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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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觸感像是逐漸上漲的海水,一點點淹沒最後一絲意識,終於陷入了絕對的寂靜。

當銀發的男人睜開雙眼時恰巧是清晨,空氣中彌漫著淺霧的潮濕氣息,吸入到肺部又是一陣冰涼。

他睜開了雙眼,又緩緩地閉上。耳畔傳來了海浪的漲幅聲,夾雜著風拂過樹葉的聲音,無比清晰。

好累……

浮現在腦海裡的第一個感知居然是這個。

手指下意識地動了動,酸脹感幾乎從一點開始擴散到全身,那種難以言喻的疼痛感讓他下意識皺起眉頭。

他受傷了?

看樣子應該是的,不過目前自己身體的狀態還不算太糟糕,可能處於休養的後期狀態。

但是他應該昏迷了很久,一直保持躺下去的動作不運動,渾身上下都會產生酸痛感。他起碼昏迷了有一小段時間了。

手背上還連接著注射管,藥瓶裡的藥水一點點流淌入他的身體。辻本涉人望著自己的手,卻下意識地撕開了膠帶,將針管拔了出來。

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從內心深處浮起,雖然隻持續了短短幾秒鍾。

很顯然,他的頭沒有受傷,不然自己的頭現在應該包紮著厚重的紗布。

那麼他為什麼會失憶?是有人讓他強製性失憶了嗎??

這種可能性很大,這麼說來,他很可能是被人囚禁了。

辻本涉人注意到了房間角落裡的監聽器,果斷認定了這一點。如果他醒了,等會肯定有人會來,他必須在有人來之前趕快離開這裡。

在自己對麵的是一扇落地窗,並且處於全封閉狀態。辻本涉人艱難地下了床,他一邊活動著酸脹的手臂,同時開始尋找房間裡能夠砸碎東西的器具。

逃離這裡——必須立刻逃離這裡!!

大腦中回盪的信號幾乎讓他下意識地開始動作,辻本涉人抄起手邊的一張椅子,毫不猶豫地向著落地窗的方向砸了過去。

「嘩啦!!!」

無數玻璃碎片在下一秒鍾全盤破碎,而在這一刻他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猛地向後一拽。

銀發的青年兀地瞪大了眼睛,卻無法受製地被那股力量向後扯去。

「你在乾什麼?!」

耳畔響起的第一個聲音讓辻本涉人下意識地抬起頭,然而身體卻依舊失去平衡向下摔去,受力點完全在對方緊握的手腕上。

銀發綠眸的男人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而那雙帶著迷茫的湛藍色眸子也映入了他的眼眶。

不是說失憶了嗎??為什麼他還會想逃跑??

更何況這裡是十二層,辻本涉人要是真的能從這個地方逃走,那也確實是他的本事。

「你是誰?」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辻本涉人才輕輕地問了這麼一句。

「琴酒,你的搭檔。」

他鬆開了對方的手,而辻本涉人也順勢跌坐在地上。正如同他此刻的狀態一樣,仿佛渾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氣。

琴酒。

陌生的名字,但是卻給他帶來了極為恐怖的熟悉感。

這種莫名其妙的想要親近對方的沖動更讓他感受到不對勁,甚至下意識地戰栗了起來。

不能被直覺所操控……不行……

這個男人明顯不像是好人,甚至可能是囚禁他的人,產生好感和親近那也太恐怖了吧!!

難不成他的設定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這是恐怖故事好嗎!!!他絕對不可能是這種人!!

不,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性。

「你要坐在這裡多久?受傷了?」

注意到辻本涉人狀態不對勁,琴酒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卻被對方瞬間打斷。

「我好像隱約想起來了。「

辻本涉人再一次抬起頭,似乎是猶豫不決地開了口,

「你其實……是我的弟弟?或者是兄長?」

隻可能是這樣了。

如果對方是自己的親人,會產生這樣的感情就很正常。

更何況對方也是一頭罕見的銀發,說不定他們真的是那種關係。

琴酒:「……」

此時此刻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了。

雖然他記得藥劑的副作用是信任第一個見到的人,但是辻本涉人顯然不是那麼好蒙騙的存在。

他會懷疑和反思自己,過於敏銳性格會讓他下意識地去思考和猜疑。

不過辻本涉人也向來喜歡將事情向著好的方向去想,所以才會下意識地將他定位成親人的存在吧。

如果是這樣,想要控製住他,運用這種關係倒也不差。

他一點都不介意多一個聽話的弟弟。

「我是你的兄長。」

沉默良久,琴酒才艱難地開口了。

「果然是這樣。」

辻本涉人似乎是安心了,艱難地站了起來。

因為著急著逃跑,他甚至沒來得及穿著鞋子,腳底接觸的地方全是碎玻璃,幾乎在他的皮膚上劃出了幾道血痕。

可是銀發的男人卻絲毫不在意,甚至因為自己的猜測被肯定而感到高興。

不過琴酒也注意到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比如說……原本的辻本涉人似乎有很嚴重的耳疾,但是他現在居然能聽得見了。

是因為藥物的副作用?

這種可能性倒是有可能……

「怎麼了兄長?」

注意到琴酒沉思的表情,銀發的青年攥住他的袖子,困惑地問道。

「叫我琴酒。」琴酒不適地將袖子扯了回去,心中別扭極了,

「我們現在是搭檔關係,必須稱呼對方的代號。不要叫我兄長。」

「代號,哇哦。我們看起來像是在一個神奇的組織裡?代號還是酒的那種?」辻本涉人興致勃勃地猜測著。

「差不多吧。」

「可是,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我為什麼會受傷??」

銀發的男人眸子裡浮現出迷茫,不安的情緒幾乎被寫在了臉上,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我背叛了組織?為什麼要清洗我的記憶??為什麼要讓我忘掉過去?」

「還有,你……是在恨我嗎?」

一係列的問話幾乎讓琴酒愣住了。

他望著那雙明顯不解的眼神,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震撼感幾乎要溢出心髒。

果然,就算是失去了記憶,他也依舊沒有喪失捕獵者的嗅覺。

可惜,就算他再怎麼掙紮,他無法逃離所謂[親人]的羈絆。

「你做錯了事情,被關了起來,唯一活下去的辦法隻有這樣。」

琴酒乾巴巴地解釋著,莫名感覺有點暴躁。

說到底,原本的辻本涉人也應該應該也是恨著他的吧?

雖然他從未展現過自己的內心情緒,但是那股疏遠感依舊讓他煩躁無比。

「我明白了。」

辻本涉人後退了兩步,語氣卻莫名安靜了下來,

「所以,我隻是做錯了事情,被關了起來。你們都不願意相信我,所以才強行洗掉了我的記憶。」

「我願意信任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兄長,唯一願意親近的人,除此之外,我在這個組織裡沒有任何的依靠,甚至會有人想要殺死我。」

他緩緩抬起頭,湛藍色的眸子不再如以往的迷茫,反倒是變得清晰且溫和了起來,

「琴酒,或者說兄長。如果我再一次做錯了事情,甚至威脅到了組織的安全,所有人都想要殺死我,你也會選擇站在我這一邊,讓我活下來嗎?」

……

他在試探自己?!

不,不僅僅是這樣。

琴酒非常了解辻本涉人,所以他很清楚現在的辻本涉人想要乾什麼。

他處於一種孤島的狀態,唯一能夠抓住的礁石是他,所以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他在試探自己對他的信任度,或者說……忠誠度。

果然,就算失去了記憶,這個男人還是如此會偽裝,並且想方設法的想要將主導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嗬,就算是失憶,也依舊改變不了自己的本性啊。

「當然。」

逐漸明白了對方意願的琴酒笑了,雖然那笑容一點都不溫柔,甚至可以說讓人莫名覺得不懷好意,

「如果你願意信任我,那麼我也會給予你相同的信任。」

既然他願意放下餌料,那麼琴酒倒也不介意抓住鈎子。

畢竟,他們曾經以來也都是如此相處的,不是嗎?

·

最終醫生還是給辻本涉人辦理了相關的出院手術。

在辦理手續之前,辻本涉人去找了件衣服換上。那件衣服很合身,看來琴酒似乎對自己的衣服尺碼也很了解。

就算他不是自己的兄長,恐怕也是相當了解自己的人。

辻本涉人稍微安心了些,他繼續開始查看自己的資料,同時在看書的過程中偶爾偷瞄一眼琴酒,似乎是擔心他先一步離開了這裡。

這個組織的名字叫做黑衣組織,而他的代號名為giet……很巧合,恰好是以gin為基底的酒,看來他們的關係確實匪淺。

黑衣組織這個名字聽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換句話說他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樣就好辦了,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此刺激,那麼有些事情他也好放開手來做。

至於其他,依舊是一無所知。

他隻知道boss似乎十分看中自己,這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畢竟對方在知道他醒了也要求第一時間來見他,似乎打算親自布置他相應的任務。

「boss的命令是絕對的。」

雖然琴酒是這麼和他說的,辻本涉人也點頭表示明白,可他的內心卻莫名抵觸這位[boss]。

他之所以會失去記憶,大概率也和這位boss有關。

boss不信任他,卻相當信任琴酒。而他對琴酒也有著莫名的親近,很有可能——boss難道是吃定了自己會聽從琴酒的命令或者重視琴酒才會故意用這樣的方式去誘導他?

可惜,對方完全忘記了一點。

辻本涉人完全不可能是受製於人的性格,如果他真的認為琴酒是對於自己來說重要的人,他大概率會選擇抓著琴酒跑路,而不是留在這裡給人打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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