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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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笑了:「意思就是,原本逆天改命,必會遭天譴而神形俱滅,然而若是用一脈的傳承來壓陣,卻也仍有一線生機。」

「隻是叔祖的安排不敢違背,貧道才做了些準備,昨日得知您並沒有失去記憶,貧道覺得這些事情還是告知您比較好。」

寧星阮嘴唇動了動,眼淚再次洶湧而下。

小道士跟他說一兩年,他不信,若真的隻有一兩年,他等得起,虞夙又怎麼可能點了那些香。他日復一日地在這這裡等著,也隻是麻痹自己,一次一次在心裡騙著自己,騙自己虞夙會回來了。

然而他不敢想卻仍然明白的一件事便是,虞夙回不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總歸是要活下去的,到了這一步他才知道,是虞夙換來了他這條命,他不能輕易糟蹋。

現在,老道士說,那個人還有一線生機,他還能回來,寧星阮又怎麼能忍得住。

他哭著哭著便笑了,笑得開懷,笑得燦爛,眼神中的死寂麻木也徹底消散。

「他什麼時候回來?」寧星阮急切地問道。

老道士笑道:「大約就是一兩年,說不準。」

「好,我等著他。」寧星阮看著門外,表情溫柔。

而此時站在一邊的小道士忽然怪叫一聲:「我們這一脈傳承斷絕,那豈不是、豈不是我我,我要單身一輩子?還是不、不孕不育?」

老道士踢了他一腳:「妄言!傳承斷絕斷的是道術傳承,當日虞氏死絕,是因全門入道,看看你如今這樣子,即便是沒有叔祖,我們這一脈的傳承也得斷了。」

小道士拍拍月匈口,慶幸道:「還好……還好,還好我就是個半瓶子晃盪,什麼也沒跟您學會。」

老道士又氣又笑,最終也隻能笑出聲來,寧星阮如今心中是滿懷希望的喜悅,見一切都能生出欣喜,便也跟著笑了。

小道士看著他撓撓頭:「你、你可算是笑了,前些天都要嚇死我了,我真的怕什麼時候再見你,卻見到……那什麼,現在總算是一切都好了。」

寧星阮表情柔和,彎月要朝他們的道謝:「謝謝你們。」

這爺孫兩個為他操了不少心,從海邊小城回來,進醫院,安排到這宅子裡,每一步都費了心思,讓他如何不感激。

往日他是早已絕望,什麼都進不去心裡,現在清醒過來,自然明白了他們的苦心。

老道士側身沒有受他這一禮,笑道:「叔祖臨走前都吩咐好的,貧道可不敢居功。」

寧星阮想到虞夙,心中暖熱,再次笑了。

他看向小道士的腿,目光中帶著詢問,小道士滿不在乎道:「我爺爺打的,偷東西可不是好習慣,該打。」

聽了這話寧星阮又有些抱歉,不是為了他,小道士也不會去偷東西。

「跟你沒關係,我就是這性子,記吃不記打,也不是第一次了。」小道士笑嘻嘻道,他從小就對這些東西沒有敬畏之心,偷爺爺的上好朱砂亂畫符,在爺爺製出的護身符上添幾筆「改良」,挨揍是家常便飯。

寧星阮也沒有再糾結。

送別了爺孫兩個,回到院子裡,看著這院子裡熟悉的一切,他再感覺不到前幾個月的冰冷和身處深淵一樣的絕望,這是他與虞夙的家,他就守著他們的家,等虞夙回來。

寧星阮振作起來,不再每天死守在院子裡,他也會偶爾出去走走,去他們曾經去過的湖邊,走過的街道小巷。

獨自走在路上,坐在湖邊,他還是會寂寞,會有些傷心難過,然而下一秒,隻要想到以後還能和虞夙一起,無數次地走過這些路,他就又開心起來。

他每周都會去鬆陽觀,小道士和老道長都在觀裡,如今的鬆陽觀被整肅一新,雖看不出明顯變化,他卻能感覺到與第一次來是不同了。

他一次次跪在大殿裡神像前,虔誠地額頭觸地,一遍一遍默念著虞夙的名字,希望虞夙能早點回家。

寧星阮又找了份工作,他知道,虞夙不讓他跟自己做一對鬼夫夫,是不想讓他體會到被世界拋棄的孤寂,所以他要和普通人一樣,上班,結交新朋友,不與這個世界斷了聯係。

他怕不出去工作,等虞夙回來,他已經不是虞夙想看到的樣子了。

日復一日,寧星阮抱著這樣的希望,上班下班,去鬆陽觀上香,和朋友聊天胡侃,約著寧星磊和小道士一起打遊戲。

他也會在節假日給叔叔一家寄去禮物,工作的錢他一直存著,如今也能回報他們了。

隻是,無論是中秋還是春節,叔叔一次次勸他回家看看,他卻一再拒絕。他不能長時間離開他與虞夙的家。

寧星阮怕如果自己離開了,虞夙回來看不見他怎麼辦。

一個春節過去,又一個春節過去。

寧星阮等啊等,他獨自坐在清冷的院子裡,抬頭仰望著元宵節的月亮,喃喃說著一句話。

「虞先生,怎麼還不回來看我呢。」

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嗎?

寧星阮撇撇嘴,努力壓下了眼底的熱意。

這樣的節日,哭出來不吉利。

這天夜裡,他躺在床上,睡夢裡似乎聽見窗戶被風吹動發出哐當聲,熟悉又陌生的檀香味兒侵入夢裡,寧星阮臉上慢慢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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