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狂躁與鋼琴一牆之隔(2 / 2)
房子是指紋解鎖的,小靳紀帶著顧聽進來後,顧聽才把靳紀放下來。
自己打量著裡麵熟悉的構造,但重逢舊地,顧聽心裡也提不上任何的留念。
她甚至覺得有些礙眼。
尤其是客廳對麵掛著大大的一副結婚照。
那是靳言和她。
任薇還沒有回國的時候,她和靳言拍的。
真不知道為什麼這房子還留著,看著這婚照的時候,顧聽也頓時明白了小靳紀為什麼在塔絡鎮那會兒會叫她媽媽了。
顧聽自嘲一笑,她以為靳言不會告訴靳紀的生母長什麼樣或者叫什麼呢。
也想不明白靳言為什麼還告訴小家夥生母是誰…
一段輕快優美的鋼琴聲打亂了顧聽的思緒。
這曲子…
不是她創的…《願》嗎?
她憑著記憶來到了鋼琴房所在的地方,隻見到一抹小身影在笨拙地彈奏著鋼琴曲。
因為不熟練,年齡也小,所以彈起來的時候斷斷續續地。
顧聽想不明白,為什麼小家夥這麼急匆匆地過來就是為了彈奏鋼琴?
她疑惑地走向一臉嚴肅彈奏的靳紀,「怎麼了?」
她語氣溫和,有些心疼地看著滿眼焦灼的靳紀。
小靳紀眼眶裡氤氳著淚水,整個人看上去心急如焚,顧聽皺了皺眉頭。
那雙無助的眼讓顧聽心髒一抽。
「你想練這首曲子?」
靳紀急切地搖了搖頭,但又點了點頭,「彈…完整的彈出來…」
「但是我不會。」
靳紀一臉憂慮,聲音哽咽。
接著又求助般地看著顧聽,「姐姐,你會嗎?」
顧聽正想拒絕,但最後還是道了一句:「我試試。」
靳紀這才露出了欣喜之意,他眼神時不時地看到了鋼琴房一堵牆上,麵色憂愁。
顧聽並沒有注意靳紀的視線,而是所有目光都落在了鋼琴上。
最後還是有些不情願地把修長的手放在了鋼琴上,接著靈活地在鋼琴上跳動著,伴隨著優美動聽的音符舞動著。
鋼琴聲也飄向了牆的另外一邊,另一邊是…
一處封閉的密室。
潮濕又充滿著鐵鏈的腥味,空氣中隱約地夾糅著少許血味,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鐵還是血…
刺骨的寒意包圍了整個密室。
鐵鏈在地麵滑動聲響,響徹了整個封閉空間的密室。
時不時響起一陣低沉又沉痛的嘶喊。
一臉疲倦又憂鬱的男子,雙手就這樣綁在牆壁上的厚重的鐵鏈上,手腕上已經印出了紅痕,隱約間帶著一絲血跡。
他那雙琥珀色眼睛早已泛紅,布滿了駭人的血絲,麵色顯得猙獰和蒼白,麵露痛苦。
額頭上青筋暴露,整個人看起來躁狂,但看上去額蹙心痛,流露出心如刀絞地痛苦之意。
宋一石也不忍地看著牆壁上的男人。
那是他們三爺。
狂躁症一次比一次嚴重…
偏偏今天,宋一石的手機丟了,連帶著裡麵能安撫三爺的鋼琴曲也沒有了。
本想用電腦上的備份,卻發現…全部數據丟失,連備份也沒有了!
而他們三爺也隻能這樣痛苦地用鐵鏈扣著自己,好讓自己別失去所有理智的傷人…
直到餘音裊裊的鋼琴曲隱隱約約地飄入密室,讓原本寂寥的密室添加了一絲生氣。
宋一石一頓,「這是…」
《願》!
靳夫人的《願》!
而且節奏和旋律速度幾乎…就像是…程微微親自彈奏的一樣!
不隻是宋一石露出了驚訝的麵孔。
失去理智的靳言在聽到這鋼琴曲,他那原本混濁的眼睛慢慢變得清澈起來。
這美妙的鋼琴曲猶如黑夜一縷晨曦的光芒,照進了深處黑夜的他。
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滑落至脖頸,他語氣虛弱,低聲喃喃著:
「微微…」
空靈的音符充滿了力量和不屈,仿佛在指引他般…
他緩緩抬起頭,深邃眸子看著對麵那堵牆,與鋼琴室相隔的牆…
「微微…」
他嘴裡繼續低喃著那個名字。
「三爺?」宋一石小心翼翼地叫道。
他不確定靳言是不是恢復理智了。
「放我下來,我要去見她。」靳言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