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怎麼能跟姑娘嫁到夫家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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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喝了萬醫婆開的安神湯藥,剛睡下時還斷斷續續夢到些零碎,等藥起了效,她便一覺睡到大天亮。

醒來外頭天光大亮,她一骨碌坐起來:「晚了晚了,戥子!你怎麼沒叫我!」

戥子聽見動靜,掀了內室的簾兒進來:「今兒不上學,你忘啦?往後都一日隔一日上學去。」

因阿寶要備嫁,薛先生還當林家要辭了她,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自來都是如此,好好上著學的姑娘們,一到了年紀要備嫁了,便不論她天資如何,家裡都要拘起來繡嫁妝學管家。

這事兒陶英紅問過阿寶自己的意思:「要是學呢,咱們也不差這一點兒,就看你想不想學。」

「我當然想。」讀書多有意思啊,她這大半年裡學的,是她十來年都沒學過的東西。

隻是瑣碎的事兒確實也多,便改成一日隔一日上學,寫字背詩背書的功課,她也沒落下。薛先生教她教的這麼用心,她又怎麼能應付了事。

再說……阿寶心裡偷偷拿自己跟裴觀作比較。

國子監的學生每天那麼多功課,裴老六打十二歲起,就一天也沒落下過功課,她雖學得晚些淺些,可要論毅力,她怎麼也不會輸給裴老六罷。

今兒既不趕著去上學,阿寶便懶洋洋散了頭發,披著小襖,洗漱完坐到羅漢榻上。

結香一看姑娘醒了,立時去廚房提了食盒來:「昨兒姑娘吩咐的,說想吃餅包肉,我看著時辰,這都是才剛炒出來。」

肉要切得細碎,肥瘦相間,不要厚餅子,得用那薄薄的春卷皮子裹。

肉碎有兩種口味,一種醬香的,一種麻辣的,阿寶挽起袖子,結結實實裹了一個,咬了一大口。

她吃了兩個餅包肉,這才覺得屋裡頭跟往常不一樣:「怎麼今天的炭沒煙呢?用銀霜炭了?」

在山上秋獵的時候用過,才知道原來還有炭燒起來沒煙。

戥子咧開嘴笑:「姑爺送來的,說怕你是吸了煙氣才睡不好的,你屋裡往後都用這種炭了。」

「可不嘛,姑娘屋裡用炭本就不多,姨夫人說不必送那麼些,用不完的。」送炭來的人還當林家要省著用,說隔三日就會送兩筐來,這哪兒用得完呢。

裴六郎待她這麼好,她卻老是夢見那些亂糟糟的東西。

一手拿著餅,一手抬起來捶捶腦袋,她不會是腦子裡長蟲子了罷?可隻聽說過肚裡生蟲,哪有腦裡生蟲的。

戥子看她敲腦袋:「這又是作什麼怪?怎麼還敲起腦殼來了?」

阿寶急巴巴又吃一個肉卷,洗乾淨手:「今兒我定要把這雙鞋子做好,你們誰也別來煩我。」

幾個丫頭見她這樣,都悄悄笑起來。

結香躬身答道:「是!咱們就當姑娘在修禪,必不打擾。」

這雙鞋子,阿寶是用了心的,她昨兒夜裡已經納好了鞋底,今兒要做鞋麵。如今外頭男人的鞋子也有許多花樣,有的比女鞋還精致。

可裴觀向來是不喜歡那些的,原來阿寶以為他是守孝才穿得素,後來才知他就隻穿那幾種素色,不沾染京城中男人也穿紅的風氣。

燕草選了好幾塊料子,玄色石青色,歲寒三友或是五蝠雲紋,還有最常見的如意雲頭紋:「這個姑娘有雙花紋一樣的緋色鞋子,要不要他湊一對兒?」

阿寶挑了玄色五蝠雲紋的,比著尺寸絞出鞋麵,一針一針紮得精細。

她或是練鞭子或是寫大字兒,隻要一認真,便心無旁騖,心中再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事。

今兒做鞋也

是一樣,結香給她添了回茶,提著壺進來又出去,到外間呶呶嘴:「姑娘還真修禪了。」

燕草抬眼一看,就見阿寶坐在羅漢榻上,開了半邊窗戶,外頭天光映在她臉上。

燕草低頭看看手中的嫁妝單子,緩緩吐出口氣,姑娘既已定下親事,那些事兒,她早晚總要說的。

阿寶做了半天的針線,陶英紅一進門就道:「今兒倒坐得住了。」

戥子笑了:「都半天啦,咱們說什麼,她全聽不見。」

陶英紅一眼就知那是雙男鞋,知道是做給裴家六郎的,眉花眼笑,原來還愁她長不大,不知哪天才開竅。

沒想到她這一定下親事,做這些竟還有模有樣的。

阿寶終於紮下最後一針,一隻鞋子做好了,她抻抻胳膊動動身子,胳膊和背和都發酸,這做針線比打鞭子累多了。

打完鞭子渾身暢快,做完針線卻處處酸痛。

她從榻上下來,伸伸胳膊踢踢腿兒,對戥子道:「拿我的鞭子來,我要動動筋骨。」

陶英紅眼睜睜看著她脫掉襖子,穿一身夾衣到院子裡揮鞭子去了,她張了張嘴,這裴家往後能讓她一天練一回鞭?

陶英紅拿出一張單子,交到燕草手裡:「這是鋪子裡才剛送來衣裳料子,咱們先勾選,選完了叫他們拿貨來看。」

燕草接過,很快便勾出幾樣,仔細說給陶英紅聽:「辦喜事總得預備幾匹大紅色,織金的、遍地金的、閃緞的這幾樣,旁的呢就多定幾種姑娘愛的,還有顏色重些的,也好走禮送人。」

陶英紅點點頭,得虧有燕草這麼個丫頭:「交給你了,有你能跟過去,我還安心些。」

螺兒膽太小,結香原來就隻是富戶商人家裡當差,戥子不必說,隻有燕草行事規矩樣樣都挑不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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