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正像我先前所說的那樣，亞瑟王取得了聖杯。」走在路上，自稱雷夫的男人說道，「隻不過那並不是單純的聖杯。來自於『此世全部之惡』的黑泥汙染了聖杯內部的魔力，任何英靈與之觸碰都會被汙染。」
「原來如此。」達達利亞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也就難怪那時的亞瑟王氣息如此汙濁又充滿暴虐的詛咒了。
「亞瑟王在被聖杯中的黑泥汙染後就去找了餘下的從者們。而你正是被她第一個找上的。」雷夫看了眼達達利亞，「從這方麵來說，還真是有夠不幸的。」
達達利亞臉上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從那時起就躲在暗處偷窺嗎？你還真是像個老鼠啊，萊諾爾先生。」
這句話是十足十的挑釁，不如說達達利亞就是故意的。然而雷夫卻並不氣惱，仿佛對方隻是在問候天氣，「樣本的采集是必要的，畢竟我需要足夠多的數據來估算你的價值。」
「現在是出結果了？」達達利亞從鼻腔裡發出了一聲嘲諷般的輕嗤，「你就這麼自信？」
這麼自信他能贏得過那個亞瑟王？
雷夫並不意外達達利亞會這麼問，男人嘴角的笑容略微擴大，露出一口不屬於人類的尖牙。
「我說了，你是變數，達達利亞。」他低聲說道，仿佛在娓娓講述隱秘，「座上沒有你，未來沒有你，你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相應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你將擁有這個世界最高等級的「神秘」。」
「冬木市那麼多的英靈，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達達利亞聽庫丘林與自己科普過。
在這個世界魔術師們的定義中，一種事物了解的人越少，其神秘度越高，能力閾值也就越高。如所有人類都了解的汽車槍械，其神秘度便幾乎為零；又如隻有魔術師們了解的英靈們，其神秘度便大大提高。
高神秘度的事物天生對低神秘度的事物有一定的抵禦能力，如果差距過大，甚至會出現直接無效化的情況。
而他是無人能解讀的異界來客，自然也是毫無疑問的最高「神秘」。
「雖然還沒到直接無效的程度，但如果沒有禦主的你有充足的魔力，的確存在戰勝那個持有聖杯和excalibur的亞瑟王的可能。」雷夫最後這麼說道。
倒也並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澎湃卻隱晦的魔力在地表下滾動著，顯示著這是一條靈脈的事實。
雖然說是提供充足的魔力，雷夫卻並沒有與達達利亞定下禦主與從者契約的意思。找到靈脈後的他上前幾步，當著達達利亞的麵在靈脈上布設了魔術陣地，另一端則被他引導著連接到了英靈的身上。
單項引導一整條靈脈的魔力到如此精確的地步，這對現代魔術師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操作，雷夫做起來卻仿佛輕輕鬆鬆。
「雖然隻是一條支脈的量，僅僅支撐一騎從者也足夠了。」壓根不打算遮掩非人特質的雷夫像個人一樣抬了抬禮帽，「祝君武運昌隆。」
達達利亞的回應隻是一聲冷笑，轉頭就去找了盤踞在圓藏山地下大洞窟的黑化亞瑟王。
此時已經過了兩天的時間。
黑色的亞瑟王早已打倒了除庫丘林外的所有參與聖杯戰爭的從者，被打倒的從者們如雷夫所說那般同樣被聖杯中的黑泥汙染，成為了受亞瑟王操控的影從者。
斬殺掉先前正巧沒交過手的assassin後，達達利亞正式與守在洞窟前的亞瑟王相遇。
亞瑟王看上去與那天差點殺了他沒什麼兩樣，依舊是那副冷酷嚴肅的樣子。黑色的聖劍被少女模樣的王者握在手中，一副在此等候多時的樣子。
「原來如此，你站在了『他』的那邊。」亞瑟王冷冷地說道。
「錯了，我不站在任何人那邊。」達達利亞否認道，「我隻是在借機會找回場子罷了。」
「……武人的思維。」亞瑟王評價道。
「隨你怎麼說。」
他說著，將斜扣在頭上屬於「公子」的麵具下拉，令其完全覆蓋了自己的麵部。與此同時右手拂過肩部，暗紅色的邪眼亮起了不詳的光芒。
「如今你我魔力皆充沛，不好好打上一番，豈不浪費？」他說著，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
高等級的直感在腦海中瘋狂預警，亞瑟王甚至來不及思考，隻是下意識地將聖劍格擋在身側。
下一秒，周身裹挾著紫色雷霆的男人如同瞬移般出現在那裡，手中由雷電凝聚而成的雙刃狠狠橫掃，隻瞬間便在格擋的聖劍上連擊數次，最後一下更是隨著慣性合成雙刃長槍，流動的雷電隨著擊打轟擊其上，竟在雙重的加持下差點轟開了亞瑟王的防禦。
亞瑟王冷峻的表情終於微微起了變化，毫不猶豫地使用魔力放出強化了身體機能。在下一擊到來之前，頂著雷光將包含魔力的聖劍劈了出去。
雷光閃過，聖劍劈散了留在原地的殘影。
再次通過直感預知到什麼的亞瑟王猛地將頭向一旁偏去，甩飛出去的刀刃擦著皮膚從一側切割而過，切斷了一截金發的同時，在白皙的麵頰上留下了一條滲血的傷痕。
太快了。
邪眼不愧為需要龐大的魔力才能驅動的寶具，有了邪眼加持的達達利亞，其速度比之單純的水快了何止一倍。
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源自聖杯的魔力如炸彈般在亞瑟王周身爆發，這才逼退了攻擊如狂風驟雨一般的達達利亞。
身靠大聖杯，並不缺少魔力的少女王者當機立斷，念出了寶具的解放詞。
「卑王鐵錘——」
達達利亞掩藏在麵具下的藍瞳興奮地睜大，同樣在這一刻，憑借著不必擔憂的魔力後備，第一次在這個世界念出了世界規則賦予自己寶具的「真名解放」。
「其身藏於海，其神歸於天，由天墜於荒野……」
每一個被念出的字句都仿佛帶著魔力，邪眼暗去，轉而亮起的是屬於神之眼水藍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