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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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清粵見過不少人酒後失態。溫鬆林是其一。他酒後話多調高,話題低俗,逢大伯母不在,落個酒瓶自由,他總能以一己之力讓聚餐的後半程尷尬又好笑。武逐月是頭疼的,從聽到他車子自路口開來,臉色便開始難看。溫清粵是期待的,要是聚餐沒有大伯,她會少吃半碗飯。

溫清粵最近遇見的酒鬼,是她的高中同學李梨棠,一個和她擁有同款好聽名字的胖女孩。

胖子是青蔥歲月的邊緣人物,遠離校園主角的曖昧浪漫。溫清粵和李梨棠對愛情憋了巨大而漫長的好奇,真正的感情故事卻都始於婚後。

她們從不透露婚後的不快,皆是分享喜悅,把自己編撰為完美女主角,老公老公好極了,老公老公帥呆了。

終於,李梨棠的故事在酒精裡破碎。婚姻的修飾詞總是避不了這些三俗事。

她老公出軌被抓包,跪在地上抽自己巴掌。她不知所措,借酒精逃遁現世。溫清粵本來還義憤填膺,分享同一杯苦羹湯,直到對方問她,「你是怎麼做到對周乃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我根本做不到啊,你脾氣真好」

溫清粵啊了一聲,老實說,「我還沒有抓到他出軌。」

李梨棠篤定周乃言不可能沒鬼的,戳破她的自欺欺人,怪她技術不行,醉醺醺教她趁老公洗澡看手機。溫清粵說,手機有密碼。李梨棠疑惑,密碼不應該是老婆生日嗎?溫清粵沉默。

她開始羨慕李梨棠,老公出軌了還會抽巴掌下跪,周乃言哦,估計頭都不會低一下,不慪她就不錯了。

接著,酒鬼不再揭自己傷疤,吹酒氣熏清粵,把溫清粵熏得憋了一肚子濁氣,急得回去喝悶酒。

清醒的時候,李梨棠會幫襯粉飾婚姻太平,怎麼喝了酒叫清粵這麼難受。

李梨棠讓溫清粵知道,酒精讓人真實。

而真實並不總是好的,真實有時候會讓人尷尬。

太尷尬了

好尷尬啊

尷尬得老天都下雨了

溫清粵拎出四個行李箱,象征性扔進去幾件衣服,忽然又難受得心如刀絞,動彈不能,跑到蛋殼療愈去了。

雨水抽打窗戶,像隔著窗抽到了溫清粵。她抱著頭不停打滾,滾下台階吃到痛也不管,爬上去繼續滾。

酒後事件裡的她完全是另一個人,清粵如何通過他人的轉述也回憶不起來。原來這就叫斷片。

她想到武逐月三令五申,餐桌上盯她飲酒如盯賊,原來如此。天可憐見,她平時打個噴嚏都要小心捂住嘴,避開人,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與舉止,怎麼有如此原始的行為

還有,居然在地上滾來滾去喊著愛周乃言,眼神癡醉,像個夢女,又是丟人丟到家了。

她的臉燒得像炭,直到貼上道冰涼,才勉強為羞恥按下暫停。

「喝點兒?」

周乃言攜沐浴香氣,不怕死地送來瓶酒。要不是玻璃是封死的,她能扔下去。溫清粵往角落蜷了蜷,好吧,窗戶沒封死也不能扔,不能高空拋物。瞧,她不飲酒的時候真的很有禮很素質。

「又要把靈魂蜷縮起來了?」

「讓我靜止吧。」武逐月隻提了之前扔掉濕地杉木的那次。但下午,她陰沉著臉與家中阿姨當著溫清粵的麵,合力把書房的桌子也搬出去扔了。溫清粵站在門口,看著十幾年的老書桌,一陣啞口。

她發消息給清緲,問自己昨晚乾嗎了?

清緲說,就是說胡話了,被媽拉進書房,出來後就好很多了。對了,昨晚琴彈得特別好,我聽得全身冒汗,周乃言給你看了嗎?要我發你嗎?

看來清緲沒有見證清粵昨晚的再一次「撒野」。

周乃言擱下酒瓶湊到她耳朵邊,「做回烏龜?」

「可以嗎?」她索性頭縮進臂彎,把整張臉了埋起來,「這樣可以當沒有發生過嗎?」

「還差點兒。」

溫清粵沒反應過來,周乃言整個人就已經壓在了她的背上,「烏龜沒有龜殼怎麼算烏龜。」

「你別趁火打劫。」她被他嚴嚴實實地箍住,安全感是有了,但雙手雙腳不能動彈,也沒有自由感。

「怎麼會,我不打劫,每次隻要勸你點酒,你指東打東,指西打西。不用我自己動手。」

「我還乾什麼了?」聽起來好像還有羞人的事。

溫熱的氣流嗬到耳邊,他蠱惑地問她,你?

溫清粵苦惱,她不她問丟臉嗎?

周乃言挑了件她能接受的,「你做過一回騎士。」

「啊?」

「你喜歡挑凶的角色。」

「好了,不要說了。」溫清粵手腳縮在龜殼裡,沒法捂住他的嘴。等他停了,她憋不住,拾起話題,「那我厲害嗎?」

「體力上很神奇,不會累似的。」像一匹不知疲憊的野馬,勒都勒不住。會不停說話,不停活動,不停流淚,不停大笑,也不停流口水流鼻涕。她的生理被酒精按下暫停開關,反射都消失了。

這讓周乃言對酒精也一度產生過好奇,但他試著喝了兩杯,結果證明,酒精對他來說隻會催眠。

「你是不是趁機壓榨過我!」

「這話得反著問。」

真的嗎?溫清粵抿起唇角,偷偷掩住笑,「那我都不知疲倦了,怎麼睡著的。」每次醒來,一切都是那麼正常。

「你見過那種電子娃娃嗎,屁股後麵有一個塑料撥片一樣的插卡,開機前需要拔掉插卡,然後機器運轉。」他在她身上的部位進行了虛擬動作。

溫清粵等了等,「然後呢?」

周乃言嘖了一下,曖昧地說:「如果要電子娃娃關機,停止耗電,就要把卡插進去。」

她眼睛咕嚕一轉:「多久?」

周乃言無奈:「看情況」

電光火石間,清晨醒來的碎片記憶全數湧上。溫清粵下唇死死咬住,直到出現回彈無力的深坑,終於羞恥開口,「我想喝酒」救命,她抬不起頭來了。

瓶子很快遞到唇邊,溫清粵實在不想探出頭,「我想縮在龜殼裡喝。」

周乃言問,「給你拿根吸管?」

溫清粵冒出她的(嗯)頭,「可以嗎?」

周乃言看了她一眼,方才起身去拿。

她笑嘻嘻地把臉埋回臂彎,繼續蜷縮。

周乃言有一點很冷酷,他不喜歡給人打下手,同樣,他也不會像很多男人那樣,認為有些事是老婆該做的,不會指揮溫清粵。他們在婚姻裡,就像兩台為自己運轉的機器,夫妻日常任務之外,連杯水都不會順便倒一下。在他的行事裡,認為這不是費力的事,誰知道你要檸檬水椰汁鮮榨橙汁還是清水,要五十度六十度或是冰水常溫,有這個服務生一樣問詢的功夫,不如自己去弄。

冷漠又效率。

所以周乃言給她拿吸管,溫清粵心裡想:真好。

三十秒後,吸管到嘴邊,溫清粵又難過了,為什麼拿根吸管都這麼開心。到底是摳成什麼樣的婚姻,才會連這麼點小事都要感動。

「你可以再給我拿個西瓜嗎?」她試圖得寸進尺,是不是離婚讓他有了服務老婆的意識?

周乃言:「不可以。」

哼,果然像機器人一樣冷漠。溫清粵用力嘬了口酒,重新把自己埋了起來。她想,也許喝點酒,才會厚臉皮地把臉放出來吧。

周乃言知道自己有好多事,明天還要趕兩個城市,但此刻坐在雨簾裡,突然什麼都不想做。他倒在地上,剛放空了會,一抬眼,對上了一雙恨恨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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