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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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柳顯然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處,她愣了下。

在反應過來自己的確是沒有聽錯,且此刻也非是在夢中後,意柳立馬又跪了下來。

「民女願意!我願意!」春風樓鬧上那一場,之後京兆府衙門又鬧了那一場,秋穗的身份也早不是秘密。所以,意柳這會兒自然也知道秋穗身份尊貴,知道她乃是傅侯府裡的未來夫人。

闔京的百姓是沒人不知道傅裴兩家的,同裴家的聲名狼藉不一樣,傅家世代勛貴的侯爵之府,是很有些好名聲的。若日後能投靠在這樣的人家名下,那麼,她也不必再日日擔心是否之後裴家會來報復了。

何況,今日一場後,春風樓那兒的差事她肯定是丟了,家中母親病著,還有三個弟妹需要她賺錢養活,她此刻最缺的就是錢了。所以,此番既有這樣的好事兒,她又為何不願意呢?

她簡直是太願意了。

意柳心中大為感動,口中一直說著感激的話,道:「二位娘子真是我的福星,我真是何德何能,今日竟能得遇這樣的貴人。若不是您,我怕我今日是活不下去了。」說到這裡,她便委屈的哭了起來。

秋穗起身,親自扶了她起來,然後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的位置。

秋穗本也是底層的出身,所以對意柳這樣的人,她是太能感同身受了。當年,家中父親病重缺錢,走投無路,她為了解家中困境,把自己賣了。而如今,看著意柳,她突然有點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

所以對意柳,她也是真心想徹底救她出困境的。

至少,這樣正值青春好年華的女郎,她不能看著她一步步墮落下去,日後真走到那死胡同裡。救贖意柳,也有點救贖當年自己的意思。

所以,秋穗拉著她手,親昵道:「但是我們的酒樓還沒開呢,我們正在籌備中。我今日見你態度認真負責,是個能乾實事的,所以就想先定了你到我們酒樓來。我也知道,你家中母親病了,又有弟妹要撫養,所以,這段時間你若需要錢,是可以提前預支月銀的。以後我們的賬是由春禾姐姐管,你隻管同她去要就行。」

春禾這會兒也站了起來,坐去了意柳另外一邊。她也同秋穗一樣,拉住了意柳的另外一隻手。

「但凡有什麼需要,都盡管開口找我。我們都是極好說話的人,你不要怕。」

意柳又哭又笑,然後拚命沖身邊的二位娘子點頭。

今日太晚了,所以,秋穗在安撫了意柳後,又讓武麗娘從她私賬中拿了十兩銀子來。把十兩銀子交到意柳手上,她則又安排武麗娘親自送意柳回去。

意柳推辭不肯要,秋穗卻道:「這十兩銀子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你來說卻是你娘救命吃藥的錢。我知道人有骨氣是好事兒,但若為了骨氣而不顧家中親人之性命,那就不是什麼好事兒了。這十兩是我給你的,算是我們相識一場,我為你娘買藥的錢。之後的一陣子,酒樓雖沒開張,但你也隨時可來這穗園。我如今正在家中試菜,春禾這兩日要忙賃宅子的事,不管你想幫我們誰,都可來搭把手。」

意柳立即說:「我定每日早早來,再晚晚的回去,我定會不怕苦累,努力的乾活。」

秋穗說:「你將來定會有很大的出息。」

送走意柳後,秋穗見天色晚了,且今日忙這一場也實在是累,就要去歇下。正想起身往寢室去,卻見喜鵲匆匆來稟說:「傅郎君來了。」

秋穗一愣,這才想得起來,今日在京兆府衙門口時有見過他,他已經從葉台回來了。原以為她已沒事,且天已很晚了,他已經回去了,卻沒想到,他竟一直等她到現在。

「去請傅郎進來。」秋穗忙交代,然後又立刻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今日之事,她雖說有一番心思和算計在,但事後細細思來,也自知有不妥之處。雖說她今日是想借此機會把事鬧大,又是打的傅侯府旗號,日後百姓議論起來,自然也會捧傅家踩裴家。兩家名聲威望,高下立判。

但政局上的事,又豈是她一女子可以縱橫得了的?她怕她今日的這點小聰明,會給傅家帶來麻煩,會壞了傅家兄弟對朝堂局勢的布控。

她原還想著,哪怕傅侯府不來興師問罪,明日一早,她也得登門負荊請罪的。此番傅郎來了正好,她可先向他說聲抱歉。

傅灼很快就進了門,秋穗見狀,立即起身迎過去。

傅灼望見她第一句說的是:「嶽家一切安好,你勿念。我得知今日之事匆忙趕了回來,但卻是瞞著他們真相的,所以,你也不必為此著急。」

秋穗謝他說:「多虧你顧慮周全,我在做這些時,都沒能考慮得太多。今日一事……雖說是事情到了那一步我不得不如此做,但也的確是我莽撞了。傅侯那邊……應該很憤怒吧?」

傅灼笑道:「方才同兄長一道打馬過來,兄長還對你句句稱贊呢。說你不愧是老太太一手養大的,身上確有點膽識和魄力在。若尋常女子遇到這樣的事,躲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急中生智,如此狠狠敲打了裴家一回?所以,若怕兄長因此怪你,那你大可不必擔心。」

聽他這樣說,秋穗心中著實鬆了口氣。

但她的確還是覺得今日自己冒失了:「那裴三郎作惡多端,那麼多人聚集在京兆府衙門口伸冤,最後竟還是叫他逃脫了。不過是打了五十板子而已,身上的傷好好養一養,十天半月也就好了。可今日若非我們遇到這樣的事,敢於站出來為那女子抱不平,怕是今日他裴三郎身上又多背負了一條人命。我知道,今日最後侯爺肯息事,定是宮裡的旨意吧?」她有些心灰意冷,心涼涼道,「果然是沒有王法的。」

傅灼卻寬慰她道:「你也別傷心,雖說今日最終的結果不盡如人意,但今日這樣的一場,卻是極有用處的。至少,傅家因此賺了名聲,而裴家更是失了名聲,這一局上,傅家占上風。另外,裴家入宮求情,聖上雖最終答應了,但心裡總歸是有根刺在。明知誰對誰錯,聖上卻故意保裴家,在聖上心中,自然也知道是虧待了傅家。最後,裴三郎作惡多端,經此一回後,裴家必然會對其多加管教,日後他再想在京中為非作歹,已然不可能了。如此京中少了一惡霸,於良民百姓來說,也是好事一樁。」

「所以,秋娘你今日之壯舉,不論是傅家,還是於百姓,都是有利的。該是兄長和傅家謝謝你才對,又怎會需要你道歉呢?」

傅灼把其中的層層道理和利害關係都悉數說給了秋穗聽,秋穗聽後,果然整個人神清氣爽。

她笑著道:「那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也不求什麼功勞,隻要傅家領她的情,她沒給傅家添麻煩就好。

傅灼深深望著她,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了口道:「隻是今日之事也的確是凶險,我實在怕你受到傷害。」

他濃濃蜷縮的關心之意,讓秋穗心中一暖。一句話,沒有一個「愛」字,但卻字字都表達出對她的深愛之意。秋穗也是個心思細膩的女人,得到自己喜歡的男人這樣的關心,她心裡也極歡喜。

不自覺臉便染上淺淺一層緋紅,秋穗低了頭,此刻臉熱心跳,整個人就像漂浮在雲端一樣。

傅灼本是情真意切的在關心她,今日之事雖說結果很好,但細細思來,卻是有後怕的。所以,這才嚴肅這樣說了一句。卻沒想到,竟惹得她羞了臉。傅灼一愣,擱在膝頭的手不自覺握緊了些,他自己也跟著心思飛亂起來。

佳人在前,又是未婚妻,氣氛也如此曖昧……但最終傅灼還是克製住了。他強壓下心頭那股子躁意,努力去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深深閉了眼後,又再緩緩睜開。這時候,他已經漸漸能恢復如常了。

怕再這樣呆下去,他會真的控製不住自己。所以,傅灼適時起身,同她道別道:「今日天色不早了,你早點睡。明日你若沒什麼別的事,不如來侯府一趟吧。今日之事鬧得大,老太太那兒肯定也會得到些風聲,她應該會擔心你。」

便是他不說,秋穗也是這個意思。

所以,秋穗忙重重點頭說:「我本來也是打算明兒一早登門去給老太太請安的。」

傅灼說:「那就好。」又看了她一會兒,脖頸處喉結輕輕動了下,然後又說了幾句,之後才轉身離開。

因天太晚了,他沒讓秋穗送他出門。所以,秋穗站在廳堂上,深深望著他身影消失在夜幕下,一直到徹底遠離自己的視線。

這個男人,她是越發放在心上了呢。

那邊傅灼騎快馬一路回去後,便直接大步往自己修竹園來。交代下去要沐浴,但卻沒要熱水,而是命婢女打了冷水來。他坐進浴桶中,足足呆了有一炷香時間後,才算是徹底冷靜下來。

從淨室出來,傅灼身上簡單披了件浴袍。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支摘窗下乘涼,心中也在盤算著日子。再沒幾日便是三年一次的秋闈考了,等葉台嶽家泰山大人和一雙大小舅子皆考完後,傅灼想,也該是他登門請期的時候了。就算不定在年內成親,那也得來年春闈一結束後就成親。

他得先把日子定下來再說,免得二三月份的好日子之後被兩位大小舅子選了,他隻能再往後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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