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1 / 2)
蘇茸緊緊攥著拳。
和陶言蹊柔軟順從的性格不同。
他能在「無人區」生存下來,靠的正是這一身的刺。
一名窮困的3級oga,進入埃克塞提這樣的高等學府,難免會引人側目。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必須忍氣吞聲。
因此在麵臨alha的惡意挑釁時,他同樣沒有留手。
好在這一切並沒有牽連到陶言蹊。
「你們先走吧,我自己能解決。」
他朝陶言蹊點點頭,撥動晶環,啟動了身上的簡易機甲。
以蘇茸的身體素質。
他原本是駕馭不了附著式機甲的。
但在卸除會對身體造成嚴重負荷的配件後,
這些機甲雖然不再具有足夠的威能,用來自保卻綽綽有餘。
護在陶言蹊麵前的曇燃皺起了眉。
即使身後的少年沒說話,
他也能感受到對方強烈的擔憂。
丟下這個oga離開顯然不現實。
甚至……
他衡量著傑蘭特與蘇茸的戰力差距。
兩者間的巨大鴻溝,根本不是逞強所能彌補的。
被少年握住的手掌,正在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如果那個人受傷,他一定會難過。
也罷。
男人無聲地嘆息。
下一刻。
月要被有力的臂膀摟住,陶言蹊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帶進了對方懷中。
「閉眼。」
曇燃的氣息吹拂在他耳畔。
教學區是不允許學生鬥毆的。
男人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
屬於信息素的恐怖威壓傾瀉而出。
在他的巧妙控製下,兩個孱弱的oga並沒有受到什麼沖擊。
在場的alha們卻倒了大黴。
傑蘭特首當其沖受到了壓製。
他隻覺得腦海中一陣閃電劈下,不僅頭痛欲裂,短時間內連意識都完全被洗白。
「噗通、噗通、噗通。」
包括宴西辭在內,攔路的青年們接連跪倒在地。
這種精神沖擊,不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任何物理損傷。
等到意識恢復,他們更加無法證明自己曾經受過傷。
「這……這是?!」
蘇茸怔怔地僵在原地。
他做好了獨自麵對的準備。
卻沒想到,事態的發展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視線忍不住落到不遠處的曇燃身上。
男人麵容冷峻,神情卻很從容。
仿佛剛才發出恐怖沖擊的並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他的肌膚瑩潤冷白,所以眼皮上和喉結處的兩顆痣格外顯眼。
禁欲,冷酷,又莫名性感。
月匈口仿佛被什麼深深擊中。
酸軟,酥麻,心髒也開始狂跳。
蘇茸借著收拾機甲的工夫,趕緊平復了自己失控的心情。
陶言蹊這個表哥,可真是……
「……哥?」
懷裡毛茸茸的小腦袋拱了拱。
曇燃鬆開手,低下頭。
正對上少年懵懂的雙眸。
「已經沒事了。」
清冽空曠的氣息,讓陶言蹊的心情舒緩又安寧。
他看了看四周狼狽不堪的alha們,臉上的神情頗為精彩。
嘴角甚至忍不住微微抽搐。
阿燃的強大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驕傲如宴西辭。
隻怕從來沒吃過這樣的啞巴虧吧。
見好就收的道理三人都懂。
趁著其他人還沒發現,他們很快離開了教學區。
「茸茸,你沒事吧?」
陶言蹊這聲問,終於讓蘇茸的視線從男人身上抽離。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臉上傳來的刺痛,伸手一抹,全是刺眼的血跡。
「咱們先去趟校醫院吧。」
陶言蹊擔心他臉上的傷口留疤。
說什麼也要拉著蘇茸去處理傷口。
更何況自己能認識阿燃,還要感謝林醫生的介紹。
他的確很想去道聲謝。
不過今天林其琛似乎並沒有到崗。
趁著蘇茸治療的檔口,陶言蹊向別的醫生詢問他的去向。
「你說林醫生啊……」
校醫院的老大夫推了推眼鏡,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他原本就是來校方實習的,具體行程不由校醫院安排,不然過幾天你再來看看吧。」
陶言蹊隻能遺憾地點點頭。
倒是曇燃眼底逐漸泛起深思的神采。
看來……這名校醫。
就是引導著陶言蹊購買仿生人,並與邱老板夜談的beta青年。
他隱瞞身份留在學校。
究竟有什麼目的?
因為治療及時,蘇茸的傷口很快隻剩下了淡淡的紅印。
他先是朝陶言蹊笑笑,示意自己已經沒事了。
接著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曇燃。
「多謝……燃哥幫忙解圍。」
短短一句話,連耳朵尖都有些熱。
治療時,他知道了這位「表哥」的名字。
按說對方隻是好朋友的親戚而已,幫他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可心裡的喜悅根本抑製不住。
男人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他望著陶言蹊有些沮喪的臉,抬手揉了揉對方蓬鬆柔軟的頭發:
「監護人要陪同你一起上課麼?」
「嗚。」
陶言蹊眯起眼,對這種溫柔的撫扌莫很是受用。
雖然校方也沒有明確說過,但既然找監護人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那麼讓阿燃一直陪在他身邊,才能確保這一點。
更何況……
他也對那個人,有不可說的私心。
「一起去吧。」
……
上午的理論課並不限製學院參與。
三人聽完了課,一同前往食堂用餐。
「隻招收oga的賢德學院,似乎沒有上機甲課的權限。」
蘇茸抿了口營養湯,不無遺憾地道。
「我改造的簡易機甲沒什麼實戰能力,隻能用作簡單防身。如果能和其他學員切磋,肯定能獲得質的飛躍……真是可惜了。」
「唉,是呢……」陶言蹊咬著筷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