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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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伯珪被袁本初打得節節敗退,現在易京築高樓堅守不出,疏遠麾下諸將,疑神疑鬼。」荀攸淡淡道:「他要敗了。」

「公孫伯圭一敗,幽州可就是袁本初的地盤了。」蔡琰瞄了一眼地圖上的大好河山:「袁本初據幽冀二州,曹孟德占領兗州與部分青州,劉景升龜縮荊州……果然隻能往揚州打。」

賈詡適時地誇了一句:「主公有先見之明。」

甘寧差點兒笑出來,他覺得沈嫻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

眼瞅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默契,張繡卻覺得所有人的思維都不在一個頻道上,因為誰說的話他都聽不懂,都覺得像是在自說自話,當中完全沒啥聯係。

不明白其他人想表達什麼意思的張繡隻好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們往揚州打,那呂奉先呢?」

大家不說話了,視線又朝著張繡匯聚而去,還沒等賈詡動手,張繡條件反射自己就想捂臉抱頭。

這次賈詡沒有糊張繡一臉,而是麵帶笑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問題。」蔡琰微微一笑:「是啊,呂奉先……能去哪裡呢?」

不隻是張繡,就連呂布自己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長安城的戰亂起得太快,快的就像是那天貂蟬送來了衣帶詔,而呂布當即夤夜帶人返回長安□□時的速度。隻不過風水輪流轉,地位優勢顛倒了一番,呂布由□□者變成了被□□的小可憐。

當時呂布正與貂蟬在院中賞花。

貂蟬懷孕兩個月,正是危險的時候,呂布把她寶貝得不行,走哪兒都帶著,生怕磕著碰著,為了保護她甚至連一些工作也不處理了,除非潑天的大事,其他全都交給張遼和高順去辦,自己就像個跟寵一樣追在貂蟬後麵。

呂玲綺當麵鄙視她爹沒出息,背後跟寵做的比他爹還要敬業,父女倆一前一後地圍著貂蟬,如出一轍的表情倒是讓貂蟬哭笑不得。

其實沒人看著貂蟬也不會有什麼事的,這姑娘自小被楊彪當成暗衛訓練,身手矯捷功夫高強,還曾經帶著呂玲綺這個拖油瓶悄無聲息地潛入過防守嚴密的斜峪大營。然而盡管貂蟬有如此豐功偉績,但在呂布眼中,她就是個有些柔弱的姑娘,需要人好好來嗬護。

呂布這人有意思,他合適當一個義薄雲天的大哥或是對妻子寵到骨子裡的丈夫,卻絕對不適合當個忠心耿耿的下屬;他適合當個什麼都不想、就知道沖鋒陷陣的武將,卻絕對不適合當個掌權的上位者。對待自家人和其他人,呂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麵孔,精分得十分嚴重。

所以呂布給人打工和自己掌權的時候,沒人能壓得住他,就出事了。

打仗這方麵,呂布和孫策一樣都有一種迷之自信,差不多就是別人都是渣渣,老子一槍讓你們有來無回等等。

所以當呂布發覺外麵亂起來的時候,他並沒有當回事,他的想法是:有五萬大軍和一乾凶猛的並州鐵騎,再加上高順和張遼鎮場子,別說朝廷那些軟綿綿見了屍體都打哆嗦的慫蛋們,就算是郭汜那小子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武將們的通病就是看不起讀書人,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得罪了讀書人的下場是相當嚴重的,比如秦始皇,這位祖龍就被儒生們罵了好多年。

哪怕是遇上千軍萬馬的敵人,呂布都敢揮著方天畫戟殺出一條血路;然而碰到陰謀詭計的時候,他就如同孫大聖見了緊箍咒,瞬間頭疼歇菜了。

貂蟬倒是比呂布多了些謀略,可俗話說一孕傻三年,再加上貂蟬這胎害喜害得嚴重,整天折騰的要死要活,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空閒來彌補呂布缺失的智商;張遼和高順的智商也沒法給呂布填洞,於是在楊彪和賈詡一老一小兩隻狐狸的隔空練手算計之下,呂布栽得很徹底。

大概唯一讓呂布能有點安慰的是,他一直視為對手的郭汜比他栽得還徹底,直接去了閻王爺那裡報道。

如果隻是丟了長安,呂布還不會那麼生氣。畢竟現在是亂世,各方勢力此消彼長跟走馬燈似的,「今天你占這裡,明天這裡歸我」都是很平常的事情,除了沈嫻這種一看就是外掛開到底的,曹操、袁術、袁紹、公孫瓚等等,哪個大佬沒被敵人們追得滿地亂竄過?

呂布生氣是因為貂蟬在逃出長安的過程中為了保護呂玲綺而小產了。

孩子沒了,要不是張遼和高順死命攔著,憤怒的呂布差點兒就掉頭殺回長安去。

看著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的貂蟬,呂布覺得好像有人握了把帶倒刺的刀子捅進他心窩裡,光捅了還不算,還要來來回回地連插|上十幾下,鈎劃得一片血肉模糊。

灰頭土臉的張遼策馬而來,他懷裡抱著剛剛哄睡著的、哭的滿是淚痕的呂玲綺。張遼身後跟著高順,他低聲問道:「主公,我們往哪裡走。」

段煨這次發了狠,把呂布趕出了長安城還不算,一直追著他出了司隸的地區,連洛陽那破地方都不讓他歇腳。

接下來三條路,要麼去冀州投奔袁紹,要麼去揚州投奔袁術,或者去益州投奔沈嫻。

呂布想了想,皺眉道:「幽州戰事如何?」

幸虧這幫人隻是呂布不乾活,張遼和高順還是兢兢業業的好下屬,不至於對天下大事兩眼抓瞎。高順平靜地說道:「公孫伯圭退守易京,袁本初大軍壓境,撐不了多久了。」

「去冀州。」呂布拍板道。

「主公。」高順不易覺察地皺了皺眉頭,他試圖勸道:「依屬下所見,還是揚州或益州好一些。袁公路……」

高順話未說完,張遼偷偷伸手揪了一把他的衣擺,而呂布則是瞬間便沉下了臉色。

呂布冷冷地問道:「你我誰是主公?」

高順嘆口氣,他翻身下馬鞠躬告罪:「屬下逾越。」

「去冀州!」

如果沈嫻知道呂布駁回了高順投奔益州或揚州的建議,她一定會十分感激呂布這個豬隊友的。

益州請不起這麼一尊大佛,而揚州的局勢已經夠亂的了,呂布要是再過來插|一腳,沈嫻非得瘋了不可。

沈嫻親自拿著郭嘉寫好的拜帖潛入了馬日磾下榻的驛館中,趁著左右無人將其放在了桌案上顯眼的位置。送完帖子後沈嫻沒有立即就走,反正她閒的發毛了,乾脆躥上了府門口那棵大樹,想等著看看馬日磾的反應。

馬太尉遛彎歸來發現莫名其妙多了封信,因為被袁術軟禁有所顧慮,他並沒有聲張,而是偷偷地拆開看了。

一目十行看到落款的廣漢侯印鑒時,馬太尉愣了愣,他老人家瞪著眼珠子對著太陽光反反復復地鑒別,確定那紅印不是偽造的而是真的後,差點兒沒嚇出了心髒病。一手捂著月匈口,一手扯過紙筆,馬太尉哆哆嗦嗦狀如癲癇,開始艱難地給沈嫻回信,看得沈嫻在樹上抓耳撓腮,恨不得直接跳下去幫馬太尉把信寫了拉倒。

回去之後沈嫻把馬日磾的反應告訴了郭嘉,她覺得自己把一個老年人嚇唬成那樣十分過意不去。郭嘉聽了沈嫻的描述後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沈嫻警覺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讓我這麼送信的……不能怪我!」

「主公,我還什麼都沒說呢。」郭嘉哭笑不得,他搖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馬大人看見拜帖的反應有些奇怪。」

「當然奇怪啦。」沈嫻撇撇嘴,本來應該待在益州種蘑菇的廣漢侯忽然秘密潛入了揚州,這當中怎麼想怎麼有貓膩啊!

「可是聽你的描述,他的反應更像是害怕……或是擔心?」郭嘉猜測道:「我沒看見也不好下結論,倒不如你見到他後自己試探試探?」

沈嫻聞言,雙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壽春的桂花節今年和中秋節重了,百姓們於是雙節並過,白天賞桂花,晚上賞明月,十分喜慶。

在這個大家歡聚一堂的日子裡,小氣如袁術之流也不好意思再攔著不讓吳夫人等人出門,於是孫策並周瑜一家趕著輛馬車,熱熱鬧鬧地出城去了芍陂遊玩。

芍陂是古代淮河流域的水利工程,始建於公元前六百多年的春秋時代,曾經一度荒廢,後由東漢建初年間的水利專家王景進行了較大規模的修治後重新啟用,至今已經可以灌溉萬頃良田,乃是九江郡百姓賴以生存的重要工事,同時也是出行遊玩的好去處。

孫策抱著隻有兩歲多的孫尚香騎馬,孫權縮在馬車裡麵羨慕嫉妒恨。

「仲謀,要不你也出去跟著伯符騎馬?」吳夫人看出了孫權的不開心,她揉了揉兒子的腦袋。

「不用了娘,我在車裡照顧您。」孫權笑了笑,扯過披風把吳夫人裹得嚴嚴實實。

「這天氣還熱著呢,你是想悶死我嗎?」吳夫人哭笑不得,她把孫權往外推:「走走走,去找你哥淘氣去,別在我麵前晃悠!」

一陣風吹過,可憐的孫權被他親娘趕下了馬車。

周瑜騎著馬倒回來,麵帶微笑對孫權伸出了手:「上來吧。」

孫權淚流滿麵:「公瑾哥,你是我親哥!」

孫尚香趴在孫策的肩頭笑嘻嘻地看著孫權,她揮舞著胖胖的小手沖孫權做鬼臉吐泡泡。

孫權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這個妹妹長大以後……他的生活會更加艱難。

孫策瞅了瞅一直往下撲騰的孫尚香,鬆開韁繩讓馬自己跑,騰出手來拍了拍孫尚香的小屁股:「小姑奶奶你老實站著別亂動!掉下去了!」

「哥你真討厭!」孫尚香噘著嘴狠狠地踩了孫策一腳,然後她揮著雙手朝周瑜那邊撲過去:「二哥抱抱~」

「不!這是我的!」孫權十分警惕地瞪向孫尚香,他一把摟住周瑜的月要:「你去抱大哥!」

孫尚香堅定不移地朝著周瑜的方向挪:「不!我要二哥!」

周瑜哭笑不得地看著倆熊孩子爭來搶去,孫策則覺得自己身為老大的威嚴受到了挑戰,因為大家都不想搭理他。

孫策擺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麵孔,他掐著孫尚香的小臉蛋強迫小姑娘看自己:「老實待著!公瑾不喜歡你!」

孫尚香眨巴眨眼眼睛,忽然嘴一扁,哇地開始哭。

孫策立馬頭大,他嘆口氣,抬手把孫尚香塞進了周瑜懷裡,然後拎著孫權的衣領子把人拽到了自己的馬上:「好了!小姑奶奶,別哭了!」

於是孫尚香就不哭了,她抱著周瑜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耀武揚威地看著孫權。

孫權十分鬱悶地轉過頭去,並不想搭理自己的妹妹。

吳夫人和周夫人知道周瑜和孫策還有事情要辦,下了馬車後便想將孫權和孫尚香帶走。然而兩個熊孩子一個摟周瑜的月要一個抱周瑜的腿死活不撒手,孫策也不上去幫忙,而是幸災樂禍地站在一邊看著起哄,最後沒辦法,隻得全都帶上了。

吵吵鬧鬧轉了幾圈後,前方迎麵走來了一位器宇軒昂的老人,老人身邊隻有一個風姿俊秀的年輕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其餘隨從則遠遠地墜在後麵跟著。

一看到那個年輕人周瑜和孫策就頭疼,因為那是女扮男裝的沈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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