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1 / 2)
鬱歲:「……」
替身這件事,想都沒想過。
係統見她沉默,以為有戲,於是更加賣力,小聲呢喃,「我和裴湮長的一模一樣,但我可以做你的……」
它話音逐漸降低,臉都燒紅了。
鬱歲沒聽清,但確實很少見裴湮這般臉紅的模樣——
也不是。
也是見過的。
清冷謫仙化作了紙,似是浸泡了烈酒,卻未徹底沉醉,隻是微醺狀態,眸光流轉,眼尾泛著桃花粉,又媚又妖,極為惑人。
此時。
係統又大聲說了一遍。
「我願意做你的【嗶——】」
整整一句話,都被屏蔽了,嗶嗶嗶的,還伴隨著違規警告。
係統紅著臉,眼眸水汪汪的,修長且如玉的手指輕輕勾住她的衣袖,小聲說,「主人。」
鬱歲:「……」
該死的,我怎麼會心動!
我怎麼能心動!
我愛的不是裴湮的臉!
我愛的是他的內在!
內在美!
我不是那種膚淺的女人!
鬱歲在心裡反復暗示自己,一定不能被美□□惑,這是一條毒蛇哇!
係統再接再厲,嗓音柔媚,含著綿綿無盡的情意,拐著七八個彎兒似的,「主人~」
「啪嗒——」
鬱歲扭頭看去。
鶴尋雲手中的劍都掉了,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鬱歲一聲小師兄還沒說完,鶴尋雲紅著臉飛速跑了,劍都沒帶。
「……」
她猛地踢向係統,「都怪你,被誤會了吧!」
「……?」
等等,我剛剛踢的哪裡?
係統就是團數據,沒有多痛,但確實有點羞澀:「我很健康,也很綠色。」
所以黃色的東西都被和諧了。
「但您不用擔心,關了燈都一樣。」
鬱歲:「……」
這小係統為了完成任務清白都不要了。
係統又說:「而且裴湮不能給你的【嗶——】生活,我能給你,我還可以被你玩弄,你想怎麼玩都可以噠!」
鬱歲沉默兩秒,開始背靜心經。
第一句是什麼來著?
腦子裡怎麼全是裴湮誘人的身體。
正在這時。
一道流光閃過。
直直地擊向係統,光影散去,係統的眉心烙著一個小紅點,已然沒了生息。
鬱歲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這熟悉的劍意,隻會是裴湮。
腦海裡傳來了係統柔媚腔調。
——用得是裴湮的聲音。
【係統:主人,隻要您需要我,我隨叫隨到哦,麼麼噠!】
鬱歲:「……」
「歲歲。」裴湮說。
同樣的聲音,一個妖媚,一個清冷,對比實在太過明顯。
鬱歲一時半刻屬實無法直視裴湮。
她微微垂眼,小碎步般走到裴湮身邊,呼吸到熟悉淺淡檀香味,慢慢放鬆下來。
烏雲漫布的天空終於下起了雨,淅淅瀝瀝,似是在暴躁地沖刷走剛剛那般粘膩的畫麵。
鬱歲重新撐開傘,舉的高了些,為裴湮也撐著,「師父什麼時候來的?」
裴湮拿過她的傘,為她撐著,語氣不明,「歲歲希望為師什麼時候來的?」
鬱歲:「師父應該晚來一秒的!」
裴湮:「哦?」
鬱歲:「這樣就能聽到我拒絕它的話了!」
「它連師父半分風華都沒有學到,徒有其表……不對,臉也不是它的!它就是個小偷,髒東西……」
女孩玫瑰色的唇瓣開開合合,踩一捧一地誇著他,時不時偷瞄他一眼,像是在觀察他有沒有生氣。
裴湮原本是有那麼一瞬間心口翻湧著戾氣,但如今聽著鬱歲的話語,那點戾氣逐漸消散,若有似無地勾了下唇。
鬱歲見裴湮笑了,頓時鬆了口氣。
另一邊。
顧西辭察覺到自己追錯方向後立刻轉身回去——不僅沒有找到寧孤臨,就連最初與寧孤臨搭話的人也沒了蹤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能在他眼皮下憑空消失,這種修為,一十三洲也找不出幾個,顧西辭暗中思索,沒聽說最近有人渡劫呀,也沒聽說哪裡出了絕世天才啊。
這是哪裡來的人物?
魔界嗎?那怎麼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魔氣?
路上遇到了蹲在牆邊不知道做什麼的鶴尋雲。
他眉心抽動,閃身來到鶴尋雲身邊,「怎麼了?」
鶴尋雲一驚,站起身,神色似是受到幾分驚嚇,但很快又調整了過來,「沒事,二師兄找到寧孤臨了嗎?」
顧西辭搖搖頭,見鶴尋雲仍在不經意流露出驚嚇的神色,頗有些擔心,「是又犯病了嗎?」
鶴尋雲也搖頭:「沒有。」
他乾巴巴地轉移話題,「二師兄,你說,寧孤臨為什麼要汙蔑師父與小師妹?」
顧西辭狐狸眼微微眯起,但還是順著他的話題說了下去,「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對咱們小師妹癡戀成狂,劍走偏鋒。」
他邊說邊便另一條小巷走去。
——那條道像是被封閉了起來,一看便叫人覺得有貓膩。
鶴尋雲慌亂一瞬,連忙出聲提醒巷子裡的人,「二師兄,師父在裡麵。」
顧西辭:「?」
「師父也來了?」
鶴尋雲點頭,說著廢話,「正在裡麵呢。」
——他心想,他的聲音都這麼大了,以裴湮的修為一定能夠聽到的吧!
顧西辭疑惑:「師父在裡麵,你怎麼不進去?」
鶴尋雲憋的臉都紅了,「我有點懵了。」
也算是句實話了。
他聽到「主人」的時候,不僅懵逼,而且驚慌。
……太狂野了。
鶴尋雲捂住自己的小心髒,師父與小師妹怎麼,怎麼就……
他實在找不到形容詞。
此時,掌門也趕了過來。
三人一同進了小巷。
然後就看到了被釘死在牆上的「裴湮」。
鶴尋雲先是一驚,隨即見到了鬱歲旁邊清冷的劍尊,頓時又鬆了一口氣。
比起師父叫小師妹「主人」。
師徒戀都讓人覺得能接受幾分了。
顧西辭轉瞬就想通了前因後果,但更迷惑了,「此人先是假扮寧孤臨在玲瓏閣汙蔑師父,如今又冒充師父……」
「這說不通啊。」
鬱歲心想,的確說不通。
她現在也沒搞清楚係統唱的什麼戲呢。
鬱歲哪裡知道,係統原本是想要唱一出「病嬌師父的變-態-囚-愛」讓鬱歲對裴湮心死如灰,結果片名還沒出來就被識破了。
情急之下,隻好做起了舔狗,試圖用愛感化鬱歲。
當然了,如果可以,它不僅願意做一隻綠茶味的舔狗,綠了裴湮,茶了裴湮,更願意獻出清白,吹一吹枕頭風,讓鬱歲趕緊完成任務。
這般狗血潑天的計劃。
最終還是掌門一錘定音,「此人必有所圖謀!」
鶴尋雲雖然覺得這是一句廢話,但為了避免冷場,乖乖軟軟的小可愛還是捧場道:「大師兄所言極是。」
顧西辭:「……」
他上前一步,正要伸手看看這是如何偽裝,可對著裴湮的臉且正主正在身後看著他,屬實無法下手。
尷尬。
就是尷尬。
好在這時雨漸漸大了起來。
連帶著視線都要朦朧幾分。
雖然對他們這般修為的沒有影響,但還是能掩耳盜鈴的欺騙自己一下。
師父看不到我正在扌莫「他」的臉。
鬱歲的嗓音脆生生的,「師父,二師兄怎麼像是在輕薄他一樣?」
顧西辭:「……」
他果然與這個師妹犯沖!
他收了手,「不如小師妹來?」
鬱歲嬌滴滴的說:「我今天化了妝,穿了新衣服,不可以弄濕的。」
顧西辭輕輕吸了一口氣。
他還在雨中呢!
好在雨水沖刷掉了「裴湮」的□□,露出一張清秀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