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關回望黃泉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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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能想到這個辦法,你、你、你可不要怪我。」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但始終看不清聲音的主人是誰。

你是誰……展昭張開嘴唇,卻不出絲毫的聲音。

「結!」展昭突然現剛剛那陣難忍的劇痛消失不見了,低頭看去,大紅的官衣分外艷麗,紅色的繡球捆在月匈前。成親?自己何時成親了。包大人含笑看著自己,公孫先生、張龍趙虎王朝馬漢,還有陷空島五鼠……他們怎麼都在,都一臉的喜悅,一臉的興奮,若這隻是夢,卻為何如此的真實。

不!不要拿起那把匕。展昭現自己的手伸向托盤上那把銀色的匕時,心中有說不出的顫栗。可他無法控製,用那把匕輕輕割下一縷頭,放入旁邊的木盒中,身邊的女子也接過匕同自己一樣將割下的碎放進木盒裡。他轉身看去,才現自己根本看不到新娘的樣貌,唯一能看清的,隻有她頭上那顆隱隱放光的珠子。

「寧兒!」昏迷中的展昭低喃了一聲,一根纖細的手指撫上了他緊皺的眉心,然後,伴著一聲輕輕的嘆息。

展昭輕輕牽起新娘的手,似乎能感覺到她手心的溫熱和汗意,不覺輕笑,原來她也有緊張的時候。兩個人被喜娘簇擁著徐徐而行,展昭側頭想看清新娘的長相,卻依舊徒勞,那一身大紅色喜服包裹下的女子,渾身洋溢著快樂和喜悅。

這是自己的房間?展昭納悶地打量房間,沒錯,這是自己的房間。嗬,紅的都不認識了。大紅色的幔帳,大紅色的窗帷……

「這裡著火了麼?」他又聽到了那清脆的聲音,隻是沒有了稚嫩,多了點兒戲謔。接著是一陣陣哄笑,一陣陣調笑聲……那些聲音為何越來越遠,越來越淡。

「貓大哥,我走了哦!」 瞬間,眼前不再是喜慶的新房,「你要忘了我。」 盡管沒有了一身嫁衣,展昭還是認得出那個懸崖邊的人影。

不,回來!展昭疾步飛身,想抓住她,「貓大哥,忘了我!求你!」待他到時,懸崖上再無人影。

不……展昭想也沒想,就縱身而下。風,似乎是風吹散了那淡淡的薄霧,「回去回去。」他看到她笑著推向自己的肩頭,「忘了我!」彎彎的月牙眼,微翹的嘴角,仿佛時刻帶著微笑,但那聲音卻帶著哀求。

「寧兒!」展昭一聲大叫,一下子坐了起來,把坐在他麵前,正給他擦汗的人嚇得縮回了手,站起來後退了好幾步。

「展……大俠。」丁月華站在那兒有些手足無措。

展昭看著丁月華久久未語,眼神有些復雜,他正要開口,突然有人推門闖了進來。「笨貓,你又受傷了?」茉花村和陷空島隔著的不過是個蘆葦盪,白玉堂收到展昭受傷的消息,抬腿就到。

「誰讓你進來的?死老鼠!」丁月華瞬間變成母老虎,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跑出了房間。

展昭看著丁月華的背影,彎起了唇,曾經……

「餵!你看什麼看?」白玉堂沒好氣地「捶」了展昭一拳。這隻笨貓一覺醒來忘了蘇寧,現如今竟然看著那個死丫頭笑得那麼「猥褻」。

展昭收回視線,淡淡地瞥了白玉堂一眼,「有勞白兄。」

白玉堂用腳撥過一把凳子,坐下,「我是來看你這隻笨貓變成了死貓沒有。」丁兆蘭正要推門就聽到這句,不由得翻了個大白眼。這隻白老鼠突然闖進自己家,扯著脖子瞪著眼,知道展昭還在昏迷,一把就把自己推倒一邊,直接往內院闖。

「展大人、老五。」丁兆蘭推門進屋,「展大人可算醒過來了。」再不醒來,小妹就要搬到這屋來住了。

「丁大俠。」展昭連忙欠身,想要下床。

「展兄不必客氣。」丁兆蘭按住展昭。祖宗,你要是在我們家有個三長兩短,這隻白老鼠還不得把我們家拆了。

「不用管他。」白玉堂也不客氣,手一揮直接把丁兆蘭當空氣,沖著展昭點點自己的腦袋,「你……好了沒有?」

丁兆蘭看著白玉堂,這隻白老鼠打的是哪家的暗號?展昭自然知道白玉堂問的是什麼,「我……」一陣眩暈襲來,「貓大哥,忘了我,求你!」他閉上眼睛,丟出兩個字,「沒有。」

「看來你死不了,我走了。」一陣風似的,白玉堂又刮出去了。丁兆蘭實在看不透這兩個人到底在唱哪出兒,難道這就是江湖盛傳的鼠貓鬥?

看著白玉堂消失的身影,展昭苦笑著搖搖頭,轉頭看向丁兆蘭,拱手道:「展某還未謝過丁大俠與丁二俠的救命之恩。」

「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客氣。」丁兆蘭抱拳回禮,「在下還要謝謝展大人護住了我家小妹的清白。」丁氏雙俠接到丁月華的求救信號趕到破廟時,就看到小妹衣衫不整的倒在展昭懷裡,旁邊是薑沖的屍體,嚇得兩人腿都快軟了。小妹可是老娘的心頭寶,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兩兄弟非被老娘親手掐死不可。「不過……」丁兆蘭丟出了個轉折。

不過什麼?展昭眼神中帶著疑惑,「丁大俠,但說無妨。」丁兆蘭笑得很是尷尬,話在嘴裡轉了幾圈也沒轉出口來。老娘,你這要求太難說出口啦。

「大哥,我來說!」丁兆惠在外麵早聽不下去了,磨磨唧唧,沒完沒了。丁兆惠沖著展昭抱拳,「南俠,咱們都是江湖上混的。」丁兆蘭翻了個大白眼,這都是什麼話啊。

展昭淡淡一笑,沒說話,隻是含笑看著丁兆惠。

「沒那麼多規矩,講究的就是直來直去,你救了我們家小妹,我們丁家上下感激不盡,將來若是南俠有需要我們兄弟的地方,盡管吩咐。但是……」丁兆惠喘了口氣,「咱一碼歸一碼,我們家小妹衣衫不整地倒在你懷裡,怎麼你都要負責吧!」一口氣說太多了,口水有點兒不夠用。

丁兆惠的話一出口,丁兆蘭便不動眼珠兒地看著展昭。展昭臉上的笑容猶在,看向丁兆惠的眼神似乎還帶著點兒鼓勵。

丁兆惠看展昭沒什麼反應,稍微有點兒火大,「南俠難道不該為了我們家小妹的清白負責?嘶,大哥!」丁兆惠一捂胳膊,回頭瞪著丁兆蘭,你瘋了,掐得我疼死了。

丁兆蘭真的很想把他弟弟直接踹出去,什麼叫「南俠難道不該為了我家小妹的清白負責」這明顯就是指責。人家救了你妹妹,回來還讓你們家給賴上了,真不會說話。

「展大人,我這個弟弟為人魯莽,還請展大人莫怪。」丁兆蘭苦笑著搖搖頭。

「魯什麼莽!」丁兆惠快跳起來了,「男女授受不親,他不娶小妹,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小妹清譽何在,以後還怎麼嫁人?」關鍵是老娘看上了展昭,要收他當女婿,他們能怎麼辦?隻能厚著臉皮來逼婚了。

「好!」丁兆蘭正想把弟弟丟出去,突然聽到展昭乾淨俐落的說出這句,猛地回頭,差點擰到脖子……好?

展昭好笑地看著丁氏兩兄弟釘在哪兒傻呼呼地看著自己,一點兒都不像什麼江湖大俠,反倒像兩個張著大嘴流口水的傻娃兒。

「他……」丁兆蘭為了這件事頭疼了一個晚上,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結果一句都還沒用上,展昭就這麼痛快的答應了。

「哈哈哈哈!」丁兆惠一把推開他,走到展昭麵前,使勁在展昭肩膀上一拍,「我就說嘛,江湖兒女才不會那麼扭扭捏捏。」太好了,南俠成了自己的妹婿,從今兒開始走在道兒上都覺得拉風啊。

丁兆蘭微蹙眉頭,展昭答應得也太乾脆了吧!難道和小妹一見鍾情?啥時候自家小妹有這麼大的魅力了?

「雙俠如果不信,展某可留下巨闕為聘。」展昭下床,拿過靠在床邊的巨闕,雙手遞到丁兆蘭麵前。

丁兆蘭盯著巨闕,不敢伸手去接,仿佛那是個燙手的玩意兒。丁兆惠則上上下下的開始打量展昭,看他說話的樣子,也不象開玩笑,但這也答應得實在太爽快了,不正常啊。「大哥,告訴娘去。」丁兆惠一把搶過展昭手上的巨闕,根本沒給丁兆蘭任何反應時間,直接把他拉出去,跟火燒了**似的。

……

「什麼!」丁月華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成親?」那聲音好似被踩住了脖子的蘆花雞,「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丁兆蘭頭疼欲裂,老大果然不好當。丁兆惠倒是沒放在心上,那丫頭不過是不好意思而已,不然也不會這兩天那麼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展昭了。「事情就這麼定了,娘也同意了。」丁兆惠不打算羅嗦,「妹子,好好在家準備嫁妝吧!」雙手一背,賊笑著走了。

「是啊,展昭已經留下巨闕,回開封府準備去了,我也把湛盧交給了他,小妹,你嫁定了。」丁兆蘭也溜了,留下在屋裡徹底傻眼的丁月華。

……

同樣是婚禮,同樣是開封府迎親,但一年後的這場婚禮明顯比一年前的低調了許多。沒有大肆的宣揚,沒有昭告天下,男方隻有開封府一眾人等,而女方隻來了丁氏雙俠,就連陷空五鼠,展昭都沒有通知。成親之日,就一頂花轎來到開封府門前,花轎裡的新娘幾乎是被丁氏雙俠架進的開封府。

直到媒人高呼一聲「送入洞房。」看著展昭拉著紅綢帶,領著丁月華進入洞房,關上那扇門,所有人長舒一口氣。丁氏雙俠高呼一聲,「喝酒去!」拉著幾個門柱歡歡喜喜的離開了,包拯和公孫策對視一眼,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洞房內,展昭沒有去揭蓋頭,而是走到窗邊,推窗看著天上一彎殘月。今夜星鬥滿天,夜披大地,該是吉日良辰,隻是……

「餵!」這新娘子脾氣可不太好,不但自己揭開了蓋頭,還氣鼓鼓的沖到了展昭麵前,瞪圓了一雙杏眼,「你為什麼要娶丁……娶我?說話啊,不要這樣不鹹不淡的看著我。」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泄,洶洶地好像要把自己燒了。憑什麼,憑什麼就見了一麵,就娶了。去它的清白,根本就是借口。

好凶的新娘,她要爆炸了麼?展昭看著氣得兩眼快憤火的丁月華,心情沒緣由的大好,這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麼?這一年來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

「我要娶你。」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如同定神符一般,硬是把她定住了,一股**的感覺飛快的由脊柱傳到腦中,然後在腦中炸開「啪」的一聲,眼前閃過七彩的煙火。

展昭的嘴角弧度越彎越大,繼而變成大笑,「哈哈哈哈!」她也有今天?瞬間心中空缺的一隅就這麼被填滿了。

「你、你!」丁月華哆哆嗦嗦地指著展昭,這人是展昭麼?被鬼附身了吧!「哼!我不嫁了。」她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展昭看著那身著嫁衣的背影,眼中柔腸百轉,五味雜陳,「隻是還缺了一隻流光。」那道正要跨出房間的紅色身影一震。流光,他……他知道,他怎麼會知道,不可能!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有人準備死扛到底。展昭走到她的身後,伸手將眼前人攬入懷中。

「寧兒。」輕輕兩個字,已包含太多太多。(全本小說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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