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080】兗州來使(2 / 2)
沈嫻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沒等劉繇回答,她便皺起了眉頭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麼?即使有使者前來也該是你去接見吧?」
劉繇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他將身子躬得更低了:「實在是慚愧,那位來使並不是來見我的……他指名要見您。」
劉繇被人套了話,或者說那人從一開始就看出來廬江並非是劉繇做主,而是另有其人。
沈嫻心中狠狠地一跳,有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她單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試探著問道:「等等,你別告訴我那位來使……名叫戲誌才?」
劉繇點點頭。
哦,天啊。沈嫻捂住了臉。
郭嘉賈詡都不在,麻煩卻上門了,這下樂子真的大了。
「你聰明麼?」
沈嫻十分直白地問劉繇,臉上的表情無比誠懇。
劉繇被沈嫻問得有點發懵,他試探著回答:「……不聰明?」
「那完蛋了。」沈嫻麵無表情地說道:「我也不聰明,那要你何用?」
這兩句話有什麼必然的前後聯係嗎?
劉繇一臉茫然:「那……聰明?」
「跟郭奉孝比怎麼樣?」沈嫻提起了點興致,她又問道:「說實話!我知道你們倆關係還不錯。」
劉繇覺得沈嫻這話應該沒什麼特殊的含義,於是他老老實實地搖頭:「不行,奉孝先生奇智鬼才,我等難以望其項背。」
沈嫻瞬間恢復了冷漠臉:「哦,那怎麼辦?這個戲誌才來了絕對沒好事,要命的是他還很聰明,大概跟你的奉孝先生是一個水平的,咱倆摞一塊好像也比不過。」
「這……」劉繇呆了一呆,他從沒見過這種理直氣壯自暴其短的主公,於是原本正常的思緒也被沈嫻帶跑偏了,向著歪路狂奔而去。
劉繇靈光一閃,忽然說道:「主公,要不我們把他趕出去吧?」
沈嫻:「……好主意!快去!」
於是劉繇就去趕戲誌才了,才走到半道他的智商就恢復過來了,瞬間覺得將人趕走這舉動大為不妥,然而臨走前沈嫻那充滿希望的眼神還堵在心頭揮之不去,劉繇隻得厚著臉皮硬著頭皮上了。
然而等劉繇回到大廳時卻發現這裡一片混亂,仆人們看見他後驚恐地喊道:「劉大人!不好了!那位貴客他、他忽然吐血昏倒了!」
怎麼會!劉繇震驚了,他才離開多長時間就發生了這麼惡劣的事件!是下毒?還是故意而為之?劉繇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思考這件事情的解決方法。
要知道把人趕走和讓人死在廬江是兩種完全不同性質的事件啊!前者還好解決,後者一不小心就開戰啦!
思來想去,劉繇覺得這事兒自己真的沒法做主,隻能趕緊讓人把戲誌才抬去客房,然後去請華佗和張仲景來救命,他自己則親自跑去找沈嫻匯報。
跑到半路劉繇遇見了匆匆趕來的沈嫻,看沈嫻臉色鐵青的樣子顯然是已經知道了此事,劉繇不敢廢話,他跟在沈嫻身後半步遠的地方快速將此事描述了一遍,還想問什麼,沈嫻忽然伸手阻止了他。
此時沈嫻和劉繇正停在安放戲誌才的那間客房門口,沈嫻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別急,你不了解戲誌才……其實我也不了解他,但他跟奉孝很相似,有些時候代入一下總沒錯,所以……」
沈嫻一邊說著,忽然拎起裙擺抬腿一腳狠狠地踢開了客房的門,她昂首跨入門中,四下環視,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床上。
戲誌才正好好地坐在床邊,見沈嫻進門,他似笑非笑地看過來,然後對著有些目瞪口呆的劉繇點點頭:「劉使君,多謝啦。」
「……所以他是裝的。」
沈嫻語氣平淡地說完了之前的那句話。
聽到沈嫻的言論,戲誌才用手捂在唇邊咳嗽兩聲,將氣喘勻了之後才慢慢說道:「劉公子——不,小姐,別這麼說嘛,我們還是有些交情的吧?」
「並沒有,你是誰?」沈嫻居高臨下地看著戲誌才,語氣冷漠地回答:「我對於不聽醫囑的病人從來都不會記得太清楚。」
沒等戲誌才回答,沈嫻又說道:「哦,順便說一句,這位先生你竟然還活著,這真是醫學史上的奇跡,我想我師父一定很有興趣研究一下你這個病例的,你看怎麼樣?」
沈嫻的師父是華佗,這件事情在沈嫻第一次給戲誌才紮針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華佗神醫之名天下聞名,據說這位神醫脾氣古怪,有的時候還很可怕,曾經想用刀劈開一個頭疼病人的腦袋給人家治病,然後把病人嚇跑了。
聽到「華佗」倆字,戲誌才不自覺地抖了抖:徒弟的針灸術已經很恐怖了,師父的還得可怕到什麼地步去?
戲誌才趕忙拒絕:「不用了,多謝劉大人關心,我覺得自己還好,不需要麻煩華神醫了。」
「是嘛?」沈嫻撇撇嘴:「那真是可惜。」
見沈嫻沒有堅持,戲誌才暗暗鬆了口氣,他重新恢復了之前言笑晏晏的模樣:「劉大人,好久不見,有興趣談談嗎?」
雖說沈嫻之前已經變相拒絕了戲誌才,但戲誌才還是開門見山地問道,而且他的語氣和神態都十分自信。
果然,沈嫻在經過了片刻的思考後點點頭:「好啊,不知道這位先生想談什麼?」
戲誌才扶著床頭慢慢站起來,他掏出手帕將唇邊殘留的一絲血跡擦乾淨,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沈嫻那張姣好的麵容:「就談談劉大人您明明是益州牧,為何此刻卻出現在了廬江,還成為了廬江之主呢?」
會客廳中,沈嫻與戲誌才分坐兩邊,劉繇則在沈嫻下手陪坐。
屋裡的氣氛可以稱得上是劍拔弩張了,沈嫻麵無表情地低頭品茶,戲誌才麵容帶笑地撐著吧扇子來回搖晃,劉繇的餘光瞅瞅這倆人,最後選擇默不作聲地低著頭,反正就算要打破沉默也不該是他開口。
安靜了好長時間,戲誌才終於慢悠悠地說道:「劉大人啊,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來這裡的目的,您不會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沈嫻淡淡地說道:「先生不妨直言。」
戲誌才饒有興趣地將沈嫻打量了好久後才搖搖頭:「劉大人,你為了救義兄,隻身潛入廬江這種危險之地,實在是膽識過人,可惜……」
戲誌才忽然話鋒一轉,語氣中帶了深深的誘惑和挑逗之意:「如果袁公路得那個攪得壽春天翻地覆還拐走了自己兒子的子嫿姑娘就是益州牧劉商羽……你說他會怎麼做呢?」
戲誌才問過之後便沉默下來,他嘴邊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一點兒不著急地看著沈嫻沉默著不說話。
沈嫻心想:媽的都怪郭奉孝,老子的人都丟到兗州去了,將來碰到曹老板,不定被笑話成什麼樣子呢啊啊啊!
戲誌才這個問題確實精準地掐住了沈嫻的軟肋,她之所以敢繼續待在廬江充當坐鎮的武將,就是因為她就是劉商羽這件事情尚未暴露在袁術麵前,所以在袁術眼中,周瑜和孫策依然跟他是一夥的,所以袁術才能放任周瑜和孫策去打揚州與荊州,因為袁術以為那些被打下來的地盤將來都會是自己的。
可假如沈嫻就是子嫿姑娘的事情讓袁術知道了,他馬上就會想明白這不過是他們兄妹三人的局,袁術不僅得不到荊州,就連揚州也得不到,到那時候袁術還能安心地看著他們打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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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自己兒子的子嫿姑娘就是益州牧劉商羽……你說他會怎麼做呢?」
戲誌才問過之後便沉默下來,他嘴邊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一點兒不著急地看著沈嫻沉默著不說話。
沈嫻心想:媽的都怪郭奉孝,老子的人都丟到兗州去了,將來碰到曹老板,不定被笑話成什麼樣子呢啊啊啊!
戲誌才這個問題確實精準地掐住了沈嫻的軟肋,她之所以敢繼續待在廬江充當坐鎮的武將,就是因為她就是劉商羽這件事情尚未暴露在袁術麵前,所以在袁術眼中,周瑜和孫策依然跟他是一夥的,所以袁術才能放任周瑜和孫策去打揚州與荊州,因為袁術以為那些被打下來的地盤將來都會是自己的。
可假如沈嫻就是子嫿姑娘的事情讓袁術知道了,他馬上就會想明白這不過是他們兄妹三人的局,袁術不僅得不到荊州,就連揚州也得不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