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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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樹杈,點點撒在窗台上,而丞相府的會客廳中,正在醞釀一場不知能掀起多高浪花的風暴。

**

正如齊毓所料那般,韓無雙被扔在鎮國公府門前,門房叫來護院,在大街上把麻袋解開後,認出韓無雙的身份,立刻回府回稟此事。

那個時候,鎮國公剛用了早飯,由國公夫人孫氏陪著在花園裡散步,聽完管家回稟,想也沒想就回了句:

「不用管她。」

孫氏卻有所顧慮:「被人裝在麻袋裡,咱不管她會不會出事?」

「管了才說不清。」鎮國公秦伯召說:「不必理會。」

「是。」管家領命而去。

太陽升高後,韓無雙覺得床板太硬了,硌得她月要酸背痛,咕噥了一句後,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丫鬟過來,正想發火的時候,倒是聽見了一陣陣嘈雜的人聲。

怎麼回事?

她的內院裡怎麼會有嘈雜人聲?她試著動了動,卻發現四肢動不了,好像被什麼東西綁著。

綁著!

韓無雙猛地睜開雙眼,模模糊糊的看見一片青石地,乍亮的天光讓她不自然的眯起雙眼,等適應光線後,才終於發現自己躺到在地上,而周圍站了一圈對她指指點點的人。

她剛才聽見的人聲就是從這些人嘴裡發出的。

這是哪裡?韓無雙掙紮著從地上坐起身,仰頭看見鎮國公府巍峨的牌匾。

這裡是……鎮國公府?

她怎麼會被人綁著丟到鎮國公府門前?不僅是她,還有她的兩個丫鬟和她的十幾個護衛,全都被人反綁著雙手扔在周圍地上。

這不是齊甄應該遭遇的事情嗎?怎麼會是她?

腦子有點不清楚,韓無雙『嗚嗚』了兩聲,她的嘴也被封著,她想讓國公府外的守衛來給她鬆綁,但他們仰麵朝天,目不斜視,仿佛絲毫沒有聽見韓無雙的聲音一般。

這時,韓無雙終於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了。

齊甄,福成庵,齊毓……

她昨晚去福成庵看被迷暈的齊甄,後來齊毓找了進去,她的護衛太厲害,把她的那些護衛全都放倒了,然後齊毓不知怎的手一揮,韓無雙就失去了意識。

看來這些事都是齊毓乾的!

韓無雙氣得手腳並動,發出激烈的『嗚嗚』聲,然而無論她怎麼折騰,鎮國公府的守衛們就跟瞎了一般,完全不看她,不管她。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人們不敢靠前,因為這是國公府門前,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國公府的仇人,要是貿然上前幫忙,會不會就此惹怒國公府。

還是後來,有人實在看不下去,去叫了巡邏官兵過來。

巡邏官兵一年也遇不到一回這樣大的陣仗,要是在魚龍混雜的外城也就算了,勛貴遍地走的內城居然也會有這樣的大事發生。

跟圍觀的人一個想法,怕這些人跟國公府有仇怨,不敢貿然去給人鬆綁,隻是陪著笑臉,去跟國公府的守衛詢問:

「這,這什麼情況?要是蟊賊的話,咱兄弟直接給領牢裡去便是。」

韓無雙聽到這裡,再次氣得嗚嗚直叫喚,被隨行官兵嗬斥一聲:

「閉嘴!」

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等委屈的韓無雙,終於第一次嘗試被人欺負到有話說不清的感覺。

國公府守衛瞥了一眼地上的韓無雙一行,那眼神就好像剛發現地上有這麼一群人似的,冷冷淡淡的回了巡城官兵一句:

「國公府不認識他們,各位官爺隨意吧。」

這個回答讓圍觀群眾和巡城官兵們都很意外,不過國公府既然說不認識,那不管他們真的認不認識,接過肯定就是不認識!

巡城官兵的頭兒對手下使了個眼色,兩個手下走到情緒最激動的韓無雙身前,沒敢先解綁她的繩子,隻敢去把她嘴裡的布團扯掉。

韓無雙終於能說話了,沖著國公府的守衛就是一通亂罵:

「瞎了你們狗眼不認識本郡主!你們秦家全都是死人嗎?給我等著,本郡主絕對繞不過你們!呀——」

罵到後來,國公府的守衛依舊不動如山,目不斜視,徹底無視韓無雙的叫罵聲,韓無雙沒辦法,隻能用狂躁的叫聲來宣泄心中不滿。

一直躲在門房觀察的管家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得虧國公當機立斷,這無雙郡主就是個蠻不講理的,沒搭理她,她都這麼凶,要真搭理了的話,鐵定會被訛上,就算國公府不怕永昌郡王府,但鬧起來終究麻煩不是。

對付無賴的方法有二,第一用無賴對無賴;第二就是不聞不問,任他狂叫亂罵,我自巋然不動,等他罵夠了罵累了自己也就走了。

巡城官兵從韓無雙的罵聲中得知,這瘋婆子竟然還是郡主,不敢再怠慢,趕緊上手把捆她的繩索解開,韓無雙解綁後,坐在地上緩了緩,稍微好點後,立刻就往國公府裡沖,被早有準備的守衛攔住。

「讓我進去,我倒要去問問有你們秦家這樣混蛋的嗎?本郡主遭了難,你們竟敢袖手旁觀!這就是你們秦家的待客之道嗎?」

守衛們堅定如石,韓無雙沖不破,隻能在台階上指天罵地。

管家聽不下去,從門房走出,冷著張臉質問守衛:

「無關人等,休得在國公府門前喧嘩!一個個都是吃乾飯的嗎?」

守衛本來就是在等管家出麵,聽到趕人的命令後,毫不猶豫的動手,兩人用月要間長劍架著韓無雙的兩條胳膊,把她從門前台階上甩下,幸好她的丫鬟眼明手快給她當了個肉墊,要不她這一摔可不輕。

韓無雙氣得像個瘋婆子,還想再去糾纏,兩個丫鬟一個勁在旁邊勸說:

「郡主,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回去吧。」

韓無雙呸了她們一口。

就在這時,巷口那邊跑來一群人,為首的是永昌郡王府世子韓武籌,他風塵仆仆,昨夜他從世子夫人口中得知妹妹要做的事,等她回來問清楚,誰知他在書房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見妹妹身影。

韓武籌直覺要出事,又不敢驚動父母,隻能自己悄悄帶人出來尋找。

他原想著秦元平不在京城,妹妹這個時候肯定不會來國公府,就沒往這邊尋,還是先前經過禦街,聽說國公府門前有個瘋婆子才趕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是自家妹子。

見她發髻鬆動,衣衫不整在國公府門前叫囂,那姿態真真跟瘋婆子沒什麼兩樣。

「你在乾什麼?還不嫌丟人嗎?」韓武籌一把拉住妹子。

韓無雙正愁沒好幫手,見自家哥哥來了,底氣十足的告狀:

「哥,秦家欺人太甚,他們欺負我!你要替我做主!」

此時,韓武籌已經知道韓無雙昨天謀劃的事情,看她這樣子顯然是算計別人不成,反被別人算計了,現在還敢大言不慚的挑釁秦家,真當她是公主嗎?

韓武籌一把將她推給身後隨從,讓他們控製住韓無雙,他轉身對上國公府管家,一番計量後,對那管家拱了拱手,咬牙道歉:

「舍妹遭逢難處,心緒不定,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管家拱手回禮:「小郡王客氣,快把郡主帶回去休息吧。」

韓武籌知道經由上回逼婚的事,國公府如今對韓家是深惡痛絕,連表麵客氣都懶得裝了。

周圍圍觀的人太多了,妹妹又是這副姿態,再繼續鬧下去,丟臉的隻會是韓家。

「哥,你怕他們?你堂堂永昌郡王府的世子爺,居然怕這幾個狗奴才!你——」

韓無雙被韓武籌的隨從控製,上不得前,隻能改口頭攻擊,可話沒說完,『啪』的一巴掌就打在她的臉上。

整個人世界仿佛都因這個巴掌而安靜下來。

韓無雙徹底傻眼了。

韓武籌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但巴掌已經打出去了,也收不回來,隻得硬著頭皮支吾一句:

「回去。」

一幫殘兵敗將跟在韓家兄妹身後離開鎮國公府門前,直到看不見他們人影後,管家才敢鬆了口氣,對門房吩咐:

「快去告訴國公,他們走了。」

這一大早,嚇出一頭汗來,也就是國公大病未愈,世子又不在府裡,要不然哪裡容得韓家這般折騰。

隻不過無雙郡主是被誰捆到國公府門前的呢?難道是她自導自演?可看著又不太像啊。

**

韓無雙被韓武籌帶回郡王府。

世子夫人梅氏失魂落魄的站在角門外,手裡捏著一張紙條。

韓武籌遠遠喚了她一聲,梅氏才反應過來,悄悄把紙條藏進袖袋中,腳步匆忙迎上前,欲言又止。

韓武籌問她:「父親母親已經知道了?」

梅氏點了點頭,她眼眶濕潤,右邊臉頰還有個十分明顯的巴掌印,應該是剛被郡王妃教訓過。

韓武籌知道事情肯定瞞不住了,吩咐丫鬟帶韓無雙下去洗漱,然後到主院回話。

半個時辰後,韓無雙洗乾淨來到主院,看見一家人都在,一個個臉色晦明晦暗,讓她也難得生出些許害怕。

捏著衣擺,想往最可能護住她的母親身邊走去,被韓邕一聲冷斥:

「站那兒別動!」

韓無雙背脊一緊,目光掃到站在大哥身後的大嫂梅氏,惡聲質問她:

「你到底還是出賣我了,我就知道你靠不住!」

梅氏冤枉極了,想為自己辯解,可又收到來自婆母的眼刀,哪裡還敢開口,隻默默低頭暗嘆。

韓邕一拍案桌:

「你自己做的事,還有臉怪別人!」

韓無雙委屈撒嬌:「爹,您這麼凶做什麼?我,我也沒乾什麼嘛。」

韓邕氣得頭發昏:「你這叫沒乾什麼?那你乾什麼的時候,整個京城還不夠你掀的?」

韓無雙更委屈了:

「我,我,我就算想乾什麼了,可我乾成了嗎?齊毓把我和齊甄換了個個兒,我成了被綁架的那個了,哥哥找到我之前,我的手腳可都是被綁著的,你們看看我手上的傷,爹和哥哥不想著為我出頭,一個隻會打我,一個隻會罵我,我怎麼這麼倒黴,有你們這樣的爹和哥哥!」

韓邕看到女兒手腕上的傷,也很心疼,隻是她這回闖的禍太大了,大到他這個當爹的大概都要兜不住的程度。

郡王妃更是不忍心,把韓無雙拉到身邊細細看她手腕,罵道:

「哎喲,那齊家真是太過分了。我的嬌嬌何時受過這等屈辱?郡王,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韓邕怒聲質問:

「不算了,你還想怎麼樣?」

「上回受你們攛掇,去逼婚秦元平,結果呢?憑的得罪了鎮國公府,這邊罷了,反正秦伯召常年不在京城,我還扛得住,這回你的好女兒,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動齊家大小姐,哎,你們當齊仲從一介布衣爬到一國宰輔的位置,靠的是仁義道德嗎?」

得罪了秦伯召,最多忍一段時間不在京城冒頭,可得罪了齊仲,京城內外都沒有藏身之地了。

韓無雙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父親竟然會怕齊仲那個老頭子,覺得很不理解:

「爹,咱家可是有先帝禦賜免死金牌的,齊仲再厲害,他能對我們怎麼樣?逼得急了,您就捧著金牌到宮裡去哭一哭不就成了。大哥當年打死馮閣老的孫子,馮閣老要大哥償命,您不就這麼乾的嘛。」

韓邕覺得跟這天真的小女兒解釋不清楚。

馮閣老是個黃土快埋到脖子的人,跟當權的宰相怎麼能相提並論?

「其他我不多說了,反正這回幸好你沒得逞,要是被扔在國公府外的是齊甄,那現在咱們一家就能開始收拾東西滾出京城了。」韓邕拋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拂袖離去。

他離開後,韓無雙依舊沒反省自己錯誤,反而一頭撲進郡王妃的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娘,你聽爹說的什麼話,他說幸好出事的是我,我是他親生的嗎?」

郡王妃給女兒抹了個眼淚,唉聲說:

「別哭了,平安回來就好。看來你爹是真生氣了,娘得去看看他,等他心情好點,我替你說他。」

說完之後,郡王妃起身要走,看見低頭不語的兒媳婦,氣不打一處來,厲聲道:

「木頭似的,你身為大嫂,不知道扶妹妹回房休息嗎?」

梅氏在韓家從來不受尊重,婆母與她像是有前世的仇怨,看見她不罵兩句就渾身不舒坦,而本應給她撐月要的丈夫每每都裝看不見,若是逼急了,他便和他親娘站在一邊數落梅氏的不是。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梅氏暗自捏了捏袖袋中的那張紙,忽的抬起目光,眸中閃過堅定。

她聽從郡王妃的命令,送韓無雙回院子休息。

路上韓無雙絲毫不知收斂,將自己的嫂子當丫鬟一般訓斥,梅氏隻沉默不語,靜靜聽著,不時說兩句賠禮道歉的話,總算把韓無雙的暴脾氣給哄好一些。

韓無雙哼聲道:

「這回算齊甄運氣好,沒想到齊毓看起來軟趴趴的,做事還挺狠,我可咽不下這口氣!還有福成庵的那幫臭姑子,收了我的錢還敢算計我,我不掀了她們屋頂,我就不姓韓。」

「那幫姑子確實不地道,是該教訓的。」梅氏從旁小聲附和,韓無雙喜歡別人附和自己,卻也越發不把這個軟弱的大嫂放在眼裡。

梅氏又問:「這回的事,郡主其實策劃的很小心,不知哪裡出了問題,我從昨天開始就沒離過家門半步,可是外麵幫郡主做事的人不當心,惹了齊家懷疑?」

韓無雙剛回來,還不知道齊毓找到梅七娘的事情,聞言說:

「應該不會,我是讓胡成出麵去辦的事,他市井出身,跟市井無賴都熟的很,最主要是對我忠心,我說一他絕不做二,所以他那邊肯定沒問題。」

梅氏暗暗記下這個名字,不動聲色又問:

「他沒問題,不代表他找的人沒問題啊。昨天以後,郡主可再見過這胡成?」

韓無雙說:「那倒沒有。我隻有要辦事的時候,才會讓人去給他傳話。」

梅氏接著問:「那傳話的人呢?也沒問題嗎?」

「門房小六子去傳話的,能出什麼問題?」韓無雙說。

「小六子到什麼地方傳話?」梅氏再問。

「到……」韓無雙正想說,忽然發覺不對,疑惑的看向梅氏,反問她:

「你問這些做什麼?那是我跟胡成的私下聯絡地址,怎麼可能告訴你。」

梅氏歉意一笑:「是,我也是想幫郡主找一找問題所在嘛。」

韓無雙白了她一眼:「要你多事。」

說著說著,韓無雙又心煩了,把胳膊從梅氏的手中抽出,不耐煩的說:

「你回去吧。我不用你照顧。」

說完,不等梅氏回答,韓無雙就帶著她的丫鬟,浩浩湯湯的走了。

梅氏在廊下站了好一會兒,默默的看著韓無雙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離開。

回去之後,她就立刻寫了張紙條,讓人從後門送了出去。

**

韓無雙在家休養了兩日,又擬定出新的計劃,她要讓那些欺負自己的人全都付出代價。

然而沒等她實施新的計劃,第三天就有京兆府的官差,拿著抓捕令到郡王府來提審韓無雙。

罪名是包庇福成庵拐賣良家女子,據說這是已經被抓的福成庵庵主親□□代。

這場牢獄之災,是郡王府始料未及的。

韓無雙哭叫著被官差帶走,郡王妃追出去留都沒留住,韓邕甚至口頭警告要去告禦狀,都沒能讓京兆府的官差放棄抓捕。

韓邕立刻派人去京兆府探聽情況,怎奈京兆府像是早就猜到他會去探,臨時加了十幾道守衛,從衙門到牢房,各部門全都嚴防死守。

原本隻要一兩個時辰就能打聽出來的事情,韓邕足足花了七八個時辰,直到晚上月上中天時才找來個下值的京兆府官差詢問。

「……郡主情況不太妙。」那官差為難的說:「福成庵的姑子一口咬定,她背後主使是郡主,那苦主也是字字血淚的指控。」

韓邕雙腿一軟,跌坐在太師椅裡,韓武籌接著問:

「空口無憑,她們說的就一定是真的?」

那官差回道:「可我們在那姑子的禪房裡找到了永昌郡王府特製的一袋銀錠,那銀錠經過幾方辨認,確實就是郡主給那姑子的,郡主自己也承認了。」

韓邕聽到這裡,被這個傻閨女給氣得捶桌,她怎麼能承認呢!這種時候就該咬緊了牙關,什麼都不說,等他們去救她才是正理啊。

郡王妃哭天搶地,直呼『這可怎麼好』,韓邕也被氣得心口直哆嗦,幸好韓武籌還算冷靜,讓梅氏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將之遞給那官差,誠懇的拜托道:

「舍妹自小錦衣玉食,沒受過苦,這些日子她在京兆府牢裡,你幫著多照應照應,等她出來之後,韓家還有重謝。」

這官差本就是管審訊問話的,確實能幫襯到一二,再加上以前就收過韓家的好處,不過那個時候,他都是幫韓家折騰一些他們想在牢裡折騰的人。

收下銀票,官差拍心口保證:

「世子放心吧,就算您不吩咐,小的也一定會照看好郡主,不會叫她受委屈的。」

韓武籌親自送那官差到後門,看著他潛入夜色後才轉身回府,完全沒有發覺在不遠處的高聳大樹上,有道目光正盯著他。

回到廳中,郡王妃撲到兒子懷裡大哭,韓武籌安撫了她兩句,就讓梅氏過來伺候,他自己走到韓邕身前問:

「依父親看,小妹此番遭難是得罪誰了?」

韓邕喝了些參茶,終於緩過些勁兒,隻聽他憤恨說:

「還能是誰!齊仲那個狗東西也真敢下手!」

這個答案跟韓武籌想的差不多,他怕父親沖動,從旁勸道:

「其實今次之事,本就是小妹做了不該做的,齊相報復也是意料之中的。現在齊相正在氣頭上,咱們家不能硬頂,反正京兆府有人照應,想來他們也不敢真對小妹動手,依我看,要不就讓小妹受這一回苦,先平了齊相的怒火再說。」

韓武籌的提議讓郡王妃哭得更大聲了,直罵他心狠,連自己親妹妹都不顧。

「夠了!」韓邕大喝一聲,他一方麵覺得兒子說的沒錯,一方麵又於心不忍真讓女兒在牢裡受罪。

左右權衡一番後,韓邕把心一橫,大聲喝道:

「把先帝禦賜金牌取來,我要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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