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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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從中苦著臉,乾笑著:「是奴婢無用。」

「也不怪你。雖然朕沒有親眼見過,也可想象到那情形,更何況你還是親眼見過了的。」李淼不以為意。

當年西南大勝,李淼派了管從中去傳旨封賞。管從中運氣也實在是好,到達的那天,正好遇上楊涵在敵國京城的城門前屠殺戰俘,堆了近五米高的京觀。滿地的鮮血和腦漿,嚇得管從中沒來的宣旨就暈了過去。回京之後,每晚都從噩夢中驚醒,好好的一個人,一個月瘦了三十斤,現在都沒胖回來。

「謝陛下體恤。」管從中忙到謝恩。

「然而楊涵之前胡亂攀咬盧氏一脈,為的是打草驚蛇,尋找更多的破綻,然而朕也看得出他的確也是在泄私憤。」李淼輕嘆一聲。「早就聽聞楊涵十分敬愛其長姐,嚴家和盧家這般做法,也怪不得他。如是當初雲麾將軍在京城,不管是嚴家還是盧家,又怎會敢在婚約上動手腳。」

管從中微微躬身,說道:「雖然沒了盧家,可人現在不也是世子夫人不是?奴婢聽聞國公世子對這位世子夫人很是好呢!所以說,雲麾將軍的這位外甥女也是個有後福的。」

「祁兒出事之後,寧國公和姑姑便很少進宮來了,一些人就妄加揣測,以為朕逐漸冷落了他們。」李淼冷哼一聲。「他嚴培倫竟是為了攀附盧家,舍了國公府。誰給他的膽子?」

管從中縮著脖子,沒有說話。

別人不明白,他這個陪在陛下身邊三十多年的人卻是清楚的知道,大長公主對陛下而言意味著什麼。如不是有大長公主在,陛下早在六歲的時候便已命隕。「三王之亂」,外人隻道大長公主殺夫,卻是不知那個時候京中權貴都在企圖開城投降,更有甚者想要殺了陛下獻城。

所以,陛下將最重要的京畿交給了寧國公,這皇城給了大長公主。當然後者,所知之人寥寥無幾。可笑那建安侯,竟是舍了寧國公府而就盧家。莫不說雲麾將軍,如今更是被陛下惦記了。

李淼轉過身來,盯著管從中。「你可知道那嚴瀟宜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這被嚴培倫硬塞過去的,莫不是有什麼不妥?」

管從中聞言,慌忙搖頭。「這世子夫人可是雲麾將軍的外甥女,都說外甥肖舅,想來定是不凡。而且若有不妥,世子也不可能當夜就醒了不是?何況世子都能不顧病體陪著世子夫人歸寧,想來也是很喜歡的。若是有不滿,憑著世子的性情,可是一點委屈都不願意受的。」

陛下總是怕大長公主一家受委屈,可滿京城裡又有誰敢真的去找寧國公府的麻煩?當然,除了那眼瞎的嚴培倫。

李淼放心的點了點頭。「等祁兒好些了,便召他們入宮。朕還是親眼看看才能放心。」

「奴婢知道了。」管從中鬆了口氣。

寧國公府

「盧澤寶被刑部拿了。」薑文正說道。

大長公主一愣,放下手中的繡線,問道:「何人上奏?」

「楊涵,張賢通在朝後代為上奏,不過半個時辰,刑部便上門了。」薑文正接過丫鬟遞來的涼茶,兩口飲下,後走到大長公主麵前坐下。

大長公主將手裡拿著的繡花針隨意的紮在棉團上,抖了抖身上衣料的碎屑。「能讓刑部立即拿人,看來是證據確鑿,盧澤寶這次翻不了身。」

「這是自然,雲麾將軍可不僅僅是隻會殺人的莽夫。」薑文正夾起一塊白色碎屑看了看,後握住大長公主的手,上下翻看。「殿下這是又為為夫做了什麼?」

「足衣。」大長公主說著。「以前每季都是我為你親手做足衣和中衣的,前些時候祁兒病著,我也沒那個心思。現在好了,我得將之前落下的補回來。」

薑文正見大長公主手上沒有針眼,點了點頭。「這次沒有紮手,看來手藝進步了。」

「本公主從去年開始就已經不再紮手了。」大長公主有些不滿,隨後又道:「原來楊涵前段時間鬧著就是為了這個啊?楊涵如今深的陛下重用,他的胡亂攀咬陛下也並未嗬斥。可憐盧家生怕被借此抓到什麼把柄,卻是忘了還有一個倒貼上來的孫子呢!」

「殿下敏慧,這種針線活對您而言算不得什麼。」薑文正笑道。

一旁的丫鬟眼觀鼻鼻觀心,心裡暗道:大長公主同國公爺成親以來,繡功除了已經不紮手之外,真的沒有任何精進。

作者有話要說: 薑祁脫下外衫:爹,你看……宜兒的手藝多好,看看這針腳,看看這樣式……

薑文正挽起袖子:臭小子,敢說你母親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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