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求自保眾將謀舉事 石閔請立己為太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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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nyuezdh」張豺在鄴城的府邸不停的咆哮著,肆意的摔砸器物。

張豺在自己的府邸坐臥不寧,起先剛得知石遵在河內,不奉詔命,斬殺來使,逃亡逐北之時,張豺隻是以為他窮途末路,不以為意。

此事劉後得知之後,問計於張豺,張豺上奏言說道:石遵隻乃一逆子,不守父喪。竟敢在先帝屍骨未寒之際行叛逆之事,著令褫奪一切爵位尊號。聖上隻要一道詔命,責其不顧君臣之禮,父子之義,與禽獸何異。定能如秋風掃落葉,灰飛煙滅。於是敕令宮人,囚禁其母鄭櫻桃,責其有失教導之禮,那鄭太妃幾為人質,被張豺所挾製。

那知如今之情勢不同以往,沒過多久,石遵在孟準及眾將的勸說下,出奔到李城,與征討梁犢回師的大軍相遇。

眾將士先前已隱隱知曉鄴城之混亂情形,加之燕王石斌已死,軍士心中對回都之事還是意有所顧忌,強臣悍將如:姚弋仲、蒲洪、石閔、段勤等皆非羯族。大軍之中,乞活軍人數眾多,其他各族士兵也不在少數。如今趙國羯族當道,漢人乞活軍被欺壓日久,皆有怨氣,若不是梁犢勢大,羯族軍隊不能驟然滅之,方才征發國內乞活軍於一處。如今強兵在手,又無聖明君主壓製,其將心思已有異動。故而走走停停,止步不前多日,都中已派使者前來申飭。

石遵與大軍相遇之後,互結自保,打著護送彭城王奔喪之名,往鄴城開去。如今鄴城中群盜大起,競相擄掠,越往鄴城方向,形勢愈加混亂。

張豺前幾日進宮奏事,卻見在內廷裡,劉後對兒子石世罵道:「真是我的好兒子啊,你母親多方謀劃就是為了汝登基,想不到你親手把他給毀了。」

石世清秀的臉龐雖稚嫩,讓眼光卻是堅毅,「我石氏子孫皆被賤人所害,山河不整,母親,汝亦有責。」

「啪」隻一個巴掌打過去,劉後大罵道:「幸得我隻有一子,我真恨不得把你廢黜,另立新君。」

哪知石世此時正是十一二歲的年紀,生性叛逆,說道:「反正這個皇帝誰愛當,誰當。」

劉後聽到世兒這句話癱倒在地不住的哭泣,「世兒,如今這世道,還有你容身之所嗎?若你棄帝位,母親一生有何依憑。」

「母親,快快請起,」石世見劉後至此,便忍不住扶住起母親,「兒做皇帝就是了,就是了。」

劉後一遍擦淚一遍說道:「你母親本是劉曜之女,素無根基。哪像你父皇的故崔皇後,清河崔氏之後,故郭皇後,將軍郭榮之女。吾本勢單力微,賴得張將軍扶持才有今日。我們都已垂垂老矣,汝尚且富於春秋,活著,活著就是母親之願。」

「母親,兒錯了。」石世忙向劉後謝罪。

「咳咳,」這時張豺已駐足宮門許久,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忍打攪,隻咳嗽。

劉後忙起身扶張豺入座,石世此時強忍著心中不滿,也執師禮,輕說道:「張將軍,如今情勢危急,仰賴張將軍轉圜。」

見張將軍還是有些倨傲,石世心中簡直像是捏著鼻子打開陳年老醋,說道:「來來,張太保,朕要親自為張太保鋪席。」

「張豺~」劉後趕緊向張豺使眼色,張豺這才回禮謝恩。

劉後上前,忙扶著張豺牽他過來,「張將軍,這鄴城可有不少石遵,石閔的餘黨,闔城大索,把他們都給我擒了。」

那夜,李城,乞活軍帥帳內,石閔剛欲睡下,隻見一軍士匆匆入內,向石閔稟道:「將軍,上白使者來此,意欲見將軍。」

「上白?!」石閔抖的一激靈,連忙喚道,「快請。」

「將軍,小人拚死從上白而來,這是李大人手書,請將軍過目。」那人隻一進賬,便伏身跪下,邊說邊從月匈口裡拿出一方帛書。隻見那人一路風塵,甲胄殘破,紅纓凋零,臉上隱隱有血跡,一看便是從戰場上拚死殺出。

「何故至此?」石閔忙扶起他上榻上休息,命人快倒水,讓他慢慢講。

其人大略言道:趙國新帝登基,如今朝政皆由張豺、劉後二人把持,政局混亂,賣官鬻爵,巧取豪奪,鄴城幾成鬼域。李農因與其意見相左,且有在乞活軍中根基深厚,張豺甚為忌憚,意欲除之而後快。李農提前得知消息,出逃到廣宗,引乞活軍退守上白,如今張豺遣其族弟張離引鄴城中精卒圍困,李司空情勢危急,特來相告。

石閔趕緊打開李農的帛書,其書曰:閔兄足下,農再拜言:石虎新喪,王綱不振……鄴城凶險,中宮昏虐,張豺擅權,卿若入都,形勢可危……若引大軍以自保,時日不久,當清君側以正朝綱,吾以為援。

石閔看罷,久久不語,燭火隻不停的搖曳,石閔此刻心中亦是煩亂。

「將軍,當奉天討逆,剪除奸佞。否則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到那時,計將安出?」那使者站起身道,「將軍身後有這數萬大軍何事不可為?今張豺得鄴城之眾,已經大舉興兵,李司空受兵戮,形勢堪危。若張豺坐大,豈不是要將你們,一一剪除。」使者拱手正色道,「夫功者,難成而易敗;時者,難得而易失也。時乎時乎,不再來。將軍如今有大軍在手,當把握時機,否則……」

石閔緊緊握住帛書,猶豫片刻,隨即主意已定,「汝之意,吾已知曉,若舉大事,當得諸將之力。然吾觀之,諸將原有此心,隻是時機未到,汝至,恰逢其時。」石閔起身喚道,「快來人,好生伺候來使。叫醒張艾、王泰、張溫、董閏、王簡等,隨我一晤。」

隻見外頭的軍士在帳內也不急於外出,隻躬身說道:「將軍,下使自作主張。」

說完隻朝大帳簾門走去,猛的推開。原來眾將士已在帳外等候。」

石閔見此,不由得站起身來。外頭王泰領頭,張艾、張溫、董閏邁著齊整的步伐一起進帳,王泰首先跪下道:「將軍此乃天賜良機,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石閔收攏心中的激動,隻淡淡的問道:「你們皆是此願?」

旁人也跪拜道:「吾等皆有此願。」

旁邊的軍士卻是機靈,見此忙引使者出帳,隨即對外邊的守衛說道:「今夜未得召見,誰都不能近將軍大帳,聽到了沒有。」

「吾等遵命。」

「噹」帳外的長戟相撞之聲響起。

四位將軍分列坐下,帥案上石閔沉默不語,許久說道:「我已答應過燕王要扶保趙國。再說石氏待我不薄。」

王泰不以為意,起身一拱手,「將軍,非我等要篡權,如今天下人人皆擁兵以自保,爭權以奪利,如今羯族衰微正是我漢人之奮起之良機。」

石閔卻是猶豫,「諸位,如今趙國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非但是我乞活軍,姚弋仲羌族、蒲洪羯族、鮮卑、河西張氏、還有避居江南之晉室皆視趙國為勁敵。如若驟然登大位,恐趙國動盪,又是生靈塗炭。」

張溫進言,「將軍不做皇帝也可,憑我們扶保石遵的從龍之功,將軍也是先帝的孫子,就是做個太子何妨。」

其餘人都起身道:「對,做太子,太子就是國家儲君。」

董閏心直口快說道:「將軍姓石,這石遵也姓石,憑什麼就他石遵能做皇帝。將軍輔佐石遵那個老兒幾年,等以後啊,做了皇帝。我們也弄個王公侯爺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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