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威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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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還不深,但耳邊隻有風和清淺的呼吸聲。房間裡開著橙黃如暈的燈,一層層從天花板籠下來。

黑澤陣捧著書坐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頁,餘光則一直對著牆上的時鍾。

格蘭威特脫了外套,打開他們房間的窗子,手扶住窗沿,輕巧如貓般縱身翻了出去。沒有月光多少有些不便行事,不過時間緊迫,也來不及挑剔這些了。

這次的目標隻是一個普通人……鬆穀矢不在乎殺人,但長塚朔星到底是從警校走出來的,苗紅不紅且另說,至少根勉強配得上一個正字。

匕首卡進磚塊間的縫隙,微微撬動的石沙滑下,靜悄悄融入牆角的灰塵中。格蘭威特的手很穩,將刀刃卡入磚石的縫隙似乎並不比將它從肋間送入心髒困難。他將匕首紮入,又拔出,就這樣交替著從三樓滑到了地麵。

他們特意挑了磚房,選好房間的位置。按照計劃格蘭威特本應從二樓外撬開房間的窗戶,了結掉酣眠中的目標的性命。但他落到了地麵,避開枯葉,悄然鑽入不知名的角落。

【人設穩定值:78】

看起來並不算太糟糕。

讓一個殺手放棄殺人幾乎是不可能。對鮮血的渴慕和殺戮的本能早就扭曲纏繞,錯綜復雜盤踞在此。就像刀生來就是為了戰鬥,從來不會有人無聊到去問一把刀,你為何犯下傷害他物的罪過?

因為刀生來如此。但是看到另一雙同樣透徹的幽綠色眼睛,久違的,他感到了迷惘。

沒有什麼不殺的理由,也沒有什麼殺人的理由,這兩者又有什麼區別?他在為何揮刀,為何浴血,為何獨身伶仃存活在世上?

他找不到答案,他失去了揮刀的理由。

所以今夜,他不是來殺人的。

鬆穀矢出現在這裡,隻是想做一個嘗試。他還記得很久之前,那時候他的願望隻是和弟弟一起躺在房頂看著星星等天亮而已。

姑且算是個願望吧。

黑澤陣凝神聽了聽,窗外沒有明顯玻璃破裂或是重物墜地的聲音,這代表至少到目前為止,計劃都還算是順利。

他沒想到格蘭威特的方法這樣劍走偏鋒不借助繩子,隻憑借兩把匕首從外牆上攀爬下去,需要的不僅是技巧,還有足夠的膽量與冷靜。

不過說不定他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黑澤陣又翻了一頁書,頗有些百無聊賴。

這是格蘭威特隨手從書架上甩給他的戲劇書,若是平時他倒也樂於以此打發時間,可惜現在不是什麼好時候。

房門被人敲響。黑澤陣迅速檢查了一番被單隆起的形狀,又將書反蓋到床頭的位置,起身打開門。

「你好,小朋友,這是你家長點的酒。」門口的漂亮女郎手裡捧著盤子。看到開門的是個孩子後她麵上劃過失落之色,素白的手指迅速將某張花花綠綠的小卡片塞到一個餐盤下麵。

黑澤陣明白女子艷麗麵龐上嬌俏的笑容是什麼意思。他從衣兜裡將手抽出,雙手接過餐盤,到了聲謝,轉身將它撂到桌上,乾脆利落甩上了門,一幅和哥哥鬧了矛盾的小孩模樣。

這個反應應該沒有太大的異常,反正完成任務後他們會立刻撤離,需要麵對警方的可能性不大。黑澤陣將酒注入醒酒器,自行坐回床上,重新拿起書翻看。

格蘭威特去得是不是有些太久了?

這時,一聲尖銳的呼叫劃破夜空。

「啊!」

黑澤陣眉頭一擰,窗邊傳來輕微的聲響,他探手在衣兜裡握住木倉,抬眼望去,格蘭威特一手在窗沿一撐,披著一身夜色翻了進來。

看上去他並沒有蹲守到目標。但黑澤陣還是歪著頭,從喉嚨裡飄出一個疑惑的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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