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綱也想加入(1 / 2)
比她速度更快的,是奈奈媽媽的手。
沢田奈奈無奈地在她手上寫著耳語:不要擦到一半偷懶哦。
她寫完,又拿過毛巾,接著給她擦頭發。
川端末子乖乖挺直了背,哼唧了一聲:「奈奈媽媽,剛剛很熱嗎?」
這下換了另一個微濕的手指在她手心寫:外麵天氣很熱。
是阿綱。
他一邊回答一邊補充:媽媽再給你吹頭發,不方便。
這是慣例。
川端末子也沒疑惑,隻是問:「阿綱剛剛在玩什麼?手很濕哦。」還很熱。
沢田綱吉繃直關節,慢吞吞寫道:茶倒了……我剛剛把茶弄倒,灑手上了……但是不燙,杯子也沒壞,沒事的!
末子無奈:「還是一樣笨拙呀。」
她平時沒什麼說話的機會,但長時間不說話,聲帶的能力會退化。
以前的末子會唱詩,或者哼鋼琴曲,自己跟自己對話。
現在她會絮絮叨叨跟奈奈媽媽和阿綱講很多話。
沢田綱吉沒寫下去了。
但他卻蹭了蹭她的手,軟乎乎毛絨絨的手感讓末子微愣,而後又會心一笑。
這孩子果然還是個孩子呀。
盡管沢田綱吉應該和川端末子差不多大,但川端末子第一次觸扌莫到的阿綱是個毛茸茸暖洋洋的小孩子,之後也先入為主一直是小孩子了,不知不覺就把自己當姐姐了——畢竟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生長,卻感受不到少年的變化。
這很稀奇,畢竟川端末子一直是被照顧的那一個。
但是從第一次遇見阿綱,第一次被哭戚戚的他靠著說了一堆她聽不見的話,第一次被戳著月要要抱抱,第一次扌莫了他蓬鬆的軟軟的頭發和小小的耳朵的時候,末子就無法覺得這是個可以依靠的了。
阿綱是需要她這種人安慰的小哭包。
阿綱是軟軟的小狗狗。
川端末子很不禮貌地這麼想著十代目備選之一,沢田家的小少爺,也不太禮貌地對待著。
但阿綱和奈奈媽媽對她的容忍度是百分百。
一直都是百分百。
她也就一直這麼對著了。
之前突然竄出的念頭被她丟到一邊,借著阿綱,她和沢田家的兩人慢悠悠地閒聊著。
什麼她被雲雀叫著鍛煉啦,阿綱有一個家庭教師啦,奈奈媽媽去購物的時候滿數額正好抽中了特等獎啦……
聊完之後,頭發早乾了。
奈奈媽媽乾脆拉了末子一起去家裡吃飯。
之後又邀著她在家裡睡,理由就是可以讓她認識一下新的家庭教師。
川端末子一向是無所謂的。
但是這樣就要整理奈奈媽媽的房間,免得末子被絆倒。
整理這種事肯定不會讓末子親自做,奈奈媽媽忙著廚房的家務,就讓阿綱帶著末子去整理了。
沢田家無異於末子的第二個家,去奈奈媽媽房間對她來說也很輕鬆,隻是阿綱忽然要牽著她的手帶她上去。
川端末子本想說不用,卻被少年掌心下的心跳頻率意外到。
她以為小少年還在緊張的在自己地盤上表現自己,於是自然改口道謝,隨他帶著,坐在了奈奈媽媽的床邊。
沢田綱吉無聲地開始整理。
但他總是那麼笨手笨腳,末子的腳邊很快碰到一個圓圓的物體,似乎是從哪裡掉下來的。
阿綱蹲著從她手中接過的時候,突然寫了句對不起。
川端末子感覺到少年在顫抖。
她想了下,想表現自己卻又失敗了的確會讓小孩感覺到不安,所以半跪在地上,抱住了阿綱的上半身:「沒事沒事,阿綱剛剛有很好的指引我我呢,今天寫字的速度比以前快很多,還端正了很多……」
宛如神話中美神一般聖潔的少女,聲音中自然帶著一種脆弱和空靈,近視虔誠,微微闔上的雙眸的睫毛像是上帝落下的羽毛,黑底朱紋緞子的浴衣更是柔軟而奢貴。
話語卻那麼溫暖。
在某些特殊狀況下,比如說對她含有特殊感情的人眼中,她就像是所有人類信仰裡的美的代表。
是不染塵埃、潔白無瑕的溫暖存在。
哪怕她看不見、聽不見,卻更加耀眼。
還被以為軟糯如同幼時一般的棕發少年眼瞼一片陰影,太陽穴微微跳動——畢竟有一把貨真價實的槍抵著那裡。
川端末子仍然在安慰他。
沢田綱吉卻不敢看她。
槍的主人還在問他:「你以為,就現在的你,能保護好瑪菲亞嗎?」
「你這點欲念,在真正的黑手黨麵前,都顯得脆弱得要命。」
「想要瑪菲亞的人數不勝數,當初就是彭格列瓦裡安保護她,她才免於爭奪的災難,你如果不能繼承彭格列,就隻能等著她被不知道哪裡來的彭格列十代目搶走。」
「……」
槍的主人忽然笑了一下:「當然,你也可以繼續這樣廢柴下去,阿綱,她還可以做你的情感樹洞和鄰家溫柔大姐姐,不知道你真正的想法……隻是這段時間應該快要結束了吧。」
「沒關係,[彭格列十代目]會護著她的,[瓦裡安]也會護著她的,就連你們學校那個風紀委員,也會護著她的。」
「所有人都在保護她,隻有你哭著在她懷裡一個人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