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
法船在寒江行駛了一天半,第二天下午就到達宗內。
月折枝在行駛期間,一直沒找到機會把氣運還給容衍,不僅沒找到機會把氣運還給容衍,就連發出去的道侶招聘也沒人回應。
安慰自己沉住氣,月折枝勉強提起精神,同容衍等人入宗,來到清忻殿。
清忻殿是師尊「程問雲」居所,布局簡約,殿前兩根刻滿劍痕的石柱,氣勢壓人。
月折枝幾人剛站定在殿前,告知師尊已經將小師弟容衍接回宗,清忻殿殿門就被推開,一個青衣小童從殿內出來,將容衍單獨引入殿中。
「我身為師兄還從未單獨見過師尊,小師弟一回宗,就單獨見師尊去了。」
北安生見容衍被青衣小童引進殿中,語氣有些酸。
月折枝抬手扌莫了扌莫麵具邊緣,確定麵具一如既往,穩在臉上後,偏頭道:「你可以請求師尊單獨見你,這又不是什麼難事。」
月折枝把自己爐鼎體質瞞得很好,就連師尊程問雲都不知情,誤以為他天賦半路夭折,隔個把月就召他梳理經脈。
直到最近,程問雲才不再召見月折枝。
北安生擰起秀氣的眉,瞬間覺得月折枝那張白得晃眼的麵具極醜,他拔高聲音:「我跟你不一樣!」
月折枝道:「哪裡不一樣?」
北安生道:「明知故問。」說著扭頭就走,幾個呼吸間,身影已經消失在月折枝可視範圍內。
林朝見此,搖了搖頭,他餘光掠了眼清忻殿,招呼月折枝一同離開清忻殿。
……
月折枝三人離開清忻殿不久,清忻殿殿門又被推開。
青衣小童走在前麵,容衍走在後麵,兩人穿過重重燈火,走出清忻殿,沉默地前往清心閣。
與進入清忻殿之前不同,容衍從清忻殿出來,前往清心閣時,臉色蒼白。
他右手死死緊握銀劍,左臂有道傷。
傷口深可見骨,殷紅鮮血不斷從血肉模糊的傷口流出,順著雪白衣袖、灰白鬥篷篷角往下滴,滴了一路,觸目驚心。
……
「你們可聽說了?小師弟歷練剛回宗就被罰入清心閣。」
「小師弟?可是剛回宗不久的容衍?」
「正是他。」
「若是他,什麼罰不罰,那不叫罰!尋常弟子哪有進清心閣的資格?清心閣裡放著的都是些地級心決,我還聽說,裡麵有天級殘缺心決。這若是罰,我寧願被罰一輩子,生是清心閣人,死是清心閣鬼!」
「戈書呆子,也就你覺得不是罰,一心一意盯著哪些心決。」
「容衍據說出身鎮魔容家,鎮魔容家,中州何人不知?家風家訓何其嚴謹?……嘖,是犯了什麼錯?」
「歷練匆匆結束,還叫大師兄和林師兄、北師兄去接,想來是什麼大錯吧。說起來奇怪,容衍居然是一頭白發,前所未見。」
容衍被青衣小童「鶴」帶入清心閣的事不出半日就傳遍整個歸心宗。
歸心宗弟子都沒見過這個一直在宗外歷練的天之驕子,因此自容衍返宗,眾弟子就對容衍格外關注。
……
月折枝從清忻殿離開,與林朝、北安生分別後,就徑直回到住處。
他一心惦記著道侶招聘和還氣運的事。
道侶招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點消息都沒有。
月折枝盯到天黑,反復詢問中州姻緣簽管事處也沒有消息。
長嘆一口氣,月折枝明智地放棄盯著道侶招聘,他轉而想怎麼在宗內製造機會,把氣運還給容衍。
騙氣運尚且難上登天,用了十年,還氣運肯定也難。
與其等待機會到來,不如與騙氣運時,主動製造機會 。
月折枝想了幾種在宗內製造機會,把氣運還給容衍後,拿出玉牌,聯係安排住所的外門弟子,想問一下容衍住所,敲定細節,提高成功率。
「住所?你還不知道?小師弟被師尊罰入清心閣了。」安排住所的弟子聽他問起容衍回宗後住哪裡,詫異道,「現在宗內都在討論此事。」
「為什麼罰?」
月折枝怔愣一下,不解道。
安排住所的外門弟子的聲音從玉牌那邊傳來,在噪雜討論聲中有些模糊:「不清楚,應該跟歷練有關。」
安排住所的外門弟子說到這裡,似乎聽到身邊的人說了什麼,頓了一下,接著道:「容師兄從清忻殿出來時,有人看到他左臂傷得很重,露出骨頭了。」
月折枝想了想露出骨頭的畫麵,蹙起眉。
「說實話,我還從未見師尊罰過這麼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師尊罰的。大概是師尊罰的,若不是師尊罰的,容師兄神經病,自己割?」
月折枝想也不可能是容衍自己割的,容衍沒有自虐傾向。
他切斷與安排住所的外門弟子的談話,收起玉牌,猶豫片刻,從玉匣子裡翻出傷藥和紗布。
……
星垂四野,月折枝拿著傷藥和紗布來到燈火通明的靜心閣時,瞧見好幾個人站在清心閣外。
這幾人與月折枝同出歸心宗主峰一脈,按進門順序,都是容衍師兄師姐。
他們是來給容衍送藥,順便打探一下容衍犯了什麼錯,惹得師尊大動肝火,關他於靜心閣。
但毫無例外,都在青衣小童「鶴」那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