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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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澈這廂拿著一樽酒起身,卻不曉得發生了何事。

她隻好向主位之上的年輕君王眨眨眼,想尋得些提示。

趙傾城耳尖微紅,掩唇輕咳一聲:「澈兒,莫要胡言。」

武將也在那笑著轉圜:「怕是貴妃娘娘還沒飲酒便有些醉了。」

盛澈不解自己哪裡說錯了,趙傾城正當壯年,再不濟也無需飲些個壯陽補腎的酒。更何況,風兮寒常說這以形補形之法實則無甚用處,還不如些香料來的怡情怡興,這武將能說的葷話,她便說不得了?

她這還是兜著說的那,平日裡和兄弟們在粉黛苑裡講的混話,哪句拎出來都夠這殿上之人臊上半日了。

懶得和這些個武官應付唇舌,盛澈也不想在這麼一樽壯陽酒上多做盤旋,擼起袖子便開始飲酒。

「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這樽名為琥珀釀,又稱客家娘酒。」

「琴奏龍門之綠桐,玉壺美酒清若空。這是西昭禾城的清若空酒,這酒不錯,待會兒給本宮的交泰殿送去幾壇。」

……

盛澈一連猜對了九樽,喝到最後都要扶著桌角了,趙傾城快步走下殿去,扶住她輕聲道:「早已過半數,澈兒已經勝了。」

「貴妃娘娘海量!」

「品的出酒,尋的出詩,貴妃娘娘這才情可堪金樽清酒鬥十千酒仙哪!」

……

百官們一頓恭維,崔芸惜這邊捏著青梅酒盞卻陰陽怪氣的很。

「那詩不都是現成的嘛,看武將們阿諛奉承的樣子,也不知平日的勇武之氣都哪去了。」

賢妃勾勾唇角:「若是你上去,怕是一盞也品不出吧,哪還有的尋出來詩作錦上添花。」

「賢妃娘娘今日屬實維護貴妃呢,」崔芸惜道:「也不知賢妃娘娘是在貴妃那得了什麼好處,能讓你如此。」

說著,崔芸惜飲下盞裡的青梅酒:「酒誰品不出來呀,這不就是芙蓉醉嗎。」

向來不愛多管閒事的德妃也甚是不喜歡崔芸惜這囂張跋扈卻蠢鈍至極的模樣,嗤笑一聲:「芙蓉醉?這是青梅酒。」

賢妃晃著杯盞也笑出了聲:「還是貴妃娘娘近來最喜歡喝的。」

崔芸惜:「……」

此時靳之恪臉色早已由冷青變得淡漠,本是要下一下東元的顏麵,反倒讓一個後宮的妃子給攪了局。

這些酒本就不是尋常市井能嘗到的,更有一些是他西昭獨有的酒品,就算是他也未必可以盡數答出,怎的一小小宮妃卻能準確無誤的品出。

雖然盛澈酒量不佳,酒品奇差,酒德敗壞,但品酒方麵,卻絕對不落旁人。

匪寇的行當便是劫運,各國商旅多有往來,路過送青山地界的酒,盛澈哪回不留上兩壇,再加上楊觴平日裡慣著,天南地北邊疆西域,但凡能打聽到的他便都會給盛澈尋來,是以她嘗過的酒,也是海了去了。

「貴妃娘娘已然勝出,臣下拜服,這最後一樽酒也就罷了,免得落了不甘。」

這話擺明了帶著挑釁的意味,盛澈豈會聽不出來。

她瞧了一眼靳之恪的神色,冷笑一聲,踉蹌著拿起最後一樽酒,剛要嘗,便讓走下殿來的趙傾城奪了過去:「別喝了澈兒,他已經輸了。」

盛澈卻扯過趙傾城的手腕低聲道:「我要他輸的一敗塗地。」

最後一樽酒確實難猜,盛澈直至飲盡才有些恍惚的瞪大了眼睛,默了幾息。

靳之恪道:「答不上來便罷了,這酒……」

「這最後一樽酒確實稀罕,不過巧了,本宮少時正好嘗過一次。」盛澈打斷道。

隻剩一樽,靳之恪自然曉得是何種酒,不禁笑出了聲:「看來娘娘當真是醉了,這酒天底下隻有兩壇,一壇在二十年前已經被先皇送了劍聖,另一壇至今封在我西昭的祭樓中,前些日子來東元才起開打了兩壺以國酒送上,貴妃娘娘怎麼可能喝過。」

盛澈有些站不住,半倚在趙傾城的懷裡穩了穩神智。

「若是本宮猜對了哪?」

靳之恪眼見盛澈目色都有些混沌了,大笑道:「那娘娘就算想要臣下的性命,臣下也絕無二話。」

這酒的名字也是靳之恪來東元之前,國君親自告知的,絕無第三人知曉,她一東元的宮妃若是曉得,那便真是白日裡見了鬼了。

盛澈朱唇微啟,輕緩的念出:「遠相餉饋,逾於千裡,以其遠至,號曰鶴觴。」

在盛澈念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靳之恪的臉色已經變了。

「靳大人,這酒裡有百年的菩提對不對,是鶴觴酒沒錯了。」

不等靳之恪言語,趙傾城已經拿起了桌上的玉牌,上麵果真刻著鶴觴二字。

靳之恪微蹙眉頭,躬身道:「願賭服輸,臣下的這條命是娘娘的了。」

盛澈打了個酒嗝,從趙傾城懷裡微微站直了身子:「誰要你的命,我要她。」

說著,指了指宴桌上端坐的桑燃郡主。

「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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