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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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辭將此人畫了下來,準備貼懸賞告示,看看有沒有人來認領。

鬱歲心想,不會有人來認領。

這張臉一看就是捏的,還是按照寧孤臨的容貌捏的,有那麼些許寧孤的韻味,但又比寧孤臨多了冷冽之感,瞧起來就挺不近人情的。

*

翌日。

隨著「問天宗師徒不倫之戀」的「謠言」一同傳出的,還有造謠者當場遭受誓言反噬,身死道消,下場慘烈。

雖然修士們都知道立誓便是在天道那裡存了檔的,違背誓言是遲早要還的。

但現世報見的還是太少。

委實開了眼了。

寧孤臨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正在練劍,聽到謠言劍也不練了,跑過去聽他們講八卦。

雖然要將鬱歲當作小師叔,可少年熾烈的愛意怎麼可能說沒就沒,偶爾聽到一點點關於歲歲的事,他都要停下聽一聽。

多聽一點。

好像就能夠安心一般。

今日。

他聽到「造謠者當場遭雷劈」微微蹙眉,怎麼可能遭雷劈呢?

那人說的可都是真的!

寧孤臨沒有那麼多陰謀論,尚且單純,隻是覺得也許是這修士命不好。

他又重新拿起了劍開始練。

沒一會兒,一位弟子來找他。

「寧師弟,師父有事找你。」

寧孤臨見過他,知道他是掌門的弟子,乖乖收了劍,跟著他去見掌門,「掌門找我有什麼事?」

弟子笑著回,「不是什麼大事,寧師弟別緊張。」

他們安慰人的話術好統一。

上次那弟子也是這樣說的,等他進了房間,就開始問他,裴湮與歲歲的關係了。

寧孤臨抱著劍,力求尋找些許安全感。

還好。這次隻有掌門與顧西辭。

他行了禮以後,「不知掌門喚弟子來有何事?」

掌門將畫像拿出來,「你可認識此人?」

寧孤臨盯著瞧了會兒,確認自己從未見過,便搖了搖頭,「不認識。」

掌門,「你昨晚在哪裡?」

寧孤臨一怔,「掌門是在懷疑弟子嗎?」

顧西辭狐狸眼彎了彎,笑得溫柔,「隻是例行詢問。」

「你可能不知道,昨夜在玲瓏閣,他用的是你的臉汙蔑師父與小師妹呢。」

寧孤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我的臉?」

顧西辭拿出留影石讓他看。

這是玲瓏閣保留下來的。

原本整場記錄是為了防止有人趁機搗亂,砸場子,或者偷竊——雖然樓裡有大能坐鎮,但難免會遇到一些棘手的,顧不過來的,所以便形成了用留影石的習慣,方便事後算賬。

沒想法居然還能用到這種地方。

寧孤臨看完後臉色慘白,「這不是我,我昨天晚上練完劍就睡了,舍友可以作證!」

掌門微微頷首,「別激動,我們相信你,最近劍練的如何?」

原本對寧孤臨也沒太大懷疑。

況且見到寧孤臨後,那點懷疑也打消了,這孩子的眼睛屬實太過乾淨,而本能之下的反駁也不是作假的。

再者說,問心梯也不是白走的,若真有什麼陰謀,問心梯當場便照出來了。

掌門讓寧孤臨演練了下最近所學的招式,又為他指點了幾下。

難免有些可惜。

確實是個可塑之才。

基本功紮實,心智堅韌,卻偏偏是個雜靈根,可惜了。

下午的時候。

寧孤臨的繼兄聽聞了這件事後,便夥同寧孤臨的舍友一同去找掌門告狀,言「寧孤臨每晚都練劍到深夜才回來睡覺」。

言下之意,便是寧孤臨深夜練劍時無人陪同,去了哪裡他們一概不知,說不定也有可能是去了玲瓏閣呢?

掌門自然是訓斥了他們一番,讓其好好修煉,若再有下次,便要懲罰他們。

——問天宗向來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第一次犯錯是訓斥,第二次是懲罰或者關禁閉,第三次便是逐出宗門。

繼兄與舍友灰溜溜地走了,怨氣全都轉移到了寧孤臨身上,龍傲天崛起之路越發坎坷。

這些事鬱歲一概不知。

她正在密室背靜心經。

不是前幾日那般嬉戲玩鬧的背,這次是貨真價實的在背。

鬱歲微微嘆息。

寓教於樂多好,怎麼突然這麼死板?

她偷偷抬眼去瞄裴湮,見他領口緊閉,愈發顯得斯文禁欲——

就挺懷念不久之前,裴湮衣衫半褪,教她背書的微醺模樣。

「背下來了嗎?」

裴湮溫聲問。

鬱歲一緊張,垂頭再看了幾眼,「嗯嗯。」

她將靜心經遞給裴湮,乖乖背誦。

每日都要背一遍,默一遍。

她都懷疑裴湮是不是發現她,美色當前,靜心經全忘這件事。

「用心。」裴湮淡聲打斷她,「再不用心,為師就要懲罰你了。」

鬱歲專心致誌背了兩句後,猛地一頓,「……哪種懲罰?」

裴湮似笑非笑,「自然是打板子了,歲歲以為呢?」

問天宗有專門的課程。

老師們講課如果遇見不專心的學生,是會用木板打手心的。

傳統教學方式。

鬱歲為自己的廢料思想感到羞愧,連忙繼續背靜心經。

又背了兩句後,「是正經打板子的那種嗎?」

氣氛尷尬的沉默兩秒。

裴湮輕笑了聲,「倒是為師的錯,讓歲歲這幾日清心寡欲了。」

鬱歲耳朵都紅透了,磕磕巴巴說,「也,也沒有。」

哪裡就清心寡欲了。

前幾天不還在她靈府晃鈴鐺的嗎?

搖的可歡了!

她沒敢再跑神,專心致誌地將剩下的背完,眼巴巴等著裴湮的下一步計劃。

……如果沒有,她是不是能出去玩了?

裴湮捏著長戒尺,通體黑色,如黑曜石一般,似是泛著寒光,沉穩又肅殺。

鬱歲:「……」

他是不是蓄謀已久,不然怎麼可能準備的如此齊全?

裴湮的手指極白,握著戒尺,不知道是誰襯托誰,但兩者都顯得極為清冷:「剛剛跑神了幾次?」

鬱歲可怕疼了,捂住自己的小手:「我很認真。」

戒尺抵在她手背,冰冷至極。

又滑膩圓潤,頂端是圓弧狀的,宛如一根觸手似的溜進她手心,壓平了她的手指。

鬱歲被冰的唔了聲,故作可憐,「我怕疼,師父。」

裴湮笑著挑眉,「那怎麼還跑神呢?」

鬱歲搖頭,連忙保證:「不會了不會了。」

「我再給師父背一遍。」

「一定不會跑神。」

裴湮微微抬起戒尺,示意她再背一遍。

鬱歲連忙收好爪子,左手握右手,又重新背著靜心經。

忽而感覺月要部一涼。

戒尺抵在了那裡,又緩緩向下。

鬱歲差點跳起來。

裴湮溫柔提醒:「別跑神,歲歲。」

鬱歲微微挪了下身子,繼續背著,原本早就倒背如流的東西如今竟然磕磕巴巴,連不成句。

注意力全在那處。

隔著層衣料,冰涼的觸感源源不斷地傳遞到肌膚,引起一片顫栗,甚至礙於未知的,不知何時會落下的疼痛而頗有幾分恐懼。

這份等待又拉長了恐懼。

戒尺似是移動了下。

鬱歲再也忍不住,驟然撲倒裴湮懷中,抓住他的衣衫,可憐巴巴的:「師父……」

裴湮嘖了聲,對她的嬌氣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這還什麼都沒做呢。

「倒是會自己嚇自己。」他似是無奈的說了句,隨後用戒尺推開紙張,「默一遍,今天就可以去玩了。」

鬱歲忙不迭點頭,「好的好的。」

裴湮無語,「就這麼可怕?」

對於修士來講,打手心稱不上疼痛,主要是為了記住這種懲罰帶來的羞恥,避免下次再犯。

——這種疼痛,連在試煉場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鬱歲仰頭,眼眸瀲灩,她拖著腔調撒嬌,「我這是對師父的敬畏嘛。」

裴湮琢磨了兩遍,明白了。

這是怕他真下手傷到了她。

畢竟劍尊,萬物皆可為劍。

意識到這一點,裴湮的心情不太好,她口中的敬畏恰恰意味著她還未完全信任他。

他要的是鬱歲全部的信任與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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