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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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一開一合,她聽不到,大概也知道是在罵劍尊道貌岸然。

鬱歲舔舔唇瓣:「為何這樣做?」

明明撒個謊就能避開這種結果的。

裴湮的語氣辨不出是什麼情緒,隻是淡淡的:「歲歲不覺得,他們的表情很有趣嗎?」

鬱歲吃驚:「就因為如此?」

裴湮點下她眉心,迫使她變化成人,他掐住她的下巴,掌心被刺蝟紮出的血跡染到了她白皙皮膚。

魔尊神色疑惑:「不好玩嗎?」

鬱歲垂眼,「不好玩。」

耍人哪裡就好玩了。

裴湮嘶了聲,「那怎麼辦呢?」

「竟沒逗笑歲歲。」

他這模樣。

與曾經在月華宮幻境所見,幾乎一模一樣。

鬱歲能屈能伸:「好玩的。」

裴湮滿意地親口勿她額頭。

「裴劍尊,注意影響。」

了之自前方走過來,麵帶微笑,永遠充滿溫柔的金光。

狗跟在了之身旁。

見了鬱歲連忙說:「主人,要與我結契嗎?」

他可是很搶手的。

但這種搶手,他並不想經歷第二次。

鬱歲正要回話。

忽然見遠處天光大亮,宛若白晝。

了之呀了聲,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寧施主突破了呢。」

待他出秘境。

便要經歷六道雷劫,扛過去,便正式跨入合體期了。

還不到一年。

便從一個煉氣期的雜靈根蛻變成了合體期,當真是氣運之子,天道寵兒。

【係統:等會兒出了秘境,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

鬱歲無語:「你為何不幫幫我呢?」

除了開局一套功法,這小係統還幫過她什麼?

她嘆了口氣。

重新趴在裴湮肩窩,「累了。」

*

出了幽歧秘境。

鬱歲被裴湮抱著入睡,原本以為自己會沒有睡意,沒想到一覺睡到深夜。

還是被一陣雷鳴聲吵醒的。

電閃雷鳴。

是寧孤臨在渡劫。

鬱歲看向旁邊,並沒有裴湮的身影,她下樓,狗正趴在門口的位置睡覺,他不知從來那裡找的窩,放在門口,與屋子裡的裝修格外相配。

藏獒聽到動靜,耳朵動了動,不情不願地睜開眼。

然後搖著尾巴朝她跑過來,「主人,結契嗎?」

鬱歲:「……」

這場景,和係統要與她綁定無情道多想。

「我踩過一個坑了。」

「不會跳第二個。」

藏獒失落地垂下狗頭。

「我能為您叼鞋。」

鬱歲:「……你一族之王的威嚴呢?」

藏獒:「前任王上,不值一提。」

鬱歲為他的腦回路而折服。

她說,「那你敢為我殺裴湮嗎?」

藏獒沉默了。

搖晃的尾巴顯然慢了下來,也慢慢垂下狗頭,「我好像,還沒睡醒。」

他嘟囔著,朝窩走過去。

「狗還會夢遊呢。」

鬱歲:「……」

這條狗能活這麼久,也不是沒道理了。

「裴湮在哪裡?」

狗閉著眼,說夢話般,「和尚把他喊走了,說有事相商。」

鬱歲:「?」

了之與裴湮?

他們最近的小秘密好多哦。

正在此時。

窗戶傳來一陣聲響。

像是雨水混雜著石頭砸過來的聲音。

鬱歲直覺不對,向窗邊走過去。

一開窗。

雨水撲麵而來。

……寧孤臨這場劫,渡的真浩大。

很快她頭頂就支起了一道透明屏障。

遮住了所有的雨水。

眼前遞過青色的帕子。

鬱歲抬抬眼,看到了鶴尋雲。

他此刻並沒有入魔。

眼眸一如以往的清澈,見她沒有收下手帕,抿抿唇,無措地收回。

輕輕說,「閣主。」

鬱歲眨眼,「有事嗎,鶴公子?」

鶴尋雲的嗓音很輕。

雨聲又很大,頗有幾分飄渺,但鬱歲還是聽清楚了。

他說:「我帶你離開。」

「雖然我打不過他,但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鬱歲遲疑了下。

看向那條狗。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藏獒正在聽牆角,見狀狗頭立刻縮回爪子裡,假裝睡覺。

鶴尋雲也看到了那條狗。

他以為這條狗是裴湮留下來監視鬱歲的,便講:「我會甩開這條狗的。」

狗假裝說夢話:「不用甩,我不跟。」

為了凸出夢話的真實性。

「雞腿,雞腿,不要跑……」

鬱歲懷疑他在內涵。

之後還是義正辭嚴的拒絕了鶴尋雲,「多謝鶴公子好意,不必了。」

鶴尋雲失落垂眼。

復而又抬起眼,漆黑的眼眸與仙鶴有幾分相似,格外澄澈,也格外赤忱。

「閣主不必擔心,我不會趁人之危,我隻是不忍見你被脅迫,這並非是多麼大的恩情,隻是舉手之勞罷了。」

他還說。

哪怕是素不相識的女子,他也會救的。

鬱歲都聽感動了。

然後冷漠拒絕,「鶴公子,多謝你一番好意。」

鶴尋雲垂下眼,失魂落魄。

他站在雨中,像極了被遺棄的小動物,可憐吧啦的。

要離開時,忽然問,「若是了之大師這般說,你會同意嗎?」

鬱歲:「不會的。」

「鶴公子別想太多。」

她安慰鶴尋雲,「裴劍尊長的挺好看,全當白嫖了。」

鶴尋雲臉色爆紅。

清澈的水眸浮現出幾分不贊同,「閣主,不必做這種犧牲的。」

「皮囊再好,也配不上你的。」

鬱歲眨眨眼,「鶴公子,多謝。」

注視著鶴尋雲離開的蕭索背影。

她和係統講:「鶴尋雲也好好看。」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的美呢?」

【係統:怎麼?想要玩小媽文學嗎?】

鬱歲:「……」

當她什麼也沒說。

關上窗。

鬱歲回房給自己煮了杯茶,雖然沒有裴湮的手藝好,但味道也不差。

在這淅淅瀝瀝的雨天。

最適合品茶了。

【係統情不自禁地感嘆:一房一人一狗一杯茶,多麼愜意的生活啊。】

鬱歲:「……」

【係統:再多一點無情道就好了。】

鬱歲:「……」

【係統又講:寧孤臨渡劫結束了,你都不知道他多厲害……】

在係統長篇大論之前。

鬱歲製止了他,「我對他不感興趣。」

【係統:好吧。】

【係統:但是他暈倒前一直叫你名字這件事,你還是知道一下吧。】

鬱歲:「……」

也並不謝謝。

「砰砰砰。」

又是擊打窗戶的聲音,比鶴尋雲來時要激烈的多。

鬱歲沉默兩秒,站起身,再次打開窗戶。

居然是左護法。

令她驚訝極了。

「你……」

左護法穿著蓑衣,有些雨水隨風吹打到他臉頰,呼了整臉的雨水。

他抹了把臉,「殿下。」

「屬下聽說了一些關於裴劍尊是魔尊的謠言。」

鬱歲:「……並不是謠言。」

左護法接的非常迅速,「他有苦衷。」

鬱歲:「……」

我對他愛的深沉之時,都說不出如此降智之話。

「何以見得?」

左護法總不能講萬年前的事。

天道既然要保密,甚至還不惜抹去裴湮的記憶,足以說明問題。

他不至於與天道對著乾。

但也不想鬱歲因為誤會再與裴湮起了乾戈。

不值得。

況且九重天的邪魔還在蠢蠢欲動。

這時候若是同室操戈,實在不太妥當。

左護法私心還是為了妖魔族。

若是邪魔勝利,必然會來清算曾經背叛過的妖魔族。

他委婉勸說:「裴劍尊在一十三洲是何風評,我們都有所耳聞,即便是成了魔尊,也應當是擔負著使命。」

鬱歲艱難問:「比如?」

左護法:「維護世界和平。」

鬱歲冷漠著臉,準備關窗:「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

左護法連忙攔住。

「殿下,一十三洲與魔界,都曾負過……」您。

「您」這個字還未出口。

便又降下了一道雷劫。

鬱歲一驚:「!」

不是已經渡劫結束了嗎?

左護法心想,這是天道在警告他。

不過話已經說到此,便繼續說了下去,「裴劍尊所做之事,皆有緣由。」

「他與您一樣,都是心懷天下的。」

鬱歲連忙否定:「我並不在意一十三洲如何,至於魔界,亦是如此。」

左護法苦笑,「應當的。」

「狼心狗肺之徒,又何至於保護他們?」

可最後。

您還是會為了天下蒼生,去與邪魔對抗。

又是一道驚雷。

左護法麵色不改,按著要關上的窗戶,說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雁城,柳城,奉城,三城百姓曾經中了蠱蟲,落星花救治他們以後,他們短暫的活了三分鍾。」

短暫的活了三分鍾。

不難想象,這短短的三分鍾他們經歷怎樣死而復生的喜悅,以及再次麵臨死亡時的絕望。

鬱歲沉默下來。

左護法不解,「殿下不高興嗎?」

鬱歲也同樣不解:「為什麼要高興?」

左護法以為她是覺得手段太過殘忍,這般反復的折磨太不人道。

便安慰說,「他們做的事不值得原諒。」

鬱歲:「他們做過什麼?」

左護法:「殺人分屍。」

「殺人分食。」

取走玉,也等同於分食了。

他們這群邪魔。

當初聽到這件事都覺得震驚不已,邪魔生性凶殘,口中雖然罵著要將鬱歲千刀萬剮,可他們若真的抓到了鬱歲,也隻是一刀結果了她,永絕後患,絕不會如此殘忍。

又是一聲驚雷。

左護法知曉不能再說了,「殿下不必憂慮,還有,裴劍尊是個好人吶!」

「……」

目送左護法高大威猛的身影離開。

鬱歲重新回到房間,繼續喝茶。

狗突然抬頭對她講:「你知道史上最著名的舔狗都有誰嗎?」

鬱歲:「……」

並不

狗自顧自的回答:「了之,寧孤臨,裴湮。」

「剛剛那個鶴尋雲都排不上號。」

鬱歲:「他們哪裡舔了?」

藏獒耳朵動了動,「又有人來了。」

他頗有幾分羨慕。

「你人緣好好。」

鬱歲失笑,「我沒有朋友。」

藏獒自告奮勇,「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停頓了下,他又補充說。

「你與裴湮吵吵鬧鬧,都是夫妻情趣,我不摻和的。」

鬱歲:「……」

她沒理會狗,再次打開窗戶。

是任吟。

任吟拉住鬱歲的手腕,「走,我打聽到裴湮重新進了幽歧,趁著現在,我帶你離開!」

「我知曉一個地方,絕不會讓你找到你。」

鬱歲按住她,示意她不要激動。

「別緊張。」

「我沒事的。」

任吟打量她幾眼,見她氣色不錯,慢慢鬆開了手,「我今日守在這裡陪你。」

鬱歲:「不必,你快回去吧。」

她捏了捏手中任吟遞來的東西,像是一個小刀。

疑惑看向任吟。

任吟講的含糊,大概是怕被偷聽道,「這個東西,可以割斷一切。」

鬱歲:「?」

狗震驚起身,「是為了給裴劍尊做絕育嗎?」

任吟一驚。

她沒想到房間居然還有一條狗,沒想到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這條狗的存在。

「這是我在幽歧尋到的,我在書上見過這把小刀,可以斬斷一切。」

她又重復了一遍。

「你會自己的。」

鬱歲懂了。

任吟是她身上戴著鈴鐺的。

「謝謝,你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任吟:「不要委曲求全。」

「也不要因為孩子而委屈自己。」

鬱歲:「?」

哪裡來的孩子?

這個傳言不是已經辟謠了嗎?

任吟簡單說了幾句,在鬱歲的勸說下假意離開,隨即跳到樹上打坐,若是有什麼意外,也好幫忙。

鬱歲關上窗戶。

沒有離開,她懷疑還會有人來。

垂頭看著手中小刀。

狗湊過來,「這把刀,是用來給邪魔絕育的。」

鬱歲:「……」

藏獒解釋:「有一門神功,練之前需要絕育。」

鬱歲咋舌:「這不就是無情道嗎?」

藏獒:「也不是吧。」

「無情道隻要不動心便好,我們那神功,是不能做澀澀的事情的,為了避免有的魔克製不住本性,就閹割掉了。」

鬱歲:「有人練嗎?」

藏獒仔細回想,「我父親練這個神功。」

鬱歲沉默兩秒,決定不去深究這個話題,她將小刀裝進一個袋子中,密封好,再次塞進儲物袋。

「那你有神功的功法嗎?」

藏獒:「有的。」

他垂頭扒著自己的百寶袋,又疑惑說,「你準備做什麼?」

「這可是我們的神功,我可以給你,但你要和我結契。」

鬱歲說:「好的。」

就當養了條生活能夠自理的狗。

結契,拿神功。

鬱歲翻看幾眼,「我決定讓裴湮學會後教我。」

藏獒:「……」

「主人好計策。」

他沉默兩秒又說,「畢竟關係到餘生幸福,您不再考慮考慮嗎?」

鬱歲:「不必了。」

「神交完全可以滿足。」

藏獒:「……」

他還提醒說。

「無根之人,玩的很變態。」

鬱歲無言以對。

尷尬的氣氛在這裡漫延。

敲窗戶聲再次響起。

「妹妹,我知道你在呢。」

鬱歲打開窗戶,「你怎麼來了?」

梨娘一如往常風情萬種,「幽歧秘境那麼大的機緣,姐姐肯定要在呢。」

鬱歲心想,也是。

「所以,你來?」

梨娘:「姐姐是魔界中人,知曉的多。」

鬱歲點點頭。

梨娘笑著講,「關於魔尊的傳聞,姐姐可以很負責任的講,都是真的。」

鬱歲:「……」

還好我早沒了幻想。

梨娘塞給了她一個小盒子。

「裡麵是姐姐因調的香,很有用的,若是感興趣,便用用。」

鬱歲點點頭說好,收進了儲物袋之中。

「謝謝。」

今天的她,是說謝謝的復讀機。

梨娘湊到她耳邊,好問的香氣傳來:「這個香,是自由的味道。」

鬱歲眨眨眼。

明白她的意思了。

對於任吟與梨娘,說不感動是假的。

藏獒幽幽開口,「這就是沒朋友的人嗎?」

鬱歲沒理會他。

送走梨娘,正要關窗的時候。

忽然見雨幕之中,裴湮撐著竹傘,靜靜站在那裡,不知道看了多久,聽了多久。

他合上傘。

姿態悠閒地朝她走過來,麵上掛著玩味笑容,「白嫖?」

鬱歲:「……」

裴湮彎下月要,俯身湊到鬱歲麵前。

雨中沾染地清涼之意絲絲縷縷地傳入。

「歲歲想怎麼嫖為師?」

鬱歲抿唇。

關上窗。

哼了聲,轉身上樓。

誰想嫖你?

等上了樓才發現裴湮已經進了房間。

正慢吞吞地脫衣服。

他說:「要一起嗎?」

鬱歲猛地搖頭。

裴湮眼神微暗,沉鬱的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復而又笑了起來,「不是要用香嗎?」

「為師也想嘗嘗自由的味道呢。」

鬱歲見他這副霸道又可怕的模樣。

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聯想到他最近的所作所為,惱怒極了,她伸手在儲物袋裡找香。

想嘗嘗自由的味道是吧?

今天就讓你為自己的自大買單!

鬱歲從儲物袋拿出香。

裴湮修長的手指拿過她手中的香,又勾著她的領子,曖昧說,「為師幫你塗?」

鬱歲硬著頭皮:「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可不能發怒。」

裴湮慢悠悠的說:「自然。」

他們誰也沒發現。

拿錯了香。

鬱歲情急之下,拿到了梨娘初次見麵時,送給她的香。

據說是。

香味有多誘人,滋味便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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