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1 / 2)
擺在鬱歲麵前的有兩條路。
一條重復誓言撒謊後被裴湮挖掉眼睛,另一條是拒絕回答問題。
鬱歲扒拉住裴湮的手。
霧蒙蒙的眼眸望向他,說不出的脆弱,連鴉睫垂落的弧度都透著楚楚可憐——
她選擇第三條路。
腿一彎,眼一閉,假裝昏倒。
裴湮側開身子讓她盡情發揮。
月匈腔中的暴虐一瞬間達到了頂峰,漠然地看著她即將摔在地上,有那麼一瞬間,是真的不想管她。
但最終還是一股氣托住鬱歲。
他蹲下身,勾住她的發絲,微微用力,又慢慢鬆開。
支撐在她身上的那股氣流沒了。
好在距離地麵也就那麼幾毫米,並不疼痛,戲還能繼續演下去。
鬱歲趴在地上。
能夠感受到裴湮站起身,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衣擺揚起的風,帶來的香都含著幾分冷冽。
「……」
*
翌日。
鬱歲醒來的時候,依舊是在冰冷的地板,她爬起來,頗覺幾分神奇。
這種姿勢,睡在地板上。
身體竟然也不覺得酸疼。
真奇怪。
係統沉默不言。
它才不要告訴鬱歲,她睡著以後,裴湮把她抱到床上,直到快到她平常起床的時刻,又重新把她放回地板。
係統心想。
它這是在維護裴湮身為男人的自尊心。
當然。
這一點都不妨礙它挑撥離間。
【係統:裴湮昨晚一個人睡得床哦!他竟然忍心讓你睡地板!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鬱歲無所謂的回答:「沒關係。」
她又不和裴湮過一輩子。
係統哪知道她的心裡話。
它見他們倆人最近兩天隱隱有感情升溫的趨向,不免生出幾分忐忑。
【係統:要不咱看看狗吧?和狗成親也不錯?】
鬱歲:「……」
正在這時。
敲門聲響起。
鬱歲回頭看了眼,不見裴湮的身影,敲門聲愈演愈烈,隱隱有要踹門的趨勢,她隻好親自過去開門。
右護法皮笑肉不笑的臉出現在眼前,他像是在掐著嗓音說話:「大護法可真有能耐,竟叫女人騎到了頭上。」
【係統惱怒:他在陰陽怪氣誰?】
鬱歲:「裴湮吧。」
係統不生氣了。
罵裴湮啊,那隨意。
右護法走進房屋,見到一排排正燃燒著的蠟燭,眼睛微眯:「呦,大護法點這麼多蠟燭啊,怪不得眼神不好使呢。」
言罷,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鬱歲。
鬱歲無語:「你是來這裡鍛煉口才的嗎?」
右護法像是沒聽到一般,過了會兒,才皮肉不笑地看向她,「可不就是眼神不好使嘛,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翻身做主人了。」
鬱歲:「我有一個問題。」
也不需要右護法給什麼回應。
她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是不是做過絕育?」
怎麼說話一股太監味兒。
右護法臉色驟然沉下來。
直勾勾地盯著她。
鬱歲毫不畏懼。
右護法的威壓噴湧而至。
鬱歲:「……」
「他好像有點弱。」
畢竟她沒有靈根,隻靠心法支撐,但凡有威壓都會感受到,雖然不至於受傷,但確實有一丟丟壓迫。
【係統哼哼:你以為無情道毫無用處嗎?】
鬱歲悟了,提醒右護法這個悲慘的事實:「這位護法,你打不過我。」
她輕輕眨眼,盯著右護法,明顯在打壞主意。
右護法心中一緊。
他今天敢孤身來找曾沁,就是因為邪魔之間具有特殊的血脈壓製。
他的血脈之中,剛好有那麼點高貴血統,可以壓製住大護法。
可眼前的人畢竟是鬱歲。
即便死而復生,神魂不穩……
右護法霍然起身,「我要走了。」
「要去哪裡?」
裴湮從樓上下來,麵具半遮,唇線平直,辨不出喜怒,叫人覺得高深莫測。
右護法想到自己的計劃。
咬咬牙,留了下來,「大護法可曾見過殿下?」
裴湮淡淡說,「不曾。」
右護法猛地拔高嗓音:「不曾?!」
「殿下昨晚說來找你,如今卻不見了,這件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鬱歲:「不見了?」
右護法:「這裡沒你插話的份!」
鬱歲扌莫著肚子,看裴湮,「人家母憑子貴嘛。」
右護法:「……」
他快惡心吐了,對曾沁他是不用客氣的,「奪了畜牲的身體,就真的是畜牲了?腦子裡就知道發青?」
「這麼快就懷孕了?懷的是你的嗎?我可聽說了,這鬱歲姑娘,可是和不少男人勾勾搭搭,指不定私底下……」
鬱歲忽然被裴湮拉進懷中。
鼻子撞進他月匈膛,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
「……」
裴湮在乾嘛?
【係統替她播報:他割了右護法的舌頭,不是身體的……】
是神魂的舌頭。
後麵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好像被惡鬼鎖定了一般,渾身發冷。
它偷偷瞄向裴湮,迅速收回。
【……】
裴湮在針對它!
【係統哭著說:我以後一刻都不會離開你了,如果我離開,一定是被裴湮抓走的!】
鬱歲:「喪葬閣永遠為你免單。」
【係統:……】
渣女!呸!
隻是直接割了對方舌頭。
這種殘忍舉動,怎麼看都不像是往日裡光風霽月的劍尊會做出來的。
哦,不對。
他是心狠手辣的魔尊。
鬱歲趴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