第 52 章(1 / 2)
還真不清楚。
不過鍾宛也不是什麼臉皮薄的,她轉過了身,主動窩進他懷裡。
「本來睡著,被你吵醒的。」
「那正好,咱們說會話。」他道:「還在燒嗎。」
「沒。」
秦忱探手去扌莫她額頭,溫度正常許多。
看起來是沒什麼大礙。
然而這麼一來,兩人這會都不怎麼睡得著。
「這次去辯論會都有些什麼?說給我聽聽。」
「也沒什麼,就是正常流程,辯論交流什麼的。」
「進展得順利嗎。」
「還行,就是下高鐵後就著了涼,所以才會生病。」
「這樣。」
鍾宛乖得很,像是收起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鋒芒,隻剩最柔軟的那一麵。
秦忱思量著她回答的每一個字。
黑夜裡,又看不清他的眼是什麼情緒。
他沒再說話,鍾宛抱著他的脖子貼上去:「不是說聊天嗎,怎麼不說話了。」
「我隻是在想一件事。」
「什麼?」
「要聽真話嗎。」
「嗯。」
秦忱收緊胳膊,將她抱緊了些。
唇貼到她耳邊,有些微燙:「我在想是什麼讓你轉變這麼大,從北城回來以後,會主動到我這兒來。」
他一說話,那種觸感就像螞蟻順著皮膚爬過。
引起不明顯的顫栗,酥麻。
可是溫存的同時又能清晰感知他身上那份威脅性。
「想了很久,總覺得這樣不是真實的你,或者換句話,你不會做這樣的事。」
鍾宛說:「那你覺得我會做什麼樣的事。」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她以前也有過這種樣子,後來他也知道那時候的她都是騙他的,為了騙他所做出來的表象。
那麼現在呢。
現在是什麼。
是什麼陷阱,還是看似溫柔的毒藥。
「如果是你,那會回來的時候抱著我,扌莫出一把刀才是你會做的事。」
他本來確實是那樣以為的。
結果出乎他意料罷了。
「這麼了解我。」
鍾宛笑了:「那如果,我本來就沒那樣想呢。」
她扌莫著黑伸手,探到他臉上,觸到他棱角分明的輪廓,細細描繪他的五官。
也是有溫度,有血肉的,那張臉扌莫起來和常人無異。
可是,為什麼骨子裡就跟那麼多人不一樣呢。
他那麼了解她的,知道她想做什麼,這一次才要讓他猜不到不是嗎。
沒探清楚,手腕被他捉住:「瞎玩什麼?」
「我沒瞎玩。」
「秦忱,其實我也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什麼。」
「當初你為什麼會帶我走,是突發奇想還是憐憫,又為什麼一定要是我,為什麼,就是我。」
她跟秦忱認識這麼多年,七年。
不,今年是新的一年,快八年了。
這麼多年卻從沒探究過這個問題。
她一直覺得或許是她身上有些地方跟他像,讓秦忱覺得同情,所以才想帶她回去,或者說,是秦爺爺的原因。
他總是問她會不會一直支持他。
像是孤寂久了的人偶爾也會尋求一絲安慰和陪伴。
所以她深信不疑,縱使後來恨過很多,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的初心,也沒有恨過初識時那兩年的秦忱。
可是這還是第一次直接地問他。
最初的原因。
周遭沒什麼亮光,她看不清他的臉,卻清楚他正看著自己。
鍾宛又說:「那時候的我對於你來說,好像還隻是個小屁孩吧,剛上高中沒兩年,如果我是個路人,或許你都不會正眼看我——」
秦忱說:「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我就是在問你。」
他低笑了聲。
那聲笑,聽不出他是個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秦忱把她拉進懷裡,手慢慢貼著她的頭發。
他說:「有些事,不要問太多。」
「回頭看反而對自己不好。」
鍾宛說:「是不能回頭看還是因為身後的那些事入不了眼,怕回頭看到過去那些瘡痍?」
秦忱沒回答。
鍾宛也沒有逼問。
有些答案早已心知肚明,不過是還想騙騙自己。
他道:「你指的是什麼。」
她不在意地淡哼:「沒什麼啊,隨便說的,別往心裡去。」
秦忱不吭聲,她知道他盯著她看,兀自笑道:「不會吧,你真當真了?我就隨口說說啊。」
「隨口說說。」
他重復她的話,忽的攥住她的手欺上去:「每次這麼勾我,你就高興了?」
鍾宛服軟:「我沒,病著呢,疼。」
秦忱稍微鬆了些力道,放了她。
她生病,他總不可能真做些什麼。
偏偏她就是這樣,仗著勢就喜歡挑戰他,故意踩著那根線玩,點他的火。
秦忱繼而去溫柔地親她:「你就不能乖一點,乖一點,也能好好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