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下湖(1 / 2)
馮和槿人高馬大,落水的水花都比一般人大上許多,濺的盛澈和正塵滿身滿臉都是。他在湖中露出個腦袋,緊抿雙唇掙紮思考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氣,猛的紮進了水裡。
正在遠處的兩個人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等盛澈一回身,淩與楓已經黑著臉站在了她身後。
「你為何要把他踹進湖裡。」淩與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責備。
盛澈滿不在乎:「讓他幫我撈烏龜。」
「胡鬧,你知道這水有多冷嗎?」淩與楓聲音頃刻間升高了一倍,嚇的盛澈和將將趕過來的趙傾城同時一哆嗦。
「你小子跑這麼快乾嘛?」趙傾城眼神玩味的盯著自己的發小。
盛澈甚少見淩與楓向自己發這麼大的脾氣,但三月末的水能有多冷,她前兩天才剛落了湖能不知道?最多傷風。
而且像馮和槿這麼身強體壯的小夥子,能出什麼大問題。
「不愧是自己養大的人,就是看著比一般人寶貝。」盛澈語帶調侃。
淩與楓聽後,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不知如何接話,眼神卻不住的往湖中平靜的水麵上瞟。
趙傾城靠近盛澈,扯下她宮服身側的手帕一邊溫柔的幫她擦著臉上的水一邊幫淩與楓解圍:「這湖水確實還很涼,馮和槿年紀尚小,水性不一定好,澈兒你也是魯莽了。」說著,刮了刮她的鼻尖。
她這才敢抬頭看了一眼趙傾城,他嘴角微腫還帶著自己昨天『施暴』的罪證,心虛不已的又立刻錯開了目光。
畢竟昨晚是怒火攻心才會犯了這麼大逆不道的行徑,她事後一想,這可是皇帝啊,萬一當時惹怒了他,自己小命不就耽擱在那了。可今日這麼一看,趙傾城倒好像對她昨夜的魯莽行徑沒放怎麼在心上,懸著的心也跟著放在了肚子裡。
「在想什麼?」
她忽覺月要肢一緊,整個人帶著一股子不容違抗的氣力被攬進他懷裡。
還未等盛澈回答,正塵就非常不合時宜的問了一句:「陛下,您嘴怎麼了?被人打了嗎?」
「咳咳咳……」
盛澈平白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趙傾城一邊幫她順著後背,一邊饒有興趣的答道:「確實被人偷襲了。」
「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偷襲陛下,不要命了嗎?」正塵不可置信道。
「正塵,再廢話信不信我讓你下去找馮和槿!」盛澈咬牙切齒的警告道。
正塵莫名其妙又很是委屈的撇了撇嘴,乖乖做了個鎖上嘴巴的動作。
淩與楓此時正眉頭緊鎖死盯著湖心,偏偏湖麵連個漣漪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人怎麼還沒上來?」淩與楓焦急的問道。
盛澈雖整個人都被圈在趙傾城懷裡,但慣覺得妃子自然要在人前與陛下親近,自是沒什麼忸怩,很是淡然的說道:「別看小寶在地上慢吞吞的,水裡可是遊泳小能手,能追上它,水性要很好才可。」
「那你還讓他下去。」淩與楓轉頭慍怒道。
這時,湖麵忽然冒出個泡,緊接著馮和槿破水而出,臉上帶著少有的笑容,不停的用一隻胳膊劃著水維持平衡:「娘娘,我抓到小寶了。」
盛澈在岸邊拍著手:「厲害厲害,水性完全過關。」
等馮和槿抱著小寶剛遊至湖邊,就被早早等在一旁的淩與楓單手從水裡給提溜了上來,雖然馮和槿身形已然很是高大,但淩與楓拎著還是如拎一隻小雞子一般。
馮和槿剛出水,便看到他們家大人臉色十分難看,如遭雷擊後的枯樹,就差冒煙了。
嚇的他趕緊低下濕漉漉的頭,以為自己犯了什麼錯。
盛澈和趙傾城特別默契的一語不發,站在一旁看熱鬧。
隻聽淩與楓帶著責備的怒氣,唇齒像是鬥爭了許久才低低開口:「你……冷不冷?」
「啊?」
馮和槿眨著睫毛上層層密密的水珠看向他家大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看著馮和槿已然凍紫的唇色,淩與楓深吸一口氣:「趕快回侍衛所換身乾淨的衣服,免的生病。」
馮和槿愣了一瞬,一語不發的點了點頭,把小寶遞給正塵,渾身濕透的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地斷續的水漬。
淩與楓眼神裡滿是不放心,向趙傾城行了個禮,也抬腳跟了過去。
「哇,老淩對馮和槿真好,跟他爹似的。」盛澈對著淩與楓走遠的方向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