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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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子提著裙擺追他,兩人在草坪上追逐打鬧,然後被水管絆倒,一同跌倒在青草地上。

徐子漾在摔倒時,護住了程桑子的頭,自己摔得「哎呦」一聲。

「當時是真沒多想,就覺得你挺漂亮,合眼緣。」

徐子漾扶起程桑子,被她在胳膊上擰了兩把,疼得呲牙咧嘴,但也還是稍微正色,和她說:「以前我和黃櫨妹妹聊天時說過,說起過我對女人的態度。」

當時徐子漾這樣說:

如果你說的喜歡,是時常想起她、想要談到她,目光總是不經意追隨她,無論發生什麼事,總是優先希望她開心,並且看見她就開心的話。

這種喜歡,我是從來沒有過。

「現在想想,我當時那些話,說得有點早了。」

因為沒過幾天,一場大雨過後,他就在「粉紅桃子酒吧」遇見了程桑子。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別計較過程,看結果,結果我不是對你死心塌地的麼!」

程桑子鬆開一直掐著徐子漾的手,滿意點頭:「行吧,算你還算有良心。」

「不是,我都這麼有良心了,你為什麼還不和我辦婚禮啊?咱倆要是早點籌劃,和孟哥他倆一天結,多熱鬧。」

「去問我爸媽啊,他倆不喜歡你,說你穿得像個花蝴蝶,不像好人,不準我嫁。」

「不是,你等會兒,你爸媽說我像花蝴蝶?你那些熒光色的超短裙超短褲,別告訴我你一次都沒在你爸媽麵前穿過?!」

「對啊,沒有啊~」

「那我敗了。」

徐子漾一臉痛苦和不情願,但也還是說,「行行行,下次去你家前,我找孟哥借兩套衣服,穿得素點,行吧?」

「徐子漾,程桑子!」

不遠處,黃櫨招手叫他們過去合影。

柳絮飄著,人工河裡遊過一對鴛鴦。大家站在花叢間,拍照留念。

攝影師提議讓新郎把新娘抱起來,轉個圈。

孟宴禮抱起黃櫨,黃櫨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轉圈時婚紗裙擺飛舞,兩個人不約而同,相視一笑。

「新郎新娘,別光看對方,來,看看我這邊,再來一張。」

攝影師打著響指,「對,看我,笑!」

孟宴禮在笑,黃櫨在笑。

周圍的所有人都在笑。

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子吹了泡泡,泡泡飄動在空氣中,黃櫨被孟宴禮抱著轉圈時,臉頰撞到一個,泡泡破碎,嚇得她下意識閉眼,睫毛顫了一瞬。

孟宴禮眸色含笑,垂頭口勿她時,這一幕被攝影師抓拍到。

攝影師連著打了三個響指:「棒極了!」

與此同時,仲皓凱在國外,與幾個同行藝術家坐在酒店餐廳裡。

其中一位藝術家提出問題,問在坐的各位,有沒有畫過什麼愛相關的主題畫作。

問題被拋給了看上去最年輕的新人仲皓凱,他聳聳肩:「還真畫過。就前些天,剛完成一幅畫。」

有八卦的地方,就有人活躍——

「畫得是你自己的愛情麼?」

「小仲有女朋友沒?」

仲皓凱噎下不喜歡吃的意麵,心心念念陳聆剛給他發過來的婚禮上的餐食,心不在焉回答:「沒有,畫的是我一個女生朋友,和她的未婚夫。」

那幅畫裡,他畫了兩塊奇怪的拚圖。

一塊是黃櫨花圖案,一塊是混合的灰色,拚圖邊緣線條罕見,但它們恰巧拚合。

他把那幅畫,送給了黃櫨和孟宴禮,做新婚禮物。

「女生朋友?不會是你喜歡的女生吧?」

「哦~那這樣說,那幅畫取名該叫『心酸』『心碎』『無力回天』。」

仲皓凱撇撇嘴:「搞得悲情點可能會挺有故事感、挺好賣吧。可惜了,我那幅畫是送人的。」

不得不承認,黃櫨和孟宴禮真的很般配。

所以,那畫沒什麼有故事的名字,它叫「天作之合」。

仲皓凱舉起手裡的杯,對著國內的方向:「而且今天是他們新婚的日子,雖然有那麼一丁丁點不甘心,但,願他們長長久久吧。」

同樣不能出席婚禮的還有葉燁,她剛好在預產期,已經住進了醫院裡。

葉燁在醫院裡同孟宴禮和黃櫨視頻,她看上去比黃櫨在酒吧遇見她那次,稍微豐腴了些,臉色也好看很多。

能看得出來,葉燁很遺憾沒能參加婚禮。當然也能看得出來,她抬手拭淚時,不隻是一涵沒能參加婚禮。

葉燁隱忍良久,還是沒忍住,在掛斷視頻前,帶著哭腔說:「宴禮哥,其實本來,我是機會叫黃櫨嫂子的,你說對吧?」

「你現在也可以叫她嫂子。」孟宴禮安慰著說。

黃櫨也安慰葉燁:「等小寶寶出生,我會給小寶寶送小金飾的!」

葉燁含淚在視頻裡點頭:「宴禮哥,嫂子,新婚快樂。」

我們痛失所愛,可我們不得不整裝待發,向新生活邁進。

雖然帶著懷念和遺憾,但,未來會更好。

-

婚禮之後,黃櫨和孟宴禮要去蜜月旅行。

出行當天早晨,黃櫨很早就醒來,收拾行李時,她把以前獨自出門時常帶的那個門阻報警器,從必備物品中拿了出來,語氣很輕鬆地說:「這個不帶啦!」

「怎麼不帶了?」孟宴禮擰開牙膏,隨口問。

「因為,我有你了呀!」

黃櫨舉著門阻報警器,用一種很快樂的聲調和孟宴禮說,「我有你保護我,就不用它啦!」

她把報警器丟在一邊,鑽進衛生間,孟宴禮已經幫她在牙刷上擠好了牙膏。她也習慣了這樣,拿起牙刷就往嘴裡塞。

剛刷了幾下,黃櫨嘴裡含著泡沫,忽然聽孟宴禮說她「孟太太現在嘴很甜啊」,她挺壞心腸地墊腳,親了孟宴禮一下,蹭他一臉牙膏泡沫。

蹭完說跑就跑,像她的那群幼稚男同學一樣,邊跑邊叫囂:「我嘴甜麼?甜麼?甜麼?」

孟宴禮抹掉臉上椰子味道的牙膏泡沫:「甜。」

本來孟宴禮是那種很沉穩的人,和黃櫨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染上一些她的活潑。

刮胡子時,他有樣學樣,帶著一下巴的剃須泡沫,往黃櫨臉上蹭。

兩個人在衛生間打打鬧鬧,孟宴禮趁黃櫨洗臉,嗬她的癢癢。黃櫨轉頭就把臉上的水,往他衣服上蹭。

這麼鬧著,效率當然很低。

直到廚房電飯煲的粥發出「滴滴滴」的提示音,提示他們,粥已經煮好,黃櫨才驚叫一聲:「不能鬧啦孟宴禮,我們再不收拾完就要遲到誤機了。」

孟宴禮灰色襯衫上一片濕痕,隱約能看出來是黃櫨臉的形狀。

他指指襯衫:「得換一件吧?」

「要不,吃完飯再換?」黃櫨心虛地說,

孟宴禮把人抱起來,親了兩下:「那走吧,先吃早飯。」

出發去機場前,孟宴禮開車帶黃櫨去了一趟工作室。

她的手機充電寶在工作室裡,已經聯係過陳聆他們幫她充好了電。

車子停在工作室門口,黃櫨下車,一路小跑著上二樓。

現在工作室已經有模有樣,仲皓凱的小有名,再加上黃櫨的畫現在也能賣出比較滿意的價錢,也提升了工作室的知名度。他們接了幾次活兒,也賺到一些錢。

陳聆經常在工作室搞直播,錄他們畫畫、做雕塑的過程,觀眾還挺多。

賺了錢,這些人就開始大手大腳,樓梯上都要鋪上地毯的。

黃櫨踩著地毯跑上去,悄無聲息。

等她出現在二樓,陳聆冷不丁抬眼,嚇了一跳:「我的媽,黃櫨你可太嚇人了,你這突然出現,有點上學時候班主任突然進教室收手機的那個感覺了。」

「你們乾什麼呢?」

「哈哈哈,這不沒什麼事兒麼,打兩局遊戲。」

陳聆指著桌子:「充電寶給你充好電了,在那邊,快拿上趕飛機去吧。」

黃櫨拿上充電寶,和大家告別。

跑到樓下,忽然聽見有人叫她,太陽太大,她把充電寶遮在眉骨處,抬頭向二樓看。

仲皓凱他們探出頭,三四個腦袋擠在二樓窗邊,對她和孟宴禮嚷嚷:「別忘了帶特產小禮物什麼的回來啊!」

孟宴禮靠在車邊,對樓上那群大男孩比了個「ok」的手勢。

「一路平安!」

「旅行愉快!」

黃櫨感動到了,剛想說點什麼感謝的話,幾個男孩子你推我我擠你的,互相撞著往回走,注意力全都回到他們的遊戲上去了。

這群人嘴裡還大聲嘟囔著「快快快點塔點塔」「團戰啊一波了一波」「別慫,上啊,乾,能打」

坐進車子裡,黃櫨和孟宴禮說:「不用買特產了,就櫻花橡皮吧,一人一塊,多一個渣我都不想給他們了。」

這是黃櫨第一次和人一起出門旅行。

走在國外街道上,她很容易想起,自己14歲那年出國,跟著媽媽給她報的旅行團,勉強振作地遊覽了很多個地方。

當時旅行團裡也很少有獨自一個人的,都是三兩結伴。

隻有她是自己,每天拿著手機拍照,拿著筆記本記錄,假裝自己很充實很開心。

和孟宴禮一起就不會有那種感覺了,無論走到哪裡,他都是牽著她的手的。

以前跟著導遊時,如果看中了路邊的什麼東西,或者想去哪家小店,也隻能是眼巴巴看看,然後作罷。

孟宴禮會耐心地陪著她去每一家她想要去的店,陪她詢問那些小物件的價格,陪她挑選、認真給出建議。

唯一一點遺憾的是,到國外沒兩天,黃櫨突然身體不舒服,吐過兩次。

去醫院查看,醫生說是水土不服,建議她暫時不要嘗試當地那些平時她不熟悉的食物,最好可以喝兩三天粥,緩解之後,再循序漸進地品嘗美食。

「睡前可以喝一杯溫蜂蜜水。」醫生這樣說。

於是每晚上床前,孟宴禮都會用溫水沖一杯蜂蜜,端給黃櫨,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餵給她喝。

當時黃櫨和孟宴禮住在國外的一座小鎮上,要命就要命在,這座城鎮最有名的,就是各色美食小吃。

出發旅行前,兩人一起做攻略,還特地選了個繁華處的酒店,樓下正對著的,就是一條很長的集市街。

街上賣什麼的都有,各種當地的香腸、夾著三文魚的脆皮漢堡、脆皮烤豬肘、醃漬成各種味道的橄欖

相比之下,黃櫨每天喝著白粥,日子顯得就有點淒淒慘慘。

那幾天黃櫨格外煎熬,在外麵玩得開開心心,回酒店必經那條集市街。

她幽怨地和孟宴禮說:「孟宴禮,要不然,你把我眼睛蒙上吧,我看著那些吃的又不能吃,太難受了!」

事實上,蒙上眼睛也沒有用,那些煎炸的肉類香氣,會一直飄到他們住的酒店裡。

連鮮榨椰汁都索然無味。

終於捱到第三天,黃櫨在早晨睜開眼睛,完全沒有想要懶床的意思,從床上跳起來:「孟宴禮,我們去樓下買吃的吧,橄欖橄欖橄欖!」

也恰巧是這個時候,門從外麵被打開。

孟宴禮從外麵回來,提著幾個小袋子,走到她麵前,在她眼前晃了晃:「去洗漱吧。」

「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黃櫨眼睛亮了,又問,「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個?」

孟宴禮心說,能不知道麼。

黃櫨每天從醃橄欖的攤子前走過,眼睛直勾勾盯著那些橄欖,目光炯炯。

要不是攤主是個阿姨,還得以為黃櫨是不是看上人家攤主了。

洗漱後,黃櫨興沖沖地捏了一顆橄欖放進嘴裡,咬碎。

然後,她的所有喜悅定格在了臉上,2秒鍾後,她的笑容徹底垮掉:「孟宴禮,醃橄欖怎麼是這個味道?」

孟宴禮哈哈大笑,說他個人也不是很習慣這樣吃,烤披薩時放的那種勉強能接受。

黃櫨含著一顆橄欖,咬也不是,吐也不是。

整顆橄欖鼓在她腮邊,像拔過智齒後臉腫了一樣。

「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肯定不適應,也不提醒我?」

孟宴禮笑得已經仰躺在沙發裡,黃櫨撲過去和他鬧。

怕她嗆到自己,他拿過垃圾桶,放在她眼邊:「吐出來吧,別吃了。」

黃櫨吐掉橄欖,嘴裡還是一股奇怪的澀味。

孟宴禮已經拆開一塊椰子糖,送進她嘴裡,然後同她接口勿。

「孟宴禮,我發現你變壞了。」

「有麼,我不是在和你同甘共苦?」

黃櫨想反駁,可他沒說錯。

確實是,同甘共苦呀。

橄欖的嘗試確實有點不成功,但是沒關係,外麵有那麼長一條街,有那麼多美食,等著她去品嘗。

黃櫨就不信,碰不到合適自己胃口的。

早晨的集市街上擦肩接踵,到處都是外語,黃櫨無論在哪個攤位前駐足,回頭都能看見陪在她身後的孟宴禮。

很安心。

無論她在哪裡,他始終在她身後。

無論人群多密集,他始終在人群中,含笑注視著她。

他們這天的行程,是自駕去海德堡。

春日陽光很好,海德堡又是一座太浪漫的城市,連大詩人歌德,都多次來這裡。

黃櫨和孟宴禮走在內卡河橋上,看那些古堡和那些漂亮的紅頂房子,看那些歷經戰爭後留下來的斷壁殘垣,也看那些屹立不倒的教堂。

身旁有一個旅行團,導遊舉著小旗子,用英文給她的遊客們講述:

「現在我們要去乘坐小火車,去山頂的海德堡古城堡參觀」

黃櫨扭頭,用手擋在唇邊,以一種偷學到了免費消息的愉快聲音,悄聲問孟宴禮:「你聽見沒,她說可以乘坐小火車去古堡。」

「聽見了。」

也許是見他語氣平靜,黃櫨又問:「你知道可以坐小火車?攻略上查到的?」

「不是,很多年前來過一次。」

「你來過呀?」

海德堡這個行程是黃櫨選的,她撓撓耳垂,「那你怎麼沒告訴我呢,來過一次再來的話,不會不會覺得無聊?」

孟宴禮揉揉她的頭發:「不會。」

「真的不會麼?」

「自己來,和跟太太一起來,心境完全不一樣的。」

「你喜歡哪種心境?」

「還用問麼?」

幾波遊客走過去後,橋上這一段空間隻剩下他們兩個。

影子被太陽光拉得很長,拓印在石板路上。黃櫨拿出手機,悄悄對著他們的影子,拍了一張照片。

她很久不發朋友圈,點開來看,剛好看到親朋們剛剛更新的動態——

楊姨發了一組照片,是她和孟媽媽在青漓別墅的廚房裡,一起研究怎麼烤紅茶曲奇的情景。

黃茂康和孟爸爸在海邊釣魚,兩個人似乎收獲頗豐。

水桶裡好幾條魚,還有一隻青黑色的小螃蟹,舉著鉗子一臉不服不忿。

工作室裡那群人大概又在聚餐吧,陳聆發的照片裡,桌麵上堆滿了對麵那家燒烤店的燒烤。

不知道誰那麼缺德,給陳聆做的一尊陶瓷小人手裡也塞了一串肉串。

程桑子也發了朋友圈。

「粉紅桃子」酒吧櫥窗上那句熒光粉色的「粉紅桃子酒吧,遇見你的真愛」下麵,又多了一行小字。是熒光橘色的,「但老板娘已經有主」。

大概是徐子漾乾的吧。

黃櫨把自己剛拍的那張照片也發了上去,和朋友們分享她的快樂。

抬眼時,孟宴禮正靠在石橋邊,他誤以為黃櫨是走累了才停下腳步,推了推墨鏡,對她招手:「過來,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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