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033】竟敢挖牆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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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夏侯惇使出了渾身解數,都沒能把武關內的人罵出哪怕一個來,若不是張濟的屍體此時正慘兮兮孤零零地癱在地上,夏侯惇甚至覺得剛才城樓上郭汜那一閃而過的冷笑是他的錯覺。

沈嫻吩咐手下人想個辦法把張濟的屍體收斂帶回營地,自己則蹲在路邊臉色蒼白地開始吐了。

夏侯惇和趙雲原本以為沈嫻雖然是個妹子,但劉焉放心讓她帶兵打仗說明她至少以前是殺過人見過血的,沒想到她其實壓根還沒遇上殺人的機會,再加上張濟的屍體死狀太慘,一些老兵都受不了,沈嫻上來就受這種刺激,不吐才怪呢。

二人有些尷尬在沈嫻身後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兒夏侯惇看不下去了,對趙雲做了個安慰的手勢,趙雲默默地搖頭,示意不用。

想到自己第一次看見死人屍體時的反應,趙雲覺得沈嫻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這道坎隻能沈嫻自己跨過去,沒人能幫的了她。

所幸沈嫻蹲了沒一會兒就堅定地爬起來了,她駢指如風,運功封了自己身上的幾處穴道,雖然無法緩解心裡不斷冒出來的恐懼感覺,至少那縈繞在她鼻尖周圍的腐爛氣味聞不到了。

「讓二位見笑了。」沈嫻蒼白的臉頰上浮起一絲苦笑,她並沒有為了自己的麵子強撐著說些什麼辯解的話,這倒是讓夏侯惇對她多了不少好感。

「其實我也受不了。」夏侯惇扌莫扌莫自己的鼻尖:「死人見多了,但也沒見過那麼慘的……好歹也算是一方豪強,竟然落得這種下場,真是……」

有那麼一瞬間,三人都產生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看來今天他們也不會出戰了,回去吧。」夏侯惇拍拍自己的坐騎,說道:「不知道要這樣耗到什麼時候去。」

「快了。」沈嫻翻身上馬,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但她的目光卻變得堅毅起來:「張元善死的這麼慘原本就是個信號,武關內的情況說不定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我不信其他人能眼睜睜地看著張元善身死而毫無感觸……誰知道下一個是不是自己?」

收到了沈嫻派斥候提前送回來的消息,荀攸來到了大營門口迎接人,見沈嫻的神情尚算正常,荀攸微微鬆了口氣:「情況如何?」

「我覺得你還是別看為好。」荀攸一提,沈嫻不自覺地想起了張濟那死不瞑目的臉,她趕緊搖搖頭驅散紛亂的思緒:「總之,我太慶幸沒讓佑維過來了,我要是他我得瘋了。」

張繡要是來了,眼睜睜看著親叔叔的屍體從天而降……這場景估計他能記一輩子。

「現在怎麼辦?」荀攸不緊不慢地在沈嫻身後半步遠的地方:「告訴他?」

「……」沈嫻為難了。她能為了形勢的考慮而毫不在乎地壓著兩個哥哥身死的消息沒有直接傳回成都,卻不忍心也這麼瞞著張繡。可是告訴張繡……

沈嫻嘆口氣:「算了,告訴他吧,瞞能瞞多久?他遲早得知道。反正現在賈文和也沒法算計他了,正好興霸走了軍中無將,讓他過來自己報仇吧。」

荀攸點點頭:「行,那我去寫信了。」

荀攸的信沒寫完就扔一邊去了,因為在沈嫻他們走後不久,武關中發生了大規模的內亂,幾方人馬鬥得十分慘烈,最後的結果是樊稠帶著一萬人向荊州方向逃去,剩下的人都被郭汜殺掉了,首級裝在盒子裡麵送到了皇甫嵩的案頭上。

和叛軍首級一同被送來的還有一封聲情並茂的投降信,郭汜在信中用大段大段的篇幅嚴厲痛斥了自己的行為,說自己一時糊塗竟然聽信了賊人的蠱惑,犯下了大錯,誠惶誠恐不知該如何是好,思來想去隻得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希望能盡量彌補自己的錯誤,比如將其他叛逆分子斬殺,奉上他們的首級來表示自己悔過的誠意,希望朝廷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他一定重新做人。全篇字裡行間都流露著幡然悔悟的意味,讓人讀了之後頓覺憐惜,如果不是清楚郭汜是個什麼貨色,大家幾乎都要相信郭汜的「誠意」了。

「你說這是誰給郭亞多捉刀寫的?我猜是段忠明。」戲誌才看完投降信後嘖嘖稱贊道:「文筆還不錯嘛,行文流暢辭藻華麗,稱得上是一篇佳作了啊!」

「說不定就是人家自己寫,」荀攸用小刀將竹簡上寫錯的地方掛掉,頭也不抬地說道:「萬一郭亞多在打仗之餘酷愛讀書呢?」

「那他還真閒。」戲誌才搖搖頭,把投降書扔到一邊,換了個話題:「聽說文若要來?」

荀攸的手頓了頓,他漫不經心道:「我寫信請小叔叔來幫忙的,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以及你要問郭奉孝就直接問,扯我小叔叔做什麼?」

戲誌才撫掌大笑:「哎呀公達,你當真無趣,這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呢。」

荀攸沒搭理戲誌才,過了一會兒隻聽戲誌才又說道:「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所以前段時間就想給曹公推薦點別的人來幫忙。」

荀攸抬頭看了戲誌才一眼:「說得跟遺言似的。」

戲誌才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可不就是遺言……」

「本來我給奉孝寫了信的,沒想到讓你搶先一步。」

荀攸一本正經道:「我隻給小叔叔寫了信,誰知道他剛好也在?這事兒你不能怨我。」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戲誌才失笑道:「不怨你?你算計好的吧?奉孝跑去袁本初那本來就是因為文若。」

「隨你怎麼想。」荀攸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你若是有手段,等他們到了,盡管來挖人啊,能遊說走是你的本事。」

「你以為我不敢?」戲誌才白了荀攸一眼:「說真的公達,以你的才能,來曹公這裡可以得到更好的施展,為什麼非要摻和進益州的亂局之中?劉季玉回歸,劉君朗態度曖昧,將來怎樣誰也說不好,你就這麼篤定益州牧會是她劉商羽?」

荀攸把處理好的竹簡堆在桌角,抬起頭坐得端端正正,他盯著戲誌才道:「你這是替曹公來當說客的?」

戲誌才笑而不語。

荀攸沉默半晌,忽然嘆了口氣:「多謝厚愛,但我有必須幫她的理由,而且我也沒覺得跟著她有什麼不好。雖然主公人蠢了點反應慢了點,會被你們這些聰明人三言兩語繞進溝裡去,有時候還相當的不靠譜,但至少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且一直在努力,哪怕方向南轅北轍。」

「你呢?」荀攸注視著戲誌才:「你想要的是什麼?你的曹公想要的又是什麼?他能保證自己的想法一直不變嗎?能為了這個目標堅持走下去、哪怕粉身碎骨嗎?」

屋中安靜了好久後,隻聽戲誌才輕笑一聲:「你這是在誇她呢還是損她呢?」

荀攸沒說話。

戲誌才又道:「路這麼長,誰能保證自己是一成不變的?」

「她可以。」荀攸意味深長地說道:「而且我確定,她絕對不會改變。」

因為那條路如果走到最終點,所有人的目標都會是一致的,哪怕現在說得再冠冕堂皇義正嚴辭,等到在權力的巔峰滾過一輪後……

誰能把持得住呢?

所以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朝著那個方向努力,還省的中途發現自己偏離軌道後糾結一番。

對於荀攸的話戲誌才不置可否,他完全沒明白荀攸最後那句似是而非的話是什麼意思,或者說他根本沒敢往那方麵想。即使現在天下大亂四方混戰,從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告誡了大部分人,皇位依然不是大家敢去隨意觸碰的東西。

不過很可惜,沈嫻沒受過東漢的教育。

談到不該說的東西,荀攸和戲誌才默契地就此打住換了個話題。又隨便聊了好半天,戲誌才終於等到了曹操來接他。

事情是這樣的,自從沈嫻給戲誌才紮過針後,戲誌才吐血的次數變少了,臉色變得紅潤了,就連飯都能多吃半碗。見沈嫻的針法有如此奇效,為了自家謀士的生命健康著想,曹操便厚著臉皮去找了蔡琰,然後蔡琰又委婉地對沈嫻說起了這件事情。

治病救人的事沈嫻從來不推辭,但想起了戲誌才的熊貓眼和他撞死南牆不回頭的倔強,沈嫻便提了一個要求:治病可以,不過曹老板你得管好你家謀士別作死,否則救了也是白救,還不如讓我一刀捅死他算了。

曹操再三保證一定好好看著戲誌才治病,然後就不顧自家謀士哀求的目光,把人直接丟給了沈嫻治病(調|教)。是以這段時間的戲誌才完全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沒有酒喝,連肉都很少吃,天天就是喝粥喝粥和喝粥……

戲誌才深切地懷疑沈嫻跟自己有仇。正是為了報復沈嫻總讓自己喝粥的仇,戲誌才才趁沈嫻給他紮上針、去皇甫嵩那裡開會的功夫揮起鋤頭試圖把沈嫻麾下的第一謀士撬走。

公達!劉商羽連肉都不讓吃!酒都不讓喝!這麼摳門的主公你怎麼受得了哦!

是嗎?荀攸探手在桌案下扌莫了半天,最後端出一個小酒壇子,他在戲誌才羨慕得很不能立馬撲過來的目光中倒了一小杯,自言自語道:「雖說軍中不讓飲酒,但昭姬有對月小酌的愛好,主公就專門給她帶了好幾壇子備著喝……果然她在這裡放了一壇。」

荀攸啜了一小口,臉上立即浮起了滿足的神情。

戲誌才:「……」咬手帕,好想要。

荀攸忽然驚訝地看向戲誌才:「誌才,你這是怎麼了?」

戲誌才眼巴巴地瞅著荀攸手裡的酒杯:「你說呢!」

「這個不能給你。」荀攸趕緊用袖子把酒杯擋上,義正嚴辭地說道:「主公說了,你還在治病,不能喝酒。」

戲誌才仇恨地盯著荀攸。

用實際行動對戲誌才進行打臉的荀攸心情大好,沈嫻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難得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公達?你遇到什麼開心事了?」

而曹操則是發現了戲誌才的不滿,他偷偷地問戲誌才:「怎麼了?」

戲誌才沒說話,他一臉生無可戀地盯著荀攸麵前的酒杯。

曹操立刻明白了,他一臉無奈地說道:「這個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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