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樓梯滾下去(2 / 2)
「秦不知,你是真昏還是假昏?」謝春風發狠,一掐秦不知月要側一塊肉。
他冬天穿得厚,肉又結實,謝春風隻覺得自己好像掐著一塊包棉布的石頭。
但耳旁的腦袋倒是輕輕「嘶」了一聲,人也僵硬了一下。隨後,委委屈屈的聲音輕輕在她耳畔響:
「春風,我真的頭疼。」
謝春風毫無辦法,隻能又看向仵作。
仵作正一臉迷茫抽著旱煙望著院中一角,謝春風想順著望過去,估計是察覺到謝春風的動靜,秦不知將大手蓋上謝春風的眼睛,擋了個嚴嚴實實。
「春風,我頭疼。」
哀哀的,秦不知隻會說這一句話。
「秦不知,你得起來。咱們這是在院子裡頭,外頭能瞧見。」
「鶯歌樓關門了,你們在這兒躺上一天一夜也隻有我能看見。」
仵作敲著煙槍頭,接著謝春風的話道。
謝春風咬牙怒視過去,仵作沒個愧疚之心地回她一個八卦的笑。
「秦不知,旁邊可是白媽媽,你要是看到她,那不就——」
「那就更得叫他這般待著了。」仵作又笑著打斷謝春風的話,「他這樣也看不見這苦主,你就委屈委屈,就當哄小世子殿下玩了。」
謝春風聽得秦不知在她耳旁輕笑出聲。
「石頭,上個月房租誰給你交的?」謝春風咬著後槽牙,問仵作。
被謝春風叫做石頭的仵作「哎呦」一聲一拍腦袋,「忘了忘了,謝大人可是我的大金主。哎,小世子殿下,差不多得了,兩位苦主還等著你們給她們伸冤呢。」
秦不知不動,死賴上了,反倒問那仵作:「你叫什麼?」
「大名石斯年,小世子殿下隨他們叫我一聲石頭就成。」
「石頭?」秦不知低聲重復,「你是仵作?」
「正是區區不才在下。」
「京都府的?」
「那是自然。」
「白媽媽身上多少絲線,數過麼?」
「七十二根,有長有短,有粗有細,係著這女苦主身上身下各個零部件。大件用粗長的絲線,就好比那手臂。小件用細短的絲線,就好比那眼皮。」
秦不知又問:「是生前還是死後分的屍?手法可精細?」
謝春風看著仵作眼中有個意外,索性坐了下來,微微沖著他們那處俯身,道:「女苦主是活活看著自己被分的下半身。凶犯先用絲線將她眼皮扒開,係在額頭,叫她閉不上。再自腳踝到膝蓋,膝蓋到股骨,股骨再到月要椎。到了左臂的時候,女苦主也是流血盡而死,也是活活嚇死。」
「多大的仇,才這般將人大卸八塊。」
謝春風聽到秦不知在耳旁低嘆,全然忘了此刻曖昧不妥的姿勢,接口道:「或許是白媽媽仇家,來尋仇的。」
秦不知道:「不會,不會,是葵歌姑娘的仇家。白媽媽定是看到了什麼,咱們昨天錯過了。」
秦不知又問石斯年:「那打結的絲線是什麼手法?」
石斯年道:「這我可沒見過,但我可畫給您瞧。」
「你將白媽媽整個兒畫給我瞧吧,在那兒斷的,絲線從哪兒怎麼係的。能做到嗎?」
石斯年剛要答「那有何難」,鶯歌樓的門被人用力一推。
「謔哦!青天白日的,你們在這兒乾嘛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