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全文完)(1 / 2)

加入書籤

第一章聖殿借劍

因為看到七彩光華而呆的馮孟升心中正不斷轉著念頭。收藏~**書城書友整~理提~供

當今天下還有誰能出七彩光華?除了周寬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

派去狙殺托坦的那三名殺手雖在東岸稱得上高手但若與已成為天下有數高手的周寬相比當然是雲泥之別;托坦有周寬保護別隻派出三人就算整個巡邏中隊都派出去恐怕也隻能灰頭土臉。

問題是周寬為什麼要幫托坦?難道整件事情都是他所計畫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又或者……此事與周寬無關隻是他猜到托坦等人會受人攻擊所以暗中插手?又或者隻是恰好路過?

要弄清楚這一切最快的方式當然是直接詢問周寬;但從這次周寬回來自己就刻意避免征詢他的意見後來有幾件事看法不同雖然不至於撕破臉總已經有了隔膜。馮孟升想了許久一麵重復看了影片數十遍才拔出記憶卡切換到一般新聞降低音量跟著按下收機尋找李鴻。

李鴻雖然一直掛名總隊長實際上為了照料滿鳳芝早已經不管巡邏隊的事務更幾次向馮孟升請辭;不過馮孟升一直不肯答應硬是讓他掛名多答應他不用做事李鴻也不是很計較細節的人便就得過且過下來。

馮孟升沒等很久李鴻就接通了收機兩人對望一眼現對方的表情都頗為沉重不約而同地問了一聲:「怎麼了?」

兩人這麼同聲一問臉上不禁都露出了笑容。不過李鴻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嘆口氣:「鳳芝……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畢竟她比其他人多撐了很長一段時間什麼時候過世都不算意外。馮孟升輕籲一口氣:「醫生怎麼?」

「不是病醫生能怎麼?」李鴻回了一句頓了一會兒才又:「謝謝你派醫生來。」

「應該的。」馮孟升前些日子特別安排了幾名醫生在李鴻家中輪班以因應滿鳳芝有緊急狀況。

「你找我有什麼事?」李鴻拉回話題。

「周胖子不在嗎?」馮孟升先問了一句。

李鴻心神在自家屋中探了探回答:「你找他?他不在。」

「我不是找他我是想問問他從聖殿回來之後跟你了什麼?」馮孟升。

「他了不少心劍的功夫。」李鴻:「一大半我知道一部份我不知道。」

「聖主教他的?」馮孟升楞了楞:「聖主想要他練?」

「他沒我也沒問。」李鴻頓了頓才:「他好像沒什麼興趣練。」

「喔……」馮孟升:「那這兩個星期他常常往外跑嗎?」

「也許吧我不知道。」李鴻:「我很少陪他。」

果然問李鴻也問不出所以然來馮孟升擠出微笑:「其實也沒什麼事隻是剛剛外麵出了一意外我有擔心他。」

「喔?」李鴻:「你直接找他不是最快。」

「當然啦。」馮孟升嘆了一口氣:「不過你也知道我有些做法周胖子不會很喜歡。」

「嗯……也是。」李鴻頭馮孟升本想結束通訊卻聽李鴻突然又:「那你又何必那麼做?」

馮孟升一怔:「什麼?」

李鴻想了想才:「我也不知道怎麼……總之你們兩個想法、做法要是不同會讓我很困擾。」

馮孟升明白李鴻的意思。在李鴻心目中除開滿鳳芝不算他隻在意自己和周寬兩人對他來世界要不要變好、哪些人該活哪些人該殺根本不是他很在意的事情。所以他順著自己或周寬的想法而行動其實不為了什麼隻是兄弟間的情誼;但當自己與周寬漸行漸遠一直沒有個人目標的李鴻就陷入了兩難。也許他不想管事也是考量到這一方麵吧?

馮孟升想到這兒深深嘆了一口氣:「對不起。」

李鴻也沒什麼隻:「你跟胖子多談談吧。」

「我會的。」馮孟升與李鴻道別思索了一番正想與周寬聯係注意力卻被天訊新聞所吸引;他連忙調大音量盯著天訊的畫麵。

原來此時聖殿已接到了逃出一劫的托坦等人天訊先播放他們被引入聖殿的畫麵跟著畫麵轉到加來恩被一大群記者包圍的景象他正對記者群:「沒想到居然會生這樣的事情這是全世界人民的不幸。在整個新大6民主體製正重新建立的現在我們必須譴責想以暴力行為達成目的的人待托坦先生、華若絲姐等人稍作盥洗休憩聖主將會親自接見盡快厘清各方麵的疑惑。」

「聖殿懷疑王議事長的身分嗎?」一個記者快嘴問。

「聖殿並沒有預設立場。」加來恩似乎對這份工作越來越是熟練他穩重地:「也沒懷疑過王議事長當然如果托坦先生可以提出實際的證據自然會改變聖主的想法不過這一切都得等到聖主與他會麵之後才知道。」

「若王議事長真是合成*人聖殿會介入嗎?」另一個記者問。

「聖殿的立場一直是然而不涉入政爭。」加來恩頓了頓:「我隻能先回答到這兒。」

到這兒加來思不顧身後一堆喚著「執事」的記者群徑自轉身飄回聖殿。

「路南遺族要求聖殿主持公道之事西岸皇都政府十分不滿。」畫麵轉回主播他正接著:「武士團言人針對此事對各媒體出書麵聲明勸告聖殿不該乾預新大6內部爭端有關路南遺族破壞王議事長名譽的事情應該由新大6依法查明真相並審理。」

主播放下手上的稿子目光轉向鏡頭:「如果聖殿將托坦等人遣返新大6審理為求公正當然應該由東岸議事會受理;但迄今為止馮副議事長一直沒針對此事表談話我們不禁要詢問馮副議事長為什麼一直保持沉默?難道還有我們還不了解的內情?」

好大的膽子。馮孟升不禁沉下了臉這些記者們越來越是無法無天為了製造話題吸引收視率什麼話都敢;討厭的是又不能真拿他們開刀……不隻失了身分還會越描越黑隻能任他們大放厥詞。

還好他們不管怎麼鑽也不可能查出真相;最令人擔心的還是聖殿從周寬口中可以確定四代聖主能看出王崇獻身體狀況不大正常也不知其他人有沒有這份能力……若還有這等人物聖殿會不會當真插手?而現任聖主又會不會很想插手?

如果聖殿真會插手也許自己不該沉默下去馮孟升略一思忖按下收機對門外的記事:「我口述一份新聞稿大意寫妥當讓我看過後給媒體。」

「是副議事長。」記事恭謹地:「我準備好了。」

「嗯。」馮孟升停了停開始:「有關王議事長身份的爭議其實有一樣很明顯的證據。因為合成*人一直沒能掌握人體聚能的奧妙所以從四九戰爭到現在合成*人的外型雖幾可亂真卻始終無法假冒自然人高手。而王議事長過去抵禦異世界怪物塔托格安近年打敗西牙、茲克多為的路南遺族都是使用高深武技這一足可證明王議事長絕非合成*人。但路南遺族與本人亦頗相熟並非謊言造假之人相信也不會無的放矢也許其中還有眾人都不明白的真相需要探究與其體檢王議事長不如先行探究謠言的起源也許更容易找到答案。」

馮孟升想了想接著:「大概就是這樣你掌握大意轉換成妥當的新聞稿拿來給我看。」

「是請副議事長稍候。」這種工作本就是記事的拿手好戲當然沒有第二句話。

馮孟升一麵等候一麵輕敲著桌麵思考著這篇新聞稿出去之後的效應。這篇新聞稿幫王崇獻作證卻又沒謊但也表示信任托坦的品格算是麵麵俱到托坦該也沒話。如果能順利把眾人目光轉到謠言起源聖殿即使要插手也得先往這個方向努力;如果能找出造謠的人王崇獻自然會想辦法解決整個事件便可平靜下來。

但如果周寬牽涉在其中……馮孟升又沒把握了周寬若也在局中會搞些什麼自己可是一把握都沒有……

過沒多久記事將擬妥的稿件送回。馮孟升沒讓記事退出打算仔細看過一遍後就還給他直接處理。記事肅立等候時門外傳來記事桌上的收機響記事怔了怔不敢開口反而是馮孟升聽見頭:「你先去我再找你。」

「是。」記事退出門外與收機交換了幾句話急忙奔人:「副議事長東岸有急訊。」

馮孟升一怔:「誰送來的?」

「武士團席文致各行政區秘電急訊。」記事:「除我們之外皇都特區、內海區、美克灣區、中部平原匾、西高原特區都收到一份附件一份則是送達聖殿。」

武士團席不就是王崇獻嗎?他怎麼不用議事長的名義文?馮孟升還沒想通先揮手:「這篇文先別了我先看他傳來什麼急訊。」

「是。」秘書連忙退了出去一麵把電訊借著收器傳送到天訊儀器之中。

馮孟升開啟了訊息隻見王崇獻出現在天訊畫麵中臉色十分沉重、憂心仲仲正對著正前方開口:「此秘電急送新大6六區並附件一份致聖殿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即讓各區安全負責人了解本人除為武士團席也身為議事團團長晚間將另出緊急議事通告針對這件事情討論。」

什麼樣的事情這麼緊急?馮孟升已經完全被這段開場白吸引住隻見王崇獻停頓兩秒嘆一口氣:「合成*人緊急通知並確認了一件事情謝棲與巨魔結合後本來十分穩定但上次與周寬一戰損傷了近半軀體破壞了許多機製兩種物種結合平衡的機製逐漸崩解合成*人雖盡力修復但在聖殿時區晚間九時十七分皇都時區晚間六時十七分失去理智的謝棲逃人帕西菲洋消失無蹤。請各地全力提防並以最快度交換獲得的訊息;另建議各區的權責部隊應進入戰備狀態四麵搜尋謝樓的蹤跡尤其是賀如特區與皇都特區兩個臨海區域。」

巨魔謝棲失去控製?馮孟升整個人呆了一時反應不過來直望著已經凝止不動的天訊晝麵呆。足足過了五分鍾馮孟升才回過神來一連串的緊急命令往外了出去在馮孟升控製下的賀如特區當下整個動盪起來。

這種時候剛剛擬好的那篇文當然也不用了;馮孟升一麵安排通令心中一麵暗暗懷疑謝棲失去控製到底是真是假?巨魔當初猛撲西岸的陰影未去此時爆出這樣的事件哪台天訊還會報導王崇獻的事情?所以無論真假王崇獻的身分危機已然消失托坦等人也立即失去舞台除非謝棲兩日內一直沒有出現記者的注意力才可能漸漸轉移。

馮孟升正思索問收機陡然響起。馮孟升吃了一驚回神望去傳出記事的聲音:「李總隊長來訊。」

馮孟升正想提醒李鴻此事他主動來電倒是恰好馮孟升立即:「接進來。」

李鴻畫麵一出現他立即對馮孟升:「聖島有異狀。」

「怎麼?」馮孟升微怔。

「有一瞬間一瞬間的戰鬥功夫很高。」李鴻:「但是不持續我告訴你一聲。」

又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平常沒事有事就接連著來?馮孟升頭疼之餘也隻能把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李鴻要李鴻注意謝棲。

哪知他到一半剛提到謝棲的名字李鴻就一拍手:「那應該是謝棲跑去我本來還不是很確定因為每次勁的時間太短……你這一確實很像他。」

謝棲直撲聖殿?如果謝樓並不是當真失去控製就是王崇獻趁著聖主四世已歿長老團又一個個散功眼看時機成熟準備吞了聖殿。

若聖殿被毀王崇獻再無顧忌何必在意秘密會不會被揭開?自己八成會是他第一個開刀的對象——馮孟升想到這兒悚然而驚顧不得與周寬的爭端急忙按下收機聯係周寬。

不過聯係了半天周寬卻始終沒有答復;馮孟升等候片刻終於無奈地切斷通訊:周寬不可能故意不理自己必定是無暇分神回答難道他也在聖殿那兒開打了?

※※※

周寬確實是沒時間答話不過他人卻不在聖殿他此時正在東岸忙著呢。

今日傍晚確實是周寬幫了托坦等人甚至之前的造謠也是周寬以強大功力遙助路南遺族不同的人騰空飛行這才造成了這幾日的話題。

畢竟若非周寬協助托坦等人未必願意挺身而出而有周寬守護的情況下除非王崇獻親自出手幾乎是穩若盤石;若王崇獻敢親自來襲就算擋不住至少也讓他身敗名裂托坦等人倒也甘願。

而與托坦等人聯係妥當難之前周寬又借著固定航運的生化獸心翼翼地潛入皇都與吳耀久聯係把一些疑惑告訴吳耀久要他找蘇膽幫忙。

蘇膽雖然功力已失對武士團的影響力還在很容易找到幾個有功夫的人協助他打探消息至於為什麼找蘇膽不找雪梅卻是周寬看出蘇膽頗熱中權勢隻不過功力散去之後便一直賦閒在家王崇獻又沒有重用的意思他早已頗懷憤慨。

對蘇膽來若周寬所言是實當能一舉扳倒王崇獻除了給周寬與吳耀久一個人情馮孟升也不能不感激;單就這場功勞前途已不可限量所以一拍即合。與蘇膽商議妥當之後周寬離開皇都開始配合路南遺族造謠隨後舉辦記者會守護他們;直到護送他們去聖殿周寬這才安心離開借著生化獸再度趕去東岸。

此時周寬在蘇膽家中兩人正辟室密議雖然收機不斷震動周寬卻不便接聽所以馮孟升無法聯係到他。

此時蘇膽正:「周先生我已確定了幾個可能的位置但每個地方都由王席的心腹或合成*人看管我的人實在無法靠近。」

這也怪不得蘇膽周寬頭:「你告訴我地方我想辦法。」

蘇膽了幾個探得的位置跟著:「千萬別硬闖那太危險了。外空一戰西岸雖是損失慘重但仍有不少中級武士他們擋不住周先生卻能引來王席。」

「我明白。」周寬頭:「我會盡量心而且不會牽連到你與無皇。」

「牽連在下與否倒是事一件。」蘇膽慷慨激昂地:「隻嘆我如今功力盡失除打探消息之外無法助周先生一臂之力。」

「打探消息就很棒了。」周寬怎會聽不懂蘇膽的意思安慰他:「若不是你我還一門路都沒有呢。」

「這就萬萬不敢當了。」蘇膽被這麼一捧倒是有樂陶陶的。

「嗯?」周寬臉色突然微變:「有人走近。」

「難道下人有急事稟告?」蘇膽意外地。

此時門嘩地一聲被推開這不像是下人開門;周寬倏忽間飄身竄飛一掌往前就印了過去卻見一個熟悉的麵孔當門而立。周寬吃了一驚連忙收掌飄落訝然:「雪梅?」

「趙胖……周……先生。」正是已嫁給蘇膽的雪梅她望見周寬也楞了楞接著才訝然:「原來是你在慫恿蘇膽?」

「你別亂話。」蘇膽大皺眉頭:「你不用管我和周先生的事情。」

「我為什麼不能管?」雪梅冷哼一聲:「你這陣子每天找人回來、鬼鬼祟祟地談東談西在搞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蘇膽這下可有掛不住臉他怒聲:「你懂什麼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末來好?」

「那可未必。」雪梅目光掃了周寬一眼臉色稍霽:「周先生又出了什麼主意?何必瞞著我?」

周寬看他們兩夫妻似乎一時吵不完他三不管地把雪梅拉入房中帶上房門:「為了你們的安全還是聲為妙。」

「到底是什麼事情?」雪梅又瞪了蘇膽一眼。

「你們夫妻倆自己慢慢談吧。」周寬嘿嘿一笑:「胖子先趕去聖殿一趟。」

「聖殿?」雪梅才了這兩字周寬已經飄飛而去消逝無蹤。

周寬雖然與蘇膽談事情對於聖殿的異狀當然也有感受。他雖然不像馮孟升先一步接到王崇獻的警告急電但他與謝棲交手的次數實在不少即使謝樓的內勁每次都隻短短爆起一瞬間周寬也可確定謝棲已經開始進攻聖殿。

周寬先以普通高手的度低空往海外直飛這樣爆出的氣勁不會引起他人注意。大概這麼飛了兩個多時飛出了數百公裡後周寬轉而向南這才猛然提起全身內勁以高身法往聖殿直沖。

這時飛往聖殿本意倒不是為了謝棲不過既然謝樓已經找上聖殿去看看也不錯若恰好能打落水狗當然要把握機會。

有了上次的經驗周寬不敢直沖到聖殿上方;飛到聖殿數百公裡外就恢復到普通度以免又引起聖殿的誤會。

果然加來恩很快就在聖殿上方出現接引周寬入殿一麵還算客氣地詢問:「周先生這次來訪是否想到前聖主墓前禱祝?」

身為名義上四代聖主之子聖主離世之後聖殿當然第一時間通知周寬但此時聽到加來恩詢問周寬仍生出些感慨。自己根本不該姓周卻莫名其妙跟了周姓恢復本姓趙也不對除了地下的班彤死老頭之外誰知道自己本姓是啥?不定他也不知道呢。

周寬這一罵起地下的班彤一時也忘了回答加來恩加來恩還以為自己沒猜錯隻不過周寬心情不好不想答話當下自作聰明地引著周寬往後殿直飛。

直到飛出殿宇群周寬這才回過神來訝異地:「你要帶我到哪兒去?」

「前聖主之墓啊。」加來恩也訝然回答。

「喔……」周寬倒不作聲了去墓前懷念一下也不錯。

兩人飛到一座山穀穀中有條潺潺溪溪南是一片矮林溪北則是一片高起的石台石台的更後方有片*平野那兒園著一個占地不廣但卻十分精致的墓園看來聖殿中的重要人物過世後可能都埋骨於此。

為了表示對墓中人物的敬意加來恩在石台上就領著周寬飛落指引:「前聖主的墓就在人口進去右方最靠近門口的一處周寬先生如果沒有別的指教……」

「多謝。」周寬微笑:「但還有一事相托。」

「哦?」加來恩一楞:「周先生請。」

「最近世界似乎又要亂起來了我想跟聖殿借把武器。」周寬。

「嘎?」加來思失態地叫了一聲呆了片刻才:「借武器?」

「正是。」周寬苦笑:「最近練一種功夫需要一把能得住我內息外鑠的武器除了聖殿我也想不出哪兒借得到了。」

「內息外鑠?」加來思怔了怔才:「在下這就回去稟知聖主由聖主定奪。」

「甚好麻煩執事。」

周寬送走了加來恩緩緩走進墓園之中。這兒的墓碑形式相同都是半人寬、膝蓋高的石牌上麵刻著過世者的名諱沒有頭銜沒有生歿時間就這麼簡簡單單、乾乾淨淨。

周寬凝望著刻著「周裴梓」三字的石碑聖主的模樣仿佛又浮現在自己眼前那看來帶孩子氣的年輕麵孔仿佛比自己著幾歲初見時自己還以為哪兒跑出來的年輕人呢……不過仔細看去那隱藏著深湛智慧的雙眸又透露出歲月的歷練……他過世前一直警告自己別管王崇獻的事情自己如今違逆了他的囑咐是不是錯了?

而他得知真相之後仍不願認李鴻為子是自覺時日無多不用多此一舉還是因為吳伯紀站在一旁他為了保護李鴻索性不提此事?他生前將密室的秘密交代給自己繼任聖主的吳伯紀雖然不知又會不會認命呢?

周寬沉浸在思緒當中時也感覺到墓園外飄來了幾個人正緩緩踏入周寬沒有立即抬頭他們似乎也識趣靜靜等著周寬轉過身來。

周寬把情緒稍微整理整理回過頭來不由得有些訝異:「聖主……吳聖主。」身後的三人領頭者居然是吳伯紀?周寬本以為派個管兵器的人來就不錯了沒想到聖主親自處理。

「周賢侄。」吳伯紀臉上露出笑容:「我們到墓園口談?」

周寬頭隨著吳伯紀往外走此時他也看清楚了隨在吳伯紀身後的兩人

一個是老相識雄壯老人沈執事另一個卻隻見過一麵就是當初檢驗卓卡的辜執事。

走出墓園吳伯紀率先開口:「聽周賢侄想借武器?」

「正是。」周寬嗬嗬笑:「沈執事應該就很清楚內勁性質偏剛猛的人若將內息匯聚於武器內部累積到一個程度後一般武器很難承受得住這種力量。」

沈執事頭沉聲:「所以修練純剛猛內息者多半不用武器。」

「路南遺族有種武器可以支持某種程度以下的能量匯聚。」周寬嘆口氣:「不過過一定的強度還是承受不住隻好問問聖殿了。」

周寬這麼光明正大地提出要求吳伯紀就算想拒絕也不好拒絕他想了想才:「不知聖殿有沒有適合的武器……所以我特別請辜執事、沈執事一起來他們可能比較清楚。」

「隻是借用一陣子。」周寬笑:「我會歸還的。」

吳伯紀微笑轉頭:「你們覺得有適合周先生的嗎?」

辜執事思考了片刻沉吟:「這種武器……得試試一直沒有專為這種需求研製也許恰好有適合的但不一定。」

沈執事則搖頭:「屬下一直都用雙掌對敵沒有研究過這種武器。」

「那麼沈執事先去防敵。」吳伯紀沉吟:「辜執事這就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武器我與周賢侄在這兒聊聊。」

「是。」兩位執事同時退了下去。

看來現在要談的才是重周寬定了定神望著吳伯紀看他想什麼。

吳伯紀卻先是遙望著墓園周寬隨著他的眼光轉去見吳伯紀望的是四代聖主周裴梓的墓碑臉上的神色有復雜。

隔了好片刻吳伯紀才嘆一口氣望著墓園:「周賢侄老夫比之歷代聖主是遠遠不如了。」

周寬乾笑兩聲:「聖主太謙虛了。」

吳伯紀搖搖頭接著:「聖主之位向來是由青年人繼承青年人體格未定可塑性大成為聖主繼承人之後可以參考聖殿不傳秘技大幅提升能力直到前任聖主允可才接任聖主直到這一代……我不隻年歲已高難有其他造就而接任聖主又是因為前聖主過世這種種事情過去的聖殿都沒有生過。」

唔……原來聖殿聖主傳承的花樣不少。周寬還是不便接話隻好隨口:「原來如此。」

「本來……」吳伯紀目光轉回望著周寬:「賢侄身為前聖主之子年紀又剛好本該是繼任聖殿的最佳人選但周賢侄一直沒有加入聖殿的意願隻能是聖殿的不幸了。」

咦?這話的跟聖主的不大一樣。周寬眨眨眼笑:「我秉性疏懶不適合到這種規矩很多的地方。」

「聖殿雖然不涉塵世仍難免有意氣之爭。」吳伯紀:「許多人想不透此事也不贊同賢侄進入聖殿這老夫不是不知隻希望賢侄能原諒他們過去的無禮。」

這句話就老實多了。周寬嗬嗬笑:「總之我無爭權之心他們能放過我一馬當然是最好了。」

「賢侄也該知道謝棲已失去理性無法控製不久前在聖殿出現。」吳伯紀:「直到賢侄抵達前不久才再度隱入海中消失。」

這件事確實重要周寬當即:「可有損失?」

「損失了三人。」吳伯紀麵色微沉:「謝棲可以改變形貌隱藏內息潛近他人身畔趁他人不覺之際猝然撲出前三人都是這麼被吞噬的但之後我們已經有警覺他攻擊第四人之際眾人圍了上去加上那人功力較高一時仍可支撐有他在謝棲體內勁謝棲無法隱藏身形隻好放了他離開不過那位也受傷頗重。」

改形隱身?當初巨魔雖有這樣的能力謝棲倒沒表演過沒想到居然他也有這樣的能耐……這還真難防範。周寬一麵思索一麵:「我想借武器也是想對付謝棲這種怪物。」事實上若非彼此有這番默契周寬想借武器未必這麼好話。

「如果謝棲總是這麼倏來倏去實在極難防範。」吳伯紀沉吟:「賢侄可有什麼好主意?」

周寬也頗感為難搖頭:「就算想出辦法讓他無法隱身就這麼在聖島戰鬥也難免傷及無辜。」

「正是。」吳伯紀頭:「我們不敢大規模地以氣勁攔截也是因此。」

周寬在此之前還不知謝棲已能改形隱身若因揭露王崇獻之秘卻引得謝棲把聖島毀去豈不是弄巧成拙?

周寬正想不出妥善辦法時吳伯紀接著:「托坦先生曾周賢侄對他們有些幫助?」

周寬微微」凜這個新任聖主也頗精明知道托坦等人身後必有人協助此時路南遺族有求於聖殿自然不能像在東岸時一樣守密周寬微微頭:「聖主的是我確實有稍微協助他們。」

「難道賢侄也認為王議事長是合成*人?」吳伯紀疑惑地望著周寬畢竟前任聖主最後與周寬談話的時候吳伯紀也在一旁曾聽到聖主對王崇獻身體的看法。

「不。」周寬微微一笑:「我認為他身體有問題但當然不是合成*人。」

吳伯紀愕然:「那……」

「隻是一種製造輿論的方式。」周寬攤手:「他是合成*人大夥兒都聽得懂他身體不對勁誰知道在啥?」

吳伯紀微微一怔半天沒話周寬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隔了片刻吳伯紀才開口:「當日聖主雖未明一言但經我仔細體會王議事長與謝棲……恐怕都是巨魔體……不過此事牽連重大需要證據。」

巨魔體?周寬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句話這下輪他不出話了。就在周寬怔時遠遠傳來氣勁破空的震盪感卻是辜執事抱著幾支刀劍往這兒飛來。

辜執事來了兩人間的對話自然停止辜執事向聖主稍施一禮之後匆匆忙忙地:「我剛請沈執事試爆幾把武器體會他內勁的特色然後才選了這幾把讓周先生試試。」一麵把手中那袋刀劍攤在地麵上。

吳伯紀微微一笑:「辜執事可把寶貝都拿出來了。」

「嗬嗬。」辜執事難得開懷笑:「這些武器結構過於緊密對一般人來並不好用算是以前研失敗的產品沒想到恰好有用得著的地方。」

周寬低頭審視見地上一柄長劍、一把狹長薄鋒長刀另外還有一把厚背寬刀這三柄刀劍外表看起來都還頗平實看來辜執事對武器的裝飾不是很在意。周寬拿起那把長劍笑:「這些既然都是辜執事的珍藏弄壞了可不好意思。」

「不會、不會。」辜執事搖頭:「反正沒什麼人合用。」

「那……我就試試了。」周寬也不客氣緩緩將內息往長劍送出他手臂逐漸鼓漲長劍開始放出七彩光華跟著彩光越來越是耀眼單是散出的能量就已引起周圍氣流激盪劍刃邊緣更不斷傳出微微的空氣爆裂聲響顯見蓄集了不的力道。

但此時周寬卻突然搖頭散去勁力:「不行會爆。」

這話一辜執事可就意外了他訝然:「周先生還有保留勁力?」

「也不是這麼……」周寬:「總之最好還能容納下幾倍的力道才夠用我感覺這武器雖然還能灌注力道但結構已經有些不穩再多了不行。」

吳伯紀聽了可也有些意外他雖然沒有四代聖主高明但也是聖殿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感覺上周寬就算沒運足全力也至少施出了八、九成勁怎麼還要能容納幾倍的力道?

辜執事可就看不出周寬用了幾成功力聽周寬這麼也隻能相信他緊緊皺起眉頭:「周先生功力這麼高的話三把都不行了……除非是……」

「且慢。」吳伯紀阻住了辜執事回頭對周寬:「賢侄可否運足功力將此劍爆開表現一下您所需要的強度?」

「那是另外一種方式挺耗力的。」周寬可也不是省油的燈眨眨眼笑:「如果聖殿沒有更好的武器那乾脆省省力氣也別浪費了這把長劍。」

「既然是為了對付謝棲若賢侄真能隨手爆散這支武器聖殿就有更好的武器借你使用。」吳伯紀也一笑回應。

既然吳伯紀這麼了就代表還有壓箱寶貝沒拿出來周寬微微一笑隻見他手中的長劍倏忽間突然閃出七彩光華跟著彩光更亮轉而為白宛如實物的劍芒往外直探最奇怪的是他運出了這麼強大的勁力手臂竟不如之前的鼓漲。

而且長劍上的氣勁看起來雖然耀眼卻似乎沒有剛剛的威勢反而十分內斂更別激起氣流與氣爆了這可讓吳伯紀與辜執事兩人都有些迷惑。

就在這個時候光華突然一收眼前的光彩陡然消失周寬手中的長劍卻仿佛幻影一般陡然化為塵埃散入空中。

第二章瓦奇搜秘

這下辜執事可張大嘴不出話來了別辜執事不出話吳伯紀也做不得聲。隔了好片刻辜執事才有些結巴地:「那……隻有那……也許有希望。」

吳伯紀卻沒立即回答望著周寬:「這……與心劍之術有關?」

「聖主好眼力。」周寬吐吐舌頭:「算不上心劍不過是從心劍的法門衍生的。」

「賢侄果然是武學奇才……」吳伯紀這時才漸漸從震驚中恢復緩緩:「結合心劍與氣道心法又創出一門絕學。」

「不算什麼好功夫。」周寬可有些尷尬了他練不成心劍但又懂了一肚子心劍的竅門前陣子等托坦等人的消息無聊就胡搞了這個法門問題是這個法門又不是挺好用。

不但任何武器用了都會爆掉另外還有些不大完善的缺但是這倒不用對吳伯紀一一明周寬隻好隨口這麼應付。

吳伯紀回過神來嘆口氣:「也許……真是破星錐重現天日的時候了。」

破星錐?周寬聽都沒聽過臉上表情自然一都沒變化辜執事臉上卻是又驚又喜的模樣又似乎有些心癢難搔嘴巴歙合個不停似乎想話又不出來。

吳伯紀看了好笑頭:「就煩辜執事取來。」

「是。」辜執事仿佛被賜與了什麼恩典異常興奮地回了這一句便急急忙忙往前奔居然跑到墓園裡去了。

周寬正感訝異卻聽吳伯紀緩緩地:「破星錐乃無祖手製賜與一祖錢萬力護身萬力一祖歿後破星錐也收藏在他的墓中……」

周寬可真是大吃一驚聽無祖手製四柄神兵分給四個功力較次的徒弟自己曾見過創世劍、雪玉匕果然都是屈一指的神兵利器沒想到今日又能見到其中之一……更奇怪的是無祖大弟子怎麼會埋骨於此?無祖的弟子群不是幾乎都跟著他去打妖魔了嗎?上次那位拿著雪玉匕的風揚二祖就還活蹦亂跳的一祖怎麼會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周寬卻不知當初無祖二子亡故無祖痛惜之餘傳下四柄神兵並閉關潛修不問世事聖殿事務則交付八徒共理然錢萬力身為無祖徒漸漸主導聖殿事務個性稍嫌獨斷頗乏容人之量更有些排斥漸漸名動天下的後起之秀無祖八徒兩方時起爭執;後來錢萬力死於路南之手遺體與破星錐則由無祖八弟子攜回之後八徒進而主導聖殿與合成*人議和此事在聖殿中幾乎引起軒然大波並引了不少對錢萬力死因的揣測與謠言差造成聖殿分裂內鬥。

還好最終無祖出關與眾徒深談之後依然同意議和且不追究錢萬力死因終致聖殿與合成*人在無元二o一年簽下互不侵犯條約合成*人並同時宣告放棄南極洲管轄權而原隱於南極洲的路南一族則舉族遷往舊大6。

這段過往的歷史整個事件頗多謎團當初明白內情的人就不多對聖殿來似乎也不怎麼光彩聖殿中就算一知半解的也不想提起此事久而久之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吳伯紀此時當然更不會對周寬提起前因後果。

不過一直以來聖殿並無外敵神兵破星錐也一直沒有出世的必要沒想到今日卻因這該算是外人的周寬而出土吳伯紀也不知該什麼好。

不�

�之後辜執事兩手捧著一個黑黝黝的短棒奔來臉上的神情十分興奮像似拿到了什麼心愛玩物的孩。

吳伯紀望著辜執事微微一笑:「辜執事?」

辜執事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將那短棒交給吳伯紀。吳伯紀接過目光注視短棒有些感嘆地:「破星錐、雪玉匕、創世劍、不滅盾是無祖手製四神兵分傳一祖錢萬力、二祖呂風揚、三祖趙篤龐、五祖徐揚雪玉匕、不滅盾由二祖、五祖攜離創世劍在三祖一場豪賭後贈與世界屋脊隱者群後來輾轉流落到羅方之手……隻有這柄破星錐從無元二世紀末就留在聖島直到今日。」

吳伯紀望著周寬緩緩:「今日情況特殊為對付謝棲此錐暫借賢侄。」

見對方一本正經周寬也不好意思胡言亂語正容:「待亂源清肅我必親手歸還。」

吳伯紀不再多言將手中那根短棒交到周寬手中周寬借著星月餘光仔細打量手中的破星錐。隻見此錐僅比臂稍長後段十餘公分恰供手握錐身渾圓最粗處約兩指寬之後逐漸縮直至錐尖由柄至尖整體是一片深沉的黑把手處除便於手握的凹凸外並無其他雕飾而錐身那股深沉的黑似乎把周圍的光都給吸沒雖然觸扌莫感覺十分平滑卻顯現不出倒影的痕跡。

周寬緊握住手把一股溫潤的感覺從手心傳來;他內息緩緩探入隻覺內息一入錐身迅地往錐端集中跟著錐尖陡然炸出一個光球條然往外飛射。

周寬沒料到會如此變化當場嚇了一跳吳伯紀卻似乎早有準備左掌輕揚一股純厚氣勁倏然彌漫而出將那顆光球化失。周寬目光轉過隻見吳伯紀緩緩:「破星錐並非為剛猛內息所設計不能用一般的方式測試。」

周寬這可有些為難了若直接試用新悟出的法門萬一這柄破星錐也承受不住豈不是毀了這把武器?

吳伯紀看出周寬為難之處微微一笑:「當今天下無人修練純柔內勁此錐早已無用若當真承受不住也是天意。」

「這……」辜執事忍不住:「太可惜了。」

「無妨。」吳伯紀搖搖頭止住了辜執事。

聖殿當家的都這麼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周寬嗬嗬一笑心念一聚照法施訣倏忽間一股七彩光華從錐端往外直射出十餘公尺光芒跟著轉為亮白整個墓園被照耀的如同白晝看似十分威猛但卻如同心劍脫體一般劍芒極端內斂若非特別留意極不易引起注意。

吳伯紀就是因此特性才猜出周寬這套功夫是從心劍轉變而來隻不過心劍之法神妙無方如此施為除了威力極大、他人不易感知之外與一般劍芒有何不同?他嘴裡雖然的客氣心中實在頗有不以為然。

他哪知周寬也十分無奈心劍之法縱然合他脾胃奈何有血緣限製他畢竟不是聖主子嗣就算想練也練不出所以然來而狂霸七式雖然一招比一招強猛但越到後麵的階段越趨向大範圍武技若對方以巧打身法接近纏鬥反而不易揮。周寬苦思之下才勉強創了這個招式防身但什麼時候適於使用老實他也不是挺有概念不過倒是有種用法現在迫切需要若沒了這種武器還真不知該怎麼進行。

此時光芒一收卻是周寬已然收勁在場三人目光同時集中到周寬手中的破星錐上隻見錐身依然是黑沉沉的絲毫無損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這畢竟是無祖的遺物毀了實在不妙。

周寬見狀大喜當下對吳伯紀:「多謝聖主周寬日後必當歸還。」

「辜執事且等周賢侄除滅謝棲歸還之後再交由你慢慢研究吧。」吳伯紀頓了頓終於對周寬:「這是對過去一些無知部屬行為的賠罪還望賢侄不要掛懷。」

這麼客氣?難道他猜出四世聖主曾囑咐自己密室之秘?周寬其實頗想直接出便罷但畢竟不好違逆聖主遺囑周寬隻好打哈哈略過此事正想與吳伯紀、事執事道別時周寬突然醒起吳伯紀把這武器借給自己口中卻一直強調除滅謝棲看來不能這樣就跑於是開口:「剛剛提到謝棲之事聖主可有其他計較?」

「正想請教賢侄的看法。」吳伯紀。

周寬沉吟:「在聖島戰鬥是下下之策如能將他引到外空一來攻擊再無顧忌二來他也不易潛遁。」

「但如何引他離開聖島?」吳伯紀問。

「也許……我可以試試。」周寬抓抓頭:「他很想宰了我除非他真的失去了理性不認得我了……不過我不大相信失去理性的還知道躲起來?怎麼想都不對勁。」

「這是一個辦法。」吳伯紀沉吟:「若賢侄能將他引走聖殿高手將全力出手追困務求殲滅此了不過賢侄當其沖就算有破星錐在手風險依然不。」

「嗯因為有風險所以我得先花幾天去辦完一件事情。」周寬一笑:「再來這兒引這怪物。」

「哦?」吳伯紀有些愕然地:「賢侄要離開?」

果然沒錯。吳伯紀一直以為自己要直接拿著破星錐去打謝棲這才借得如此爽快此時聽見自己要跑馬上有些為難。周寬當即:「聖主難道忘了一件事情?」

吳伯紀一怔:「請賢侄明。」

「證據。」周寬微微一笑:「我得去搜集證據。」

「證據……」吳伯紀一時還沒醒悟隔了幾秒才想起剛剛的對話他改為傳音:「賢侄指的是王議事長?」

「正是。」周寬也使用傳音回答:「若得到證據不知聖殿會做何打算?」

吳伯紀沉思片刻才回傳:「謝棲擾亂聖殿撲殺無妨王議事長並無惡跡聖殿不好插手此事。」

「若確有惡跡呢?」周寬緊跟著追問一句。

「這……」吳伯紀還是不能立下決定隻能:「得看情形決定。」

到此處周寬難免有失望不禁嘆口氣:「除了聖殿當今天下還有誰能製服另一個謝棲?若聖殿不插手天下人隻能任他魚肉了。」

「此事牽涉祖宗規法老夫也不能專擅。」吳伯紀和氣地:「所以必須依情勢考量還請賢侄體諒。」

「我明白了。」周寬沉思片刻:「我這一去少則五日多則半個月必返聖殿這段時間謝棲想必不會安分聖主也請多心。」

「老夫明白賢侄也多保重。」吳伯紀總不好老著臉皮不準周寬帶破星錐離開不過想來天下也沒人敢訛詐聖殿的東西倒不用擔心周寬一去不歸。

話到此已經十分清楚周寬當下與吳伯紀、辜執事道別再次潛赴新大6西岸。

※※※

無元五三三年二月二十一日

就這麼過了六日這六日間謝棲常突然出現又倏然消失不斷擾亂聖殿聖殿全力防範下依然損失了幾個普通高手這不但讓聖殿大失顏麵來此采訪的記者群更是人人自危整日轉播謝棲的消息。

而對聖島以外的人來不禁也有些慶幸還好失去狂性的謝棲是怡好選了聖殿攻擊若他選擇的是東岸、西岸恐怕會損失慘重。

而王崇獻以議事長身分召開的特別議事會針對謝棲的行動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失去理性的謝棲是全人類的共敵東、西兩岸包括合成*人在內都有責任消滅所以各地方武力應該聚集與聖殿協商如何應對。

不過聖殿感到頭痛的不是人手戰力不足而是謝棲的忽隱忽現所以對各地的援軍暫時隻表示心領不過王崇獻主導的緊急議事組為了防患於未然依然把部隊精銳派駐到南大6南角以便於隨時支援聖殿。

聖殿這兒十分熱鬧其他地方注意的人就少了此時周寬潛身在皇都東北方數百公裡外的瓦奇山東麓正沿著山林隱身依著蘇膽提供的訊息一個個探勘王崇獻可能關人的隱密處所。

前六天周寬探了三個蘇膽查探到的地。一處是王世家高手修練到一定程度後

閉關的地方一處則是情報錯誤那兒根本沒什麼人隻是王世家讓少年練功地方。另外一個地方則差讓周寬露出馬腳那居然是個合成*人的隱密基地若不是周寬遠遠看到一個人腳底噴火往空中飛提高了警覺否則冒冒失失接近一定會被合成*人感測到。

今日是第四個地周寬從東而北漸漸到了皇都東北區若這兒還找不到蛛絲馬跡隻剩下最後一個地萬一兩處都找不到也隻能趕回聖島先對付謝棲了。

周寬想找的當然就是原來穆林那一群人既然馮孟升帶走穆林就掌握了真相隻要能找到另一個穆林的牢友當然也就掌握了證據除非王崇獻心狠手辣將那群人全部殺光--這其實是周寬最擔心的事情。

其實王崇獻是不是巨魔體周寬本來未必很在意但知道穆林之事後周寬當初的懷疑再度浮現心頭王崇獻謝棲不用再吃人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那為什麼王崇獻的秘密還會牽涉到穆林這種卑微的牢犯?

難道不是王崇獻以吞噬這些沒救的犯人來解除紅球的同化**?不定謝棲也有一份呢若真是如此怎能讓他們這樣下去?

周寬早就知道王崇獻身體有異但也一直沒有很在意後來知道馮孟升、滿鳳芝掌握了一些關鍵但馮孟升既然不他也不追問直到上次回返聖殿從聖主口中聽到「穆林」兩字周寬才大起疑心。

加上路南遺族如今落到這等地步周寬一直覺得有些兒愧疚於是開始了這一連串的安排也希望能藉此幫托坦等人在新社會中爭取一席之地。

此時周寬心翼翼地潛入根據蘇膽的消息這裡的據在兩山隘口的山穀向陽麵隱藏在一片密林之中。周寬飄近密林選了一個隱蔽的處所落下閉目凝神心神緩緩探將出去感應林中的狀態。

如果這兒真是王崇獻藏人的秘處王崇獻絕不會再讓自己的秘密有散布出去的風險所以看守的人決不會多甚至有可能都由合成*人控製管理反正這兒關的人武功已廢也不用簷心讓他們溜了。

所以周寬的心神找的並不是人而是微量電波的感受。

合成*人的機械雖然驅動能源未必相同但基本上都是使用電力控製隻要使用電力就難免會散出微量的擾動這種擾動一般人無法察覺但修練到能對外界能量

變化有體悟的時候就漸漸能感受到這些微的波動所以當初放置在馮孟升身旁的間諜蟲隻要有衛統級的其他人在旁就會自動關閉。

也所以合成*人雖然打探消息的本事天下無雙但就是弄不清楚高手的動向。

周寬並未通這方麵的體悟本來較弱但經過上一次的外空閉關他從體悟能量之生滅進而散出能量至異空間反饋這方麵的感受能力才追了上來加上他功力漸高此時更是靜坐冥思如果下方密林真有合成*人製造的物品很難逃過他的搜尋。

約莫過了半個時周寬終於感到一處有異這一找到目標他的心神整個凝注過去果然那兒並沒有其他人類的氣息而似乎那兒的地下有著通入的孔道。

雖然用感受不能體會得十分明確但周寬幾乎可以斷定那兒該是一個利用機械控製的翻板底下則是進出的孔道除了掀開翻板會引動警報之外一路上恐怕也少不了偵測器。周寬不敢輕舉妄動繼續延伸著心神順著那個孔道往內探去。

往內不遠心神再度遇到阻礙顯見又是一個密閉空間因心神無法感受出門在哪兒周寬隻能慢慢測試等找到門戶與後麵的空間之後才能再催動心神內探。

就這麼經過了三道門戶周寬突然感受到了人類的氣息。

此時周寬十分心若不是自己要找的對象而是另一批王世家修練中的人物自己貿然接近馬上就會被人留意周寬當下盡量收斂思緒與能量讓心神隨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能量往內探進隻要一感到對方也有心神波動務必要在一瞬間收回。

不過周寬直探到一人身側依然沒感應到對方有任何的能量似乎隻有最簡單的生物波動看來很可能是找對目標了。

周寬欣喜地四麵探尋現此人身旁的空間十分似乎身處一個的囚籠而且除了通氣孔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縫隙也就是無法與其他人有所接觸。

周寬覺找到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這下膽子大了不少以更怏的度往四麵搜尋果然就在這地底下居然鎖閉著百多人而且每個人都是這麼分開禁閉無法與任何人接觸。

周寬不禁暗暗皺眉就算王崇獻不是拿這些人來吃這種關法也稍不人道。他心神漸漸散開感應著大多數人的狀態果然每個人都身無內息有的人更已經陷入呆

狂的狀態有人不斷撞著牆壁有人喃喃自語有的人跟死人一樣躺臥在狹的床上有的人則在鬥室中不斷踱步。

周寬一麵體會一麵醒悟了王崇獻這樣關人的理由當初就是一群人關在一起才泄漏出他的秘密如今一個個分開囚禁不管他對任何一個人做了什麼其他囚犯都一無所知自然不怕泄密。

周寬本想選後麵的牢房救一、兩個讓王崇獻晚幾日現但這麼一來可頭痛了就算救出一、兩人也未必怡好知道事情始末、能出麵作證若整群人救出那等於立刻逼得王崇獻作現在該如何是好?

周寬呆了半晌倒是給他想出個笨法子他體會著牢獄中的狀態感受著裡麵的分布猜測王崇獻若真要吃人會從哪個牢房開始吃起接下來最方便被吃的又是哪些人。選好了目標之後周寬心神探入其中一間傳音直入那人耳中:「該你了。」

寂靜的鬥室中突然傳來聲音那人嚇得猛然蹦起身怪叫了起來。

周寬聽了幾秒又了一次:「輪到你了。」

「不要……不要……」那人語不成聲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怕什麼?」周寬。

「我……」那人停了片刻才:「我不知道。」

「你知道其他人的命運嗎?」周寬聲音盡量放緩和。

「我……我不知道。」那人結結巴巴地。

雖不知道此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嚇傻了不敢周寬也沒時間慢慢問下去他不理此人換一間牢獄繼續傳音到那人而中詢問類似的問題。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都被關到瘋了問了七、八個人都問不出所以然來若不是詞不達意地求饒就是瘋了一般地胡言亂語。

可能自己問法不對吧。周寬抓抓腦袋換了一間牢房開口:「你是誰?」

「誰?誰?」那人嚇了一跳。

「你為什麼被關在這兒要我救你出去嗎?」周寬接著。

「救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那人連聲。

這樣問好像比較有條理。周寬接著:「你認識穆林嗎?」

「不……不認識。」那人焦急地:「你是要救那個人?求求你救我出去我給你作牛作馬。」

「你知道有人離開過這兒嗎?知道他們是生是死?」周寬接著問。

「我……我不知道。」那人很喪氣地。

這個雖然也不知道但似乎這種問法比較容易找到目標周寬鍥而不舍地一個個問下去終於有個人有了不同的反應。

那人回答:「穆林……那個被救走的人?」

周寬立即精神大振連忙:「你知道他被救走?」

「那時……」那人似乎有些精神恍惚地:「那時天崩地裂……上麵破開大洞……刮著狂風……那些人救走了他……」

「為什麼他們要救穆林?」周寬接著問。

「你……你是誰問這些做什麼?」那人遲疑地。

「你把知道的事情都跟我我可以救你出去。」周寬。

「真……真的?」那人半信半疑地:「你不是騙我?」

「當然。」周寬接著:「但你知道的事情要對我有用才行。」

「你……你想知道什麼?」那人遲疑地。

「你知道什麼秘密嗎?」周寬故意這麼問。

「我了你一定要救我……」那人頓了頓:「王席……來殺人。」

殺人?與自己料想的不同但已經是突破了周寬當下循循善誘:「你慢慢當時的情況是怎麼了?」

「當時……」那人停了片刻才:「我們還沒被關在地下一天天過去有一天……突然轟地一聲地麵破開一個大洞我們都嚇了一跳轉過頭去才看到王席站在大洞旁邊臉上的神色很恐怖。」

「他原來躲在地下?」周寬問。

「不是。」那人:「那是他打出來的。」

王崇獻乾嘛沒事打個洞?周寬也沒追問隻:「然後呢?」

「那一下引來了很多的武士他就叫他們走。」那人:「王席臉色通紅全身都在抽搐似乎犯了什麼病那些武士還很擔心王席還是把他們趕走了上麵又揮掌轟出另一個大洞……我們都嚇呆了大家都往牆角退擠在一起誰也不敢接近……然後……」

周寬有些急了皺眉問:「然後呢?」

「王席突然消失我們眼一花才現他就這麼站在我們眼前……正瞪著老侯。」那人吞了一口口水接著:「老侯嚇了一跳大聲叫……突然……突然……」著著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周寬不問了他知道那人自己會接下去果然那人情緒稍微平復後接著:「王席突然手一伸緊緊抓住老侯的頭老侯大聲怪叫半天突然不叫了……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這是……周寬故意:「王席放了他?」

「沒有。」那人急急:「這時王苜席似乎輕鬆了很多神色也恢復了正常他與老侯對望一眼老侯突然又是一聲怪叫轉身就跑。突然白光一閃老侯……腦袋突然破開一個大洞血噴得老高老侯還在跑一直向我們跑我們全都大叫起來老侯這才突然倒了下去我們全身都是他的血好多……好多……」那人聲音中充滿了恐懼似乎當年的牢友此時正濺血在他麵前。

這分明是紅球同化**折磨的結果為什麼又是巨魔體?周寬陡然想清楚紅球並不能提高他人功力謝棲當時是借著紅球將一群人吸納成一體最後才變成這種怪樣;單隻紅球不能解決經脈異變的問題所以除了紅球之外還必須與巨魔結合置換身軀利用巨魔的隨意變形特性重凝全新的經脈這才能讓王崇獻保得一命。

周寬思索之間那人還喃喃地:「然後老侯的腦門破孔突然鑽出了一團紅紅白白的怪線圈……在那片血泊中滾著滾著然後變成一個圓球王席似乎有些不愉快瞪了我們一眼跟著拿起團紅線……那堆線居然活了起來直鑽到他身體裡麵去……」

看來那是王崇獻第一次作不定他已經忍了很多天終於忍不住……周寬想起當初謝棲沒人可吃的苦況倒是有同情王崇獻了。

「後來有一堆合成*人的機械開過來把王席打破的地洞弄成地牢把我們都趕了進去王席隔個兩天就進來帶人被他帶走的……沒有一個回來的……」那人可憐兮兮地:「我們知道那些人一定都是被王席殺了……他為什麼要殺我們?

我們已經被關了這麼多年什麼壞事都不能做啊。」

周寬不禁啞然王崇獻固然逼不得已但這些人又何辜?他隨口安撫了幾句突然又覺得不大對勁於是:「那時跟你們關在一起的人有多少?」

「三百多個人……」那人頓了頓。

這就怪了這兒也不過關了百多人就算被王崇獻吃掉了一半剛剛自己怎麼沒遇到半個看過當時狀況的?周寬正尋思著那人又:「隻有我被關在這兒他們……他們……我猜他們都死了。」

難道都被王崇獻殺了?周寬越想越可能王崇獻絕不願再一次出現穆林事件大有可能把邵群人通通宰了那為什麼又留下了這一位?

周寬疑惑地:「為什麼王席單單留下你?」

「我也不知道……」那人遲疑了一下才:「他特別我名字把我找出來我後來昏過去……醒來就一個人關在這兒。」

「你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嗎?以前學什麼的?」周寬又問。

「我……我以前是五世的助理。」那人遲疑地:「我對生化技術有經驗。」

那就對了這人不知道王崇獻正需要這種人才不定他也不放心合成*人自己掌握了技術日後才能脫離合成*人的控製而要人研究必然得讓此人清楚此事這人剛好已經知道實情恰好留下來做研究。

「王席有拿什麼給你研究嗎?」周寬又問。

「沒……沒有。」那人:「我一直被關在這兒動彈不得。」

這人似乎不怎麼瘋與剛剛問過的幾人大不相同周寬好奇心起仔細感受了一下他的牢房果然比一般人還寬敞些許周圍的電器用品似乎也較多可能王崇獻想讓他先過舒服日子再考慮使用他的能力。

想到這兒周寬不禁想到穆林馮孟升既然把他藏了起來他過的日子莫非也是這樣的生活?

現任聖主吳伯紀對此事還有半信半疑這人當然是活生生的證據把這家夥往聖殿一送聖殿非插手不可不過如今謝棲突然知道怎麼易形隱身弄得聖殿連他都有難以應付了再加上王崇獻會不會反而害了聖殿?

周寬本來一心隻想找證據但證據就在眼前的時候反而遲疑了起來隻聽那人又高喚了幾聲似乎想確定自己是不是仍在周寬隻好回答:「我會救你出去不過你要稍等一下這兒並不容易進來。」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玄幻相关阅读: 蠻荒君王 蠻荒神皇 狂歡者派對 九州鼎記 天行九歌之零點 都市無敵醫聖係統 [修真]穿進黑化男友寫的文裡 真實副本 超級副本 混元道紀