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恨與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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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理自出征後, 一直心提防。

他心中有數,自己身邊肯定有沈爭鳴的人,別這幫人都畢恭畢敬的, 指定哪個想捅他一刀,讓他有去無回。

一路戰戰兢兢的,還沒到邊境,雍理整個瘦了一圈。跟著出來的趙泉緊張兮兮:「陛下……您得好好吃飯啊。」老太監可知那許多,他隻是皇帝害怕戰場, 人沒到先把自己給嚇壞了。

雍理這才回神, 意識到自己太過緊繃。

親征這一行怎麼也得大半年, 到時候等刺客出手, 他先把自己給折磨瘋了。

又是一兩日,雍理終於冷靜下來。

他想明白了,自己倒也必太早緊張,沈爭鳴會讓他太早死:一來是親征為揚君威,「皇帝」早早掛了,隊伍裡這麼多瞞住;來是雍理露臉, 足服民眾, 他還得努力做戲, 讓隨軍將士心服口服。

何揚君威?

最主要的是六州蠻族, 而是他身後的三十萬大雍兵士。

雍理能鎮得住他們, 才真正彰顯了帝王之尊。

此一分析,雍理可算能吃能睡, 除了偶爾想沈君兆想得買醉之, 倒也慢慢融入到將士中。

抵達邊境,雍理已然和身邊人打成一片,他出誰是刺客, 索性也了。

總歸得先打仗,打了勝仗再堤防也晚!

相較於沈君兆在首京的度日年,雍理這邊過得要快一。

倒是是他的相思病輕,而是他這邊太過忙碌,給他丁點兒空閒時間。

領兵、作戰、糧草、兵甲……還有當地兵防交接,安撫百姓,以及調查蠻族兵力和地形……

紙上談兵這四個字隻有親臨戰場才能切體會。

兵再怎麼高段,也及上一次規模沖突。

理論和現的差距,猶天塹。

整整五個月,雍理學到了極多,也受到了磋磨。吃得差、睡得差,還要舟車勞頓,臨時變陣。

雍理瘦了,黑了,細嫩的肌膚也沒以前那般光滑玉了。

但是他更好了。

身量抽高,勁瘦卻纖薄,膚色也是黑了,而是之前太白,現在趨向於太陽光下的健康色。

再加上那一身輕鎧,猩紅披風,手握|槍而立,當真是年英主,雄姿勃發!

當線告捷,大雍部隊將六州蠻族驅逐出境那天,整座邊郡城山呼萬歲。

陛下英武!

大雍將士神勇無畏!

一聲聲萬歲盪在雍理月匈中,激起豪情萬千。

他多希望此時沈君兆與他比肩而立,多希望他也能來這邊境漫天黃沙,多希望天下人知曉他的阿兆是何等的國士無雙!

最開懷的時候也是最放鬆警惕的時候。

初來時的神經緊繃褪下,雍理一杯慶功酒入肚,隻覺刀絞腹……

痛。

無法想象的痛。

他眼前開始搖晃,清來人,隻隱約聽到趙泉用尖細蒼老的聲音尖叫。

趙泉被一刀刺死,老太監死瞑目。

雍理隻覺荒謬。

原來都是沈爭鳴的人,原來這教他行軍,教他作戰,為邊境百姓拋頭顱灑熱血的將領,是沈爭鳴的人。

說來也是。

若非皆是心腹,又何能成此計?

他們知他是誰嗎?

許是知的,諷刺的是,他們可能比沈爭鳴的自以為還要清楚。

沈爭鳴一石鳥,算計了獨子也算計了擁護沈家的世族。

隻要沈君兆一死,大雍皇室安定。

沈君兆死了。

沈家再無繼承人,雍理會給世家重新推出領頭人的機會。

沈君兆死了。

偏這世族以為殺死的是雍理,洋洋得意之際才知自折羽翼。

等班師回朝,雍理好生生地出現在大朝會上。

沈爭鳴該何等的揚眉吐氣?

禦駕親征,君臨天下。

誰敢從!

然而……

沈爭鳴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了雍理待沈君兆的一顆真心,也打低估了雍理的膽大心細。

雍理這五個月的作為打動了這幫劊子手,他們眼著中毒瀕亡的雍理,到底是於心忍。

楊家那位將軍偷偷將雍理丟在六州境內:「陛下,您若還能活下來,別再回中原了!」

雍理中毒已深,半個字都說出口。

楊鴻達痛聲:「對住了!」

扔下這話,他隻能頭也回地走了。

雍理沒有像沈君兆的夢裡一般倒在血泊裡。

他僵著身體浸在漫漫黃沙中,沙子很熱又很冷,他中了毒的身體卻什麼都感覺到。

熱的要把人烤化了,他知;冷得要把人冰封了,他亦知。

按理說他該死了。

這毒早已入了五髒六腑,藥石難醫。

楊鴻達此舉,也過是給他留了個屍。

雍理也覺得自己要死了。

他思緒轉得很慢,慢得像是隨時要靜止的一幅幅人物畫。

娘親……

他的母親閨名一個絮字,他總覺得公給娘親起的名字太祥。

絮……飄絮……

母親這一生可柳絮一般孤伶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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