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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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還是錯已經無妨,蔣卿對於來鳳的差待全是失去一丁點的信心了,隻執拗的覺得這屋子裡頭能幫得上她忙的也隻有蔣悅然了,她肯冒這個險,想來還是值得的。

晚上開飯的時候來鳳見蔣卿臉色一直慘白,吃的心不在焉的,問道:「這功夫兒是哪兒不舒服不成?」

蔣卿搖搖頭,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回道:「昨晚兒上跟著如月忙著把那方帕子上的好圖繡齊全了,天亮的時候才閉眼,這會子困的很,提不起精神兒。」

來鳳應道:「白日裡功夫兒多了,何必非得晚上熬夜,小心身子。」

蔣卿心頭一抖,畢竟來鳳也是她生母,說這些體己話兒本是再正常不過了,可說到底畢竟這期間兒夾的事兒還是多,蔣卿心頭尖兒上都是委屈,隻當生母一句話兒就感動的自己的眼淚兒在眼眶裡打轉兒,想來真是可悲了。

「姨娘不必擔心,我今兒晚上早些歇息就是了。」

來鳳點頭,低下眼瞧這碗裡的東西悶頭吃起來,燭光恍恍,就那麼一眼,蔣卿看見來鳳挽起來的發間多了幾縷銀絲兒,說不出口,可心裡還是一陣陣兒的發酸。

回了自己屋子蔣卿一聲不發悶頭就栽倒在床上,如月知曉她尋思什麼事兒,也不敢多問,隻是手腳麻利的給她端來漱口的水,又扒了外衣,掐了幾盞燈,再掛了簾子容她自個兒睡在裡頭兒。如月又不敢早早歇息,隻好坐在圓桌前兒,弄個沒完事兒的帕子打發時間。

再說那頭,這光景方沉碧並不知道蔣悅然跟蔣卿這碼事兒,隻是還在蔣煦的園子裡頭餵孩子吃飯。蔣煦近來身子骨兒並不見好,反倒是遇見點涼就開始咳,每天每日的咳,許是有功夫兒還能咳出血絲兒出來,驚得下麵人跟見了閻王爺似的,各個兒都伺候的膽戰心驚,唯恐除了勞什子紕漏,被這嫌天嫌地的主兒逮了把柄,非就沒完沒了不可。

這功夫兒有方沉碧在,寶珠跟著下頭丫頭婆子全躲了出去,這才鬆了口氣兒,又不敢出大音兒,隻敢趁著沒什麼外人兒的時候嘮叨幾句有的沒的。

不過她們也都知曉,蔣煦雖是喜怒無常又脾性暴躁不耐,可見了蔣璟熙或是方沉碧多半也會好上許多,這才能尋得半日安生光景。

蔣煦倚在床頭,微微側著頭瞧著坐在圓桌前的蔣璟熙一口口乖巧聽話的吃粥,心裡確確是有暖意流過的,畢竟這小小人兒張口閉口兒的都得叫他一聲爹爹,這讓蔣煦有種說不出的自豪感來。

可再一想,又知道這孩子卻也真真的不是自己的種兒,思及此,心尖上又似突地被狠狠砸了一盆冰冷的水,然後卻是從兩隻眼裡淌出灼人的淚兒,那是何等滋味兒?左右不過覆海滔天的別扭勁兒幾欲充斥了這個無用男人的整個心懷了。

他在忍,忍的很是焦心,再看了一眼娘倆兒個,猶是方沉碧淡淡不似人間才有的置身事外,這就更讓蔣煦別扭的甚,可偏偏他拿她一點轍也沒有,除了忍還是忍。

剛別過眼,隻聽前麵兒奶聲奶氣兒的小人兒,叫道:「爹爹吃糕糕。」蔣煦扭過頭,瞥了一眼方沉碧,道:「璟熙自己吃,爹爹飽了。」

蔣璟熙嘴裡還含著一口粥,捏著糕果從椅子上跳下來,蹦蹦跳跳朝床邊兒奔過來,硬是將糕果塞進蔣煦的手裡,還不忘著念叨:「娘說璟熙要好好孝敬爹爹。」

方沉碧抬了頭,未看蔣煦,隻是朝自己兒子淺淺的露了點笑,點了下頭。

蔣璟熙見得了自己母親的贊許,格外高興,又學著平素下麵丫頭婆子伺候的樣子過去把小桌上的溫茶水遞了過去,再回頭看看自己母親。

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蔣煦對麵前兒這半大的孩子也是心裡有歡喜的,見他如此乖巧,便伸手扌莫了扌莫他腦袋,感道:「我兒懂事兒了。」

這話音兒剛落,外麵傳來丫頭的傳話聲兒,道:「大少奶奶,這會兒子大夫人那裡有話要找您說呢,您看什麼時候過去一趟?」

方沉碧緊跟著應了聲兒,道:「我這就過去,你先過去回大夫人說我就到。」

丫頭應是,退出身兒走了,這頭挑著燈籠轉過廊子便站到了負手而立的蔣悅然麵前兒,俯首輕音兒道:「三爺的事兒奴婢照辦了,大少奶奶回話兒說這就出來走一趟去,這就一條路通前院兒的,大少奶奶必定經過前麵兒的亭子角上。」

蔣悅然輕點了一下頭,抬手,那丫頭倒也熟門熟路了,忙不迭跟著抬了手,一塊碎銀子落在她手裡,丫頭頓時眉開眼笑,道:「三爺兒日後若是有話要傳,奴婢便是滿心的樂意的。」

蔣悅然麵無表情揮揮手,丫頭小碎步的跑開去了。蔣悅然挑眼望過去,遠處夜幕拉的低了,像是蓋著一塊厚布,蒙蒙黑的院子裡隻有幾盞伶仃的燈籠掛在屋角,隱約讓人看得見樓落裡埋了一條路。

可他不樂意又使出路上堵著她的把戲,眼下隻是滿心的惱火與焦躁,就快要按壓不住,他隻是不能想得出,到底是怎樣一群人能做出這般的勾當,可若是方沉碧也是參與其中,那這女人有時何等歹毒?思及此,那般的恨意就似一柄刀,把他的心口窩兒捅得個稀巴爛,喊疼都嫌輕巧了。

屏住呼吸,身子微微顫抖才能勉強止住,蔣悅然的臉如覆青霜,比這夜還要暗,不自覺下袖子裡的手攥的緊,像是攥著方沉碧的小命,可這般也不解恨。轉念再想,若是那次魚水之歡的人是方沉碧,那麼蔣璟熙又到底是誰的種?

心尖兒一刺,想到那三歲的孩子無論相貌脾性都與自己相似,那種不得知又猶疑的焦灼讓蔣悅然剛剛沉靜下來的心思又挑上月梢頭了似的,遠遠的懸在那。可他心裡沒底,即便蔣璟熙到底是他的種,就憑方沉碧那般的鐵嘴,又會承認嗎?怕是難上加難。

「這可恨的女人。」叫罵聲微弱的逸出他的嘴,聽來說不出是怨還是恨亦或者說是無可奈何,而就對蔣悅然自己來說,方沉碧的確是讓他不知所措的,那樣的存在像是眼皮兒裡包著的一粒沙子,不要命,可總是疼痛難忍的。

那頭兒方沉碧剛餵好孩子,蔣煦不樂意蔣璟熙早走,偏要留孩子再玩兒會兒再說,這也方便了方沉碧忙和,她得了空,又沒有孩子粘著,便要自己先去前麵的園子裡去。翠紅原本要送,可方沉碧不放心就讓她留屋子裡頭陪著孩子。拿了燈籠,方沉碧自顧出去了,外麵時候晚了,風也涼,吹得燈籠晃晃的,蠟燭火苗兒一亮一滅,就快要熄了。

她正一步步往外走,適逢剛轉了屋簷角兒,突地麵前兒多了一個駭人的黑影兒,方沉碧本是一點沒防及,實實給嚇得一下子白了一張俏臉兒,她大氣兒都沒敢喘,直直的睜大一雙瀲灩流轉的美眸,手裡的紙燈籠木柄眨眼脫了手。

可那麵前的黑影兒動作更見利落,一把包住了方沉碧的手,牢牢實實的將木柄捏在手裡。光影一挑,模模糊糊裡顯出一張熟悉的臉來,也隻是一剎又蒙了一層黑。

「我從來就知道你膽子大,就是不知道你的膽子竟大到這個地步。」那晃晃黑影出了動靜,再邁前一步,一張俊臉露了出來,跟道:「我還真沒瞧出來你什麼事兒都能乾的出來。」

方沉碧壓根兒不知道什麼事兒,隻以為這蔣悅然又是不順氣兒犯毛病了,沒事找事。她被這麼一嚇,又被噎了模棱兩可的一句話,心裡也是微微有些惱,這頭兒氣兒沒喘順,又被捏著手,她下意識就掙,可蔣悅然哪裡會允,死活不鬆手。

「方沉碧,你就喜跟我鬧個臉紅脖子粗,也不知道是我好欺負還是怎麼的,可我現下懶得跟你計較這些破事兒,我有話要問你。」

方沉碧哼聲,惱道:「有話說話,拉拉扯扯做什麼?」

蔣悅然聽聞這句話格外心頭火燒得高,亦是不忿,還嘴道:「你若是讓我知道那些細事,我決不饒你,方沉碧,你這話要放心裡頭去的。」

說罷也不管方沉碧怎麼不樂意,生生把她往暗地裡拖,方沉碧見他架勢像是來真的這才驚了,說那蔣悅然也是個愣頭鬼,要是頂針兒了叫個死理兒偏要追究個清楚了不可,可方沉碧著實不知道到底哪裡惹急了他,一肚子氣兒還有的漲,隻打算過一會兒等著他消停了非要跟他清算個明白不可,憑什麼總是跟著自己沒完沒了的別扭。

蔣悅然這會兒子像是腦袋上摞了口碳鍋子,燒得火急火燎的,心裡頭翻來覆去的尋思蔣卿當初的那幾句話兒,又似碳鍋子裡的燒紅碳子是從他嘴裡滾下去的,一直燙到了心口窩兒去了。說到底,那等的事兒,又如何讓他能安下心去?如果那一夜纏綿過後的人不是茗香,當真是方沉碧,那茗香又是怎麼進得來接上方沉碧的位置,真真的裝的跟真事兒似的,糊弄了他這麼多年。

可如果那枕邊人就是方沉碧,那麼蔣璟熙又會不會是自己的骨肉?想到這蔣悅然既是憤恨又是猶疑,隻覺得這事兒就跟北大街口擺攤子說的熱鬧大戲似的,滿算著這是一院子的人合起來算計他一個了。白白讓他做了又癡又傻的石頭腦袋這麼多年了,如何讓他不抓狂?怎麼合計都是一肚子的莫名其妙。

蔣悅然越是不肯作罷,方沉碧的氣力又哪裡是他的對手,可偏又不能喊不能叫的,最怕是被長舌婦人逮住了把柄嚼話兒,隻管被他拖著不知是給扯去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等著蔣悅然見周遭不見人影聽不見人聲兒的地兒,尋著一麵牆停下腳,將方沉碧推按在麵上,傾身靠了過去,一隻手掀了她下巴,沉聲問道:「方沉碧,我隻問你一句話,可曾有什麼事兒你糊弄我過?」

方沉碧聞言心下裡一沉,心驚的要命,隻覺得月匈口裡跳動的東西就快要越出喉嚨了來,腦海裡自然而然的劃過自己兒子的臉,說到底做了懸事兒還是心虛,連張嘴否認都覺得發音兒都底氣不足,可偏又麵前的男人氣勢強硬的很,又是精主兒,不可大意隨口敷衍了去,隻怕是他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到時候這蔣家大院非得給掀了房頂,扒了院牆不可。

想到這,方沉碧定定神兒,稍稍平復下,不急不慢的應他:「三少這又是在誰哪裡聽見什麼風言風語了不成,大半夜的跑到這來裝神弄鬼的嚇唬人可是好玩兒?」

蔣悅然微微垂頭看方沉碧仰起的臉,那般的絕世容貌,那般勾魂攝魄的一雙美眸,那般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性子,他當真是拿她一點法子也沒有,他那麼愛她,這麼多年過去,還是怎麼都沒辦法忘掉,哪怕是一丁點的細枝末節也忘不掉,隻管是光景越長,他反倒記得越清楚,條條道道的,連一個眉眼兒都沒模糊。

「休說些沒用的,隻回答我那句話便是了。」蔣悅然死死瞪著一雙眼盯著方沉碧的眼一字一句的問,就似恨不得把方沉碧的七魂六竅都捏在手裡,生怕她再耍什麼花招兒,騙了他去。

「你自是尋思好了再說話,有是沒有?」

方沉碧聽了這話,淡淡冷笑下轉而扭了頭,不去看蔣悅然繃緊的臉,無謂道:「三爺這話說得好生奇怪,我深入簡出的,平素並不多跟三爺辦事兒,何來糊弄你一說,如果三爺非要這麼尋思,倒是說說看究竟是個什麼事兒?」

方沉碧反問這一句,倒是讓蔣悅然吃了癟一樣的閉了嘴,現下讓他沒十拿九穩的把握斷不會這麼輕易就把這話兒說明白,隻管是先試試方沉碧的底兒。眼瞧著蔣悅然的話到了嘴邊兒,方沉碧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去了,就怕他再問出什麼出格兒的話,讓她不知怎麼應對。可沒想到蔣悅然突地收了口兒風,躍躍的又靠過去,隻近的就快要貼上方沉碧的臉了。

方沉碧越是躲,蔣悅然就越是靠前兒,背後又抵著牆,逼得方沉碧無處可躲,她硬著脖子旁過去臉,感覺格外尷尬,不自覺紅透了一張美麗的臉。可蔣悅然並不罷休似乎很有興趣逗弄她,伸手把她的臉輕輕扳過來,嘴角銜著一絲邪笑,並沒放過她的打算。

「可這話我就說前頭兒了,若是他日讓我知曉這其中貓膩,還有你參與,我斷不會饒過你的,你若現下跟我說了,我還顧念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分兒,不跟你計較那麼多。可若是我如今明白問過了你還不肯交代,非要銅鎖封了嘴一樣,半個字兒不吐,那麼到時候見了真章兒,可別說我不講分寸情麵兒。」說罷,蔣悅然毫不猶豫的探過頭直接口勿上方沉碧的唇,方沉碧自然不依,可也拿他沒法子,掙了掙隻管是一點用也沒有,反而被他按得更緊,兩隻胳膊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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