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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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灼何嘗看不出她的那些小心思來?不過她慌了是好的。她慌了,說明她還是有心的,能明白他對她的那些心思。

隻要她知道就好,她心裡清楚明白,那他做這些,也就不算是把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見她似有懼怕退卻之意,傅灼沒再趁勝追擊。而是稍稍收了收步伐,隻穩在原處不動,沒再繼續向前一步。

他也不想讓她不自在。他也不想逼得她太緊。

如今這種情形下,逼得她緊了,隻會適得其反。

所以,傅灼很快言歸正傳說:「追到你,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見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正經,秋穗暗暗鬆了口氣。她也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狀態,認真問他:「是什麼事呢?」

傅灼說:「方才追來之前,高家老夫人登了我的門。」一提到高家,秋穗瞬間了然。從高家回縣衙的路上,馬夫人把高家的意思都同她說了。隻是她萬沒想到,高家竟真也找了提刑大人保媒。

傅灼隻才說了兩句,就見她一臉了然的神色,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你都知道了?」傅灼問。

「嗯。」秋穗頷首,如實告知他道,「今日是高家娘子的及笄宴,我受邀在府上幫忙籌辦。筵席散時,高老夫人叫了馬夫人去說話,是想托馬夫人保媒的。但馬夫人推脫了,叫她來找大人您。我也是沒想到,高家竟真找到了大人的府上。」

傅灼身子微微後仰,靠在了車壁上。他坐姿閒適,隻閒談般懶懶問秋穗:「我一直沒問你,你哥哥同那梁娘子,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沒瞞她,如實告訴她道,「之前有天晚上,我差常舒出門辦事,他回城時在城門口遇到了梁大人。大晚上的,梁大人帶著人匆匆出了城,是到溪水村尋女兒來的吧?」

秋穗望他一眼,信他有這樣的本事能弄清楚這一切,所以並不驚訝他知道這些。也信得過他的品性,知道他即便知道些什麼,也不會出去亂說,所以也沒有很慌張。

既他已知道此事,秋穗覺得也沒什麼不能告訴他的,於是就說:「那日梁大人找來了我家,帶著梁娘子臨走前,同我們家有過口頭協議。說是,隻要哥哥後年的春闈上能中進士,之後入仕為官,他便同意哥哥和梁娘子的婚事。」

傅灼隻知梁娘子私自偷跑出來尋過餘豐年一事,倒還不知梁餘兩家私下竟還有這樣的協議在。如此一來,倒好辦了。

隻是,梁大人要等到餘豐年中了進士後再把女兒許配給他,這時間未免拉得太長了些。

「隻是口頭上的婚約,並不作數。那高家既看中了你們餘家,必然就不會輕易放棄。今日尋不到我當這個媒人,明日自可去尋別人來保媒。屆時,你們家打算如何應對?」傅灼冷靜問。

這也正是秋穗懊惱糾結的地方,同梁家不過口頭約定,並無婚書,又如何拿同梁家的約定去拒絕高家呢?說實話,屆時就算哥哥高中了進士,梁家也可能再改主意。所以,說是說有約定,但其實就是空口無憑。

而這事難就難在,他們餘家並不知道梁家那邊的真正態度。萬一那日梁大人的那些話,隻是哄梁娘子的手段呢?

如今棘手之處在於,同梁家之事,他們家當回事不行,不當回事也不行。而若為了這件事特特跑去梁家問他們的意思,顯然就更不合適了。

傅灼見秋穗一直埋頭不言語,就主動替她把話說了:「你看這樣行不行?」

秋穗一聽他這樣說,就知道他肯定有辦法,而且是打算幫他們家的。所以,秋穗立即抬頭朝他望過來,然後一臉期盼地盯著他看。

見她總算能認真看著自己了,傅灼也絲毫不避開她的目光,熱情回視著她,目光溫柔。

「反正你哥哥同梁娘子的事,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一些,所以,這件事我插起手來,也不算突兀。那高家既找上了我,我借此理由登梁家的門去關心梁家一二,也算合情合理。所以,你覺得我親自去梁家一趟妥不妥當?」

「你真的願意去?」秋穗知道,眼下再沒比這個更好的法子了。

憑傅家郎主的身份和地位,他插手此事,梁家那邊必然會給一個態度。屆時不管態度是什麼,他們家這邊也都算是能得到一個說法。

既有了說法,再應付高家,就好辦多了。

傅灼說:「你若覺得我插手此事妥當的話,我是極願意幫這個忙的。」

秋穗這會兒心裡自然也有別的顧慮在,隻是眼下當務之急,自然是解決哥哥的事重要。所以,她的那些顧慮,隻能暫時先拋之腦後,不去多想。

秋穗點點頭,給了他肯定答復:「郎主若願幫忙,自是極妥當的。」

「好。」傅灼點頭。

既然得了準話,傅灼又是把這件事放心上的,所以,事不宜遲,他打算即刻快馬加鞭趕回京去。

他主動向她交代自己的行程,說:「我今日回一趟京,去找梁大人談。」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傅灼忙又道,「明日又是盧家兄的休沐日,正好,屆時我帶他一道過來,再去你家。」

秋穗忙朝他福禮道:「多謝郎主。」

傅灼壓了壓手,道:「都說了,沒外人在時,就不必多這些禮了。」

秋穗稱是。

傅灼因接下來還要趕回京去,所以並沒送秋穗到村裡。下了車後,他見天晚了,便命常拓悄悄跟在秋穗車後送她回。而他呢,則直接打馬往京裡去。

秋穗馬車停到家門口時,餘豐年正好出來。瞧見妹妹回家來了,他麵上一鬆,立即迎過來說:「天都黑了,還沒見你回,我正打算去村口迎你。」一邊說著,一邊幫妹妹一起將馬從車上解下來。車就停院子外麵,他們將馬牽進了馬廄裡餵草料。

忙活好這些後,兄妹二人才哈著手跺著腳回屋。

一回屋後,秋穗就把用這幾日的辛苦換來的十兩銀子拿了出來,放在了父母和兄長的麵前。十兩銀子,對鄉下人來說,這可能是一家人兩年的嚼用了。

而秋穗,幾天就能賺到這些錢。

之前幫馬家千金籌辦及笄宴是十兩,這回又是十兩……秋穗回家來不過才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已經賺到了旁人家一兩年才能賺到的錢。

餘家人相互望望,不由心內喜悅。

秋穗又是自己拿了五兩擱身上,另外五兩交給了母親,要她收起來。然後,她趁著這會兒人齊了,又說了另外一件事。

秋穗把高家已經托了提刑大人說媒一事告訴了家人,餘家夫婦和餘豐年聽後,麵麵相覷。

餘豐年很快眉心鎖了起來,他忽然想到了梁晴芳。

雖說他同梁晴芳的這段感情一開始他是被動的,但從他當著梁大人的麵做出了承諾那刻起,他便就也決心要同她一起攜手搏個未來了。在他心中,其實是已經提前將梁娘子當成了未婚妻,是想與她攜手共度餘生的。

但他心裡也很清楚,他同梁娘子之間的事,還存在很多變數。

沒有婚書,沒有三媒六聘……他同梁娘子其實就是毫無乾係的兩個人。

這一年多的時間內,但凡出一點差錯,他們就走不到最後。

秋穗見兄長沉默,便問他:「哥哥是想繼續守著同梁娘子的約定,還是也有別的想法在?」又說,「我心裡知道,同梁家的事,其實就是空口無憑。那日,梁大人之所以那樣說,也未必沒有先哄女兒回家的意思在。」

秋穗這樣說,也有想進一步試探哥哥心意的意思。說到底,之前他同梁娘子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梁家娘子在主動。最後就算哥哥做了承諾,也是被感動之下被動做出的承諾。

所以她哥哥現在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餘豐年卻沒有猶豫,隻嚴肅著認真說:「不管梁家是怎麼想的,但我那日既在梁大人跟前做出了承諾,勢必會信守諾言。既有梁家在前,高家自不能再應。」

見哥哥認真了,秋穗忽然笑起來,這才說了傅灼已經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去找了梁家的事。

「不管怎樣,總得讓梁家知道我們家如今的處境。先探探他們家的意思,我們再跟著他們家的意思作出應對不遲。」

餘家夫婦聞言,方才緊繃著的一顆心,這會兒徹底鬆了下來。

同梁家的關係模糊曖昧,於高家那邊,自不好拿梁家說事。而拒絕高家,總得有個正當的理由。無緣無故就將其拒之門外,這樣不是得罪人麼?難道憑高家的門第,還配不上他們餘家麼?

雖然他們也未必真就想要高氏女做兒媳婦,但至少拒絕的理由得說得過去,否則就是結怨了。

所以,此番就看梁家那邊了。讓梁家知道他們的難處,梁家自然就會給出一個態度來。

*

傅灼快馬趕回京中時,天已黑透。回了京後沒回侯府,而是直接打馬朝著梁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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