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難得糊塗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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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燕晟氣不氣,這師徒名分是定了。

殷承鈺心滿意足,任憑馬車慢悠悠往祁王府走。

雖說建府,確是將京中空出來的王府改動一番,殷承鈺就入住了。出宮前,陛下和太後分別賞了一波,而後開府當日汪公公為首的東廠、以指揮使馮錚的錦衣衛也象征性地送一批賀禮。

殷承鈺當個甩手掌櫃,王府內臣都交給吏部任免,王府修繕都交給工部操心,連王府奴仆人選都由汪公公幫忙,祁王這副全權交付的姿態,陛下還是很滿意的,隻是苦了趙貞兒,忙的不可開交。

趙貞兒聽到祁王回府,焦急地快步走向前院,將汪公公送來的這些侍女都丟到一旁。

殷承鈺剛進前院,還沒到屋裡歇口氣,便瞧見左麵一列帶著儒士帽的老古板,右麵一列掐著蘭花指的閹人,兩邊賭氣一般隔得遠遠的,氣氛僵硬得很,見到祁王卻齊刷刷地給祁王見禮。

殷承鈺不明所以地掃了一圈,最後問向一旁站著的王府大承奉,道:「這什麼情況?」

王府大承奉陳德恩算是祁王宮裡的老人,雖然祁王與趙貞兒之外的老仆都不親近,但陳德恩還是比旁人可靠的。祁王開府,太後恩典,準許老太監隨祁王出宮,祁王便大方地將府內「管家」之位留給他。

陳德恩躬身低聲說道:「左邊是來應召的賬房和管事,而右邊是……『無明白』。」

此話一聽,殷承鈺心中明了。滯留京師的舉子科舉無望,日復一日就盼著能在六部補上一個主事,若有王爺開府,爭著在府中聘用做個管事;「無明白」就是自行淨身又沒被宮中選中的閹人,除了被東廠看中打個雜,隻能在王府中混個職當當。

雖然先帝命令禁止民間私自閹割,可此間陋習,不是說禁就能禁,祁王剛開府,有時候也隻能順應。

殷承鈺對陳德恩說道:「挑幾個相貌過得去的留下來,其餘的都趕出去吧。」

陳德恩遵命,招呼著這群人離去,可那些滿口之乎者也的老儒生不滿得很,端著架子,諫言道:「王爺此言差矣,選賢舉能,如何能以貌取人?」

殷承鈺瞧那老樹皮一般蒸不熟煮不爛的老儒生,心中煩躁得很,出言譏諷道:「本王用不著選賢,各位要等著選賢,不如明年二月會試榜下見。」

這話紮心得很,一乾屢試不中的老儒生都禁了聲。

擺平這群人,祁王甩手便走,隻見趙貞兒在廊下等著祁王,瞧到祁王來了,匆忙將祁王推入書房,急切得瞄了一眼祁王常服後擺,沒發現血汙,這才鬆了一口氣,帶有幾分嗔怪道:「那燕晟算的什麼人物,能勞得王爺就算身體不便,也要親自去請。」

祁王把玩著筆洗,提點趙貞兒道:「太後旨意,本王出宮可是要做賢王的。可朝堂上下誰不被同鄉、同窗、同榜、同年、同座師的情誼緊緊捆綁,本王想踏入朝堂,第一步就是認下一個好先生。」

趙貞兒不懂朝堂上的事,但她向來信奉王爺說的就是對的,祁王心中自有算盤,她就不再多言多語。

祁王更換常服,換下的月事帶交予趙貞兒去掩埋,便將陳德恩喚來,詢問吏部指派過來的文武屬官。

陳德恩將屬官的名冊呈給祁王,粗略掃過一眼,文武屬官密密麻麻地列一長串名字,卻偏偏右長史的位置空缺。殷承鈺微微一愣,陳德恩立刻躬身低聲答道:「汪公公派的人說,這是公公送給王爺的一個人情。」

殷承鈺心領神會,從筆架上抽出一根羊毫,沾著硯台的墨汁,仿照著名單上的字跡一氣嗬成地寫下「燕晟」兩字,抬筆細看,與原來的字跡一般無二,絲毫看不出補充的痕跡。

陳德恩上前一步示好道:「王爺筆下造詣簡直爐火純青。」

殷承鈺微微側目,對上陳德恩刻意討好的笑臉,心中明朗。

殷承鈺與趙貞兒之外的內侍不算親近,陳德恩也不例外,所以他沒想過大承奉一職空降他頭頂。麵對祁王遞過來的大餅,陳德恩接得有些慌,試探著與向來冷麵的祁王打好關係。

殷承鈺點頭道:「能得陳伴伴一句贊,本王這幾年的功夫爺不算白費。這麼一說,本王想起初學時,臨摹的字帖不少正是伴伴在內書堂仿照名家所寫,這麼算,伴伴也算本王半個習字師傅。」

陳德恩連連推脫不敢,可心裡熨帖許多。他當年在內書堂,學問算不上出眾,卻在楊老先生手中學到一手模仿字跡的功夫,當然最自豪的也是這一手功夫,祁王幾句話戳到他心底去。

殷承鈺一句話拉近與陳德恩的關係,進一步打氣道:「本王初開府,百廢待興,正是處處要仰仗伴伴的時候,難為伴伴萬事多費心些。」

祁王話音剛落,陳德恩緊忙附身下拜,一一應承。

陳德恩退下後,祁王一一會見文武屬官。既然是吏部指派,很明顯也是陛下的意思,殷承鈺不會給陛下難堪,與諸位落座寒暄,一盞茶盡,雙方熟絡,一方看似滿心托付,一方說著效忠之詞,心中如何想,兩邊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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