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樓梯滾下去(1 / 2)
去看衣箱裡頭那嬰孩是怎麼死的?
「你又見不了死人。」
謝春風拉著蒙著眼的秦不知下樓,嘀咕了一句。
秦不知沒聽清,撓了撓謝春風的手心,在謝春風身後問:
「春風,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語氣還有些無辜。
謝春風被他手上的小動作驚得將手一甩,像甩脫一個燙手的山芋。忘了還拉著人走在樓梯上,疾步走下三個台階,回頭怒瞪,卻發現那失了牽引的傻子茫然還往前邁腿。
鶯歌樓自院中往二樓的台階是白媽媽修補的,台階級高和階麵寬度全都不一致,盯著看都還得猶豫一瞬才好下腳。像秦不知這種雙眼被蒙的……
謝春風眼睜睜看著他邁出的腿邁得太開,錯過下一級台階,整個人身子往前猛地一傾。她一聲驚叫還來不及發,秦不知就往她這兒失重撲過來。
「哎,你——」
秦不知這般迎麵一跌,謝春風就站在他前頭,還比他矮,沒法不被他帶得往後仰麵倒。
又是在樓梯上,兩個人纏在一起,翻了幾個跟頭落到樓梯底,在鶯歌樓的院中又滾了幾滾才止住了那勢頭。
謝春風覺得渾身疼得厲害,一下子竟沒法動彈。
壓在她身上的秦不知重,那被樓梯硌著撞著的地方也痛。
這下落的翻滾活像被馬車碾過,謝春風望著眼前的藍天白雲,和秦不知一張放大的臉,咬牙忍了一會兒疼。
偏秦不知蒙眼的紗巾因這翻來滾去的激烈而鬆脫開,在他臉上斜著,隻遮了他一隻眼睛。另一隻眼沒法聚焦,隻能迷迷蒙蒙看著她。
那模樣可憐又好笑。
這一來,謝春風就不知道是該哭自己身上的疼,還是該笑秦不知叫人發噱。
淡淡的血腥氣和旱煙味飄在小院之中,謝春風驀地回過神來,側頭看去,白媽媽的慘狀果然就在他們一側。
因他們突然從樓梯上滾下來,蹲在白媽媽窗下等執金吾阿壽的仵作,詫異將這一躺一趴疊著的二人瞧著。
莫名其妙占了個天時地利的觀看好位置,仵作好半晌才舉起手中的槍杆,心不在焉吸一口,促狹沖著謝春風眨眨眼。
「春風,我頭疼。」
可憐兮兮的,秦小世子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將一張煞白的臉垂下,埋在謝春風頸間。
這十足曖昧又不妥的姿勢,叫謝春風又驚又惱,將秦不知身子往旁一推,好歹叫他不要正正疊在自己身上。
但秦不知卻起不來,臉埋在她頸側,抽抽搭搭的,也不知道是真哭還是假哭。
「秦不知,起來。」
謝春風平聲道,和蹲在窗下的仵作大眼瞪笑眼,眼角都暗示得快要抽筋了,那仵作還是吧嗒吧嗒抽著旱煙,興趣盎然看著她和秦不知二人。
一點兒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非但沒有,仵作還挑眉,示意謝春風繼續。
繼續什麼?繼續你個大頭鬼!沒看到她現在分明是被秦不知輕浮著嗎?!
謝春風一人壓根推不開秦不知,秦不知將她上身壓著,死皮賴臉埋首她肩頸一側。
謝春風這會兒是進退兩難,左側是秦不知的腦袋,右側是白媽媽的慘狀,若是硬叫秦不知起來,他見了死屍昏過去,還不是要砸她身上?
「秦不知,你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登徒子行為。」
謝春風盡量平心靜氣,跟「賴在」她身上的秦不知打商量。
沒動彈,沒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