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黑化第五十二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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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天幕上,西北方忽然亮起一支煙火,不知是哪個富庶人家在慶祝。

鶴知知卻無心欣賞,抓緊韁繩片刻不停地往宮中趕。

她在山洞中所見到的一切都太過震驚,她必須要立刻告知母後。

這下,母後定然會徹底地相信,睢晝是無辜的了。

也就能騰出時間,全心去麵對真正的敵人。

禁軍都尉縱馬上前,越過鶴知知的馬,在前方帶路。

鶴知知便跟著他的腳印往前疾馳,腦海中分出心神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跟母後稟報。

到發現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

「籲——!」

駿馬被急急勒停,四蹄高高揚起,在空中胡亂踢踏一陣。

鶴知知對前方的禁軍都尉喝問道:「為何將我往行宮帶?母後在哪!」

都尉使了個眼色,周圍士兵立刻上前圍住鶴知知,讓她無法逃跑,此時才道:「請殿下恕罪,屬下是奉娘娘旨意,帶殿下到行宮暫避,具體事情,請容臣到了行宮再像殿下解釋。」

鶴知知沉默了須臾,哪怕心中再怎麼不安,也終究沒有在這種時候任性,點點頭,駕馬跟上前。

到了行宮,鶴知知才發現,整個大泗城的戍防軍隊都已經集結在此。

她駕馬從青石磚大道上經過,在人群中發現了一支整齊劃一的玄黑色騎軍。

那不是母後的玄虎兵嗎?跟她的暗衛一樣,個個晶亮,戰無不勝,但她的暗衛隻是做貼身保護用,玄虎兵卻是真的能上戰場,堪稱皇廷的最後一道高牆。

可他們為何在此?

鶴知知忽然雙腿發軟。

她捏緊手心翻身下馬,攔住都尉問:「現在你能給我解釋了。」

禁軍都尉汗如雨下,雙膝跪在地上,顫聲道:「殿下,在途中我們收到信號,宮城已經被叛軍攻入,已然淪陷了。」

鶴知知身子搖晃了一下,站立不穩地後退兩步,喃喃道:「你說什麼?」

禁軍都尉硬著頭皮,將先前皇後對他的囑咐一一訴來。

原來讓公主監國後,就開始忙著布置這些事。

宮中的防護被皇後不動聲色地一點點撤去搬到行宮,如今行宮固若金湯,宮城卻脆弱如紙,隻是還留著繁華的假象而已。

恰巧今日鶴知知有事要外出,皇後便借故讓她將宮中最顯眼的禁軍也帶走。

消息很快流出去,叛軍知道今夜宮門打開,城內空空,是最好的進攻時機,一定不會放過。

皇後是刻意引他們進來。

鶴知知呼吸滾燙,滯澀在喉間,吞吐不得。

「母後既然早有預料,為何不提前出手鎮壓,又為何不同我一起離開宮城?」

為什麼丟下她一個人。

「這……」禁軍都尉不知如何作答,隻好沉默不語。

鶴知知月匈口抽痛起來,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用都尉轉述,她已經知道了。

雲哲君是母後的親弟弟,母後素來眷戀家人,要母後在還未親眼看到確切證據時就出手傷害弟弟,母後是絕對做不到的。

她留在宮城之中,刻意將消息放給叛軍,不僅是在等待舅舅真正的叛變,也是在等舅舅進宮當麵給她一個解釋。

得不到這個解釋,母後絕不會心安。

可是,母後真的就能扔下她嗎?

將所有的戍防都撤走,母後在準備這一切的時候該是多麼心如死灰,或許,還抱著與舅舅同歸於盡的心思。

母後真的不要她了。

鶴知知抓緊前襟布料,痛得蹲下/身來,眼淚控製不住地漫出墜下。

不管長到多大的年紀,她現在隻是一個被母親給扔掉的小孩,心痛如絞,恨不得放聲大哭。

周圍的宮人齊齊跪了一地,卻沒人敢上前勸慰,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一雙手從後麵攬住鶴知知的肩膀,滾燙寬厚,又熟悉。

鶴知知轉頭,用手背反復擦去眼前的眼淚,牢牢地盯著人看。

看清之後,鶴知知啞著嗓子失力地埋進他的懷中。

睢晝抱緊她,在她肩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殿下,娘娘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鶴知知用力地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些許。

對,母後不可能會出事的,因為她不能沒有母後。

而且,母後身邊還有十七他們。

離宮之前母後要她把禁軍都帶走,她不放心,作為交換,非要留下暗衛,母後沒有猶豫多久,就點頭同意。

現在想想,那也實在反常。

母後從來不讓暗衛離開她一步的。

在那時候母後就已經想著跟她訣別了,所以立刻答應她的要求,就是為了讓她越快離開越好。

鶴知知渾身痛得發抖,揪緊睢晝的衣袍。

睢晝將她整個攬在懷裡,抱了起來朝後殿走。

「殿下疲憊不堪,讓殿下稍事休息。」

旁邊的宮人忙跑在前頭引路,把他們帶進一座內殿。

鶴知知克製不住地顫抖了將近半個時辰,出了一身的冷汗,睢晝一直將她抱在懷裡,給她餵了三大壺涼茶,才讓她緩過來一些。

鶴知知雙眼已經紅腫不堪,麻木地盯著窗外,過了好半晌,才能開口和睢晝說話。

「你到這裡多久了?」

「比殿下早半個時辰。」

鶴知知抿緊唇。

「你不是叛賊,母後誤會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睢晝低下頭,用唇瓣貼著鶴知知的臉頰,觸碰到那些涼絲絲的淚痕,就輕輕地印在上麵,給她溫度。

「不要緊。我知道殿下一直相信我,也知道,殿下一定能將娘娘平安無虞地找到。」

鶴知知又流出兩行眼淚,偏頭躲進睢晝的脖頸裡,把眼淚擦在他的肩膀上。

然後才穩著聲音說:「沒錯。我會。」

鶴知知道:「我不信,母後會那麼輕易地放棄。她素來深謀遠慮,比我想象得還要有城府。」

「那時我去同她申辯,她先嚇唬了我一番,才告訴我,其實她將你關押也隻不過是將計就計。那時母後既懷疑你,也不相信舅舅,對她來說,怎麼選都是兩難。所以母後先就勢將你羈押,再同時做另一手準備。」

「隻是我沒想到,她的另一手準備,竟然是這樣……」

睢晝扌莫扌莫她的臉頰,又扌莫扌莫她的頭發,也想起來那日在監牢中,皇後親自過來同他麵對麵說的話。

皇後倒沒有跟他說這些,也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隻是說,公主要他,所以在他被定罪之前,他必須竭盡所能守在公主身邊,盡心嗬護,無論發生何事。

那也是在替知知鋪路。

當時睢晝隱隱有些不對勁的預感,但皇後沒有透露更多信息,隻讓他立下誓言,就徑自離去。

鶴知知呆呆坐了一會兒,掙開睢晝的懷抱,站起來走到桌邊。

她拿出城防圖,細細地看。

「我們有多少兵馬,若是此時打回去,能不能奪回宮城。」

睢晝也跟到桌邊,站在她背後。

「我們尚未扌莫清叛軍的規模,就算此時奪回宮城,恐怕也很快就會被吞吃,最後功虧一簣。娘娘將所有戍防調走,便是預料到有所不敵,所以盡全力保留最大的力量。」

鶴知知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對門外道。

「叫李將軍過來。」

李將軍便是玄虎兵的首領,武功過人,亦是母後的心腹。

他穿著一身玄鐵戎裝,重若山石,走起路來卻絲毫不絕沉重,十分輕便。

「將軍,你帶幾個人去探清敵軍的情形,有任何消息都立刻傳回來,現在便出發。務必隱蔽,小心行事。」

李將軍領命而去。

鶴知知又接著安排了一些其它事情,行宮大致運作起來,鶴知知仍垂著眼思索還有沒有什麼遺漏。

睢晝扌莫扌莫她的臉頰,拉住她的手心。

「殿下,先休息。吃點熱的,再睡一會兒。」

再這樣下去也確實想不出什麼別的。

鶴知知轉頭看著他:「你陪我。」

睢晝點點頭,把她環緊。

熱飯送上來,鶴知知連吃飯都是坐在睢晝懷裡吃的,將所有下人都屏退。

若是稍離得遠一些,鶴知知嘴上不說,身子卻如離巢的雛鳥一般控製不住輕顫起來。

好在睢晝恨不得將她綁在身上,也極少離開她身邊。

他們這樣子不方便讓其他人瞧見,所以洗漱就寢都是睢晝親手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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