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封信(1 / 2)
「以前上學的時候我看你那樣,還以為你在家裡不受寵,天天被你姐欺負,所以習慣了忍氣吞聲。」
岑蔚額頭抵著周然的肩,笑得月匈腔一顫一顫。
她忽然反應過來,提出疑問:「你怎麼這麼關注我啊?你不對勁。」
周然撇開目光,不吱聲。
岑蔚告訴他:「我爸媽和我姐都很好,我姐夫也很好,還有我前任,我這輩子遇到很多好人。以前都是我自己和自己過不去,我也不是想討所有人的喜歡,我隻是怕別人討厭我。」
周然牽著她的手晃了晃:「現在呢?」
「現在?」岑蔚親在他的臉頰上,「現在有你愛我就好了,你別再討厭我。」
「我什麼時候討厭過你。」周然手掌按在她的後月要上,微仰起頭,望向她的眼底,「我從來沒有。」
那時岑蔚仍舊沒能理解話裡的意思,隻當他在安慰她。
他們都沒再提以前的事一個字,翻篇了就讓它過去,時間是朝著明天走的。
心疼難免,但周然不會可憐岑蔚,他隻為她驕傲,她很勇敢。
公司原本定在年初九復工,但疫情擴散速度極快,已經波及全國,社會上又風聲鶴唳,幾個高層商討之後決定還是先居家辦公一段時間。
聽說有地方出了一個從高風險地區回來的,整片地區都被封鎖了。
岑蔚毅然決定收拾東西搬去周然那裡,她的理由是怕萬一他一個人被封在家照顧不好自己。
周然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看她把自己的衣服掛進衣櫃裡:「我以為你是怕會好幾個月見不到我。」
「好吧,也有這個原因在。」
周然笑了聲,岑蔚把小狗也帶過來了,現在正圍在他腿邊打轉。
「它很喜歡你誒,平時很怕生的。」岑蔚說。
「是嗎?」周然蹲下身,把小家夥抱起來,舉到麵前看了看,「怎麼感覺長殘了?沒小時候可愛了。」
聞言岑蔚猛提起一口氣,甩下手裡的衣架,一個箭步沖過來捂住粥粥的耳朵。
她瞪大眼睛斥問周然:「你怎麼能當著孩子的麵這麼說?」
周然愣住,微張著嘴,半天憋出一句:「我錯了。」
岑蔚從他懷裡抱過粥粥,順著它的毛發,溫柔語氣說:「咱不聽他的啊,咱漂亮著呢。」
周然放下舉在半空中的手臂,撓了撓腦袋,敢情養狗之前他還得再買本育兒寶典。
居家工作對岑蔚的影響不算大,他們這些畫圖的隻要有設備哪裡都一樣。
工廠停工,生產線跟不上,產品上新就得後延。
現在心橙的主要售貨渠道是線上a,很多營銷方案都得跟著做調整。
周然大會小會不斷,常常在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天,飯都是岑蔚做好端進去的。
她讓周然給她加工資,說她現在把他秘書的活也承包了,一個人打兩份工。
周然笑著說好。
因為從早到晚都得對著電腦屏幕,沒幾天岑蔚就覺得眼睛乾澀,每天醒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這天開完會已經快晚上七點,岑蔚摘下框架眼鏡,合上筆記本,倒頭在沙發上躺了下去。
周然從書房出來,問她晚飯想吃什麼。
岑蔚有氣無力地回:「隨便。」
「我炒個飯吧,你要不要先去把澡洗了?」
岑蔚賴賴唧唧地癱在那兒不願意動,嘴裡說:「等會兒。」
「怎麼了?」周然走過來。
岑蔚覺得頭暈眼花,揉揉眼睛:「估計是電子產品看多了。」
「別揉。」周然抓住她的手腕,在沙發上坐下,讓岑蔚枕著他的大腿。
「以前早上九點上班,晚上六點下班,但我現在感覺每天一睜眼就在工作,作息完全被打亂了。」她閉著眼睛抱怨。
周然幫她揉捏太陽穴,力度掌控得不輕不重:「慢慢適應。」
岑蔚突然睜開眼睛:「怎麼感覺我在你麵前說這話特別不懂事。」
「怎麼不懂事了?」
「你是老板誒,你比我忙多了。」
周然眼裡有了笑意:「還好,有過比這更忙的時候。」
岑蔚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就是前兩年,心橙出了財務問題,你應該在新聞上看見過。」
岑蔚依稀有這個印象,但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她問:「很嚴重嗎?」
「嗯,紀清桓差點經歷第四次創業失敗。」
「天吶。」岑蔚驚訝得張大嘴巴,旁人在新聞上看到隻言片語,根本產生不了什麼感覺,「怪不得有段時間你好像在朋友圈消失了。」
「我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抽煙的。」周然向她坦白,「知道不好,但沒辦法,心裡太煩了,不乾點什麼壞事過不下去。」
岑蔚想到什麼,提了提嘴角說:「我懂。」
替她按摩了會兒,周然問:「好受點了嗎?」
岑蔚用力點頭,抓著他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
粥粥在叫,估計是餓了。
岑蔚滿血復活,起身去料理兒子的晚飯。
第二天下午,周然端著水杯從書房出來,岑蔚正坐在餐桌邊上和下屬開視頻會議。
她一隻腳踩在椅子邊緣,彎月要曲背撐著腦袋,坐姿懶散不說,眼睛也快要黏在屏幕上。
怪不得總是喊頭疼不舒服。
周然走過去,伸出一隻手摁著她的額頭往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