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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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沉碧不知道如果連蔣悅然也不考慮她周到,還會有誰能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她癡癡站在細雨濛濛的窗沿底下,瞧著老李帶著方梁先出去看地。

她正出神兒,身後有人突地撫上她肩膀,道:「愣著做什麼,好容易出來一趟,可別給你這麼呆呆的糟蹋了。走,我帶你出去。」說罷,蔣悅然扯了方沉碧的手就要往外走。

「外麵這是落雨呢,你要去哪?」

蔣悅然笑道:「去哪都成,隻要跟你待在一處,荒郊野地也有看頭兒。」

兩人就這麼手扯手的出了門兒,田鄉地界不大,巷子裡頭鋪子卻也不少,這會子下雨鋪麵兒上的人兒不多,街上瞧來略略冷清。

「你說,不多久就是你生辰,你倒是問我要點什麼才好?」

方沉碧搖搖頭,道:「這五年來你往我屋子可是送了不少,堆得砌得數不盡了,這會子還讓我問你開口要,便是你們都不說,我自個兒這兒也過不去。」

蔣悅然笑道:「也是,你若臉皮兒薄不開口要,我隻管瞧著自己得意的送,反正等你過了門兒,金山銀海也都是你的。」

方沉碧麵上一熱,斥道:「你別亂說。」

逛了許久,眼看天色有些晚,方沉碧準備回去老宅跟老李和方梁碰頭兒,蔣悅然又不依,拖著她又在館子裡用了飯,等到出了館子,雨更大了。

晚上風涼,混著雨吹的就快要撕破了紙傘,一把紙傘哪裡夠用,搖搖晃晃之間隻管是沾了一身的濕,傘不頂用,想瞧著眼前的路都是困難,走了不多遠,也再看不見哪家鋪子還挑燈,沒法子兩人隻管找了個稍能遮雨的棚子且先避避再說。

原也想著夏末的雨正是來得及退得快的時候,哪知半個時辰過去了卻沒見一點兒小,冷風吹的呼呼作響,穿過兩人身上的濕衣裳隻道是有刺骨那麼寒。蔣悅然撐著紙傘擋在前麵,將方沉碧遮在身後。可棚子不過是遮陽用的,四麵透風,饒是蔣悅然遮了前麵也不管多用。

蔣悅然眼瞧著她凍的直抖,愈發的抱做一團,他想了又想,便是真是有心伸手去摟著她遮風擋雨,可卻也怕驚了方沉碧啐罵他下流胚子。

「你可是冷壞了吧?」

「我還成,倒是你,濕了半個身子了,快往裡挪挪,小心回去病了,老太太夫人可是要怪的。」說罷拉了蔣悅然的袖子,又往裡站了站。

「方沉碧……」

「怎了?」

「我冷……」

方沉碧聞言將傘再往他身邊擺,眼看著自己那一麵淋了一身,蔣悅然忙往她跟前貼了貼,靠在一起,急聲道:「你別嫌我,我知你也冷,我更冷,任是誰生了毛病也不好交代,怕是再出了岔子,日後若是再想著一道出來,恐怕是比登天都難。」

方沉碧聞言抬眼瞧他,彎了嘴角:「總算是有了讓你也發怵的事兒降著,好是難得。」

由是方沉碧那晶亮瀲灩的眼瞧入自己的眼,全是少見的嬌嗔模樣,仿似在他心頭點了把火燒著,憑是外頭的風雨再大都不覺得冷了,蔣悅然麵上一熱,也不知不覺的就伸了手,一把摟過方沉碧,緊張的氣息燥急。

「你……」

蔣悅然也不想聽方沉碧說,隻管用食指抵上她的櫻唇,覆頭貼了過去,呢呢喃喃道:「方沉碧,我好喜歡你。」

方沉碧到底掙不過蔣悅然的力氣,隻管是由著他亂來。雙唇相接,兩身相抵,點到哪裡不是火,碰到哪裡不是熱?

從前蔣悅然夢裡總有這一出,那懷裡的人,那唇畔的香勾魂兒一樣讓他心神難安,醒了就躺在床上想個不停,隻道是年少火勝,倒也說不上齷齪,隻是自己品著也覺得好似是汙了姑娘家清白一樣。

可怪在無論夢了幾回,總都是方沉碧的影子在心頭。現下真的成了真,更道是那感覺愈發惹得他連心都快要跟著漲成兩半兒,隻是那夢裡也有的茉莉香卻是真真兒的一點沒變。

到底是到了這個年紀,又沒經驗,他越是壓著火兒也是稍微猛撞了些,合著又是霸道的性子,這一番暴風驟雨的落在方沉碧身上,倒是嫌疼了些,卻也認真過了頭。

外麵是風夾雨,棚子裡頭倒是春/意盎然,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方沉碧再睜眼時候也不知到底該將臉麵放在哪裡才叫妥當,蔣悅然更是如此,從前也沒碰過女子,便是屋子裡頭茗香算在內,他還不稀罕碰上一碰。如下方沉碧微微垂著頭,原是淡紅的薄唇轉眼成了蔻丹,越發紅艷欲滴,別說多好看了。

蔣悅然收了收手,將方沉碧窩在自己月匈口,摟得更緊。

等著回去老宅,方梁和老李都在廳裡等著,他們原是看見蔣悅然留下的字條,知曉兩人是先出去走一遭,既是拿了傘也沒多想,竟也想不到兩人歸來時候竟是如此狼狽。

老李見人濕嗒嗒的往裡走,可是驚得不小趕緊讓方梁陪著蔣悅然進到屋子裡頭去換身衣裳,等著人走了,這才又吩咐丫頭帶方沉碧進去換衣裳。

方沉碧瞧他一眼,老李會意,朝丫頭道:「你們且先到屋子裡有等著小姐,我這親自送小姐過去。」

拐了廊子,方沉碧拿帕子擦了擦臉,邊走邊道:「地看的如何?」

老李頓了頓道:「地頭肥瘦正好,可因是豐年,現下的地可都是不便宜,都等著低進高出,轉賺上一筆,我也是跟著商量了許久,隻管那王家也不鬆口兒,說是降了一層也再沒多大空餘好說了。」

方沉碧點點頭,朝老李道:「這倒也不怕,地價高正和我心思,想來這四五年間地價隻漲不降,豐年也好,高價也好,總是跑不掉盛極必衰,眼瞅著也不會再漲幾年了,你若瞧著好,隻管下手就是。」

老李尋思了下,又道:「可小姐若是細想,田鄉這算是偏地兒,日後一來一回倒也費事兒了,況是王家這分明是沖著世道上的好價往死裡抬,這等地片兒哪裡值得?」

方沉碧聞言反倒笑了:「老李你倒是實在了,賠了也好,麻煩也罷,就算是到時候隻能賣上一半兒那更和心思,不是嗎?」

老李蹙眉又細細想了一遭,似乎通順了,連連點頭:「小姐這招可是好,現下就留了後手在,也不煩日後鬧心了。」

方沉碧道:「回頭把地契送來,我們先簽了草契,我再讓人去賬房拿銀子,你可先給些訂銀,

等著都辦妥當了再過了官府蓋的大印就算全齊全了,餘下的你看著就都給了吧。」

老李應是,轉身便先走一步,方沉碧推門進了去。泡著熱水盆,原本侵入骨子裡頭的寒氣也慢慢散了,好不舒服。再想到棚子裡那一幕,方沉碧不禁紅翻了臉,也越發覺得到底當年的小少爺如今可是長成了個男人了。

思及此,不免讓她感到心酸,她嘆嘆,隻管是什麼酸苦難耐也得往自己肚子裡頭下咽。誰說有緣分就須得能團圓呢,這其中的不如意,怕是外人想不通透的,都隻道是,人該守著本分,可到說底誰不是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兒啊,若是真真能斷的一乾二淨,還不都是故作灑脫罷了。

這一晚兩人睡的都早,卻是遲遲到了夜半都沒合眼,第二日一早方沉碧起的算是早了,剛出門兒,老李吩咐丫頭過來送早食。

老李見了方沉碧,忙道:「方小姐,三少爺天沒亮就先走了,說是要到隔壁的地界的熟人兒那裡走一趟的,方梁親自去送的。」

方沉碧點點頭,算是一顆心放了下去,輕聲道:「我們吃過了就回去,你隨我進府去說,隻管將著地價再抬上兩成。」

老李聞言一驚:「兩成?小姐,這會不會讓大管家犯疑?」

方沉碧突兀笑了:「府裡頭要辦喪事,多個幾百兩不會犯疑,隻道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我這兩成也不白讓你開口,一成就給了你,一成給大管家,你可知我是何用意?」

老李千恩萬謝得到了一陣,聽方沉碧不緊不慢道:「便是蔣家不在乎這九牛一毛,可單說這一成也要百餘兩白花花的銀子,你可記得就是,我這人從不小氣,倒也絕不會浪費。你且安心的都收下就是,一來也算是你奔波辛苦得勞碌錢兒,二來,我也是對你有個要求的。」

老李聞言連忙拜道:「小姐盡管放心,日後這地若是放手,我隻道是定幫小姐壓到最低價再入手。」

方沉碧點頭:「你聰明就絕對虧欠不著就是。」

等著用了飯,沒多等功夫,方梁就回來了,方沉碧也不在田鄉多耽擱,隨即啟了程往回去。

隔了一夜,蔣府的白簾挽幛掛的鋪天蓋地,隻管是靈棚牌位案子都搭齊了,火盆裡紙錢兒燒的正旺,一群丫頭婆子哭哭啼啼的鬧聲震天。

方沉碧沒敢歇口氣兒,趕緊回院子裡頭換了身兒白衣裳,外麵還罩了層粗麻的罩量,等著到了前院兒先找了馬文德。

馬文德早是為了蔣家五少爺的喪事兒忙昏了腦,瞧見方沉碧回來好是鬆了口氣兒,趕緊拽了她過來道:「昨兒一場大雨攔了路,你可是沒事兒?」

方沉碧忙道:「我可是沒事兒,隻管著把事兒辦好了才好跟舅舅稟了才是,這不昨兒跑的一趟田鄉東頭兒那塊地兒算是看好了,老李也打發人去拿地契了,回頭到了手給舅舅拿去瞧一眼再定奪。」

馬文德不耐擺擺手:「我這老骨頭已是一人身劈成八瓣兒還嫌不夠用著,這地頭兒的事兒我也不是第一次交給你辦,你看著合適就可了。」

方沉碧聞言,略略一頓,貼過馬文德耳邊又道:「舅舅放心,您的那一份兒,我早是合在裡頭了,現下五鄉八縣的地皮都不便宜,左右也比了幾家,隻道是這塊夠肥。隻是略略貴了些,舅舅您看……」

馬文德道:「正是不怕如此,現下老爺臥床,三少不在,偏這時候五少又去了,正是亂作一團,難得還有分/身兒管事兒的人兒,誰還多怪?」

方沉碧俯俯身,道:「沉碧知道怎麼辦了,舅舅就別費心了。」

馬文德滿意,道:「回頭你把草契簽好了,我瞧一眼就是,我這裡的印和板牌晚上讓我家婆子送了去,你隻管用就是。」

方沉碧點點頭:「昨兒有事出去了,這會子先去給五少燒香磕了頭再去辦。」

馬文德道:「也好,你且去吧。」

方沉碧這才剛剛跪了磕過頭,又哭著燒了紙錢兒元寶的,大夫人那裡就遣人過來找了。這才出了前院兒,迎頭碰上剛從外麵回來的蔣悅然。兩人再一見麵,昨夜那事兒自是不禁又想了起來。

蔣悅然清清嗓子,張嘴道:「方沉碧,爺兒我昨日睡得著了涼,現下可是難受的緊,你趕緊吩咐下頭婆子熬上一大鍋薑糖水拿去分了,別再傳了丫頭再過了奴才的。」

方沉碧應聲:「我這就去辦。」

等著到了大夫人房裡,裡麵沒外人兒,方沉碧推門進去,趕緊拜了拜,聽大夫人道:「聽說你昨兒帶方梁出去看地頭兒了?」

方沉碧應道:「回夫人,的確如此。」

大夫人聞言微微笑道:「可惜你這女兒身子了,若是男兒,我可是要重用的,我們蔣家院子大,男女老少一大幫子的人,這煩事兒雜事兒可是沒完沒了的,單說府裡頭男人女人都算上,真真是可了我的心兒的人兒,真是沒幾個算數的,我正是稀罕的打緊。

這不,本來你下個月就及笄了,我也想著早些把你娶進門來,給煦兒做個說話的伴兒,另則也想著找個知根知底兒的人幫我辦事兒。可倒也不是說我現下不信你,隻道是嫁給我們煦兒變成了我的媳婦了,那也算半個女兒用著,不管看著還是說起到底比你現在更親近不是。」

方沉碧一直微微垂眸站在大夫人麵前,也不做聲,隻管聽話。

「再者說,你出身倒也不算高貴,雖說是沾了馬文德的親戚邊兒,可院子裡頭總有人舌根子犯癢癢,吃飽了愛嚼舌頭,說什麼名不正言不順,任是我再器重你偏袒你,總是說不過去的。若是嫁了進來,看誰還敢說些有的沒的,討一句嫌人的話說,你說可是這道理?」

方沉碧點頭,道:「我總是知道夫人待我好的,隻是不碰巧五少爺這去了,怕是也不方便辦事兒的……」

大夫人聞言冷哼:「隻道是死都不懂尋個好功夫死,都說是捧著的寶貝長不了,平素的福分都給享盡了,也不怪死得早。」

方沉碧無聲,跟著聽罵,卻又聽道:「不過是死了個不成年的公子,也不算是父母兄長,難道還要給他守孝不成,你是什麼人物,萬萬不是蔣府隨便伺候的丫頭,她能拿你如何,就算她為難你,我這裡也是不讓的。」

「夫人切莫為這等小事翻了臉,此時不管如何,五夫人喪子總是越發得人憐惜,便是莽撞了誰,說了狠話或是失了分寸,也隻當是痛心疾首的值得體諒,若是大夫人真是幫沉碧出了頭,還不知道其他夫人又會到老爺那裡說些什麼,到時候又是讓夫人為難了去,倒是讓沉碧怎麼做人才好?」

大夫人聽了頓覺事理,越發滿意道:「就說我平日最喜愛你,遍著地兒找找,哪有比得上你一分半毫的可心兒人兒呢,我又怎的不著急讓你進門呢。罷了罷了,再等等吧。」

方沉碧聞言一顆提了時久的心終算是放了下去,暫不嫁人倒是好事兒,可這拖著等著的,還能熬到什麼時候去是個頭兒?終究還是死結罷了,躲了初一卻躲不過十五。

出了大夫人門口,又見蔣悅然剛換了套兒衣服過來,方沉碧忙轉身欲從旁側先走了才好,可卻早被蔣悅然見了影子,說什麼都非要攔住她說話。

卓安急的很,忙是催促:「少爺還不快著些,這會子怎的又不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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