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著(1 / 2)
轟隆一聲,迎棠神識的後勁掀起一股狂風,吹得所有人毛發一棄往後豎起來,強大的靈風還掃過小板凳,震得小妖魔們屁股都在顫。
阿卿咳嗽兩聲,瞪大眼睛。
丹緣站不直,踉蹌地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穩住。
越強大的法術往往越簡單,結共生魂刻隻需要引出神識,在對方靈魂上烙下獨特的烙印,自己的魂魄上便也會烙上一個。
迎棠偏要搞這麼大動作,秀一波修為,真是……
欺人太甚!
迎棠非常滿意。
「從今往後,夏允平就是本尊的人。」
眾魔紛紛起身:「魔尊千秋萬代,生生不息!」
千秋?你們咒我?
迎棠臉登時冷下來袖子一揮:「都滾吧。」
迎棠讓他們滾,眾魔誰敢逗留,紛紛鳥散般,一股腦從窗戶、大門飛出去,生怕走慢了一步就被迎棠打死。
不消幾個彈指,整個魔王殿隻剩下一片狼藉。
阿卿樂顛顛跑上去,給迎棠的漂亮裙子丟清潔咒。
丹緣臉色蒼白。
她看看聚精會神的小狐妖們,再看看遠處背對她的迎棠,腦子空盪盪的。
聖脈……
不能讓他活下來,否則就再也不可能壓製迎棠了!
她手裡的魔針凝聚成形,一觸即發。
迎棠扭身睨她。
強大的威壓瞬間傾軋下來,壓得丹緣撲跪在地上,指尖的魔針轉瞬皆空。
被發現了。
她額頭布滿冷汗,頭也不敢抬。
迎棠冰冷如三九寒冬的聲音飄過來:「開門,我要去偷情界。」
她長幔一甩,捆住丹緣。
丹緣被蠻力拽飛,劈頭蓋臉一陣風刀又被摜到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她艱難爬起來,又被迎棠的威壓壓趴,吐出好幾口血。
透過紗幔,她甚至能看到站在迎棠身後的夏允平,唇角勾出了一個戲謔的弧度。
這個瞎子竟還有兩麵做派,娘的。
王芻還呆呆站在原地。
阿卿則是一臉懵逼:偷情界是什麼奇怪的界。
迎棠:「丹緣,還不開界。」
丹緣踉蹌地爬起來,對著魔王殿的地板一頓施法。
阿卿睜大眼睛。
一顆四方形的黑石頭從魔王殿裡慢慢悠悠飄出來。
哦,原來是祭繎魔尊的幽情界。
迎棠朝身後甩了一條輕幔。
夏允平聽到聲音,下意識接住。他頓了頓,非常上道地纏在自己手腕上。
輕幔那頭傳來力道,把他往前一拽。
他飛過去,撞上她的臂膀,她的頭發隨風拂過他的臉。
夏允平麵龐溫度驟升,忙往旁邊退了半步。
「阿卿,看門。」
夏允平拿出補天石交給她,石頭發出羸弱的光。
大量靈力從她指尖溢出,她拔出頭上一根簪子,往幽情界的石頭上一戳。
這樣毀媒介的開界法,阿卿還是頭一次見。
恐怕迎棠再出來,這界就直接塌了。
一道黑色的旋渦門驀地出現。
迎棠拽著夏允平:「跟緊我。」
他不知道她要乾什麼,卻也不問,隻應聲「好」。
二人進了幽情界。
阿卿俯視躺在地上就地療傷的丹緣,又看看站在門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王芻。
他端來一個小板凳,坐下來,熟練地從口袋裡掏出一袋瓜子:「尊者上次說的白雪王子和七個俏老鴇的故事,我復述到哪了……」
小狐狸們紛紛聚過來,七嘴八舌,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幽情界是祭繎和順聖幽會的地方,自然浪漫不可言喻。
空氣中彌漫著各類香氣,每走百步,便能從一個場景踏入另一個場景。
什麼霧氣裊裊溫泉眼、帳幔紛飛春宵閣,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看不到的。
迎棠繞了一圈,發現至少有三十來個大場景和百來個小場景。
一魔一仙,玩得還挺花。
她往補天石裡注入靈力,想通過補天石之間的共鳴縮小範圍。
偷情界之所以每個人隻能進來一回,就是因為祭繎覺得「老娘約會的地方如此好看,必須讓你們看到」和「老娘約會的地方豈是爾等蠢貨可以多次觀摩的」。
迎棠很能理解。
所以她們得待到找到補天石為止。
夏允平靜立在她身側,像是消失了似的。
迎棠扯一下手裡的長紗。
他非常冷靜又溫柔地問:「姑娘喚我?」
「你怎麼不出聲啊?」
「姑娘既拉著我,我又豈會丟了。」
「這裡是界,不穩定。你跟緊點,我很忙,可沒空留意你。」
「好。」
手裡的長紗忽然繃直了。
迎棠分神,順著紗去看。
夏允平正拽著長紗,往她身邊靠。
她忽然出神地想,他會不會撞上她?
他拽一點長紗走一步,眼看就要湊過來。
冰涼的指尖碰到迎棠溫潤的手腕,忽然一僵。
他瑣眉別過臉去,耳尖漫上可疑的紅暈:「不小心碰到了姑娘,姑娘莫生氣。」
盡收眼底的迎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