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黑化第四十二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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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知知渾身僵硬,整個人好似變成了一塊石板,強撐在床上。

連睢晝什麼時候已經爬上床,越過她,在床榻裡側安放好枕頭了都不知道。

好半晌,鶴知知才猛地跳起來,額頭差點撞到床板。

「你你,你說什麼?」她失聲問,嗓音劈叉,有點啞。

睢晝正在拍拍他的枕頭。

聽見鶴知知驚聲質問,趕緊伸手淺淺捂住鶴知知的嘴。

「別聲張,門外的侍女進來查看怎麼辦?」

他說的有道理,鶴知知點點頭。

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用力抓下他的手,狠狠壓低聲音:「要不是你在這兒,我躲什麼?」

睢晝眨眨眼,一臉無辜。

鶴知知一陣頭大,推著他的肩膀,想把他趕下床去。

「開什麼玩笑,你怎麼能待在這裡。」

睢晝坐在床裡側,哪裡是那麼好推動的,鶴知知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身上都熱得微微出汗了,他還是巋然不動。

怎麼塊頭那麼大。

鶴知知揉著手腕在心裡抱怨。

「你現在怎麼這麼賴皮?」

鶴知知困惑地問,覺得很神奇。

睢晝垂下眼簾,試圖遮住眸底的一分暗淡:「我以前就是對你太聽話了。」

鶴知知還是看見了他的眼神,頓時一僵,手上的動作也有些不知所措。

睢晝躺了下來,公主的床榻很寬敞,躺下兩個人綽綽有餘,睢晝一臉自在。

他側著身,反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還用另一隻手拍了拍空著的那邊床榻:「躺下來呀。」

鶴知知緊緊閉上眼,似是不願麵對這一幕。

睢晝輕笑一聲,從後麵伸手拉住鶴知知的衣袖,扯著她倒下。

鶴知知還想掙紮,睢晝的手指卻來到她的鬢邊,停留了一會兒。

鶴知知臉頰瞬間發熱,下意識地以為,睢晝會觸碰她的麵頰。

但睢晝並沒有那麼做,他隻是輕輕用指尖梳理著鶴知知的鬢發,那手法讓鶴知知莫名想到之前在將龍塔時,看到他給那些野鶴梳毛。

鶴知知緊張不已,卻竭力讓自己不要表現出來。

心裡的鼓點越是敲得厲害,麵上就越是繃緊。

她不敢讓自己顯得太在意。

睢晝嘆息一聲,手也收了回去,十分規矩地側躺在一旁,低聲說:「睡吧。我隻是想守著你好好睡覺而已。」

原來是這樣。

鶴知知眼睫微動,暖流一陣陣從心底滌盪而過。

是她想得太過分了。

睢晝那樣單純的人,當然不會有太過復雜的想法。

他隻是想做一點好事而已,有什麼壞心眼呢。

鶴知知漸漸放鬆僵硬的身體,調整了下睡姿。

她平躺著,感覺到身旁睢晝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有幾分炙熱。

「睢晝……」鶴知知忍不住咽了咽喉嚨,確認道,「你說了,要給我時間慢慢想的。」

睢晝點點頭,輕嗯一聲回應她。

鶴知知似是放心不少,也轉了個身側躺著,手習慣性地搭在枕邊。

睢晝看見了,伸手覆上去,和她十指交握。

鶴知知微微笑了下。

果然,這種感覺和前段時間半夢半醒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睢晝真的有在偷偷關注她。

哪怕那段時間,他其實還在生她的氣。

鶴知知拉緊睢晝的手,輕輕晃了晃。

在快要入睡的迷蒙邊緣,黏黏糊糊地呢喃說:「你要好好等我。我會快點想的。」

睢晝的神情頓時怔住,腦海中閃過一片空白。

等到他回神時,鶴知知已經安安穩穩去了夢鄉。

這個時候把她叫醒讓她再說一遍,她是不是會生氣。

睢晝咬了咬牙,麵上神色變幻不定,在清醒和沉醉之間不斷轉換。

他用氣聲佯怒道:「你總是這樣,還想叫我不要喜歡你。」

說著,睢晝目光落在了鶴知知的唇瓣上。

粉嫩水潤,因為側睡的姿勢,被臉頰肉擠著微微嘟起。

睢晝忍不住慢慢地湊近。

本來想著,就先聞一下。

但靠得越近,清甜的香氣就越明顯,比任何香茶都要吸引人。

仿佛有一個神秘咒語在人耳邊盤旋,不斷地告訴他,隻要輕碰一下,就能解渴。

睢晝喉結滾動,但也沒有第一時間亂動。

而是伸手,捏了捏鶴知知的臉頰。

她臉蛋軟,輕輕用力就被捏開,拉起來像什麼白白嫩嫩的糕糖。

睢晝忍不住咧開嘴無聲地笑,笑得都能看見整齊的白牙。

很快,睢晝想到之前被拋棄的事,頓時又收了笑容。

眼神也跟著晦暗不明,仿佛雲層背後隱隱約約藏著的閃電。

上一次,他也是覺得這樣開心,在將龍塔上,仿佛每一天都過著頂好的日子。

但短暫的幻夢一結束,他就立刻被扔到一邊,狠狠地讓他清醒。

睢晝捏著鶴知知臉蛋的手指忍不住想加大力氣,想讓她疼痛醒來。

長得這麼無辜,心卻那麼無情。

但睢晝最終還是沒有用力,而是輕輕放開。

她要是醒了,肯定又要拒絕他。

睢晝眸光閃爍,這回沒有再猶豫,還帶著一絲故意,貼上了鶴知知的唇角。

原本真的隻是想淺嘗輒止。

算作懲罰,也算作給自己的補償。

輕輕地觸碰著,清甜幽香不斷鑽入鼻息,好似一種指引,告訴他深處有更多。

睢晝大約低估了自己的焦渴程度。

他試探地啄口勿了幾下,鶴知知始終沒有反應,睡得很熟。

睢晝心裡一時湧上復雜思緒。

不是防備他嗎。不是躲著他嗎。

為什麼又在他麵前露出這麼信賴的姿態。

這樣真的很難讓人不貪心。

睢晝動作大了些,不再那麼小心翼翼。

含口勿了一會兒,扶著鶴知知臉頰的手微微用力,鶴知知的嘴巴被捏開,露出腹地。

睢晝乘勝追擊鑽了進去。

由此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最後,睢晝已經俯在了鶴知知上方,就差壓上去。

旁邊的床單,被睢晝緊緊抓著,指骨用力,突出如鷹爪,床單的褶皺從手心蔓延開。

過了好半晌,睢晝才抬起頭,坐起身靠在床頭。

臉色酡紅,雙眼迷蒙張著嘴呼氣。

給是給她時間想了。

但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

第二天清早,曈曈已經盡職盡責地守在了殿下門外,等著殿下傳喚。

天色還早,若是在金露殿,殿下肯定沒有這麼早起來。

但是現在在外麵就不一定了,殿下很少睡得安穩。

曈曈靜靜地等著。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童出現在院子的另一邊。

是國師大人身邊的點星,正打著哈欠守在國師大人門前。

曈曈朝那邊看了一眼。又一眼。

終於沒忍住,嘴裡「噗嘶噗嘶」發出聲音。

點星果然朝這邊看了過來。

曈曈招招手,叫他過來。

點星指著自己的鼻子,疑惑問:「我?」

曈曈用力點頭。

點星撇了撇嘴,抱著手臂走了過來。

曈曈也離門口遠了些,兩人在石桌邊坐下。

「什麼事。」點星倨傲地問。

曈曈想要和他打好關係,友好道:「你不用這麼冷漠,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我們是什麼關係?」點星一頭霧水,把曈曈又仔仔細細看了幾遍。

難道是我失散多年的娘親。

但是看年紀也不像啊。

曈曈亦拳抵唇,咳了兩聲。

「這就要看國師大人和公主殿下是什麼關係。」

事關國師大人,點星來了興趣,鄭重問:「怎麼說?」

曈曈挑了挑眉,表情十分活潑。

比出一根手指,再比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兩下,並到一處。

然後朝點星擠眉弄眼:「當然是這種關係。」

點星認真地看了一會兒那兩根手指,突然會意。

震驚地倒吸一口冷氣,緊緊捂住嘴。

「什麼?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

他怎麼不知道。

為什麼殿下身邊的侍女知道了,他都不知道。

為什麼殿下告訴侍女不告訴他?

為什麼國師大人也不告訴他?

為什麼為什麼。

看點星一臉生氣的樣子,曈曈安撫道:「別急,我慢慢給你說。」

點星屏息認真聆聽。

曈曈說:「一開始,殿下對國師大人一見鍾情。」

點星點點頭,覺得這很正常。

「但是,國師大人抵死不從。後來殿下對大人窮追不舍,甚至同他吃住都在一處。你還記得我們去將龍塔住了幾十天吧?」

點星回憶起往事,點點頭。

曈曈月匈有成竹道:「那都是殿下的計謀。」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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