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1 / 2)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見到鮮活真實的林傾月的緣故,徐路梔一時間晃了神,呆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美人,傻在了那裡。
不同於剛才一見的宛轉莫測,揭了麵紗,除了紗衣,林傾月身上隻穿了件抹月匈和短裙,身材辣到堪堪遮住重點部位,其餘的都像牛奶一般坦盪顯現在眼前,讓人禁不住想撲上去抱著舔一舔。
「姐姐……」過了半晌,徐路梔才輕輕叫了一聲,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
「怎麼了?」林傾月漫不經心地笑,在她麵前尋個椅子坐了下來,古箏擱在麵前,和她的裝扮似乎格格不入,卻又莫名地和諧。
徐路梔咽了咽口水,一張小臉漲得通紅,許久沒見,一上來就……就脫衣服的嗎?
好不容易,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姐姐,你怎麼就……穿這麼少?」
雖然也不算少,在街頭這種性感風比比皆是,但在民樂行裡,彈琴的美人不是漢服就是旗袍,個個嚴嚴實實的,隻有林傾月,外麵籠著紗衣看不出什麼,原來裡麵穿得那麼勁爆。
「太熱了,不想穿。」林傾月輕飄飄地說。
徐路梔有些無奈,姐姐怎麼什麼時候都覺得熱,她的體溫又偏偏那麼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素淨衣裙,小姑娘害了羞,憋了半天說出來一句:「那也不能一見麵就……」
脫衣服啊。
雖然她很喜歡,但是太熱情了,梔梔也是會不好意思的嘛。
林傾月瞥了一眼徐路梔臉上的紅雲,恍然大悟。她抬手捏了捏徐路梔的臉頰,感受著掌心中的滾燙意味,語氣曖昧:「在你麵前,有什麼不行。」
麵對著林傾月伸出的手,徐路梔下意識想躲,到底沒躲開,柔嫩的臉頰被她拿捏在手裡,任意揉捏著,好像在玩什麼麵團似的,更別提眼睜睜看著林傾月俯身,嗬氣如蘭。
說的話還一句兩句曖昧不清,尾音帶著小勾子,桃花眼盈盈,專門為了勾她上鈎似的。
徐路梔恍惚間覺得自己像是被薑太公釣的魚,不用餌料,隻需要姐姐在岸上招招手,她就糊裡糊塗被釣上去了。
她低了頭,垂了首,不敢去看林傾月。
對方身上的肌膚白得晃眼,軟得像絲綢一樣,徐路梔已經臉紅心跳到要爆炸了,再多看一眼,怕是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事實上,她已經克製不住地在脊背上升起了一股燥意,隻能喝了一盞苦苦的茶來強壓下這份燥熱。
熱茶入肚,徐路梔頭腦清醒了些,卻還是害羞到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真是的,那麼久沒見了,姐姐也不知道鋪墊鋪墊,上來就玩這麼大,讓她如何是好嘛。
雖然這樣埋怨著,徐路梔心裡卻是甜甜的,甚至有著幾分說不出的得意。
不愧是她最喜歡的林傾月,隨隨便便就能把她迷得魂魄顛倒,而這樣的親昵,隻對她一個人。
至少現在,隻對著梔梔!
徐路梔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平復了心情,才抬起頭看了林傾月一眼,輕輕問:「姐姐,你就穿成這樣彈古箏嗎?」
林傾月輕浮一笑:「怎麼,誰規定彈古箏一定要沐浴焚香了?」
穿個漢服自然是好,但古人也不是天天寬袍大袖的,不然夏天不得熱死?
穿成這樣,照樣能彈古箏。
二十四歲的林傾月,神情輕慢,卻有著說不出的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她的骨子裡是驕傲冷淡的,從不避忌他人看法,隻做自己想做的事。
徐路梔吃吃笑,入迷地盯著林傾月看,心動在一瞬間達到極值。
她的姐姐,就是這麼張揚散漫,像一杯渴飲的鴆酒,讓人沉醉其間。
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似的,林傾月驀地一笑,把古箏架好,十指纖纖落在箏麵上,待發不發,輕慢地仰臉:「梔老板,點首什麼?」
「啊?」徐路梔光顧著沉醉在林傾月的話語間,忘了還點了她來彈古箏,一時間呆愣在那裡沒了話。
她試探著問:「要不你休息休息?」
姐姐剛剛在下麵彈了那麼久,應該已經很累了,歇會兒也是好的。
「哦。」林傾月偏頭,語氣冷淡中帶著委屈,「怎麼,剛剛不是梔老板點的我,現在又反悔了?」
像是被冷落許久的宮妃,遇見皇帝召幸之後的情態,別扭又渴盼。
徐路梔最受不了林傾月嬌嬌的模樣,她恍惚間覺得林傾月是青樓的花魁,賣藝不賣身的那種,而自己則像是一擲千金的老板,進了青樓卻隻想看看熱鬧,硬生生把美人冷落在一邊。
惹得美人顧盼生姿,嬌滴滴地半倚不倚,讓人垂憐。
徐路梔心頭一動,她本就貪玩,這會兒生出幾分惡作劇的念頭,很快也入了戲。
她從書架上抽出把折扇,嘩啦一下打開,遮住半幅麵孔,大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抬抬手:「嘖,大爺我也不知道有什麼曲,你隨便彈一個吧。」
徐路梔又補充一句:「彈得好就有賞。」
少女聲音清淩淩的,未曾汙染過的山間溪水一般,雖然竭力裝著電視劇裡粗獷的男音,還是依然清甜可人,粗鄙詞句與清嫩嗓音一對比,讓人發笑。
林傾月忍著笑,入了戲,低頭冷淡地嗯了一聲:「沒想到梔老板看起來溫文爾雅,實則月匈無點墨。」
她低著頭,修長白皙的天鵝頸顯露出來,與烏黑的長發形成鮮明對比,漂亮得很。
徐路梔搖著扇子輕笑:「本來是知道的,看見你這樣的美人,就全都給忘了。」
林傾月掩唇:「梔老板謬贊了。那我就隨便給您彈一首吧。」
說著,她指尖輕動,古箏發出了第一個音,泠泠作響。
徐路梔靠在椅背上,呷一口茶,吃一塊茶點,點著的香煙氣裊裊,屏風相隔下,美人雪膚花貌,為她彈撥箏弦。
徐路梔忽然懂得了做皇帝的快樂,能這麼悠閒輕鬆地看著美人討好她,實在是太快樂了吧!
看上了哪個美人,等人家表演完才藝,還可以抱回寢宮慢慢欣賞,簡直是……嘿嘿嘿。
徐路梔發現自己的思想越來越偏,有些懊惱地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扁了扁嘴。
那也不能全怪她嘛,都怪姐姐太誘人了。
穿那麼少,還那麼撩,讓她不多想也難啊。
林傾月仿佛渾然沒有多想似的,自顧自地調弦彈撥,待進入了狀態後,認認真真地開始彈一首曲子。
徐路梔豎著耳朵聽,沒聽出來是什麼,也並不在意,她隻知道,姐姐彈的曲子都好聽。
不是她帶著濾鏡的好聽,而是真的技巧與情感俱佳的好聽,箏聲一響,勾魂攝魄。
說來也奇怪,林傾月穿得那麼現代,甚至就連在現代都算是開放那一款,坐在古箏前未免有些格格不入,等她真的下手彈撥的時候,卻又是那麼理所當然。
古箏在林傾月的素手之下,不再是高山流水高高在上的樂器,而是民間煙火氣的渲染,是清早開航的第一艘漁船,是夜幕炒出的最後一碗蛋炒飯,世間諸般□□,隨手撩撥,都好像歷歷在目。
林傾月低著頭,認真而又漫不經心地彈著,這兩種狀態同時出現在她身上,卻又一點也不讓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