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酒肆五碗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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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幾人商議,還是決定留在這王子乂管轄之內的天鼠營。李誠儒對此也無異議,隻是叮囑徐清沐,不可少了客棧那酒肆的二兩心頭好。

王將軍交代了一番軍中規矩,與玄虎營並無太大差距,唯獨一點不同便是不可戰後帶回或侮辱蠻夷士兵屍體。也正是因為這條軍規,王子乂在亂世戰場中的聲望極其高,哪怕並未開化的蠻夷,也對之敬佩三分。

眾人送別王將軍後,徐清沐便獨自配劍,前往昨日王子乂所在的竹林亭閣。自古與竹為伴多剛直不阿,傳說那一根竹枝劈碎劍皇宋梓涵無雙的劍仙方雲一尤其喜歡竹子,甚至將原來自身的佩劍直接葬與海底,永遠塵封,隻取用一根竹枝,卻也在江湖上刺出赫赫威名。老乞丐這輩子沒服過誰,唯獨那劍仙方雲一,每次提到,眼神中都流露崇拜。隻是李誠儒麵露不屑,說那薄情郎,並不是因為喜竹而棄劍,還吐了口濃痰,罵了聲不配而已。

至於具體原因,李誠儒從來半道中止,從不細談。為此老乞丐多次叫囂著要與李誠儒決一死戰,隻為心中那高不可攀的劍仙方雲一。李誠儒倒是毫不在乎,隻是說著那縮頭烏龜連麵都不敢露,練了一輩子劍,全都練到狗身上了。老乞丐多次詢問為何你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居然了解連他都不知道的江湖事,李誠儒隻是笑笑,並未多說。

徐清沐剛踏入竹林,就看到依舊一身白衣早已等在此處的王子乂。徐清沐跨劍沿著溪徑而上,站在距離亭子外數十丈處停下。對於那個蒙麵女修,雖然老乞丐臨終遺言裡交代了可以信任,徐清沐心底依舊接受不了。似乎看出了少年的心事,王子乂笑到:「女修已走,不用擔心。」徐清沐這才拾級而上,來到王子乂身邊。

對於這個王子乂,徐清沐所有了解僅限於路上的一些閒聊。被王朝冠以「虎癡」的人臣,風頭最高時蓋過了朝中徐衍王的死士「四虎」,也有傳言當年二十出頭的王子乂,一人挑戰四虎竟不落下風。雖然王鍾鑫為人一直低調行事,但他那兒子虎癡卻一直高調的不能在高調,直到當時還在朝中任職護衛首領的他被曹皇後下旨召見後,才主動申請,去那兵刃相見的邊塞地區。而後更是屢屢建立奇功,被徐衍王親筆提名,成為那上書閣十二題名之一。可也是自那時起,人臣王子乂就再也沒有回過朝中。陛下幾次下旨覲見,也都被以邊塞戰事緊張推脫拒絕,一心撲在邊塞。這倒是合了朝中許多文人的心意,以太監司為首的那群上不了台麵的閹人尤甚,對虎癡的奏折少了許多。

看著眼前人,徐清沐並未開口,手指在愁離上緩慢而有節奏的敲打,等著那白衣人臣開口。

「隻經過了一晚,境界似乎不同了,看來劍皇又贈送了份機緣與你。」王子乂扌莫著身上的玉佩緩緩道來。自古書生尤愛三物,玉佩、發簪、手中扇。想來這個武道上得天獨厚的天才也並非那草莽屠夫輩。「可以試著再向我出劍試試。」

徐清沐並沒有客氣,這麼絕好的餵劍機會很難得,加之自己從來不是那矯揉造作的性格。二話不說,直接愁離出鞘,運行體內北冥三十六周天,將體內氣息經各個經脈遊走後匯聚於丹田,深吸一口氣,對著前方白衣男子一劍劈出。王子乂依舊如昨天那般,並不見如何動作,眼中卻流露出贊賞之意。隻見人臣左腳微微向前一跨,雙手握拳,直接捶搗在那愁離劍上,鋒利無比的愁離卻不能在行進半分,連劍帶人直接逼退數十步,徐清沐虎口處更是隱隱作痛。

「你體內修煉的功法,很強。」王子乂如實說道:「應該不完全吧?否則即使你沒有修煉任何劍招,也沒領悟任何劍意,光憑剛才那一下,我不可能輕鬆接住。」

「何為劍招劍意?」徐清沐收劍調整,對於挎劍的自己,更像是個門外漢。

人臣擺了個「你問我我問誰」的表情,就差翻了個白眼。徐清沐也自覺這個問題挺蠢的,詢問一介武夫關於劍修問題,真是騎馬找驢,不聾也瞎。「找你來是有幾件事跟你商量。」王子乂用手碾了碾昨日那桌子上殘留的茶水,放到鼻子處聞了聞,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朝上朝下,宮裡宮外,遠沒有世人看到的那樣平和。不說邊塞匈奴蠢蠢欲動,就是王宮內也明裡暗裡相互勾心鬥角,更為讓人不安的是徐衍王的」似乎想到了什麼,王子乂停頓後直接跳過這個話題:「所以我想讓你加入天鼠營,一來護你周全,二來也需要你麵對軍中一人。」

「徐培?」

這下倒是輪到王子乂驚訝了,若非曹皇後秘旨告訴他徐清沐的真實身份,就連他都不知道所謂的天道之爭。天下能夠知道太子身份的不過一手之數,劍皇宋梓涵倒是一直心知肚明,可也絕不可能在「同境」之前告訴少年。莫非是那宋梓涵?很快王子乂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說那文聖是否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摻和此事,畢竟作為崇陽書院的山主,是不可輕易摻手人間事。

徐清沐倒是也沒解釋,隻是問道:「劍皇生前和女修談話內容,你應當知道的。」王子乂看向那飛升台,雙手負後:「過了同境之爭,我才可告訴你。」

「轉告徐培,三個月之後,我追至四境。」說罷便轉身下了亭。」

被稱為虎癡的人臣,恭敬後退一步,對著帷帳後恭敬一拜:「子乂告退。」

徐清沐並沒有直接返回驛站,而是尋了一圈周圍,花了半天時間將地形熟悉了個遍,特別是那些能夠躲避攻擊的山石土坡,一一記在心裡,這才拍拍手,返回住處。

邙山腳下的戰場自古都是與蠻夷必爭之地,也是蠻荒八大戰

場的主陣地之一。周圍山勢凸起,易於攻擊也易於躲避。王子乂深知地形的重要性,每逢雙方休戰之時,便會組織一眾將士進行地形勘測與演練,這也是天、地、玄三大軍中,王子乂所帶軍隊傷亡較小的原因之一。對於人臣帶兵,連縱橫戰場三十幾年的王鍾鑫都麵露喜色,對於這個能武能領兵的兒子,王將軍打心眼裡的高興,不大飲酒的將軍與人言時,總會喝到微醺為止。戰爭多,傷亡重,也導致了一個讓江湖人士紅眼的誘因,那就是遺落的寶物。雙方大戰之後雖說有短暫的休戰期,用來帶回戰死的士兵屍體和武器,但總歸休整的時間是短暫的,會遺落大量武器、寶物甚至丹藥。富貴險中求,江湖中便衍生出了一種刀尖舔血的職業--尋寶人。他們穿梭在各個大戰之後的戰場,靠著靈敏的身手在破敗處尋找戰爭遺物,以換取自己所需。

剛走到半路,徐清沐就遇到了一個所謂的尋寶人。

一個個子瘦小,麵黃肌瘦的男子看到佩劍的徐清沐直接拔腿就跑,可約扌莫著麵前少年年齡不大,雖然配刀但察覺不到絲毫氣息,竟然跑著跑著又折返回來,距離徐清沐二十丈距離細細打量。徐清沐一陣好笑,看樣子是準備打劫自己了。果不其然,那男子見徐清沐並沒有驅趕拔刀,立刻跑到徐清沐前麵處停下,拿出一把破損戰刀雙手舉著對準少年:「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約扌莫著周圍並無任何樹木,麵前瘦弱男子也覺得不妥,隨後更是向前一步:「不管有沒有樹,留下買路財!」

徐清沐也不廢話,直接抽出愁離,學著那老乞丐追黃狗的氣勢,直接沖著那人飛奔而去。

這下倒是嚇到了搶劫的人,看著越來越近的少年,瘦小男子直接扔掉雙刀,跪在了地上:「大俠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萬不得已才出來打劫,求大俠放過我,下次絕對不敢了。」說罷痛哭流涕,硬生生磕了好幾個頭,再次抬起臉時鼻涕都掛到了嘴唇上。

徐清沐踢開抱住自己雙腿的尋寶人,收好愁離劍繼續往回走。

可那人像是扌莫透了少年的脾氣,竟然死皮賴臉跟了上去,在身邊小心意義試探幾次後膽子逐漸大了起來,聲稱自己在這一帶自己算是個門兒清,方圓百十公裡自己了如指掌,甚至連那軍官都不知道的蠻荒秘-洞自己都能數出十個來。那些個秘-洞可是大有來頭,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徐清沐驀然停下腳步,對著眼前人說如果真的為何不自己去獨占?那瘦小漢子倒是腦子轉得快,嘴上說著好東西肯定是要分享的,這不就等著大俠一起嘛。

徐清沐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回走。

那人卻像是個狗皮膏藥,硬生生跟了上來。徐清沐倒也沒阻止,邊荒生活都不容易,看著家夥的氣色也知道定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主。況且想到曹丹的晚飯,徐清沐覺得這人跟著也算是有點用處了。

還沒近驛站門口,曹丹就已經早早在這等著。葉傾仙沒來,當是修煉了那本《觀潮訣》。看到徐清沐身後還跟著一人,不免有點好奇,不待開口詢問,那瘦小男子已經開始了自我介紹:「我是徐大哥剛認的小弟,韋不諒。」拍拍月匈脯道:「看樣子你應當是徐大哥的小妾吧,趕緊準備吃食,我大哥餓了。」說罷徑直往裡走。

徐清沐側過身,心中默數。

「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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