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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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後笑了笑,卻是滿目蕭索之態:「出過自然是出過,年輕的時候跟著太先帝爺祭祖,南巡,避暑,其實就是從這座宮裡去另一座宮裡。不過啊,哀家最開心的,還是能和太先帝爺一起去西郊圍獵。」

「西郊圍獵?那麼說太皇太後還會騎馬。」盛澈一聽圍獵來了興致。

太皇太後回憶著:「那是自然,當年哀家騎術可是京城官眷小姐裡最好的。每年啊,太先帝爺都會帶著哀家去圍獵,哀家的戰利品一點都不比那些個王孫貴胄們少。」

盛澈惋惜著脫口而出道:「太皇太後年輕的時候一定肆意馳騁,瀟灑隨心,困在這宮裡幾十年也是可惜了。」

太皇太後愣了愣,她活了那麼多年,見慣了這人世的起起伏伏,奴顏媚骨,更是把自己活的像這宮裡所有嬪妃一樣,循規蹈矩,刻板守舊。

沒想到今日,一個黃毛丫頭卻說出了自己心底埋藏最深的遺憾。不過這又如何哪,她的一輩子,已經過去了。

「太皇太後?」盛澈感到一絲慌張:「我是說錯什麼了嗎?」盛澈小心翼翼的問著,這才驚覺自己現在還是個小宮女,趕緊把晃盪的腳丫子給收了起來。

太皇太後略帶慈祥的笑了一下:「從來沒有人給哀家說過這種話,不過,哀家很受聽。你以後要常來陪哀家說說話,這偌大的皇宮,確實很是無聊。」

看著眼前這個滿頭白發,全天下最為尊貴的女人,盛澈竟然察覺到了一絲傾覆在無上尊崇下的無奈。

盛澈竟有點可憐眼前這個看似擁有一切的老太太,她能為太皇太後做點什麼哪,教她武功?太皇太後這老胳膊老腿應該是造不動了。

「無聊好辦呀,太皇太後,我教您玩民間的一個遊戲,骨牌。」

「骨牌為何物?」太皇太後饒有興趣。

盛澈站起來一本正經的回答:「這骨牌啊,發於蜀地,是老百姓們茶餘飯後的娛樂項目,四個人圍著玩,就是一種牌品,後來北傳,就是不知道上京有沒有。」

「哀家不曾聽說,這宮裡應該沒有此物。」

盛澈想了想:「沒關係,我可以自己造,我手藝可好了。您這有沒有玉石的邊角料,我們就不用骨頭做了,您看著也不舒服,用玉,做玉牌。」

不一會,太皇太後便命人找來了很多上好的玉石,盛澈和正塵可有事情做了,這一套玉牌切割打磨下來,怎麼著也要好幾天了。

他們倆在長樂宮的庭院裡熱火朝天的做牌子,太皇太後就樂嗬著坐在鳳雕藤椅上看他們,時不時的讓宮女太監們給他們拿些個茶點,生怕餓著這兩個小家夥,畫麵很是和諧美好。

盛澈和正塵在長樂宮裡待到傍晚,用過晚膳後才回了交泰殿。

進門便看見趙傾城穿著禦前侍衛的衣服,坐在龜池旁邊餵著小寶魚蝦邊正兒八經的和它說著話:「小寶呀,你說你家主子這一天天的都乾嘛哪,是不是依附上什麼大樹,把我們倆給忘了。」

盛澈一把抓過趙傾城手裡裝魚蝦的小碗,往龜池撒了下去:「怎麼著,九爺我八麵玲瓏,輕鬆搞定了太皇太後,你嫉妒了?」

趙傾城一指頭敲在了盛澈腦門上「對啊,很是嫉妒,嫉妒你在長樂宮呆了一天都不回來。」

盛澈揉著自己腦門沒好氣的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你想想看,你把我藏在交泰殿的事一旦暴露,陛下怪罪下來,我們幾個都小命難保。現在有了太皇太後這個靠山,以後東窗事發了,我們還有個轉圜的餘地。」

趙傾城笑的意味不明:「暴露不了的,你且放心。」

盛澈把手裡的小碗遞到正塵手上:「萬一哪?我今日差點見到小皇帝,聽說急匆匆的來了長樂宮,也不知道為了什麼,還沒進殿就又走了。」

趙傾城抿著薄唇,嘴角撤出了一個僵硬的弧度:「可能陛下忽然有了緊急政務,才走的。」

「哦,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去長樂宮了?」盛澈問道。

趙傾城忽然平地咳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風寒,盛澈趕緊幫他拍著背順氣:「你這是病了?人高馬大的怎麼這麼虛弱。」

趙傾城挺了挺後背:「沒有,剛才想張嘴的時候喝了一股子風。我是侍衛統領,當然會知道這宮裡所有人的去向。」

盛澈把手在眼前停了停,高牆大院的這時辰哪來的風,可能是他來的路上不小心灌的吧。

「趙傾城,你說我都來皇宮好幾天了,怎麼沒見過小皇帝哪。,今日也是,就差這麼一點。他長什麼樣?是不是比我還愛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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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今日化身記者,深入的探訪了這皇宮裡孤寡老人的內心世界。

還有,骨牌就是麻將,四川麻將。

對,女土匪在教太皇太後打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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