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老爺(修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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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西市口的鬧劇, 薑祁悠哉悠哉的在街市上轉悠。

「周忠, 什麼時辰了?」薑祁問道。

周忠回道:「約莫快到申時三刻了。」

「連大學士家裡的賞花會這會兒也該散了,走, 我們去接夫人回府。」薑祁甩著拐杖,抬步就要走。

周忠連忙勸道:「世子,連大學士府上可是隔著這西市口好幾條街呢!我們出來的時候也沒備馬車,這徒步走著太累。」

雖說世子已經恢復的很好,可之前太醫也交代過了, 是不能勞累的。

薑祁停下腳步,拿著拐杖懟了一下周忠,說道:「那還等什麼啊?快去找個轎子。」

周忠趕忙應聲,小跑著去找馬車行。

薑祁左右看了看,見幾步之外有個小茶寮,便抬步走了過去。

茶攤不比那些有鋪麵的茶樓,隻是在街口搭個小攤子,供來往的販夫走卒來歇腳的。薑祁這一來, 卻是把那茶攤的攤主給嚇了一跳。

雖說他不認識薑祁,可薑祁那身打扮一瞧就是富貴人家。他往桌前那麼一坐,完全的格格不入不說,還把一些原本想來歇息的人給嚇跑了。

已經坐下的那些人因為舍不得已經花了的銅板沒有離開,但也悄悄的打量著鶴立雞群的薑祁,自以為聲音很低的竊竊私語。

薑祁像是沒有看到似得,食指輕敲一下還算乾淨的桌麵。「掌櫃……」

還在發愣的攤主慌忙迎了上去,正想拿著手中的抹布擦桌子, 卻是發現經過一天這抹布已經是不怎麼好看了。攤主忙將抹布收了,用還算乾淨的衣袖拭著桌麵。

「這位貴人,小的這裡隻有粗茶,不知道貴人……」攤主弓著身,一臉歉意的說道。

薑祁看著攤主沾了一袖子的灰,劍眉一挑,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碎銀子,說道:「我在這兒等人,你給我來碗水就成。」

小的時候薑祁也曾陪著薑文正去軍營裡玩過,那裡的吃食可不比街上的乾淨,所以薑祁倒也不嫌棄。

那攤販拿了碎銀子,連忙點頭說道:「那還請貴人稍等片刻。」

這一錠碎銀子對他這種僅是賣茶水為生的來講,已經是一筆很大的收入了。攤販忙將乾淨的粗瓷碗重新用淨水洗了一遍,而後為薑祁盛上溫水送上。

薑祁在周圍人的注視下毫不介意的端起粗瓷碗喝了一口,在這個位置看著街上人來人往,也覺得有些意思。

「沒想到寧國公府的世子,竟然也會在這種地方喝茶?」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在薑祁耳邊響起。

薑祁抬眼一看,一個身形健碩的男子站在自己麵前,眼神頗為怪異的看著他。

「你是……」薑祁話說了一半兒,待看清來人究竟是何等模樣的時候,險些從凳子上跳起來。「原、原來是舅舅啊!」

楊涵在他們成親之後,便又被皇帝派去了靈州辦事。薑祁本打算等楊涵回來之後,便和嚴瀟宜一同去拜見的。隻是薑祁完全沒有想到竟會在這裡遇上。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夢裡自己病了之後,這位舅舅來找過嚴瀟宜的。因為得知他是因為外室下毒,而成了廢人,楊涵直接將他從床上捉了出來。若不是嚴瀟宜攔著,他怕是在中毒之後,還要被楊涵一頓好打。因為清晰的記得楊涵當時凶暴的模樣,薑祁此時再看到楊涵,便下意識的有些心裡發怵。

楊涵昨日才回京,因為早就交代府上的人留意寧國公府的消息,所以一回府便知道了這些日子裡,關於薑祁和嚴瀟宜的各種傳言。

在聽到關於對嚴瀟宜不利的傳言的時候,楊涵恨得幾乎想要將始作俑者找出來撕碎了。然而聽皇後竟是給嚴瀟宜封了號,以及之後嚴、盧兩家的事兒之後,楊涵方才稍稍滿意,雖說那盧澤寶是他上奏彈劾,好惹得陛下特意讓盧英來監斬,若說沒有寧國公府的因素,他是不信的。

隻是本想著今日往寧國公府說一聲,明天去看看嚴瀟宜,卻是不想在從西市口回來的路上竟是先遇上了薑祁。更是沒有想到,堂堂國公府的世子,竟是坐在茶攤上,毫不介意的用著粗瓷碗喝著水。然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薑祁再看他之後,竟是張口便喚他舅舅,太過於自然反而讓楊涵有些渾身不自在。隻是楊涵雖然內心各種情緒,但麵色依舊是嚴肅異常,沒有絲毫顯露。

楊涵的話,聲音不算太大,但也夠周圍的人聽個清楚。他們聽到這位貴人竟是寧國公府的世子之後,都忍不住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們多多少少都是聽過這位世子的傳言,誰能想到這樣的人竟會坐在街邊的茶攤上喝毫無滋味的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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