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會覺得疼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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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緣忿忿,刀鋒般的目光恨不得當場把夏允平淩遲生吃。

夏允平拭去眼邊流下的血,鮮艷的紅在蒼白的臉上點染出瑰麗的美。

他不緊不慢地走,與她擦肩而過,頭朝她微微一偏,諷刺地揚起唇角。

丹緣難以置信,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沒想到收拾一個沒有靈力的小嘍囉,竟還碰了釘子,完了對方還完好無損地嘲諷她。

有刺骨的涼意攀上丹緣的脖子,讓她生出幾分後怕。

阿卿:「瞎子,你還好麼,沒受傷吧。」

少年陡然悶咳,臉色慘白,連聲音都飄忽起來:「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人生回馬燈不過如此,好在有阿卿公子相救。」

丹緣:???

「阿卿公子可否幫我治好骨頭?」他緊接著苦笑,「別告訴姑娘,免得姑娘因為我,和公主傷了和氣。」

丹緣一口老血從胃裡湧了上來。

*

迎棠說好了晚上回去。

但直到太陽升起來,她也沒回海棠林。

她在火山上打坐,不停用神識瘋狂鎮壓住體內靈力的暴動。

隻要趁靈力不注意,她就能再苟一苟。

但這麼做的代價,是要承受靈魂撕裂般的痛楚,全身的靈力都在想方設法扯碎她。

剛穿來的那幾年,迎棠疼地嗷嗷叫。

縮在一棵樹下,像個小毛球,疼地直顫,眼淚泉湧似的往外流。

真淚流成河。

那天魔域還下著血雨,樹葉被打碎,落了一地。

一個還沒完全化形成功的小女孩搖著大尾巴,哆哆嗦嗦跑到她身邊。

「你別哭啦。」

迎棠不領情:「走開嗚嗚嗚……」

「別哭別哭。」小女孩的尾巴太大還藏不起來,蹲下來時一下子掃到迎棠的臀,都把她打蒙了。

迎棠短暫停了一瞬,打了個哭嗝。

「我陪你聊天你就不會痛啦。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白卿,大家都叫我阿卿。」

「我叫……」迎棠支支吾吾,「我叫迎棠。」

「你是魔,怎麼沒有魔元啊。」阿卿咋咋呼呼地驚訝,她指著不遠處一個山頭:「那邊有座火山,雖然炙熱難耐但靈力充沛,你去那兒試試。」

後來,每次靈力暴動的時候,迎棠就來這裡打坐,把周身靈力洗一遍。

第二天出去,又是新的她。

每季度一次,幾百年來,不計其數的痛苦她都忍下來了。

天色漸明。

地平線上投來第一束赤光。

迎棠從熊熊赤火中,踉蹌地走出來。

她坐到靈池邊上,掬一捧靈泉,洗淨臉上的淚漬。

說來好笑,她是最怕痛的。

一點疼她都受不了。

所以她就不斷修煉,直到再也沒人能傷到她一根汗毛。

迎棠思緒一收,突然想到,自己已經足夠強了。

那是不是,也不一定要找個很強的人才能結共生魂刻。

弱一點也沒事。

她可以保護他。

念頭一起,迎棠就想到夏允平。

想到這些時日的相處,他的耐心,他的溫潤。

她又想到牛鬼麵。

突然有點嘴饞。

想喝暖暖的文鰩湯。

回到海棠屋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一半。

阿卿站在門口等她,朝她笑出兩個酒窩:「尊者,你回來啦。」

他笑得特別殷勤,心裡有鬼似的,琢磨要不要把丹緣公主的事告訴迎棠,想想又不如讓瞎子自己說,就沒多嘴。

迎棠有點困,體內靈力空泛,身子也有點虛:「阿卿,你怎麼變醜了,笑得好難看啊。」

阿卿:……

琉璃鈴鐺的聲音傳得很遠,人未到,鈴鐺聲先到。

推開房門,熹微的晨光照得桌上一片橙紅。

夏允平剛擺好碗筷。

臉上的血漬尚且朦朧,好似塗了胭脂,那一痕充斥魔氣的黑色特別礙眼。

「姑娘,你回來了。」

迎棠恍神了一瞬。

好像養一個男人,真的蠻不錯的。

這個男人還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梳了一手好發髻,溫柔又討人喜歡,長得還漂亮。

「嘶……」她在心裡狠狠抽了一口冷氣。

默默給備鼎加了十分。

不,是五十分。

她慢條斯理地走過去,抬手,指腹輕輕觸碰他眼邊的傷。

夏允平下意識讓開一些。

是丹緣的魔氣,她好大的膽子。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迎棠指尖凝著靈力,順著傷口往下抹,幫他一點點治愈。

這回他任她觸碰。

她的視線偏移,發現他的眼尾太陽穴處還有一顆紅紅的小痣。

又有新發現。

再加十分。

他別開臉,默默給她盛湯。

「允平,」她悠悠坐下來,「給我一根簪子。」

夏允平熟練地從梳妝台上扌莫出一根簪子遞給她,迎棠驚奇地發現和她心裡想的是同一根。

有默契,再加二十分。

她反手往天邊一擲。

簪子飛了出去。

她提起耳尖,闊開聽覺,仿佛聞見魔王殿內傳來一聲淒厲的嚎叫。

爽了。

迎棠拿起筷子,夾起一口鵸鵌蛋:「甜的?」

和她口味,再加十分。

但迎棠沒吃幾口,夏允平不免有些疑惑:「姑娘不喜歡?」

「沒什麼胃口。」

迎棠沒精神,話也懶得說。

她一身靈力都被洗了,重新吸收需要點時間。

她晃悠悠地站起來,隨手脫了外裳丟給夏允平。

夏允平接住柔軟的紗裙,手指像被燙了一樣,怔愣在原地。

迎棠有氣無力地趴上床,軟軟側躺。

她水蒙蒙的眸子盯住僵硬的夏允平。

以往這時候,她會吩咐他出去自由活動。

等等。

她雖然空了,他不是滿的嗎?

一個好的備鼎就應該可以隨時隨地加班。

床上的人兒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芬芳已然從遮掩結實的花瓣兩側流露出來,叫人不聞都不行。

夏允平克製地別過頭。

他喉結不由自主滾動一下,轉身欲走:「姑娘累了,好好休息。」

迎棠惡向膽邊生,撩開紗幔,用平生最溫柔的聲音問:「允平,你想轉正嗎?」

夏允平僵住,手在身側握了握:「姑娘想用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迎棠:半年試用期也差不多了,快來簽個終身協議吧。

換了個文名文案,掙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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