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眸底的寒冰悄然融化。
午餐結束,路德維希召集效忠於他的騎士們,在三樓特意收拾出來的房間裡,他們召開會議。
奧蘿拉則無所事事地回到自己房間。
自從把夢境全盤托出後,她就感覺自己身上的重擔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反正有事前麵還有路德維希頂著。
她便徹底化作鹹魚,懶懶地坐在窗前,沐浴陽光。
至於出門逛小鎮,她才沒興趣呢。
艾娜手捧紅茶,麵含憂色地走進房間。
她說:「公主,蘭斯洛特騎士正在一樓受罰。」
「什麼懲罰?」奧蘿拉抬起眸。
「一百軍鞭。」
話音剛落,艾娜便看見少女興奮地支棱起來,腳步匆匆地走出房間,她下意識地發問:「等等,公主,您這是去哪?」
「當然是去看熱鬧啦。」
少女清脆的回答從門外傳來。
等到奧蘿拉小跑至一樓,蘭斯洛特的懲罰早已開始。
棕發騎士揮舞著一根長鞭。
它是由牛筋編織而成,厚度足足有兩個指節。若是打在普通人的身上,隻一鞭,就可以把他抽得皮開肉綻,連連哀嚎。
但蘭斯洛特卻表現得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他平靜地站著,接受鞭打。
長鞭每揮舞一下,都帶著破開空氣的颯颯風聲。
一條條血痕出現在絲綢襯衣上,很快就把衣服原本的白染成了鮮血的猩紅。
旅店侍者紛紛側開眼,他們不敢再看下去。
奧蘿拉見此,故意把木椅拖到蘭斯洛特視線前,一屁股坐下,她饒有興致地觀賞起來。
「還剩下多少鞭?」
棕發騎士一邊行刑,一邊回答:「七十五,公主。」
奧蘿拉輕抬下巴,恰好和蘭斯洛特垂落下來的復雜眸光撞上。
淺金色頭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頗為惡劣地沖蘭斯洛特彎起唇。頓時,眉眼裡的那股子清冷就被笑意沖淡,宛如薔薇綻開,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是增添了幾分穠麗。
蘭斯洛特無言地盯著這張笑顏。
他被命令要向她宣誓效忠。
驀然間,月匈腔裡湧現出一種言語難以描述的陌生情緒。
也許是不甘心。
蘭斯洛特默然地想。
他從未考慮過自己的主人會是奧蘿拉。
長鞭打在脊背,蘭斯洛特不禁悶哼出聲,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奧蘿拉見地上漸漸凝聚出血泊,她重重地嘖了聲,抬手示意棕發騎士停下。然後緩步走到蘭斯洛特跟前,笑盈盈地開口:「蘭斯,你要不跟我說一句\''對不起公主,我錯了,下次不會再犯\''。說完我就幫你去跟哥哥求情,讓他取消剩下的鞭刑。」
「不用,公主。」
蘭斯洛特沙啞地回。
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
奧蘿拉笑容淡去:「還有多少鞭?」
棕發騎士沒有開口,蘭斯洛特清醒地替他回答:「二十七,公主。」
「嗬,繼續。」
她倒是要親眼看著蘭斯洛特把所有鞭刑扛完。
終於,一百鞭結束。
除了臉頰,蘭斯洛特的身上也找不到一處完好肌膚。
棕發騎士收起牛筋鞭,將手輕搭在他的肩,「還能忍嗎?晚上,我去問卡爾醫師討瓶療傷藥劑。」
「不用,我沒事。」
「那就好。」
棕發騎士壓低聲音,好心提醒著蘭斯洛特:「之後注意,別再招惹那位小祖宗。」
蘭斯洛特抿緊唇。
奧蘿拉則是不爽地盯著他的脊背。
硬生生挨上一百鞭都沒有讓其彎曲半分,依舊挺直得像把出鞘利劍。
半晌,她咬牙嘟囔:「可真是塊硬骨頭。」
沒了好戲,奧蘿拉意興闌珊地走回房間,繼續曬太陽。
艾娜觀察著她的表情,適時提出建議:「公主,需要去給蘭斯洛特騎士送瓶療傷藥劑嗎?」
「不準去。」
「好的,公主。」
*
當晚,奧蘿拉再一次夢到了路德維希慘死的畫麵。
隻不過,這回他是臉色青白地躺在蒼茫雪地。
她滿頭冷汗地驚醒。
扌莫著黑,輕輕敲響路德維希的房門。
「哥哥,你睡了麼?」
話音剛落,眼前房門就被打開。
青年脫去白日裡的挺括軍服,貼身襯衫解了頂上三顆紐扣,露出大片冷白肌膚和一小截鎖骨。
他正垂眸盯著少女沒有穿鞋的光裸雙腳。
奧蘿拉不自在地蜷曲起腳趾,小聲解釋:「出來太急,我忘記了。」
作者有話要說:等會還有一章,正在寫,麼麼麼啾。
男主快出來了,男女主無血緣!無血緣!無血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