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九十五話 他生氣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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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言見他終肯跟自己說話,雖不是什麼好話,但覺得這燙倒是值了,就又想問他畫展的事,他一口堵住:「我還有事。」

她一急之下,拉住他手。

他瞥了眼她攥在他臂上的白皙手指,一時沒有說話。

「帶上我,我擔心你。」她低著聲音說道。

他一語不發,把她手指一根根掰開。

論力量,二人懸殊。悠言眼眶狠狠的紅了。

他轉身離去。

在門口的地方,他沒有回頭,冷峻地開口:「跟上。」

悠言大喜,沖了過去。

這幾天她夜不寐眼,路上也許是精神鬆懈下來,她後來意識便慢慢模糊了。

她夢到學生時代的情景。

他們去廬山玩,到地兒了,她還睡得迷迷糊,他把她抱下車。她怕他累,掙紮著要下來,他卻把她摟得緊緊的,抱得穩穩的。

「再睡一會。」他在她耳邊柔聲說。

那時,歲月正好,日子正長。未來還沒有到來。

她笑著往他懷裡靠去。

「顧先生,這邊請。」

那是一道溫柔女聲,溫婉有力,禮貌得體。顧先生,顧先生……她一驚,猛地睜開眼睛。

四周蔥鬱園林、一疊疊精致庭院……似乎剛下過雨,地上還有些濕潤,四下如煙墨輕籠,就好似走進了一幅畫中,這是度假山莊?她愣住,目光到處是側前方一個年輕姑娘,膚白貌美身材好。而她就在他懷中。

他居然抱著她走。

眼見她醒來,顧夜白把她放下,她臉上一紅,那姑娘聽到聲響,出於禮貌,回過頭來,朝她微微一笑,卻非常得體的不多話。

未幾,兩人停在深處一座庭院前。

把門卡交給顧夜白,顧夜白微微頷首,那姑娘又謙謙敬敬地說了句有事隨時按鈴吩咐方才離去,看來顧夜白是這裡的常客。

裡麵也是復式,裝潢得古色古香。

「這是什麼地方?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她還是懵懂。

「溫泉酒店,適合幽會,做見不得光的事情。」顧夜白淡淡答道。

她心下砰然一跳,囁喏道:「你不怕傳出去不好?」

「很巧我不怕。」乾脆、利落。

「也不早說我沒帶衣服。」她被懟,隔了好一會,方才敢小聲嘀咕。

「收起你的吐槽,東西已經送過來了,要就上來拿。」已經走到樓上的男人聽力一流。

悠言吐吐舌,跟上去。

樓上目測有五個房間,雖比不上他家,也是高端大氣。

顧夜白刷開主臥的門。

她進去一看,果然,床前放著一隻大行李箱。

她愣愣站著,他已打開行李箱,裡麵衣服,有他的,也有她的……那是客房櫃子裡的,她能認出來。

他翻了套自己的衣服出來。

她知他愛潔,外麵的弄得再乾淨也穿不慣,他此時信手脫了身上微皺的襯衣,她一顫,連忙轉身,換來他嗤笑一聲。

房內電話突然響了。

「嗯我到了,你把客人帶進來吧。」他拿起電話聽了一會,淡聲吩咐道。

「我有客,你回避一下。」他又朝她說道。

她連忙點頭,左右一看,指指浴室,顧夜白頷首,她正要沖進去,想起什麼,折回,想把箱子裡自己的衣服抱出來。

「我當年到底是瞧上了你的什麼。」顧夜白穿上新襯衣,在旁抱手看著她。

悠言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麵對著這不忍直視的智商,顧夜白額角繃了繃,「要不想讓人看到,蓋上箱子就是。」

悠言無地自容,默默去蓋箱子。

「麻溜進去,不用收了。」

「被人看到不好吧?」悠言卻是緊張。

「我們之間,從來是你怕被曝光,不是我。」顧夜白微微冷笑。

他目光深沉幽熾,悠言肝怦怦跳,不敢再多話,跑進浴室,輕輕關上門。

不久,她聽到敲門聲,隨之有人輕聲說道,「社長,楚局到。」

她站在門邊,渾身一個激靈,這楚局是誰?

楚庭樾?!

可是他來這裡做什麼?

他知道了顧夜白要管她事兒?

她手緊張得都握在門把上。

「楚局請坐,l,你去沏兩杯茶過來。」

隻聽得顧夜白說道。

linda答應了,很快出去。悠言卻愈發緊張。

耳朵都伏在門上。

要是楚庭樾敢對顧夜白怎樣,她一定告到底,這命不要也無所謂。

「不好意思,這個時間約見,打擾到你了吧。」楚庭樾聲音傳來,一如既往的沉穩。

「楚局客氣,有什麼請說便是。」顧夜白聲音一樣沉穩。

楚庭樾笑了,「就沖懷安的麵子,還有我們兩個老爺子的交情,我也不轉彎抹角了。」

「鑒定結果出來了嗎?」他語氣低沉,一字一字問道。

悠言不期然想到毒蛇吐信時的尖頭。

她腳下一滑,差點摔到,趕緊捂住嘴,方才沒發出聲音來。

這才發現,手心都是汗。

顧夜白會怎麼說?

「結果最快也要後天才能出來。」

顧夜白帶過去了。她稍鬆口氣。

「十人的小組,更多人傾向什麼?」楚庭樾卻繼續問道。

「為保證公平,結果是獨立出的,出來之前我也說不好。」顧夜白答道。

「那不知道,顧社長是怎麼想的?」楚庭樾微微笑道。

當著他的麵,顧夜白總不能說是假的吧。悠言是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如果……」

一門之隔,顧夜白聲音極輕。

「我偏向是……偽作呢?」

悠言心口突突的跳,她沒想到顧夜白會如此直截了當,而且,這是他的判斷?楚庭樾能放過他?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但當然,世情無絕對,我可能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若是偽作,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楚庭樾淡淡說道:「我輕信了他們。」

她預估著楚庭樾會勃然大怒,但她低估了他。

他說他們,指的自然是宮樟的弟子。

他輕描淡寫地把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悠言既再次稍鬆口氣又憤怒。他沒有老羞成怒,至少顧夜白是安全的。

可若他當真清白,又怎麼會綁她!但是,他既敢說出這樣的話,宮樟弟子那邊,肯定已完全打點好,願意把責任全背了。

一代大師的風骨,就這樣敗在門徒手中。

而這個惡人,卻笑看雲風。

她感到一陣無力。

她聽得外麵,顧夜白淡淡笑了。

楚庭樾也笑了,「怎麼,顧社長不信溫某的話?」

他落字極慢,語氣遲緩而陰沉。

「信,」顧夜白吐出這個字,「隻是好奇,楚局為何還要在這當口跟我碰麵,畢竟被人看到,影響不好。」

「以顧社長的眼色,不會看不出來,這次怕是有人要整我。畢竟,我想上去的位置,也有人盯著,但我不怕,這次的結果影響不了我。可到底是給人擺了一道,我決不能讓對方這樣容易就得逞。」

「所以,」他一字字道:「我希望顧社長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顧夜白也問得乾脆利落、直截了當。

「這十人小組裡,有三個的答案我是能猜到的。還有兩個聽說和顧社長有些交情,可能需要古顧社長幫忙問問。」楚庭樾笑道。哪兩個,他很快說出名字。

他這幫忙問問,可不僅是問,悠言再不諳這些錢權遊戲,也聽出了個所以然來。

她氣得渾身發抖。

她是萬沒想到,楚庭樾如此城府。

這十人裡,他已打點好兩三個了。

剩下的,其中有兩個跟顧夜白應該有些私交。他要顧夜白去說服他們。

若顧夜白連同這兩個人都投了正品票,這場鑒定,哪怕剩下的都投贗票,至少也能打成平局。

但剩下的就一定投贗品票嗎?

所以,平局的可能性很小。畢竟,這事關的不是一個小人物。再客觀,也會參考別人的判斷。

楚庭樾已經說得很明白,若顧夜白不幫這忙,他也沒事,可若顧夜白真不幫,顧瀾那裡交代不了,而且日後藝詢社在g城的工作開展難保不被使絆……這番軟硬兼施,兵不血刃,顧夜白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她開始曾猜,方震會不會是顧夜白請來揭破這事兒的,但現在看來,行不通了。

甚至,還被楚庭樾所脅。

是她把他置於這兩難境地。

她滑坐到地上,隻想狠狠抽自己一記嘴巴。

「楚局,這事如您所說,你輸不了。但是,您來找我,並非是想給你的對手一個警告,而是,這畫若被評為贗品,」顧夜白的聲音一點點鑽進她耳膜,帶著他獨有的低沉,清淡,「背後要跟你計較的,可能還有其他一些人。」

「因為,你看『走眼』的,怕不隻有這一次。一個有錢人吃個悶虧沒什麼,畢竟這次宮家會賠,但其他人有可能的損失呢,誰來賠,一幫有錢人吃悶虧就不是那麼好玩的事了。」

顧夜白話音落下,隨後是可怕的沉默,楚庭樾一聲不吭,屋內似乎連一根針掉下來也能聽到。

「楚局,我們這次會麵懷安知道嗎,她到外地散心了,我倆之間出了點事,這幾天我都找不著人。」

良久,顧夜白淡淡開口。

楚庭樾似乎沒想到他來這麼一句,頓了一下,終於出言道:「她可能還不知道這事兒,我出差回來沒看到她,一問原來幾天前就告假了,電話也是關機狀態,小兩口吵架了吧?」

「嗯,我的問題。」顧夜白說道。

「回頭好好哄哄,懷安是識大體的人。」

「是,她是識大體的姑娘。」顧夜白說著,略略一頓了,「隻是,楚局這事兒,顧夜白可能還要考慮考慮,沒法立刻答允。」

終於,楚庭樾聲音微微冷了下來,「顧社長意思是這事不關周懷安,就不出麵了?就沖著兩個老爺子的交情,顧社長也沒法答應?」

「我不是這意思,但我需要考慮,這次的事不是小事,楚局。」顧夜白語如清罄,擲地有聲。

直到楚庭樾告辭離去,linda把人送了出去,悠言的腿還軟著。

換作是她,雖有一腔孤勇,但麵對楚庭樾,是絕對討不到半分好處。

她雖不太明白二人最後幾段對話的含義,但顧夜白並未被楚庭樾壓下去。可縱使如此,這事還是棘手!

若顧夜白不肯幫這忙,日後在g城怕是會很麻煩。

[]第二十五章對峙

「你是愛上了這浴室不打算出來了?」

那人在外道。

她連忙出去。

顧夜白已換了套家居服,白色t恤,杏色休閒褲,站在窗前,窗簾拉開一半,窗外有個湖。四周是一樹一樹的花和葉。

紅葉綠水,如茵如霧,他身影削勁如鬆。

「怎麼做對你最好你就怎麼做。」看著他孤煢的身影,她想把他抱住。

她愧疚,心疼。可是她不敢。

「要是你,你會怎麼做?」他問道。

「我會順應時勢。」她低頭,違心地說。

他回身,目中含諷,「你謊倒是說得越來越順溜。」

「過來。」他聲音低了一些。

她依言過去,他突然扣住她腦勺,口勿住她嘴。

他的溫度、氣息,混合著他唇間茶水的香氣,讓她快炸了。在她就要忍不住回口勿的時候,她用力咬了他,踉蹌退開。

「在你心裡,是不是覺得,我不自量力去管這事兒,我活該。所以連這點施舍也不肯給。」他唇邊一縷鮮紅,並未搵去,在夕光的餘韻中,俊美妖冶得讓人急遽沉淪。

她疼得不行,卻隻是死死看著地下,沒有回答。

門「砰」一聲被摔上。悠言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他走了。連行李也沒帶。

linda進來,告訴她,社長先回去了。問她要不要在這裡玩幾天,還是回去。

悠言沒有回去。

她沒有去處,在林子晏那裡,她不想回。晚上,醫護三人組按時而至。

linda也留了下來。

linda真是個最好的助理。為不讓她感到不自在,隻會在餐點時間給她電話,問她吃什麼。其餘時間,住在另一棟屋子,絕不打擾。

她覺得自己在浪費linda的時間。

這兩晚,她都失眠。

她夢到顧夜白在懸崖邊,對岸是站著一個姑娘。背後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她大聲叫喊,他卻聽不見,目光定在對岸女子身上。那個人猛地往前一推,他直直摔下去,然後,這人慢慢回身,她看到一張猙獰笑臉,赫然便是楚庭樾。

她紮醒,跑到陽台,涼風把她一身冷汗吹乾。

原來,她的心魔不僅有楚庭樾。

楚庭樾那句「這事不關懷安,顧社長便不出麵了嗎」,原來一直都藏在她心深處。

她在嫉妒懷安。

她看著遠處的青山綠水,耳邊是呼呼的風,突然有股想躍過圍欄,跳下去的沖動。她從前怕死,可這樣的她,又為何還要活著。

「言……」她仿佛聽到遲箏的聲音。

她爬上欄杆。

「路小姐,路小姐。」

linda在外拍門,聲音透著些焦急。她一驚,跳了下來。跑到門口,給linda開了門。

「什麼事?」她聲音還有些結巴。

linda看她頭發淩亂,目光滯澀,不禁有些吃驚,「路小姐,你還好吧?可有哪裡不舒服?」

悠言連忙搖頭,linda道:「你看這個。」

她說著把電視打開,調到g城的本地台,按了回放。

那是十多分鍾前的新聞。

新聞上切過畫展和楚庭樾幾處指導工作的鏡頭,帶出一個消息。

楚庭樾被雙規,從辦公室帶離。

她登時驚呆。

「怕你擔心,消息出來立刻通知你。」linda在旁解釋。她眉眼帶笑,看得出也鬆了口氣。

「為什麼會這樣?」悠言問,狂喜之餘,更多是不解。

「聽說是……和鑒定小組幾個成員見麵的時候被錄下來了。」linda低聲說。

悠言驚,「你們社長有沒有也被……」

linda沒說話,手機打開一個網站,遞過去。

內容不斷滾動,悠言看得心驚。

有三個小組成員卷入。

其中一個就是顧夜白。

這見麵的情景被錄下並被舉報到有關部門,據說很大可能,是楚的對手所為。

但楚違反法紀,與鑒定人員私下會麵也是事實。

而且據報,在和顧夜白的談話中,楚放話,這事並非自己所為,是宮家弟子所製贗品,自己無論如何都能抽身,顧卻猜測楚可能還做過類似的事,否則不至於冒險和鑒定小組成員「見麵」。偵查人員順著扌莫下去,果查出經他牽線的交易不下數十,又帶出他其他偷龍轉鳳的事兒來。因為,經鑒定,其他藏品竟絕大多數有問題,一物兩賣,真品早被賣去國外。

一樁還可能是賣家的問題,但連續多樁,那牽線的焉能是無辜?而後來,宮樟大弟子見楚落馬,為戴罪立功,交代這其實是兩者合謀……

這對顧夜白影響大嗎?那天,還好那天他沒有完全答應……

因是新鮮出爐的大新聞,底下評論不斷增加。

「顧夜白守住了底線,果然是我愛豆。」

「姓顧的也不過如此,還以為什麼好貨色,說什麼要考慮,若非曝光,後來還不是照樣答應這交易!」

「真相麵前無偶像,嗬嗬一臉。」

「這不明擺就是拒絕嗎?沒看懂的別亂放屁。」

「這是以退為進,長得帥能當飯吃?看有些人和他們所謂的男神一樣三觀感人,也是醉。」

「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他有。」

有人支持,認為他已表明立場,守住了底線。也有人質疑,把他視為一丘之貉……表示質疑的,還有更難聽的。

悠言心裡瘮得慌。

顧夜白若不曾趟這渾水,他本來是最耀眼的星光。

「誰錄的知道嗎?」

linda搖頭,「具體我也還不清楚,就是按社長吩咐執行了些事兒,安排了會麵。我也擔心得緊。」

「linda姐,你能不能替我找下他,這事結束了,我也該走了。」她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

「社長還和詹老他們在一塊,在討論後續的一些事情。」linda似乎也沒想到她如此不懂事。

「路小姐,社長在忙。」她又強調了一次。

「對不起……他可以繼續忙,我就想找他說一聲。」那天之後,她就打不通他手機了。

沒有他的批準,linda也不可能讓她走。

linda看她眉眼一片倔強,隻好給顧夜白打電話。

「我知道了,但你這樣會不會不大好……好,我明白了,立刻就辦。」

顧夜白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但linda雖是肯定答案,卻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猶豫。

悠言隻是沉默地等待著。

「路小姐,社長讓我立刻帶你回市裡,他也往回趕。」linda說道。

「社長現在其實抽不開身。」她又說道。

悠言何嘗不知,但再和顧夜白獨處多一刻,她就再也不想走了,就這樣把顧夜白徹底惹怒惹倦吧。

linda的車開得很穩。

但到得別墅區前,一輛黑色跑車斜地裡切出,倏地半擋在他們麵前。饒是linda車技不錯,也被嚇了一跳。才把鎖開了,副駕的門已被人用力拉開。

「停到車庫。」一身黑色手工西裝的男人把車匙扔過來,深雋俊美的臉上閃著刃般寒霜。

「社長,那邊事情處理好了嗎?」linda把車匙接過,關切問道。「處理完一半,剩下的再說。」顧夜白說著,把人給拽下來。

悠言手臂被他扯得吃痛,沒有吱聲,隻是隨著他走。

「社長……」

背後是linda欲言又止的聲音,也許是想勸止也許是其他,顧夜白沒有理會,把她半抱在懷中,拽著走。

「小白,我們好好談一談。」悠言忍著手臂痛楚,懇求著道。

「行。如果你能說服我,我立馬放你走,我他媽的再不留你。」

顧夜白說著鬆手刷卡。

悠言正想繼續,頃刻,那人伸臂,把自己再次帶進他懷裡。

悠言不解,他動作迅捷,已按了牆上開關。

燈光盈了一室,悠言這時才看清,大廳中,沙發上,有個人坐著,正靜靜看著他們。

那眼中之詭譎陰寒,讓悠言一個激靈,著實狠嚇一跳!

是他?

顧夜白攬住了她,又在她耳畔淡淡道:「過去。別怕,有我。」

二人在不速之客的對麵坐下,悠言低喚一聲:「老爺子。」

須發皆白,左手駐著一根龍紋雕刻的木杖,一雙眸威赫犀利,寸芒不減,正是藝詢社前任社長,顧家的掌舵人,顧瀾。

「路小姐,這真是多年未見了。」顧瀾微微眯眸,陰惻惻開口。

悠言震了一下。

那人握在她月要上的手也隨之微微收緊。

這訊息雖是細微,她卻迅速鎮靜下來。

顧瀾突然咧嘴一笑。笑意裡,看不出絲毫端倪。木杖,輕輕在地上一下一下點著。

悠言正出神,不妨勁風從臉上掃下。她一驚,顧瀾的杖已揮到她手。

他是顧夜白的長輩,不能躲,悠言咬牙閉眼——

疼痛病危並未降臨。

睜眼一看,那人右手淩空,剛好覆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這一下也狠狠落到了他手上,手背翩然長出一道妖異的紅痕。

他眉頭淺皺,冷冷望向老爺子。

那是他畫畫的手!!

悠言大驚。

這人也是向來狠辣,但對方終究是他祖父,所以他不避,卻又替她擋下。

顧瀾一擊不成,微微冷笑,駐杖又打下去。

悠言想也不想,整個人俯到他身上,把他的右手徹底掩住。

那人卻比她快,在木杖落下前,左手攬上她的月要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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