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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單手支著下巴,望向少女離開的身影,唇角微微勾起幾分。

寧孤臨忍不住好奇問:「厭歸知道歲歲是給誰選禮物的嗎?」

「哥哥還是姐姐?」

——這是在旁敲側擊打聽家庭情況。

寧孤臨心想,自己用不用準備一點,以後見到歲歲長輩時也不會失了禮節。

裴湮如墨的眼眸慢吞吞望向他,又美又幽冷。

寧孤臨心中一陣寒意,頭皮發麻,結結巴巴問,「厭,厭歸是不是喜歡歲歲啊?」

沒等他回話就繼續說。

「我也喜歡的。」

「不知道她有沒有道侶,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類型的。」

裴湮站起身,寧孤臨驚的直接也蹦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聲響。

裴湮風度翩翩的撫平衣袖,優雅問:「緊張什麼?」

寧孤臨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

明明就是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怎麼自己總覺得他極為危險?

「沒什麼。」寧孤臨察覺到裴湮輕輕瞥了他眼,大概是極度緊張,忽然福至心靈,「厭,厭公子。」

裴湮滿意頷首。

厭歸隻是給她一人的名字。

鬱歲在鎮安城轉了圈。

沒有挑到滿意的。

驚天動地的禮物實在太難尋找。

況且又是給裴湮挑的。

他活了那麼久,身份又那般尊貴,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呢?

【係統友好提議:可以送他一個殺夫證道,保證驚天動地。】

鬱歲腳步一頓。

係統懷著微弱的期待。

忽然見她眼神一掃,砸過來的小石子頓時化為齏粉,不遠處,那女魔修就坐在屋頂,還沖她笑著招手。

鬱歲足尖一點,跳了上去。

「該收屍了?」

女魔修沒骨頭一樣的躺著:「沒有。」

「就是見你在這條街轉了三圈,好奇而已。」

她坐起身,湊到鬱歲身前,又冷又媚的香氣襲來,「在找什麼?」

鬱歲覺得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便誠實回答,「給心上人挑禮物。」

女魔修嘖嘖兩聲,「心上人喜歡你嗎?」

「他對我很好。」鬱歲回。

女魔修微微蹙眉:「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裡有第三種答案?」

鬱歲:「喜歡的。」

其實她也不太確定。

她有時候覺得,裴湮大概是有幾分喜歡的。

可有時候又覺得,那種喜歡更像是養了個可心的小寵物。

鬱歲躺在屋頂,霧氣籠罩在少女臉龐,朦朦朧朧,似是瞧出了幾分思愁。

這種少女哀思,女魔修沒體會過,她生來就沒有心,根本不知道情是什麼滋味,隻知道欲字怎麼寫。

此刻多了幾分好奇。

「那你為什麼喜歡他?」

鬱歲深思熟慮後,給出答案,「長得好。」

女魔修嗆了聲,頗有幾分不可置信,「長得好?」

她仔細觀察鬱歲的神色。

發現鬱歲竟然是認真的。

女魔修:「那你以後萬一遇到更好看的呢?」

鬱歲再次沉思。

她喜歡收集漂亮的東西,每次出混沌之境都要收集很多好看的,稱心的,這樣即便困在混沌之境修煉,拿出收集的東西看看,便會覺得心情開心。

收集欲就是這樣養出來的。

裴湮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

長得好,性格也好。

溫潤如玉,翩翩公子。

鬱歲是頭一次萌生將人帶到自己身邊的想法。

隻覺得裴湮從頭到腳都是按照她喜歡的模樣長的。

當初在問天宗走問心梯。

幻境之中她最恐懼的事,是裴湮墮魔毀容慘死。

她是不能接受裴湮死的如此慘烈,不僅毀了最好看的容貌,也毀了她最愛的那副光風霽月的謫仙形象。

——這是鬱歲對裴湮的濾鏡,厚重到係統即便告知未來都沒辦法打碎的濾鏡。

她在幻境中抱著裴湮哭的極為傷心,滿心都是這麼好的一張臉怎麼就毀了呢!這麼溫潤的貴公子怎麼就墮魔了!這麼驚艷的人物怎麼就死了呢!

她在幻境困了一天,哭到頭暈眼花。

感嘆自己最心怡的收藏品就這麼破碎了。

裴湮在旁邊看了她一天。

在她快要整理好心情,放棄這個破碎的,已經不再完美的「收藏品」時,裴湮帶著她離開了問心梯,也破了幻境。

沒過多久。

裴湮忽然問她,願不願意與他結為道侶?

鬱歲原本是有點理智的。

然而裴湮那天實在太好看了,就沒抗住美色。

「沒人比他更好看了。」

鬱歲感嘆。

女魔修驚奇,「那你不會看膩嗎?」

鬱歲:「目前不會。」

目前正新奇呢。

她對「收藏品」的新奇程度還是很高的。

更何況裴湮還已經成了道侶。

裡麵還夾了層責任在。

女魔修嘖嘖稱奇,「妹妹,你還是見識太少了,改日姐姐帶你去開開眼。」

鬱歲:「我聽說你勾了五個男人中邪。」

女魔修挑眉,「你知道了?」

「那你怎麼還來和我談心?」

鬱歲糾正她:「是你想和我談心的。」

女魔修微怔,忽然笑了。

「沒錯沒錯,是我想找人說說話。」

坐在屋頂,看一個人在街道轉了三圈,確實有夠無聊。

也有夠,孤獨。

「你可以叫我梨娘,梨花的梨。」

鬱歲謹慎求證,「是真名嗎?」

梨娘哈哈笑了,「不是。」

鬱歲放心了,「李四歲。」

梨娘又笑了起來,她眼型生的好,看人時總含著幾分情,「這個香送給你。」

鬱歲接過來,聞了聞。

和梨娘身上的有點像,但卻更冷艷些。

「這是什麼香?」

梨娘湊到她耳邊,意味深長的說,「能勾到你心上人的香。」

「你不信?」她見鬱歲遲疑,直接拉住她的手,「走,我帶你去試試。」

梨娘說來試試的地點是花樓。

鎮安城的花樓可謂是城中最奢華的建築。

剛一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

見到人是梨娘,又撇著嘴退了下去。

梨娘摟著她,「之前沒來過吧?」

鬱歲,「來聽過曲。」

梨娘新奇地打量她兩眼,「真看不出來。」

鬱歲微微嘆息:「都是生活所迫。」

梨娘:「???」

生活所迫,來花樓聽曲?

她沒理順裡麵的邏輯,索性換了話題,「走吧,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姐姐帶你去二樓玩兒。」

梨娘輕輕拉著她的手,「到時候你就知道這香的威力了。」

鬱歲又聞了聞香,略微思索:「那五個男人都中了你這香嗎?」

梨娘撇嘴:「提那些掃興的男人做什麼。」

「去,把墨青公子請過來。」

梨娘吩咐完,又回頭和鬱歲講,「墨青可是這裡的頭牌。」

鬱歲略有期待。

單純想欣賞一下頭牌是什麼樣子的。

*

臨近正午。

原本應該是日頭最毒的時候,卻因為霧氣彌漫,而顯得有幾分清涼。

岑疏狂跪在裴湮麵前,恭敬而臣服,「屬下做了二十六個計劃,保證萬無一失,一定能打入敵人內部,助寧孤臨當上魔尊。」

裴湮正在修剪蠟燭,明明是正中午,光線最亮,他卻在房間點了好多蠟燭,委實有幾分詭異。

「二十六個計劃?」裴湮說。

岑疏狂頭垂的更低:「是!」

「計劃的本質都是分三步走。第一,製造困境,第二,獲取信任,第三,成為奸細。」

裴湮將燈芯剪掉了大半,燭火瞬間小了許多,微弱的,掙紮的燃燒著,像極了一個生命痛苦的掙紮。

明明火焰是熱的。

可岑疏狂看到眼中,總覺得冰冷。

他觀察了下裴湮的神色,繼續說:「屬下覺得最滿意的一個計劃是找個俊美的小郎君扮演成富家公子,走強取豪奪路線。」

「既然她想要魔尊之位,而我們又要不遺餘力的幫助她,找借口總是比較麻煩,不如直接強取豪奪,最終為愛替她實現夢想。」

燭火似是徹底熄滅。

漸漸又重新燃起。

裴湮換了個蠟燭繼續修剪。

岑疏狂感覺屋內的氣溫仿佛更冷了。

他心想,魔尊大概是對這計劃不太滿意,可能是覺得逼格不夠高。

於是自我反思,「這方法確實有損身份,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卑微舔狗,委實讓人看不起。」

「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其他計劃。」

在他準備長篇大論時。

裴湮無趣的放下剪刀,「若是想不出合適的計劃,便自盡去喪葬閣下單吧。」

岑疏狂擦擦冷汗,動作忽然一頓。

等等等等。

去喪葬閣下單是個好計劃啊!

正在此時,忽然聽到樓下一陣躁動,還伴隨著喊話聲。

「李四歲是不是住在這裡?」

「她擄走了我們摘花樓的頭牌!還沒給錢!天怒人怨!不可饒恕!」

蠟燭瞬間全滅了。

隻不過因為正中午,所以並不顯得昏暗。

岑疏狂隻顧著高興了,「太好了!摘花樓的頭牌墨青,就是我們安排的富家小公子,沒想到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完成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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