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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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

鬱歲嘴裡總會蹦出莫名其妙的詞。

而她又來歷成迷,宛若憑空而出。

沒有靈根,卻能修煉。

一十三洲曾經也有過這種人物。

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尚未形成一十三洲,更沒有一十三洲與魔域魔界之分,天地尚且混沌,卻鍾靈毓秀,孕育出許多驚才絕艷的人物。

往往一誕生便位列仙班。

因此在那個時代,天生仙體也就不值一提。

後來混沌散去,分了天地,也有了人,凡間亦有了靈氣,於是就有了修仙者。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渡劫飛升的規則。

裴湮對飛升毫無興趣,但對鬱歲的身份有點興趣——

像是天生仙體,但又不是。

三魂七魄也不甚穩定。

他最初推測是由於一十三洲靈氣逐漸稀薄,或者說九重天出了什麼亂子,才導致鬱歲這個出生便應該位列仙班的人物淪落到此等落魄境地。

但並不是。

鬱歲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和她相處時,裴湮有種在一層一層拆珍貴禮物的興奮感,他並不期待禮盒裡裝的是什麼,隻是享受拆禮物的過程。

這也是當初裴湮會收鬱歲為徒的原因。

至於結為道侶。

裴湮嘖了聲,想到了在問心梯看到的東西,不是鬱歲的幻境,是他自己的。

也挺有意思。

別叫他失望才好。

抬手替鬱歲整理了下碎發,裴湮疑惑,「黑化?」

鬱歲輕輕眨眼,「就是一種褒義的形容詞。」

她麵色不改,「指人在經歷重大變故後浴火重生,鳳凰涅槃。」

然後反客為主:「師父見過這種情況嗎?」

裴湮誠實回答:「多在走火入魔的修士身上見過。」

鬱歲:「……」

天都被你聊死了。

*

寧孤臨的寢居與奉鶴山之間的路程極遠,他腳步沉重,走了好久,走的身心俱疲,滿身蕭瑟。

他回顧了這一路。

是他自己死皮賴臉跟在鬱歲身後妄圖拜她為師,後來因為救命之恩,也因為那微妙的好感,跟在她身邊,加入喪葬閣,答應她隨她一起去魔界做魔尊……

樁樁件件,都是假的。

她對他從未說過真話,連臉都是假的。

也不對。

後來她承認自己在撒謊,可這也是一個謊言。

她說喪葬閣是假的,是胡謅的。

可現在喪葬閣又辦了起來,還讓汪淩雲加入了喪葬閣。

哦,對了。

她還要殺了他。

寧孤臨腳步愈發沉重。

「你去哪裡了,寧孤臨?」

「汪師兄說要請我們吃飯,為了慶祝她加入喪葬閣,你要不要去?」

寧孤臨麵無表情:「不去。」

那位師兄:「有人請客吃飯,免費的,乾嘛不去?」

轉念一想,好像從聽到汪淩雲拜入喪葬閣以後,寧孤臨就一直冷著臉,氣壓極低。

「你今天一直冷著臉,該不會是嫉妒汪師兄拜入喪葬閣了吧?」那人忽然問。

寧孤臨猛地看向他。

那人被他嚇得後退一步,反應過來後,臉上掛不住,也沉下臉,罵罵咧咧:「擺什麼臉色?有本事你也加入喪葬閣啊!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會,活該你是個外門弟子!」

寧孤臨眼睛泛著血絲,手握緊劍。

此時。

汪淩雲出來了,他見了寧孤臨,先是慣例的陰陽怪氣一通,又貶低又譏諷,「弟弟這是在做什麼?我知你不喜我,也不願認我做哥哥,我拜入喪葬閣一事,也不祈求得到你的祝賀,可也不必這般表情吧?」

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很聚集。

尤其是新入門的外門弟子,會集中居住在一棟樓八層高的塔樓裡,四四方方,中間圍著個院子。

正是休息的時刻,人來人往。

聽到汪淩雲譏諷話語的弟子們不在少數,情不自禁看了眼寧孤臨。

嚇了一個大跳。

寧孤臨滿目血絲,目光隱隱有幾分狠意,看向汪淩雲的表情說不出的詭異,頗有幾分駭人。

這……

就算嫉妒汪師兄拜入喪葬閣也不至於如此吧?

有人小聲議論。

「寧師兄與汪師兄還是兄弟呢,寧師兄怎麼這般作態?」

「許是寧師兄嫉妒吧……」

他話沒說完,見寧孤臨瞪了過來,連忙拉著身邊人邊走邊說,「之前我聽說寧師兄人品不行,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

「不是還說他之前愛偷竊嗎?這也是真的嗎?」

寧孤臨忍無可忍,紅著眼厲聲說:「你站住!」

「我何時偷竊了?你憑什麼這麼誣陷我!你給我說清楚!」

汪淩雲見狀莫名其妙:「你委屈什麼?」

「你之前在家不就經常偷拿我的東西嗎?我的衣服,玉佩,靈石,你不是都拿過嗎?連這拜師的靈石也來歷不明吧?」

寧孤臨眼睛徹底紅了,大聲喊:「我沒有!」

「我從來沒有偷竊過!」

「沒有偷過你的任何東西!拜師的靈石更不是偷的!」

汪淩雲今天心情好,不與他計較,「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們現在要下山聚餐了。」

若是往常,寧孤臨定然是「清者自清」,不與他理論,但今天,他一個戀愛腦,失戀了,滿腹委屈,又遭遇汙蔑,所有的一切都壓到了一個臨界點。

——或許不止因為這一件事,而是自從父親再娶以後所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壓到了臨界點,徹底爆發。

他一把攔住汪淩雲,梗著脖子,堪稱聲嘶力竭,「我再說一遍,我從來沒有偷過東西,你的任何東西我都沒有碰過,都是你,你才是小偷,那些衣服,靈石,玉佩都是我的!是你!是你偷了我拜師靈石!我不是小偷!」

汪淩雲見他氣的脖子都紅了,青筋崩起,到最後聲音都含著哭腔,愣住了。

「餵餵餵,你別哭啊。」

他連忙後退幾步,汪淩雲可害怕男人哭了,頭都大了,「行行行。是我偷的,行了吧,你可別哭了。」

寧孤臨像個狼崽一樣嗷了聲,怒吼道,「本來就是你偷的,你娘搶了我的玉佩,搶了我的拜師靈石,你們都不是好人!」

汪淩雲臉色沉下來,「你再汙蔑我娘一句試試?」

寧孤臨反而冷靜下來了,他樁樁件件都記得清楚。

「三年前的春天,我救了一個貴人,他贈我玉佩做信物,說我日後所有困難可以去找他幫忙,結果到家就被你娘給搶走了。」

「兩年前的冬天,我沒有禦寒的衣物,去鐵匠家幫忙,那個鐵匠見我可憐便送了我一套他兒子不要的舊衣,又被你娘給奪走了!」

「至於我拜師的靈石,那也是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他語氣逐漸沉穩,氣息也漸漸穩定下來,冷靜指責,「你娘才是那個小偷,你就是躲在你娘身後享受的吸血鬼,懦夫……」

汪淩雲忍無可忍,給了他一拳。

哭可以。

罵他也可以。

罵他娘不可以!

*

奉鶴山。

鬱歲覺得最近奉鶴山真的好忙,總是在接客,她的二人世界一去不復返。

她坐在小石凳上,品著茶,偷偷瞄著對麵的鶴尋雲——

三師兄都已經來這裡好久了。

就隻喝茶,不說話。

鬱歲忍不住開口:「三師兄的事情一定要等師父回來與師父講嗎?」

鶴尋雲眼眸水汪汪的,點點頭。

「抱歉小師妹,並不是不告訴你,隻是……隻是有幾分不合適。」

鬱歲:「?」

她略微思索,「好吧,我懂。」

畢竟是男弟子。

青春期的煩惱找師父說也挺正常的。

鶴尋雲則是:「??」

你懂什麼啦?

難道我精神體是仙鶴的事情已經暴露了嗎?

好在他沒疑惑多久,裴湮就回來了。

——如今正是飯點,他去取晚飯了。

沒有他自己的。

更沒有鶴尋雲的。

就隻是單純給鬱歲帶的晚飯。

鬱歲歡快地接過晚飯,「那我就不打擾師父和三師兄啦!」

裴湮頗有幾分可惜。

今天特意帶了山藥糕,還想和鬱歲一起吃呢。

等鬱歲離開。

鶴尋雲有幾分羞赧,畢竟偷聽師父房裡的那些事,屬實有些過火,也不太體麵,「師父,我的病已經許久沒有再犯,想來可以將仙鶴帶回去了。」

裴湮:「好。」

鶴尋雲微怔。

就這麼容易?

他還準備了一肚子理由呢。

不過這樣也好,鶴尋雲拜別裴湮去領仙鶴的時候,發現仙鶴死活都不願與他一同離開。

他冷下臉訓斥,「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偷聽他們……你這隻澀鳥!」

鶴尋雲抬手要用強硬態度抓走,結果仙鶴猛然朝鬱歲房間跑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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