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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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穗當然懂,他都明目張膽做到這個份上了,若她還不懂,豈非是傻子?

隻是之前隻是彼此間心知肚明,但從未曾說出口過,她可權當不知道。而如今,既他開口問了,想在臨走前要她一個答案,秋穗就覺得自己不能再模棱兩可的含糊著不說。

所以秋穗點頭:「我知道。」

傅灼索性直言說:「我想三書六禮聘娶你進門做我的正頭娘子,之後餘生與我攜手共度,不知你可願意?」

秋穗這會兒心裡是高興的,隻是她素來理智,總怕如今沖動之下做了決定給了承諾,之後會後悔。畢竟,那侯府的大門不是好進的,她也沒有自信能在那樣的人家討到什麼好日子過。

傅灼這個人她認,可他背後的侯府,她是怕的。

秋穗猶豫了,但她明顯也有挽留和遷就之意,她說:「你待我的心意我知道,我心裡也是喜歡的。但婚嫁之事,畢竟你一個人說了不算,我也不想同你私定終身,名不正言不順。所以,這些日子你我都再冷靜冷靜,我們分開一段日子不見,都再好好想想。來年二月,我哥哥會參加童試,要不等我哥哥考了試後,我再給你答復吧?」

沒有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傅灼雖心有失落,但卻並不失望。他不會逼迫她做任何事,也不會強要她的一個承諾。她能如此冷靜又理智的對待他們之間的這份關係,說明一旦她想清楚了,鬆了口,便也會如同他一般,義無反顧的奔赴而來。

而他要的,就是她那份堅定不移的心,而不是遲疑徘徊下做出的權衡。

所以傅灼極認真地點了頭說:「那我們便約在明年二月,我會一直等著你的答復。」遲疑了一下,又猶豫著問,「過年走親串友時,鄰裡親戚不會給你說媒相看郎君吧?」

秋穗笑說:「如果真有,我就直接拒絕好了。」也算是給了一個交代。

傅灼道:「你有這樣的決心和態度,我走得也放心了。」又說自己,「你放心,回去後不論親朋好友間怎麼給我張羅,我的心都會堅定不移的守在你這兒。我會想你,也望你偶爾閒暇之餘,能想一想我。」

秋穗從沒跟誰這樣談情說愛過,不免被這幾句再普通不過的情話鬧紅了臉。她背過身子去,抬手揉著滾燙的雙頰。而傅灼卻是一愣,然後開始反省自己的言行。

他忙起身,朝秋穗抱手致歉道:「小娘子恕罪,是我孟浪了。」

秋穗說:「從前你也不是這樣的人,總一副『女人勿近』的模樣,可急壞了老太太,非疑心你有別的癖好不可。如今你仍是那個你,怎麼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傅灼也自己檢討了一番,然後他認真說:「從前是真沒有那樣的心思,如今也為自己一直堅守到現在而感到慶幸。」若在適婚之齡隨意由著家裡給定下一門親事,如今再得遇自己真正愛慕又欣賞的人,他該怎麼辦呢?

是割舍,還是納人為妾。他想,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當下就是最好的。

傅灼這回情話說的含蓄,但秋穗也聽懂了。他是在告訴她,她是他有生之年第一個且也是唯一一個動了情的女子。

秋穗回應他道:「我心裡會記下你的這份好。我也不是無情之人,我明白的。」

他人雖要離開些日子,但這裡的一切,他卻仍是有安排的。經過高家一事後,餘家一家如今在整個葉台更是聲名鵲起。好,也是不好。好自然是餘家得百姓們愛戴,聲望漸高,不好則是怕還有高家之流,明著不敢對餘家動手,但在暗中使壞。

傅灼從袖中掏出一串鑰匙來遞到秋穗手中,然後解釋說:「我之前住的那座宅子,被我買下來了。宅裡也有安置好的管家奴仆,另,院子的幾個門處還安置有護院。院內,更是給你添置了兩個婢女,其中一個還是練家子。我想著,餘公和豐年兄他們既然要赴考,還是安心備考的好。我走後你們就搬去那裡住,這樣我也能安心一些。」

秋穗猶豫著將那串鑰匙握在手中,一時沒說話。

她也有想過,得罪了高家,就等於是得罪了一撥人。如今高家雖是不成氣候了,可高家在葉台還有姻親,還有深厚得斬都斬不斷的關係網,她也怕一旦傅郎主走了,之後會有人對他們家人動手。

雖說有馬縣令在,但省城中不是還有一個郭知州嗎?

這世道就是這麼殘酷又現實,她既當初選擇了摻和此事,如今就不能徹底脫身。

所以,即便理智告訴她,此時此刻她同傅郎主還什麼關係都不是,她不該接受這份好,但她卻也拒絕不了。

到底還是一家子的身家性命最重要的,還是父兄們的前程重要。

所以思量一番後,秋穗也沒再扭捏,隻恭謝說:「多謝你為我們家考慮,我會勸我爹我娘答應了盡快搬進去住的。」他說的對,爹爹他們備考,也需要一個相對更好些的環境。隻要爹爹他們中了舉,甚至是中了進士,身上有更高的功名在身了,也就不怕那些人了。

傅灼還得趕去京裡交差,此番不能逗留太久。所以,見事情辦妥,即便再心有不舍,他也隻能暫先告別。

「我先把常拓留下來,等你們搬過去住下後,他再回京去。」

「好。」秋穗沒有不答應的。

*

因為很快就要過年了,既然決定要搬家去城裡傅郎主的房子住,秋穗也就沒徘徊,傅灼一走,她就開始遊說了家裡人。餘家如今都知道傅灼和秋穗的事,他們都是同意的,就看秋穗自己這邊的意思了。

所以既見秋穗願意接受傅家的誠意,餘家旁人也都沒有意見。

而且考慮得也對,得罪了高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間接還得罪了旁家。住進城裡的大宅子,有高高的院牆,有護院有管家,總比在鄉下什麼都沒有的好。

既是舉家都同意,於是當天午飯後,一家五口人,再加上一個常拓幫忙,就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也沒什麼可帶的,最重要的就是銀子和書,另外,還有幾件過年穿的像樣的衣裳。鍋碗瓢盆什麼的都沒帶,常拓說那裡什麼都有。

下午收拾好後,餘秀才去了祖屋那邊同餘老爺子道了聲別,然後一家便浩浩盪盪出發了。

等到城裡時,天已經黑了。

管家候在門口,聽常拓交代說是餘家人,他立即恭敬又熱情的迎了出來。然後也不必餘家人再動手,直接由管家領著幾個家仆搬了行禮進了院子。

這棟宅子很大,房間也足夠多。除了能一人分到一間臥房外,另還有一間偌大的書房可供父子三個用。書房可以隔開,各居一隅,日後就坐在這裡各看各的書,也不影響。

秋穗回了自己房間後,常拓便把傅灼早早給她備好的兩個貼身婢女引薦到了她麵前。一個叫武麗娘,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曾經嫁過人,後來因為婚後未能育有子嗣,被婆家給休了。她娘家曾是開武館的,是個練家子,傅灼之所以買她回來,主要是為了日後可以貼身保護秋穗。

另一個年紀小一些,才十三四歲,看著老實憨厚,是個忠心又能做實事的。

秋穗問她叫什麼,她答說:「奴婢喜鵲,給娘子請安。」

從前都是自己伺候別人,如今竟也有被人伺候的時候,秋穗一時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她是做過女婢的,所以對這府上的家奴們,多少都有些憐憫之心。知道為奴為婢的人不容易,所以隻要他們盡忠職守,秋穗萬不會苛責他們。

何況,他們一家隻是暫時借居在這裡,就更沒有苛待別人家家奴的道理了。

餘家一家都是厚道人,自己便手腳勤快,極好侍奉。主家們溫厚,家奴們也都盡職盡責,一家子其樂融融的。

這日馬夫人帶著千金馬芝蘭登了門,還帶了喬遷之禮來。餘喬氏親自迎出去接人,見他們家實在客氣,便說:「不是搬家,隻是暫住在這兒。這是傅提刑的宅子,怕我們得罪了人會遭人報復,便借了宅子給我們住。等過完年,我們還得搬走呢。」

馬夫人說:「不管是借的還是賃的,之後搬走還是不搬走,總之既然搬了家,就該來賀一下喬遷之喜,這是吉利。」又說,「如今你我兩家挨得近了,又是親家,難道不該多走動走動嗎?」

餘喬氏也說:「前兒才搬來的,昨兒拾掇了一天。本來說今兒去你那兒坐坐的,誰成想,你們倒是先來了。」又同馬芝蘭說話,「多日不見,馬娘子出落得越發出挑了。」

馬芝蘭很容易害羞,一聽誇自己,臉就紅了。

馬夫人倒是爽快人,她直接說:「既是定了親,兩個孩子也不能總避著不見。雖說要後年才成親,但如今適當相處著,也可增進彼此感情。對了,二郎縣學裡放了假,今兒在家吧?」

「在家呢,前兩日就回來了。」將客人迎到了內院待客的正廳後,餘喬氏就讓婢女們奉茶來,「父子三個這會兒都呆在書房看書呢,一個比一個用功,都卯足了勁兒要掙個功名回來,說隻有這樣,才不負兩門親家的不棄之情。你們中午留下吃飯,正好到時候讓兩個孩子見一見。」

馬夫人很高興,倒沒客氣,直接就應了要留下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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