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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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還沒亮馬文德就起來穿衣,馬婆子迷迷糊糊的瞧了一眼窗外,問他:「時辰還早,你起來乾什麼?」
馬文德站起身來係月要帶,無奈道:「去解決這個麻煩。」
說罷把桌子上的錦帶揣在懷裡,拎了地上包好的一些藥材:「昨兒三少過去找我順道還說了一件事,方家婆子病了的事兒都傳到她耳朵裡去了,她就私下跟三少說起,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麼,到底三少把屋子裡值錢貨拿給我去當,讓我想辦法把銀子捎給方家大院去。」
方婆子蜷在被子裡,閉著眼道:「沉碧這孩子還真是懂事念舊情,方家的事還念著呢。」
馬文德嘆了嘆:「以後園子裡的丫頭婆子可要看的緊點,大夫人老太太萬萬不喜那孩子還跟方家有什麼牽扯的,要是知道了這事免不了犯話,我夾在中間也不好看不是,也不知道這老臉要往何處擱。你平時跟翠紅也旁邊勸著點,那孩子到底是歲數還小,主意不至於太多。」
馬婆子聽了,納罕道:「怎麼的沒見這孩子跟我和翠紅提起一言半句過呢?」
馬文德笑道:「別看她人小,心眼多著呢,她跟我們還有隔閡,可不是個容易拿捏的角色。」
他出門的功夫大街上還都是一片漆黑,昨晚回來之前已經跟當鋪的人招呼過,說是一大早趕在開鋪之前就過去。
馬文德確是從沒想著真的把這些東西給當了去,一來河源縣城也就這麼大,免不了到時候碰見什麼多嘴的人給說出去,蔣家的東西格外好認,若是給認出來指定會被傳到宅子裡頭去,到時候這飯碗不保不說說不定到時候還得送衙門走一遭。
可三少求的事情又不能不辦,他隻得從自己月要包裡拿了差不多少的銀子出來填補上,回頭這東西等著風平浪靜了再得還給三少賣他個人情。
到了當鋪,裡麵的老板早就叫好了人,馬文德把裝在錦帶裡的銀子和拎去的東西交給老板身側的年輕人,囑咐:「這是十兩銀子,那麵急著用你得趕著起大早送去,走得快的晚上就能回來。這東西親手交給方家婆子和老頭手裡,就說是方沉碧遣人送了來給老太太看病的,過段日子興許再派人送去點別的東西,讓老人家好好養著身子,早些病愈,不用擔心孫女兒,她在這裡一切都安好,那就麻煩小哥兒了跑一趟了。」
說罷又掏出些碎銀子遞了過去:「小哥買點暖身的酒喝,一點小意思。」
年輕人笑嘻嘻的接了東西:「馬爺放心,這事兒肯定辦的利索。」
當鋪老板瞧馬文德一眼,趕緊奉上熱茶,打聽:「方沉碧?可是你之前送進府裡的那個遠房表妹家的丫頭?」
馬文德笑眯眯接過杯子抿了一口,悠哉道:「可不是她。」
「就說著呢,人在高牆大院裡,外麵的奶奶還病著,能不擔心嘛,到底是個有心的孩子啊。」
馬文德擱下茶杯:「哪裡能讓她知曉,我們這都是實在的親戚裡道,就算沒那孩子夾在中間,我們若是知道了,也不能就這麼眼瞅著不幫一把啊。說了怕孩子上火,瞞得好著呢,我就擠出點自個兒買棺材的老本兒給人家送去點,權當積德了。」
當鋪老板滿臉堆笑:「我就說著呢,一個剛進府沒個把月的小丫頭哪來這麼多銀子往家送呢,馬大總管心好肯定有好報。」
馬文德瞧外麵天色不早了,遂站起身抖了抖衣擺料子,滿麵笑意:「咱們也是兄弟一般的情誼,府裡有了什麼東西不要了,我隻管第一個來找你,你且放心吧。」
當鋪老板樂不攏嘴,趕緊讓下人送了一包上等的茶葉過來給馬文德帶走,馬文德出了鋪子,天才剛剛泛了亮,他繞了一圈把東西送回家再去蔣府當值,時候剛剛好。
等著在前廳裡忙活完早飯的事,時辰剛到,院子裡的各位主子都出來用飯,馬文德交待下麵人盯得緊點,莫要出了什麼岔子,自己則繞去含香園的路上等著蔣悅然。
見人過了來,忙上前俯身貼到耳邊道:「三少且把心思放下吧,小的已經都辦妥了。」
蔣悅然聞言倒是很高興,朝馬文德點點頭:「記下了,馬總管這份功勞算是賣了本少個人情。」
馬文德哪敢邀功,直道:「這是小的應該應分做的。」看著蔣悅然哼著小曲離開,馬文德方才放下心,卓安也是長出一口氣,想著這鬧騰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
馬文德跟著蔣悅然身後一並進了前廳,老太太見了金貴的孫兒氣色還不錯,打從心眼裡樂和,一把將蔣悅然摟在懷裡,一口長一口短的問個仔細。小隔室與外麵的廳室不過是攔了道木閣欄罷了,外麵的小姐夫人可是見得真切,誰也不敢麵上露出不悅,心裡卻是各自有各自念叨。
馬文德身側跟著的潘鼎朝他靠過來,道:「大總管,三夫人身邊的婆子今兒來招呼過,說是今兒下午最晚不過明兒晌午娘家那邊有人會過來。」
馬文德知曉平日裡這三夫人雖不是個惹是非的主兒,卻也絕對不安分,又是老太太厭煩大夫人憎恨的對象,倒也可算得上聰明,至少老爺還算寵著,而大夫人到底也沒抓到她什麼把柄,隻管平
素事頭兒上壓著一肩膀,卻也不能把她怎麼著。
馬文德揚了眉,輕聲應道:「知曉了,這事兒回頭跟大夫人請示一下再說。」
潘鼎受了指示,俯身慢慢退了出去。
方沉碧進門的時候偏遲了點,大家都已經動了筷,蔣叢見她頭上並沒有綁著什麼白棉布條,看似沒多大了不起,便朝著方沉碧問:「方才然弟才說得嚇人,這麼一看妹妹的傷口也沒那麼厲害,可是好的差不多了?」
方沉碧點頭:「謝五姐姐心裡頭掛念,傷口已經不礙事了。」
蔣歆也跟著道:「快來給我瞧一瞧。」
方沉碧挪過身,乖巧的探過腦袋,蔣歆仔細一瞧,看出那道淺色傷疤,遂惋惜道:「到底還是留了疤,回頭我讓屋子裡的司棋送去瓶香油,讓翠紅幫著熏熱了揉一揉,說不定能掉呢。」
蔣真也跟著湊過來:「好可惜一張俏臉,可不好留下疤的。」
蔣叢左右瞧了一眼,心裡又不舒服,也不知道這方沉碧到底會什麼法術,沒來幾日人緣卻是不錯,她暗恨蔣歆,隻覺得這人笑麵虎刀子心,對方沉碧這麼好一定存了什麼心思。
「四姐,倒也沒那麼厲害,你瞧著這傷口淡的根本也看不出來,平日也有劉海遮著不打緊呢。」
聽她這麼一說,蔣悅然不樂意了,對著老太太撒起嬌來:「奶奶,您房裡有什麼管用的東西可別掖著藏著,都拿給方沉碧用用吧,我瞧著那傷口著實鬧心,雖說方沉碧嘴裡什麼都不說,保不準人家心裡就是怪我扯了她跟著倒黴,方沉碧這人就是如此,是鐵打的嘴還拴了銅鎖在上麵,問不出個是非曲直的。」
他這一番話逗笑了大家,連方沉碧都彎彎嘴角,邊往自己位置上走邊道:「老太太別聽他亂說,都是沒影兒的事。」
大夫人瞧著自己兒子那股子勁兒,眉目皆是笑容:「原是你也有知曉臉麵上掛不住的一日。」
二夫人也跟著附和:「我們悅然也是長大了許多,說是平日裡霸道了點,可也是分得清楚好歹的爺兒。」
「就是,就是……」旁側的幾位夫人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