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社死日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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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嫌煎蛋太鹹,讓女傭去廚房叫廚師給我重新做一份。

女傭到廚房來回差不多兩分鍾,她肯定會等廚師重新煎好蛋再回來。幾乎就在那女傭剛走出餐廳,我就聽到背後一聲悶哼,我扶著餐桌起身回頭,發現他已經將另一個保鏢放倒了。

「今天是他父親的葬禮。」那人言簡意賅,「這是唯一的機會。」

我沒有猶豫,立刻跟他跑出了門。

今天是個陰天,出了門我才發現外麵下著小雨,我在下台階的時候跑丟了一隻拖鞋,光著腳踩在濕漉漉的草坪上,我甚至有些恍惚,害怕這隻是一個夢。

車就在十米外,我身邊的人卻陡然停下腳步,雨水沾濕了我的睫毛,我眯著眼,很費力才看到不遠處的一群撐著黑傘的黑衣人,他站在最前麵,冷冷地瞧著我,隨後吩咐人:「把她帶回去。」

兩名女傭從我背後趕來架著我往回走,她們的手臂很有力,我連站直身子都做不到,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槍響。

我想回頭去看,但是已經被女傭用力架進了門往樓上走去。

我被她們推回了房間鎖上了門,我渾身都濕透了,覺得好冷,也很後悔。

我覺得我害死了一個人,還把他徹底惹怒了,他說過心情好會放我走,那這話還會算數嗎?

我等著他上來收拾我,但是他這一整天都沒有再來,中午女傭送飯上來的時候我問她們他去哪了,也沒有人理我。

我甚至懷疑她們都是啞巴,因為我從沒聽到過她們說話。

整座古堡靜悄悄的,連雨聲都聽不見一絲,我睜著眼睛盯著牆上的鍾,第二天三點多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他無視我的目光,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進來在我旁邊躺下。

可我也不敢趕他走,我睜著眼,聽到他不耐煩地命令我:「睡覺。」

「我睡不著。」我說,也有點委屈,「我都沒動。」

「呼吸聲也很吵。」

我放輕了呼吸,又問他:「你也會殺了我嗎?」

「閉嘴。」他冷冷地說,「再說話就把你殺了。」

「那你會放了我嗎?」我又問。

他像是突然沒了脾氣地嘆了口氣,「恩」了一聲,「明天就把你送走。」

我卻並沒有多開心,覺得這是像上次那個「出門」一樣的玩笑話,但沒想到兩個小時之後他就把我拍醒,跟我說:「穿上衣服,我送你去機場。」

我還沒睡醒,但是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飛速穿好了衣服跟他下樓。這次我學乖了,穿上了鞋子,但是出了門還是覺得失策了,室外溫度比室內低太多,呼吸間都有白霧。

好在車就停在大門口,我跟著他一塊進了後座,車子啟動之後他才低頭看我,皺著眉問:「怎麼不穿外套?」

「我也不知道外麵這麼冷。」我小聲說,看了看他的表情又馬上說自己不冷,我怕他讓我回去穿衣服,耽誤時間改變主意。

他沒有讓司機回頭,隻是脫了外套給我披上。

車子開得很快,我回頭去看,這才第一次看清了這座古堡的外形,其實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陰森。

轎車在柏油路上悄無聲息地行駛著,兩邊是茂密的森林,開了半個小時我發現還在這條道上,心裡不免有些焦慮。上一秒還在想為什麼不乘直升機走,下一秒我就被對向來車的強光晃得睜不開眼,變故就發生在一剎那,撞擊和槍聲同時襲來,他按著我的頭躲過四麵八方的子彈,黑暗中我聽到他冷靜又清晰的聲音:「往林子裡跑,天亮再出來。」

我仰頭看他,「那你呢?」

他笑了一聲,「你都快活不成了,還擔心我呢?」

他說著就打開車門按著我的背要把我推下去,我抓住門不願下車,「我怕。」

「別怕,我一會就去找你。」

我覺得他是在哄我,但根本來不及說第二句話,就被他推下去了。

我在黑暗中滾下公路,期間撞了好幾次樹,又被碎石和枝丫劃傷腳踝和手腕,劇痛中居然也沒昏過去。

停下之後已經離光線很遠了,我耳邊嗡嗡作響,連槍聲也變得隱約。我不敢再往裡走,躲在樹後側耳聽後方的動靜,我怕有人來,也怕沒人來,因為如果他死了,那群人肯定就直接走掉了,如果他沒死逃掉了,那就肯定會有人下來搜尋。

我被凍得渾身冰涼,隔了很久才在恍惚間聽到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我一動都不敢動,屏住呼吸望過去,卻見那是一道疊著的身影,背人的那個穿著白襯衫,身形很是眼熟,背上的人虛弱地開口:「……老板,你不應該帶著我走。」

我聽到那聲熟悉的「閉嘴」張嘴想叫他,但話到了喉嚨,才發現我根本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但是我的動靜已經被他們發現了,他發現是我,語氣更凶:「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沒有吭聲,埋著頭跟著他們一道往林子深處走,走了十來分鍾他忽然腳步一頓,我也才忽然意識到他背上那人早已沒了聲息。

他彎月要將他放在一個小坡背後,沉默半晌才拽著我繼續往前走。

不知又走了多久,我感覺自己的手腳都已經沒有知覺了,他也越走越慢,呼吸沉重。我扶了一下他的月要,聞到腥甜的氣味,才發現他身上濕透了的不是汗,是溫熱的血。

他扶著樹乾喘了一下,然後低聲說:「繼續往前走出了林子就是小鎮,超市停車場有一輛車牌是799的黑車,車鑰匙藏在車尾。」

「那你呢?」我問他。

「我在這等我的人。」

「一起等。」我說,「我一個人走不出去。」

他扌莫了一下我的臉,動作很輕,「就這麼怕我死啊?」

我沒做聲,聽到他呼吸越來越弱,很是著急,伸手想把他扛起來走。但我自然扛不起他,還把他折騰得一聲嘆息,「別鬧,我休息一下再走好不好?」

我隻好又陪著他坐下來,他將頭靠在我肩上,隔了好久,我以為他睡著了,卻又聽到他呢喃:「欣欣,我騙了你。」

我很驚訝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沒有餵你吃過蚯蚓,你別討厭我。」

「那個人不是真的想帶你逃走,他隻是在利用你。」

「我其實……」他忽然輕笑了一聲。

我聽不清楚,湊近了一點,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軟軟的,涼涼的。

「……在學校就遇見過你。」

之後他再也沒有聲息,我很害怕他死掉,一直在仔細聽他那微弱的呼吸聲。後來天亮了,我又困又累,打了個盹又被林中飛鳥的聲音驚醒過來,第一時間就慌忙回頭去看他還有呼吸嗎,結果一動身他的頭就從我肩膀掉了下來,他嘶了一聲皺眉睜眼看我,一臉嫌棄道:「你怎麼連個枕頭都做不好?」

我啞口無言。

「很冷,把我的衣服還我。」

我把外套脫了幫他披上,問他還能走嗎?

他「唔」了一聲,「走幾分鍾不是問題。」

幸運的是我們走到公路邊就看到了他的人,路邊還侯著救護車,有醫護人員有條不紊地上前來將他弄上車處理傷口,他脫了外套我才發現他襯衫全染紅了,我想跟上車,他卻叫人關了門。

接著有人帶著我上了另外一輛車,車子啟動我才發現和救護車是相反的方向。

「去哪?」我問開車的人。

他像往常一樣沒有回答我,我以為我是回古堡,他去醫院,所以方向不一樣。而且我太累了,沒一會就睡著了,等我再醒的時候,人已經在機場了。

司機幫我開了車門,有人在門口拿著我的包帶著我上了專機,我很茫然,感覺還在做夢,就連空姐過來幫我處理傷口我也不覺得疼。

我翻出包裡的手機開了機,裡麵有很多聖誕祝賀的信息,他幫我回復了一大半,他還跟我母親說了我出來玩,並告訴她我是今天回去,讓她到機場來接我。

原來他早就決定今天要把我送回去了。

下了飛機果然就看到了我母親,她站在寒風中等我,我父親的車就在她後麵,我的眼淚立刻就湧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我還在被一路臭罵,他們真的以為我隻是跑出去玩了,我追問他那個打傷了他的□□頭目叫什麼名字,他卻因為覺得丟臉而不願告訴我。

我捧著那台手機翻來覆去的看,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但除了那些他幫我回復的信息,別的他什麼都沒留下。

我還注意到,他選擇性回復的全是女生的信息,男生的他一律沒回。

我躺在自己床上,分不清回家了是個夢,還是那座古堡是個夢。

第二天我去了那間餐廳,卻發現餐廳經理換人了,我問了好久才要到原來那個經理的電話,我打過去問他那天晚上的客人叫什麼名字,他卻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執著於想知道他的名字,明明以後也不可能會有機會再見麵。

也許應該是說我見不到他,我清楚如果他想見我是輕而易舉的。

一周後我回了學校,因為他的那句「在學校遇見過我」,我還到處打聽這個人,隻是我一沒名字二沒照片,找起來如同大海撈針。

有一天我在教授的課堂上昏昏欲睡,忽然聽到旁邊有一道好聽的聲音在問我:「同學,這裡有人坐嗎?」

我猛地回頭,就看到那張漂亮得有些可惡的臉。

我很是驚喜,但又有點生氣,對被他完全置於被動地位的我感到惱火。

我說有人,他就沒有坐下來,周圍有空位置,但都離我很遠。他沒有坐下轉身出了教室,我以為他直接走掉了,扭頭去看的時候,發現他站在教室門外沒走。

視線相撞,他得逞地笑了一下,我更氣了。

這節課老師提前下課了,因為他的存在引起了一小片的騷動,後幾排的學生全都心不在焉回頭看門口的他。

下了課我收拾東西往外走,他跟在我背後半步遠,我不回頭也能知道,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在一眾男同學中太獨特了。

我去了餐廳,買了一份沙拉和美式,他在我對麵坐下,托著腮看我進食,等我快吃完的時候才開口:「在我家還隻吃米其林呢,回學校快餐都吃得這麼開心。」

平時我吃不完的,今天我倒是把我的沙拉吃得乾乾淨淨。

「真的不理我嗎?我一點的飛機,馬上又要走了。」

我充耳不聞,端起我的美式就走,聽到他在後麵嘟囔:「好大的脾氣。」

他跟在我後麵陪我走了兩個街區,我偶爾轉彎的時候偷偷回頭,會發現他正在打電話,但是總能捕捉到我的視線,然後笑眯眯地沖我招招手。

今天天氣很好,有陽光,有微風,也有人騎著自行車叮鈴鈴穿過。

我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身後忽然沒了他的聲音,我心跳一頓,猛地回頭,沒有在人群中看到他的身影,我慌了一瞬,下一秒,他的聲音又如鬼魅般在我耳邊響起:「是不是又要把你綁一次你才會乖?」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前方恰好經過一輛黑車,我沒來由地一慌,扭頭就抓住他的胳膊往他身後躲,但那車隻是稍作停頓,立刻又開走了。

他啞然失笑,「逗你的,大白天的我怎麼綁?」

我自己卻覺得荒唐,綁我的人就是他,我居然下意識地躲他身後了。

「我真的要走了。」他端詳著我,語氣很溫柔。

「你……」我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嗯?」他眼底帶著促狹笑意,「疼死了,疼得我整晚睡不著覺。」

他看起來像是在說玩笑話,但我知道肯定是真的很疼,流那麼多血,能活下來都是幸事。我突然就原諒他了,如果他是因為養傷才沒來找我的話。

他說完那句話,就有輛車開了過來,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肚子就上了車。

我不想承認,他走了之後我滿腦子都是他的聲音他的臉,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會幻想他躺在我身邊的那種感覺。

我喜歡他。

如果他沒有來找我,我可能不會去想這件事,但是看到他之後,我每分每秒都在清晰地意識到,我喜歡他,我想見他。

他陪我走過的那段路是我每天去上課都會經過的路,我每天走在這條路上都會想起他,會回味他跟在我身後走的那幾分鍾,會後悔沒跟他多說幾句話。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再回來,也覺得等待很煎熬,所以很積極地和朋友出去玩,參加各種活動。

那天晚上我和朋友一起喝了點酒,很晚才散,朋友將我送回宿舍,我拿鑰匙開鎖的時候,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海茴香,我沒有立即開門,而是委婉地跟朋友道別。

他也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我在他走後才推門進去,果然看到了窗邊那道身影。

我還沒來得及開燈,又聽到他冷冷地問:「他就是你通訊錄裡那個蠢狗頭像的人?」

我頓了一下,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他,他又接著發問:「所以你現在考慮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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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朋友是我之前一直曖昧的對象,聖誕節的時候他給我發了祝賀信息,還問我要不要考慮一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那條信息他沒有幫我回復,我拿回手機之後也沒有回復。

今天和他見麵我們聊了很多,彼此決定以後隻當朋友了。

「你偷看別人的信息還有理了?」我反問他。

他沉默著向我走來,我背靠著門盯著他,「怎麼,又要把我綁走?」

但他隻是走到門邊握住了門把手,低聲道:「不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很抱歉關了你這麼多天。」

我一愣,他很快就越過我擰開門出去了,我有些惱火地追了出去,到了外麵卻發現他根本沒上車,而是站在車旁一臉壞笑地盯著我。

我意識到又被他耍了。

我扭頭就走,卻被他從背後打橫抱起,迅速塞進了車裡,車門關上車子啟動,我還沒坐穩就開出去了。

「這可是你自己追上來的。」他說。

我很怕他又把我帶上飛機回那個古堡,緊張兮兮地提醒他:「我明天還要上課!」

結果車子隻是拐了個彎駛入了學校附近的一間紅酒莊園。

這個莊園我入學時還和同學一道來參觀品酒過,車子開進莊園深處,停在透著暖黃燈光的小洋房前。他拉我下車,又嫌我動作慢,俯身將我抱進了屋,徑直走進臥室丟到了床上。

我頭暈目眩地撐著手臂想坐起來,又被他欺壓向下偏頭口勿住了我的唇。

他口勿得很深入,我的呼吸和心跳都被他奪去了,我躲不開,想拿腳踹他,又被他握住腳踝順勢脫了鞋分至兩旁,他攬住我的月要將我完全帶向他,我們緊密無間地貼在一起。

他拿鼻子蹭我的臉,溫柔的氣息襲來,他低聲問我:「你喜歡他?」

怎麼這個時候還要問這種問題,但他目光很灼熱,令我無法不回答他:「以前喜歡過。」

他先是不滿地擰起了眉,隨後又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眉毛微微上挑,眸子都亮了起來,「那現在喜歡誰?」

我不願再開口了,為什麼要用這麼成人的姿勢問這麼稚氣的問題,於是我揚起下巴堵住他的嘴,又主動將身體更迎向他。他笑了起來,動作行雲流水地除掉了一切阻礙。

他動作很激烈,但是落在我身上的口勿卻非常溫柔,細密得令我靈魂都酥麻了。

我們度過了很曼妙的一晚,以至於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發現已經遲到了。

「別著急。」他撐著臉在床上懶洋洋地望著我手忙腳亂地穿衣服,「我叫人去堵你們老師了,他絕對不會比你更早到教室。」

我到教室的時候老師果然還沒到。

下課的時候他給我發消息,讓我別去吃沙拉了,回莊園吃。

我問他有沒有請米其林廚師。

他回我一句「愛吃不吃」。

我雀躍地回了莊園,發現是他親自下廚,他不僅做了一道豐盛的晚餐,還做了幾份可愛的布丁。

他說他嘗試了很多次才成功。

我覺得很可愛,剛嘗了一口,又聽見他說,「你當初將它倒在我頭上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我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是看到他的眼神,好像又明白了。

我一下子臉就熱了起來。

他笑著從我手中拿回布丁,「不許吃了,這是我的餐後甜點。」

他的手藝比古堡裡的那些廚師還可怕,我吃得直皺眉,他假裝沒看到,還熱情地幫我夾菜,要求我多吃點。

我不得不提醒他:「你應該不希望你吃餐後甜點的時候我鬧肚子吧?」

他才僵著臉讓我趕緊放下刀叉。

晚餐過後他又熱情邀請我去參觀他的酒莊。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強裝鎮定地問他:「這個莊園,是你剛買下來的,還是之前就是你的?」

他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一直是我的,我有很多個這樣的莊園,不過我最喜歡的是這個。」

我懷著僥幸的心理跟他去了酒窖,這裡還是幾年前的樣子,開放遊覽的區域陳列著這個莊園產出的各類酒,他倒了一杯給我,「嘗嘗。」

我嘗了一口,心裡提前準備好的贊美的詞全都拋到了腦後,非常驚喜:「很好喝誒。」

比印象中的那個味道好不要太多。

他臉上帶著隱約的得意,「當然,我花了很多精力在這裡,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有點不敢看他,「因為你很喜歡酒?」

「不對,是因為幾年前我第一次到我的莊園來品酒,正好遇到一群學生來參觀,有位女同學對我的酒大肆批評,說我的酒是臭水溝的水。」他臉上還是笑盈盈的,但是攬在我月要間的手卻隱隱用力,聲音也有些咬牙切齒,「也多虧了這位女同學啊,我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改良釀造工藝和葡萄品種,現在我莊園裡的酒的價格都翻了十倍。」

我乾巴巴地嗬嗬一笑,「聽一個□□頭目說他的葡萄酒生意有點奇怪。」

「恩?你不奇怪我有沒有找那個女同學算賬嗎?」

「……你應該感謝人家。」

「我今晚會好好感謝她的。」他壓低了聲音帶著笑意說,「畢竟說出這麼討厭的話的人,卻長了一張讓我過目不忘的漂亮臉蛋,讓我每每到這個莊園來的時候,都隱約盼望她再過來。」

我心念微動,抬眸去看他,看到了那雙眸子裡那絲我以往從未注意過的深情。

柚子多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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